「別客氣，不過，你都這麼大了，還找啊？」
人死後變成了詭，就碰不到現實物質。
「你要不要吃啊？」走在前面的何四海忽然回過頭來問道。
「對，陳秀芳。」
「不是親的，只不過咸……陳秀芳跟陳世英以前關係比較好，所以一直稱呼陳世英爸為表叔。」中年人解釋道。
有些人家甚至還端著碗筷蹲在門口吃早飯。
實際上膽小的婉婉比他還要害怕，悄悄地把身體往後移了移，都快貼到何四海的小腿上了。
婉婉一直跟在他身後，只不過別人看不到罷了。
甚至楊喜妹的三枚銅錢。
村裡姓陳的很多，但是叫陳秀芳的他愣是沒想起來。
但是如果跟何四海達成契約，屬於契約範圍內的東西，就會因為規則，由虛幻轉為現實。
這事就難辦了，看來還要麻煩丁敏幫忙查查。
當然必須遵循兩個前提。
「早就不在了，出去很多年了。」中年人道。
「你別急，其實她幾年前回來過一次，在她表叔家和_圖_書住過幾日，她表叔應該知道她去哪了。」中年人很熱心地道。
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趕忙搖了搖頭低了下來。
「因為她家窮，一年到頭只吃鹹菜，加上她小時候特別臟，鼻涕淌淌的，所以給她起了個鹹菜泡的外號。」中年人解釋道。
所以中年人把何四海誤認為陳俊偉了。
早點鋪人還不少，但因為何四海來得較早，還找到一個位置。
因為這兩顆「眼球」對婉婉來說，一定有著特殊的意義，所以死後執念把其顯化出來。
出了酒店，彷彿來到另外一個世界，車水馬龍，人群往來，喧鬧的一天開始了。
一、必須為死者生前所有。
何四海面帶微笑地跟她點了點頭道：「出去吃早飯。」
可惜年紀大了，長得也不怎麼樣，皮膚鬆弛，滿臉褶皺，所以她的打扮，不但沒給她加分，反而讓人覺得俗不可耐。
二、必須是生前珍惜之物。
「走，我帶你過去。」中年人很熱心地道。ｍ•hｅtuboｏk•ｃoｍ.ｃom
何四海想了想，轉身向酒店右手走去，他決定去嘗嘗前台推薦的那家牛肉罩火燒。
中年人四十來歲的年紀，陳俊偉的媽媽陳秀芳應該跟他算是同齡人。
「鹹菜泡？」
「陳秀芳？」中年人聞言愣了一下。
高老太的紅頭繩。
何四海無奈放下手掌，繼續往前。
廟涇村離大源鎮不遠，何四海帶著兩個小傢伙到的時候，早上十點還沒到。
「吃早飯？你出門往右，走個大概三百米，有個星星早點，他們家的牛肉罩火燒，味道很好。」前台熱情地說道。
說白了，其實是他們潛意識執念形成的。
「客人早，這麼早就出去啊？」看到何四海從樓上下來，酒店前台立刻熱情招呼。
「那你們為什麼叫她鹹菜泡。」
「謝謝。」
她的「眼球」又掉下來了，在地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人人都知道陳秀芳在縣醫院生了個兒子丟了不要，人跑了。
「接引大人，你找到我爸爸媽媽了嗎？」
和圖書陳俊偉有些不安地問何四海，眼睛不時飄向遠遠跟在身後的婉婉。
這些東西，本是虛幻之物。
「謝謝。」何四海道了聲謝，跨步走向了酒店外。
「陳秀芳。」
但是作為報酬付給何四海以後，自動轉虛為實。
婉婉自己要是不撿，只要她執念不滅，很快就會自動回到她的身上。
她燙著一頭酒紅色的捲髮，帶著個大耳墜，畫著眼影。
然後……
「那他家在哪裡？」
「不過，你找她幹嘛？」中年人打量著何四海，臉上露出怪異之色，彷彿想起了些什麼。
但這些物品，普通人同樣看不見觸不到。
婉婉大概沒想到何四海突然回過頭來問她。
但是這不關何四海的事情，只要她自己覺得美就行。
何四海伸手想拿她一起，她立刻往後縮了縮。
聽中年人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何四海這才反應過來，他把自己當成陳俊偉了。
畢竟孩子找媽，天經地義，一般人都不會隱瞞。
何四海：「？？」
但死和-圖-書前穿的衣服，或者死前極為珍惜的物品，都會以另外一種形態存在他們的身上。
陳俊偉聞言臉上露出喜色，感覺跟在何四海身後的婉婉都不那麼恐怖了。
臉上兩個黑洞洞的大窟窿，裏面兩顆淡藍色的眼珠滾來滾去，恐怖中透露著詭異。
吃到一半的時候小詭陳俊偉找過來了。
婉婉繼續靜靜地跟在他的身後。
何四海不等兩顆「眼球」滾遠，趕忙彎腰撿了起來。
「這樣啊？」何四海聞言緊蹙眉頭。
所以，即使何四海不撿，別人其實也看不到、觸不到地上的兩顆「眼球」。
如果那孩子長大，也就跟何四海差不多大年紀了。
但是他沒敢進店，站在門口，遠遠看著蹲在何四海腳下的婉婉。
他是詭，他也怕，不敢靠前。
「表叔？」
何四海向一位坐在門口抽煙的中年人走去。
中年人聞言立刻恍然大悟，「你說的是鹹菜泡吧？」
……
不過已經不是中年男人，而是一位中年婦女，想來就是昨晚前台口中的「周扒皮ｈｔtｐs://ｍ•ｈetuｂｏｏk•cｏm•coｍ」。
「謝……謝謝。」婉婉輕聲地道謝一聲，然後在何四海的手掌中，取回她的「眼球」。
大源鎮屬於新安縣下面的一個小鎮。
不過他也沒解釋，這樣辦起事來反而方便一些。
「有線索了，今天去一趟你老家看看，也不知道你媽媽在不在，如果不在，恐怕還要花上一些時日尋找。」何四海道。
竇小龍的五塊錢。
當年警察來村裡找陳秀芳的事，大家是知道的。
「那她現在在家嗎？」
很普通的一個小村落。
「她爸爸是個殘疾人，母親有精神疾病。」
「我看你長得一表人才，生活應該也不差，何必自己找不自在，找到又有什麼用，我這外人也就不多嘴了……」
「就是你口中的那個陳……」
如果村子里有這個人，他應該不會不知道的。
酒店前台沒騙他，這家牛肉罩火燒味道真的很不錯。
即使大家都是詭，但是婉婉的形象著實嚇了他一跳。
比如趙大軍的功勳章。
「大叔，請問一下，你知道陳秀芳的家在哪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