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深似海。」

「行了。」

她不理解。

「但顧錦年不一樣，他是顧家的人，顧家代表著是滿朝武將。」

但這句話，讓張贇臉色又是一變。

隨著張贇將今日所有的事情全部道清之後，張雲海的面容卻略顯沉默。

「顧家的地位，也會隨之下降，一朝天子一朝臣，當朝太子爺與文臣關係極好，等到太子爺上位了，顧家算什麼東西？」

也讓張贇徹底懵在原地。

「楊寒柔將顧錦年推入水中，差點導致顧錦年身亡，這件事情聽起來是大，可最終顧錦年活下來了。」

「你方才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好。」

很快，楊寒柔回到了府內。

他出聲，對張贇的見解感到失望。

「不過寒柔妹妹，你也莫要擔心什麼，就算他真的恢復記憶，也代表不了什麼。」

「楊大人怕的是什麼？怕的是顧家以此為由，作為大夏開戰之由。」

禮部尚書是什麼？著書成儒的存在，名望上比自己父親大數倍，這樣的人，怎可能會因為一點點小事，而違背正直？

張贇有點接受不了了。

「再者，楊叔不是已經登門道歉，如今滿城都認為顧錦年品行敗壞，退一萬步來說，顧錦年當真恢復記憶，那又如何？」

「如今朝堂當中，文武爭鬥極為激烈，一個不慎，顧錦年也要吃虧。」

「顧錦年與你，終究不是一路人。」

看到楊寒柔這般，張贇愈發恨上顧錦年了。

【明日午時，三香院見】

仔細想想也是。

自己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倘若被顧家抓住機會，彈劾楊大人，大夏也極有可能進入戰爭狀態，那個時候必將是血流成河，屍骨如山。」

「想滿盤皆贏，這是hｅｔuｂooｋ.ｃｏｍ•cｏm不可能的事情。」

「恩。」

「為了天下大義也，楊大人寧可違心，也不能讓顧家得逞。」

而不是顧錦年。

張贇出聲。

「顧錦年墜水，的確事大，可禮部尚書為人正直，更是當代大儒之一，品德高尚，若兒女犯錯，為父相信楊大人一定不會遮遮掩掩。」

如今聽到這話，自然有些慌張，也極其好奇，這背後到底藏著什麼？

可此言一出，張雲海卻搖了搖頭，望著張贇有些無奈道。

他顯得有些不以為然。

張雲海緩緩說道。

張贇瞧不起顧家，是因為張贇不知天高地厚，不明白顧家有多恐怖。

並非是瞧不起顧家，而是今日被顧錦年各種怒懟，使他心中有無名之火，所以才會顯得這般激進。

張雲海問道。

「想來顧錦年也會與你一同進入大夏書院。」

「你還是不懂，你當真以為，禮部尚書遮掩此事，是怕得罪顧家？」

「父親大人，孩兒明白了。」

「不給出這個直錄名額，顧家也不會放過楊大人。」

這是當代大儒，大夏境內最有名的讀書人之一。

「贇兒，你想錯了。」

「僅是因為你喜歡楊寒柔？」

「只是，接下來不管如何，你儘可能不要去招惹顧錦年，無論他愚不愚蠢，你要記住，顧家人不蠢，國公之首可不是靠蠻力上去的。」

「現在整個京都都知道顧錦年調戲在先，只要我們兩個一口咬定是顧錦年有錯在先，顧家也不敢亂來。」

以小見大的話，一個大儒之子如此瞧不起武將，可想朝堂當中的局勢有多僵硬。

不過末了，張雲海的聲音繼續響起。

「一步錯，便是萬丈深淵。」

當下，張雲海沒有繼續多m.hetubook.com.com說了。

酉時三刻。

張雲海出聲道。

「贇兒，牢牢記住，官道一脈，敵進則我進，敵退則我退，就如同圍棋一般，吃他人一子，也會被他人吃一子。」

怕的是顧家。

「父親，孩兒認為，顧錦年只是恢復了一部分記憶，具體情況應該還不知情。」

「而且寒柔妹妹也不需要擔心顧家的勢力。」

很簡單的一句話，楊寒柔一瞬間就知道是誰寫的。

「這件事情，原本與你無關，可伱知道為父為何牽扯進來嗎？」

「在你眼中是否認為，顧家會雷霆大怒，找禮部尚書麻煩？」

身為禮部尚書之女，楊寒柔並不愚蠢，相反很聰明，不然的話也不會第一時間將責任甩給顧錦年。

口說無憑，一張嘴說的過兩張嘴嗎？

當下，張贇低著頭，他實在想不到，只能詢問。

「為父擔心的從來不是顧錦年，而是顧家。」

聽到這話，張雲海有些沉默。

楊府內，楊寒柔的目光變得十分複雜，神色也略顯冰冷，沒有半點柔弱。

最後一句話，張雲海加重了一點聲音。

而是緩緩開口。

張贇端立於一名中年男子面前，男子身著青衣，面上沒有鬍鬚，顯得十分白凈。

張贇還是很好奇，既然文武爭鬥如此激烈，那為什麼還要將顧錦年送去大夏書院？有些不合理啊。

渾身上下瀰漫著浩然正氣。

聲音響起。

「張贇哥哥，你說，這顧錦年到底有沒有恢復記憶啊？」

「否則教你再多次，都是無用功。」

「顧錦年去大夏書院，不是害人嗎？」

「所以不足為患。」

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代大夏書院院長。

「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好好讀書。」和_圖_書

張贇與楊寒柔並肩而行。

張贇不笨，但的的確確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以顧家的能力，當真請來一位退隱的大儒，也不是不行啊？」

能證明什麼？

「木已成舟，已經成了定局。」

「而且，這滿城風雨，有不少人的影子在其中，不然國公之孫差點溺水身亡，你當真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

此時此刻，她最擔心的就是顧錦年恢復記憶，將這件事情公之於眾。

此話一說，張贇頓時有些慌張。

「自聖上登基之後，十二年來，整個朝廷日日夜夜，時時刻刻爭論的是什麼？」

「如今這朝堂當中，文官勢力越來越大，武將地位也越來越低，這是不可爭議的事實。」

張雲海一番話說出，鏗鏘有力。

而後，神色無比嚴肅道。

「顧家也好，我等也罷，入了局，就都別想抽身而過。」

但沒有太過於明示。

兩刻鐘后。

她知道。

「父親，如今我們站住了腳，顧家又算的了什麼？」

「你把堂堂禮部尚書想的太簡單了，你也把為父想的太簡單了，甚至你把整個大夏所有讀書人都想簡單了。」

的確，現在跟顧錦年爭這個爭那個有什麼意義？笑到最後才是贏家。

他真的以為，這隻是一件小事，卻沒想到這背後牽扯這麼多東西。

楊寒柔美貌的面容上，始終掛著一抹擔憂。

「爹，那為什麼顧家要讓顧錦年去大夏書院？」

「他恢復記憶了？」

「為兄待會回去，見一見家父，相信他能解決。」

「應該恢復了一點，但不完全，不然的話，他早就公開真相了。」

京都北坊。

張雲海嘆了口氣。

楊寒柔出聲，詢問張贇。

張贇依舊不在乎。

張雲海言語認真道。

當然，m.hetubook.com.com主要面前站著的人是自己父親，換做別人，張贇自然不敢這般亂語。

「顧家不得不將顧錦年送去，捨不得這次機會。」

只是，讓她疑惑的是，顧錦年為什麼要找自己？為什麼不直接公開？而是要找自己一趟？

「不去不就夠了嗎？」

年僅四十九歲，便已經著書成儒，雖在朝中無有官職，但權勢極大，大夏書院授課主師。

畢竟張贇年齡不大，想不到這個層面也合情合理。

在他心中，大夏書院是讀書人的聖地，顧錦年這種人去，完全就是害人，是害群之馬，玷污聖地。

她一路上心神不寧，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張贇彎著腰，滿是好奇問道。

張贇出聲，言語當中對顧家充滿著不屑。

「無論顧錦年有沒有恢復記憶，如今眾口鑠金，木已成舟。」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即便顧錦年恢復記憶又能如何？

但張贇還是有些疑惑。

不是複雜不複雜，而是身份沒到，壓根就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張贇點了點頭，他雖然知道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可他想不出其他原因，所以只能點了點頭。

「再者，顧錦年去大夏書院，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最終張雲海的聲音緩緩響起。

「對了，顧家得到了大夏書院的直錄名額。」

這一番話給予張贇極大的自信，也讓張贇瞬間釋懷。

「這裏面涉及到了許多事情，無法解釋，唯獨你到了那個位置，才能明白。」

一但真相大白，那她就徹底倒霉了。

「靜觀其變。」

「此次大夏書院招生，意義非凡，涉及到天命之說。」

「寒柔妹妹莫要擔心什麼了。」

父子之間，沉默了足足半刻鐘。

楊家宅外。

「這就是為父失望之地。」

顧錦年約她明日和*圖*書午時見面，讓她有些心煩意亂。

而站在面前的張贇，立刻開口回答。

這句話像是自我疑問一般。

張雲海。

他父親是大儒，從小在這種光環之下，讓他既感壓力也感榮耀，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得到父親認可。

「直錄名額？」

張雲海目光略顯冷意，對自己這個兒子感到失望。

「還不是邊境戰爭，陛下想要開戰，可滿朝文臣寧死也不答應，硬生生壓了十二年。」

這是午課時，她在抽屜發現的。

「你只需要好好讀書，等大夏書院開始，你早點凝氣，真正成為一名讀書人，這才是你的重心。」

而此時此刻。

一處府宅內。

「本身顧家就有些功高震主，有證據還好說，若無證據，顧家也不敢亂來？」

「贇兒，為父不是不願教你，而是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明白。」

只是，回到府內后，楊寒柔緩緩將一張紙條展開。

「可眼下該怎麼辦？」

張贇也沒有啰嗦，直接朝著家中走去。

顧錦年恢復不恢復記憶算什麼？

「尤其是顧寧涯，能成為懸燈司副指揮使，絕對不是尋常人能應付的。」

很快，張雲海離開了正堂。

「這也是為父為何參与進來，讓你去佐證的原因。」

「記住，未來的路，為父已經幫你鋪好了，不要因為眼前的一點點爭議而壞了前程。」

隨著張贇這番話說出，楊寒柔並沒有露出釋懷的表情，反而有些神不守舍，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楊大人擔心顧家找麻煩，所以編造謊言，對外宣稱是顧錦年調戲在先？」

話都說到這裏，楊寒柔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還請父親大人明示。」

顧錦年。

「當真蠻橫下去，天下讀書人都要唾罵顧家，聖上也絕不允許顧家這般胡作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