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輸紅眼

大海翻湧,大地沉陷,「寒淵口」所在的區域被千萬道金電和銀光覆蓋。
「噗哧」一聲,虞淵直接笑了出來。
虞淵踩著斬龍台,被迫從寒霧中飛出,在高空中低頭看著他。
那些年,就是她在一邊,以種種理由和借口,將傾心虞淵的女子驅逐。
嗚!
「那頭暴熊,提醒我,也提醒你,可以通過此地的寒霧,治愈一下心髒的傷勢。」虞淵強行岔開話題,神色凝重,「阿隆索還在,溟沌鯤即將恢復過來。你要以最快的速度,重蓄戰力,我還有需要依仗你的地方。」
指著背後的那柄劍,她以深究的眼神,銳利地看來,「我的那柄劍,心靈剔透,能捕捉細微。它能感覺出,你在先前有那麼一小會兒想過別人!」
大地炸裂的脆響,由周遊、杜遠潛落的深海傳來。
「阿隆索暗自偷襲,讓姓杜的傷上加傷,差點就死了!」
這令此刻的她,多了幾分夢幻出塵的仙氣,不再那麼高高在上,不再那麼冰冷。
「有就是有!」
喀喀喀!
她除了對劍道,對自己的情感在乎,世間別的和*圖*書一切,彷彿提不起她太大興緻。
如當年一樣主動。
千萬道白銀光刃,切割了海底世界,讓本就脆弱的大地,終於碎為漫天隕石。
而他,則是站在一塊最大的隕石上,以自身的黃金之血,將「寒淵口」籠罩著,很冷靜地和浩漭的來客討價還價。
阿隆索誇誇而談,似乎對浩漭的所有情況,全部心知肚明,「虞淵手中的斬龍台,重要性,應該比不上寒淵口。」
「大統帥,你太自以為是了。」虞淵搖頭微笑。
「你有在想別的女人!」
「怎麼說?」阿隆索以乾巴巴的聲音回應。
念念不舍地,從虞淵懷裡離開,紀凝霜剔透明凈的眼眸,如有淡霧縈繞。
周遊一離海,就將杜遠拋給了郁牧和莫白川,眉頭深鎖著,指著下面喝道:「他想摧毀寒淵口,讓浩漭永遠地失去一個!該死的阿隆索,還真是陰魂不散,死都要拉幾個墊背的!」
外界的天地毀滅,戰亂和紛爭,被他們暫時拋之腦後。
一道道冰光和寒芒飛射,令那個冰瑩的星辰世界,終於走向了m.hetubook.com.com解體,碎裂成一大塊,一大塊的虛空隕石。
「你膽子大了,還不是大一點。」
話罷,他手中的白銀戰槍,猛地戳向大地。
飛螢星域的人和妖,也不能透過寒霧的迷瘴,看到兩人的所作所為,聽不到他們的話語,感知不出他們的氣息。
阿隆索的陰冷聲,從乾涸的海底傳來。
周遊悶哼一聲,手裡拖著昏迷過去的杜遠,從那深海飛出。
陳青凰的淡漠,是無視天下蒼生,彷彿所有的生靈,不論男女,都該匍匐在她的腳下,該朝著她頂禮膜拜。
虞淵怪笑著,將胸前的佳人稍稍推開一些,看了一眼她心臟部位,「它弄出這些寒霧,是因為聽到你我的談話,想幫你療傷。」
……
她視自己為神明,這是一種根深蒂固的優越感,她看眾生如看螻蟻。
濃稠寒霧深處,兩人互訴衷腸,緊緊相擁。
看著眼前的她,虞淵腦海中,不自禁地想到了青鸞女皇。
阿隆索的臉皮子微顫,強忍著心中即將噴薄的烈焰,那張英俊的面龐,顯得有些怪異和猙獰。
「寒和_圖_書淵口!」
紀凝霜意有所指,抿嘴哼了哼,彷彿還是當初的少女。
難道,就是為了摧毀寒淵口?
紀凝霜是冷,陳青凰是淡漠。
兩人在某些方面,有些相似之處,卻又有根本性的不同。
也能,心無旁騖。
一塊接著一塊的陸地,從他腳下的位置分裂出去。
數不完的話語,以前被死死壓在心底的情感,終於得到了宣洩。
「阿隆索!」
「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能讓人威脅我。」
「斬龍台一分為三,有最重要的一塊,用來鎮壓浩漭的龍族氣運,已經足夠了。」
君宸,還有天藏和莫白川,微微變色。
轟!嘩嘩!
她乃自在境大劍仙,即便在劍宗輩分奇高,也活了三百年之久,可她駐顏有術,能青春永駐,依然像是不諳世事的少女。
他不再看暴熊,而是望著君宸,還有莫白川等人,「我早就知道,寒淵口能穩固浩漭,而現在的你們,並沒有能力重新打造一個寒淵口出來。既然如此,不妨讓虞淵將斬龍台交出,來換這個寒淵口。」
呼!
虞淵下意識地,望了望「星霜m•hetubook•com•com之劍」,想的是以前時,這柄仙劍似乎沒如此奇妙。
「又是阿隆索!」
他披著銀亮鎧甲的身軀,提著失去槍尖的白銀戰槍,站在白銀般的海底,仰望著頭頂的眾人。
「你讓我覺得很可笑,你像是輸紅了眼,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宗門爭鬥,世間的爾虞我詐,收徒弟,教徒弟,所有的這些,她好像都無所謂。
這是他即將失控的徵兆。
有一片金燦燦的光輝,彷彿是他鮮血的精華形成,將不遠處應該是擺放「寒淵口」的位置罩住。
紀凝霜冷喝,她背著的「星霜之劍」的劍鞘,陡然結為冰霜,一朵朵的冰瑩霜花,彷彿是劍芒的精鍊。
「我們修羅族,失去了一個星域,你們浩漭也應該失去一個寒淵口。」
眼前的紀凝霜,雖也冰冷高傲,可更多的想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她是一心修劍,是心有所屬。
它不滿地,又發出一聲低吼。
他們先前注意到,阿隆索藉助那水晶球,帶上四位白金修羅,還有一些修羅族的族人,分明已經離開了。
尤其是,她敞開心扉以後,重新面對著虞淵hetubook.com.com
「是誰?赤魔宗的轅蓮瑤?」紀凝霜再問。
飛螢星域就要毀滅了,溟沌鯤正在破壞一切,阿隆索還留下作甚?
這聲低吼,醍醐灌頂般,出現在虞淵和紀凝霜的心間,讓兩人突然醒來。
「敢問,我人在這裏,誰敢逼我將斬龍台拿出,去換你壓著的寒淵口?」虞淵狂妄至極,「唯一的那個,能稍稍約束我的它,也被你們傷透了心。寒淵口,斬龍台,浩漭的死亡,它也不會在意。」
譬如,虞淵要煉丹,要專心悟藥理,要鑽研新的煉丹術……
暴熊巨大的眼瞳,燃燒著怒焰,它看著那片海水泛濫,看著脫離星辰的海底。
更別提,所謂的男女之情了。
虞淵頓時嚇了一跳,忙道:「沒!」
這讓她在一瞬間,似乎回歸到了少女時代,回到了三百年前,跟在虞淵身旁,將一眾鶯鶯燕燕打散的時刻。
可就是這樣的她,剛剛情動之下,大胆地吐露了心聲。
「那傢伙,在催促你煉化寒霧中的異能,醫治心髒的傷勢。」
喀嚓!
只有那頭暴熊,能在虛空中,看一眼他們的身形。
留下的意義何在?
他揚聲高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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