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感覺存在(上)

「聰明如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惡劣的,冥商譏笑,不知為何,一想起白己胸前的那個箭傷竟然只是為了一個相貌只是清秀的宮女,心中便有股火氣憋著,渾身冒出一股不甘,甚至非常的強烈,哪還有平常半點的炎涼。
「你的心思越來越慎微了。」
「你是在什麼時候杯疑自己的身份的?」應修門目光如炯。
五官低下了頭,苦笑,點頭,輕緩的,無比沉重的道:「是,我也愛他。」欲說一些更重的話,像是想發泄,然而,當冥商看到五官仿如失了魂的神情,那些已在喉的刻薄的話語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此時,冥商也奇怪於心中突如其來的煩躁。
「同樣的方法,我在五官的身上下了于里散。」
「有時,在開口時總稱自己為『朕』,甚至於張口欲說出『下旨』之類的話。」冥商望著自己的父親,眼中也是迷糊。
父子倆對望許久,應修門才幽幽一嘆,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劫走了她?」
冥商不語,只是望著五官昏睡的臉龐,眼中閃過一道陰鷙。
「那他呢?和*圖*書當今的皇帝呢?別忘了,你當初可告訴我你也愛他的。」冥商嗤笑,眼中閃過如雷電划空的驚蟄,這便是他問她『你愛我嗎?』的緣由,他的腦海里,清楚的記著那晚的對話,她說『我愛他』,她愛當今的皇帝,然而,在剛才,他的父親卻告訴他,自已為了如處平凡的一個女人險些喪命,無法相信自己竟為了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做到那般的地步,冥商的高傲拒絕接受這樣的解釋,這過於可笑,更不像他的作風。
「皇上?」五官輕喃,緩緩的站了起來,搖搖頭,緊皺雙眉,「怎麼會呢?你怎麼會是皇上呢?你們只是相像而已呀,不會的。」
「我怎麼可能為你擋了一箭?還險些喪命?」冥商諷笑,上下打量著五官,雙眉之間透出隱隱的不悅:「藍妃?」是極度的不屑,更是對自己的品味的懊惱。
「如果要有個結束,她只能跟一人,讓另一個人死了心,或許這才算走上上策。」應修跨門站了起來,突然朝暗門的方向道:「冥商,既然已來了,便出和圖書來吧。」
五官未說什麼,只是深深的望著冥商,複雜萬千,最終只是眨眨眼,忍住心的痛楚,那欲哭的衝動,對著他輕語:「你能活著,真是太好了。」是啊,太好了,這世上,沒有比話著更好了。
是他老了吧?應修門想起自己的前半生,感嘆事事生非,多變而又詭詐,令他疲憊不堪,然而江山之重,身為男子,身為一個帝王,又怎能不肩負起?應修門看向冥商,這個兒子,他從來沒有管過他,從他六歲登基開始,便生活在了朝廷的爾虞我詐之中,歷經磨難才鞏固了皇權,而這六年來,他又處處提醒他江山為重,然而,多年的載培,卻還是敵不上一個五官。
「你為什麼這樣看我?」最終五官先開了口中,他已不再是他,所以她神情冷肅,儘管她的雙唇有些輕微的顫抖。
冥商默然的望著五官,五官的神情讓他想起了第一次在湖中的亭子里見著她的模樣,不禁看向自已的父親,道:「我和她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懷疑?」
點點頭,應修門心下苦笑,問道:「hetubook.com.com你想問什麼?」
冥商眯起了眼,不屑的俯望著五官半響,道:「是嗎?你真是如此想的嗎?」感覺有些不一樣,但哪裡不一樣,冥商又說不上來。
「該聽的都聽進了。」
「是不是很奇怪只剩三層功力的我是如何知道你的接近的?」
應修門的心在這一瞬間又變得有些軟了。
當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石室暗門之後,諾大的石室便只剩下了五官與冥商,他們對視著,冥商黑著一張臉望著五官。
「戰暮,我們走。」應修門深深的一嘆,對著跟隨了自己數十年的貼身侍衛道。
「是。」
「是。」五官重重的點頭。
從來沒想過過往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天臨知道,應修門才怨恨的望了五官一眼,這個女人,成也是她,想不到敗也是她呀,應修門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方才因為玉佩而產生的一點仁慈也在此時被消失於無形,然而,當應修門轉身望著五官之時,卻見五官競睜大了雙眼正望著冥商,眼中萬般震驚,那神情,就像一個無底洞,幽幽黑暗中,只覺旋渦無數,hetubook•com.com情感無教,竟深至無法讓人看清。
「你聽了多少?」應修門神色永變,淡然的道。
「不奇怪。」冥商伸出手,只見在他的手上正捏著一些暗灰色的粉末,「你在暗室的入口擦了這香抹,凡是進入之人必會佔上些,當我接近這門時,你便能聞到了。」
「你是我兒子,第二個兒子,也就是在六年前被『拜蠱教』用箭射死的平呈帝。」
冥商身體一僵,眼中有著不敢置信:「什麼?」干百想,萬般猜,冥商都沒有想到失憶前的白己競然會是一個皇帝?
「習慣?」
「回答我,你愛我嗎?」
「愛。」不再遲疑疑,或許荒唐,但五官回答得斬釘截鐵,因為這是她在內心上無法迴避的一個問題。
「從一開始。」
「我是誰?」
「因為一些習慣。」
五官一愣,望進冥商深邃的瞳目中,二人就這麼相視著。
一旁的戰暮心中一驚,他已是這世上一等一的高手,然而,冥商的接近他並未發覺,可見他的功力又進了一層,甚至已超過了自己。
「你愛我嗎?」
戰暮一詫,望向自個的主子和_圖_書,卻見主子的臉上淡定如初。
「可是你用掌風將味道的方向變了一下,要不然我早應該發死你了。我只是好奇你為何要擄走五官。」
「主子?」戰暮驚叫道,主子如此一說,豈不是把幾十年的心血都毀於一旦了嗎?
「你曾封她為藍妃,甚至為了她中了拜蠱教的箭,險些喪命。」應修門並不隱藏當年的真湘,雖然對於五官,他並未有著好感,甚至怨恨著,因為她,他的三個孩子的命運都在一夕間變化,但他心中也知道,這女子的命運也可以說是因為他的前因推動了後果而產生的,有些累了,他能安排一個完美的局,但卻錯枯了情之一宇,若非情,熊立又怎會流浪江湖?柔妃又怎會自殺?天宇又怎會出家?天臨與天鎮了也不會為了一個宮女而反目,若非情,他的局在最後又怎會偏離了軌道?
應修門身形一頓,道:「想不到我千算萬算,唯一算漏了人的『習慣』,呵!如果我不說,你也會去查出來,是不是?」
「什麼意思?」
應修門話音剛落,前方的暗門便被開啟,冥商一臉複雜的望著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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