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傲龍戲鳳美人嬌.心字兩頭刀
二、回東宮

靈晚自是不會認同他的觀點,但是,入宮這些日子以來,她的感受太多太多,夏侯昭的話,雖不中聽,卻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不過,有一點靈晚看得真實,那便是他對二姐的關心,他對二姐一定是真心的,否則,他不會對二姐如此緊張。
那小太監倒也不怕靈晚的氣勢,氣定神怡地說道:「是的,娘娘,奴才手裡有份經文,還請娘娘一會兒帶在身上。」
三人忙了一陣,終於換好了裝、梳好了發,不過,送靈雲出門之時,靈晚倒是有些擔心:「二姐,那外面守著的張侍衛,看起來不太好打發,若是你讓他認出來,如何是好?」
「你是何意?太子禁慾?」要說靈晚在聽到這些后而不驚訝,那是不可能的。一個正常的男子,生在花叢之中,卻偏偏還要禁慾?這說得過去嗎?
那小太監已猜到靈晚心思,於是又道:「娘娘放心,東宮的奴才本就不多。此時,只有奴才一人在這裏等您,娘娘不必如此緊張。」
才走了不遠,靈晚便已找到了靈雲的房間,原因無他,因為整個東宮,除了靈雲以外,沒有任何宮妃,甚至連宮女也找不到一個。
「回娘娘,那規矩是殿下自個兒定的,不是按旭國祖制。」那小桑公公應對自如,定也是問的人多了,所以,早早地想到如何回應。
靈晚伸出一根指頭,點住了靈雲的嘴,正色道:「二姐,我沒有時間跟你細說,你快點兒換衣服吧,小桑公公在外面等著呢。」
小桑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這才又道:「經書,想必皇上已經為娘娘準備了其他的,因此,娘娘僅以送經書的理由,怕是不夠。所以,娘娘可以說是奉太子之命,來為昭儀娘娘講解誦經祈福應該注意的地方。」
突然,夏侯昭說:「隨我回東宮吧!」
一想到夏侯曄,靈晚又泄了氣,在這樣的時候,她居然還在為他擔心,而他呢?此時此刻,有美在懷,他可還記得這重重宮闈之中,還有一個為他擔心的風靈晚?
靈晚仔細地看著他的臉,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可這個看起來並不算很重要的小太監,居然對這些事情都了如指掌,所以她不得不問,也不得不說清楚一些問題。
「我想,你又誤會了。你以為我是關心你,怕你著涼嗎?你又想太多了吧!我只是不希望雲兒待會兒沒辦法安全地從你的清淑宮裡出來。你不要告訴我,你身上穿的不是雲兒穿去的那件宮女服!」
淚,瞬間滑落,靈晚目光獃滯地看著那緊閉的大門,喃喃道:「他真的是那種人嗎?我也不知道,也許,他一直是那種人,只是我沒發現也說不定。秋歌,這宮裡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在這裏的人,都是瘋子,瘋子……」
是他帶了自己來這東宮,是他讓自己換下衣裳,可現在他自己卻獨自去休息了,那她呢?越想靈晚心裏越氣,於是也沒好氣地對那小太監說:「行了,現在你等到了,可以交差了,本宮走了。」
想到這裏,靈晚抬眸仔細地看著夏侯昭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實在不懂,二姐為何會與太子沾上關係,不但做了太子的側妃,而且看起來還很受寵。那三哥算什麼?夏侯暄又算什麼?是二姐變了心,還是太子夏侯昭太有魅力?
靈晚迷惑了,這樣的夏侯昭,她似乎怎麼也看不透。可正是這種看不透才覺得可怕,一個人,怎麼可以將自己隱藏得如此深?靈晚甚至不知道,這重重宮闈之中,有幾和-圖-書個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又有幾個人明白,他才是幕後真正的高手。
越想心裏越堵得慌,分明已讓她逼回肚裏的眼淚,此時又彷彿聚攏了回來,又繞回了眼裡。她吸了吸鼻頭,想讓自己平靜一下,卻發覺只是徒勞,因為,她是真的傷到了,她想哭,想狠狠地哭。
靈晚不是不好奇這小桑是用了何種辦法,但此時時間緊迫,她入了內殿,第一件事便是脫衣服。二姐靈雲自見到靈晚那一刻,嘴上便沒有停過。
夏侯昭終於有些動怒:「別試圖挑戰我的耐心,我最後再說一次,若是你現在這樣子回去,恐怕根本進不了清淑宮的大門。還是你想說,你打算在這宮裡四處躲藏著直到這身衣裳全乾,再想辦法混進清淑宮?」
言罷,她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那小太監見狀,連忙追了上來:「娘娘且慢,奴才的話還沒說完。」
靈晚跟了進去,夏侯昭沒有回頭,只是淡淡說道:「雲兒的房間在右側,你自己尋去吧!」靈晚本想說,這麼大的東宮她如何找,可靈晚那麼倔,終是沒有開口再說話,只是一扭身子朝右而去。
二姐靈雲成為太子側妃之事,應該並沒有多少人知情,且不說別的,單單隻說風家在朝中的勢力及眼線,便不可能對此事完全不知情。可事實上,偏偏就是如此,靈晚從未聽父兄提及二姐在東宮的事情,就算是父親生二姐的氣不願多說,可大哥雲非也是相當疼愛自己的,不可能也對自己有所隱瞞。
「你說,這是太子殿下吩咐你準備的?」靈晚淡淡地問著。那小太監認真地點著頭。
「公公似乎對本宮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不知公公從何得知我與二姐的關係的?難道說,在東宮,太子側妃是風家的二小姐的事實,也不是秘密嗎?」
在冷宮之中,她都不曾如此,可現在,她卻再也忍不住。一旁的秋歌見到靈晚的表情,便已知大事不好,秋歌撲通一聲跪在了她的跟前,擔心道:「小姐,小姐,你怎麼了?難道說沐王殿下真的是那種人嗎?」
因為娘親的關係,誦經這種事,靈晚早已很熟悉了,這《大悲咒》倒也不是第一次念,所以,看著也挺親切,也更是讓她思念起了自己的娘親,也不知道娘親是否因為自己的事擔心得吃不下也睡不好。
兩人冷冷對望,眸中均找不到一絲溫度,許是不想再跟靈晚吵架,許是因為他看到靈晚的身上還在滴著水。
「跟緊點兒,我不想讓別人發現我帶在身邊的不是我的宮女,而是被禁足的昭儀娘娘。」剛剛有些動容的靈晚,在聽到這話時,渾身又是一緊,不滿地看向夏侯昭,咬牙道:「知道了,太子殿下……」
靈晚認真地聽著,倒也並不算複雜,那小桑只說了一遍靈晚便默記於心。靈晚又想到了東宮的怪事,便又好奇地問道:「小桑公公,東宮裡為何沒有女眷?」
原來,就在那守門的張統領還百般推託之時,小桑已對四下張統領的手下做了手腳。雖然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辦法,但是,張統領的手下卻是真的在當下便全部印堂發黑,彷彿著魔了一般。
那最後一聲昭儀娘娘,幾乎是咬牙而出,他又說對了,這一切都說對了,可是傲氣的靈晚如何肯向他低頭。但,她真的就可以不顧二姐的安危了嗎?她做不到的,於是,她握緊了拳頭,恨恨道:「帶路。」
小桑只是搖搖頭:「娘娘恕罪,奴才只知道殿下是真www•hetubook•com.com的身體不適,其他的,奴才也不敢瞎說。」
頭髮早已濕透,一時半會兒也幹不了,靈晚行至梳妝台前,拆下了頭上的宮女髻,披散開烏黑長發,只用一根天藍色的緞帶輕輕系著。收拾好一切,靈晚再次望向鏡中人,不施粉脂的臉,加上剛才的那麼一泡,略顯有些蒼白,卻更顯出一種病態的美。
聞言那小桑倒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才道:「娘娘誤會了,東宮裡是有宮女的,不過宮妃只有一位,便是雲妃。至於娘娘沒有見到宮女,那是因為按照東宮裡的規矩,那些宮女入夜後,便都可以早早回去休息,不用在東宮當值。」
身體不適?靈晚想到常歡殿的那一幕,臉紅道:「本宮怎麼沒看出來太子殿下身體不適?」
秋歌回過神來,上前麻利地替靈雲拆著頭髮。靈晚也不閑著,親自幫靈雲穿上了那件藍色的衣服。靈雲一邊忙著,還是不停地問靈晚關於夏侯曄的事。靈晚無奈之下,只是一嘆:「二姐,你別問了,我現在不想說這事。」
「那小桑公公有那麼厲害?」靈晚不確定地看著靈雲問。靈雲沒有回答,只是嫣然一笑,便自己拉開了大門行了出去。靈晚不便露臉,便一閃身至門后,盯著門外動靜。只見那張統領見到靈雲卻是看也不再看一眼,便直接地放她和小桑走了。她大為吃驚之下,卻發覺那些侍衛的臉色在小桑離去后竟然也恢復如常。
靈晚打量著這間屋子,一塵不染,素雅儒靜。許是因為以前習慣了靈晚的敏感體質,所以,二姐在東宮的房間內居然也聞不到一絲的芳香。想到這裏,靈晚不由得牽起嘴角,微微地笑了。
那小太監也真不著急似的,一步一步緊跟在靈晚的身後:「娘娘,奴才奉命送娘娘回清淑宮,還請娘娘待會兒與奴才配合一下,也好順利送娘娘回宮。」
他的話將靈晚的視線拉回他的臉上,靈晚警惕地看著他說:「小桑公公既然在宮裡也待了這麼些年了,想必有些話不必本宮親自教你,該說的,不該說的,還請公公慎重一些。」
「殿下已經歇息去了,只吩咐奴才在此等候娘娘出來。」那小太監如實地回著話。靈晚卻是在聽到此話后柳眉一挑:「你是說太子殿下已經睡下了?」
「娘娘言重了,奴才只是自小便跟著太子殿下,所以,殿下對奴才多了幾分信任而已。」幾分嗎?靈晚可不這麼認為,她想了想又問道:「你多大了?跟著太子有多少年了?」
不知不覺,東宮已至,這是靈晚第一次看到夏侯昭的居所,卻與她想象之中完全不一樣。東宮是整個皇宮之中最龐大的建築之一,外表與其他宮殿無二,但殿前那兩個朱紅金漆的大字,已代表了無可替代的地位。
一路小心而行,雖遇上不少宮女、太監,不過,不知為何,那些人好像對夏侯昭都避之唯恐不及。偶爾也會有幾個小心的宮女,偷偷看上幾眼夏侯昭,卻是因為他那張天人一般的俊臉。靈晚小心地觀察著夏侯昭的表情,卻發覺他自出了常歡殿,嘴角便一直掛著迷人的微笑。是的,那笑容很迷人,眩目得令靈晚以為看花了眼。可是,他居然一直保持著那樣的笑,一路不變。
「好,這些本宮也不想過問,但有一事本宮必須問個清楚。」靈晚自知這小桑來歷絕不一般,想必是太子十分信任的人,否則他不可能知道這麼多事,也不可能會派他前來幫她做www•hetubook.com•com戲。但有些事,還是擺明了說好,也省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好了,本宮也不為難你,先回清淑宮去吧。不過,你還是先給本宮講講誦經必須要注意的事情好了,且不說待會兒那些侍衛可能會問到,只單單是為了那些受災的百姓,本宮也想要聽聽,回了清淑宮,本宮該做的事,還是得做的。」這話也不假,靈晚雖然恨銘帝,但對於天下蒼生,自也有一顆憐憫之心,如果必須要誦經祈福的話,為何不做好一點兒呢?
「不必!」讓他猜中心思,靈晚的臉騰地紅了,生硬地拒絕著,轉身就打算走出常歡殿。但夏侯昭卻一閃身又擋在了她跟前,她慍怒著看向夏侯昭,卻只是看到他不停地搖著頭。
「聽說你的武功不差,為何如此沒有警覺心?我幾時停下都不知道,我看我要重新考慮一下,要不要接受一個如此不專心的合伙人了。」夏侯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又提到了合伙人的事,靈晚下意識地想反駁,夏侯昭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她住了嘴。
不待靈晚出聲,夏侯昭又道:「你可以等,雲兒不可以。別告訴我,你不是讓雲兒扮作你的樣子待在清淑宮裡!父皇隨時可能派人去你那裡瞧瞧的,雲兒在那裡多待一刻,便多一分的危險,這個道理,我想不用我教你吧?昭儀娘娘?」
站在那大殿之前,靈晚抬頭看著那朱紅的大字,遲遲沒有邁出那一步。夏侯昭也任由她那麼一直看著,看著。直到一陣微風輕過,靈晚打了一個寒戰驚醒過來,夏侯昭這才率先進了大殿。
她確實是去見夏侯曄的,可事實上,她也只是遠遠地看了他幾眼,而他呢,甚至都不知道她來過,更談不上說些什麼,所以,她也不是不想跟靈雲說實話,只是她實在不知道能說什麼。
「夜露深重,不要著涼了。」說這話的時候,夏侯昭的語氣無比溫柔,彷彿他眼前的人不是靈晚而是靈雲。靈晚一時之間怔在原地,不知是前行還是後退,她緊緊地攥住了他衣袍的一角,默默不得語。
張統領一見那些手下的樣子,只嚇得話也說不清楚了,而後,什麼也不再說,便直接讓靈晚進了清淑宮。而靈晚一路行來,幾乎除了那張統領,便再沒有見到一個正常人,所見之人全都面色發黑,彷彿中了邪。
那小桑聞言,重重點頭:「娘娘放心,奴才自有分寸。」
靈晚確實是在擔心他那聲娘娘讓人聽了去,這時聽他這麼一說,倒也安心了許多,不過,卻又對他說的話生了好奇,於是問道:「為何只有你一人在此?太子殿下呢?」
「回娘娘話,奴才今年二十二,服侍殿下也有十五年了。」那小桑一五一十地說道。靈晚倒是吃了一驚,這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公公居然有這麼大了嗎?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太子似乎也是二十二歲,不過,看上去卻不如這小桑公公這般稚氣未脫。她上下打量著小桑,腦中想的卻是:難不成,與他是閹人有關?所以顯得特別秀氣年輕?
「奴才問娘娘金安!」那小太監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卻讓靈晚一驚,她緊張地四下張望,見到再無他人在場,這才吁了一口氣道:「小公公,別再叫了。」
夏侯昭似乎又看懂了靈晚的表情,他壞笑道:「你到底在想什麼?」言罷,眼神上下地掃過靈晚的身體,邪惡道:「該不會,你以為我對你有所企圖吧?雖然你確實有幾分姿色,不過,你似乎太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以為是了。我只是帶你回東宮換件衣裳,雲兒的衣裳。」
「你要幹嗎?」靈晚後退幾步,緊張地盯著夏侯昭。見狀,夏侯昭只是笑,終於脫下了身上純白色的暗綉外袍,只那麼輕輕地一揮手,便落在了靈晚的肩上。
那小桑終於停下了腳步,略一沉吟,道:「回娘娘話,此事,除了殿下之外,只有奴才一人知情,娘娘請放心。」
靈晚白了他一眼:「我說過了,不必!」
靈晚撫上自己雪白的小臉,扯了扯嘴角,轉身出了那間房。行到大殿之時,卻沒有見到夏侯昭,四下尋找間,卻見到迎面走來一個小太監。那太監年紀輕輕的,看上去比那不久前死去的小郭子大不了多少。
聞言,夏侯昭終於滿意地點頭,率先邁開了步子向外行去,嘴裏卻是又道:「在宮裡,傲氣是最要不得的東西,若是為了那種虛無的東西丟了性命,要那傲氣作甚?」
「別高估自己的能力,想想自己的處境,一個被禁足的人,若是讓人發現你還在這宮裡隨意出入,我想,你要連累的可不止一人。我若是知道你如此衝動,絕不會讓雲兒去給你傳話,更不會讓你有機會令她如此被動。如果你還關心你的二姐,最好跟我回東宮換件衣裳再回去。」夏侯昭此時彷彿已失去耐性,言語之中,已不再是要求而是命令的語氣。
靈晚終於順利地進了清淑宮的大門,不過,此時她方才明白太子讓小桑跟來的真正目的。
且不論這小桑公公說的是不是實話,可靈晚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但她也沒必要為難一個來幫她的公公,於是這個問題也只能作罷。
「靈兒,你真的跑去見了那個負心人了嗎?他說了什麼?還有,你怎麼頭髮還是濕的,而且,這衣服怎麼像是我的?難道你見到太子了?還是……」
聞言,靈晚點了點頭,雖然還是很氣太子,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想的很周到。自從冷宮事件之後,銘帝對靈晚早已千般設防,如果貿然回去,恐怕還真難以進入清淑宮換二姐出來的。
靈晚那廂想得認真,可這邊小桑公公卻是誤會了靈晚的意思,又解釋道:「娘娘不必奇怪,殿下禁慾多年,自然也就不會想見到那麼多宮女在眼前晃來晃去。所以,這幾年來,除了雲妃以外,殿下再未納過側妃。殿下對雲妃娘娘確是真的好,娘娘您不必為雲妃娘娘擔心。」
那小桑彎了彎腰身,猶豫了一下道:「娘娘是想問殿下為何沒有親自跟娘娘講這些事情嗎?請娘娘相信奴才,殿下並不是故意這麼冷落娘娘的,確是因為身體不適才早早地休息了。」
所以,他的這招送經書,其實也是再好不過的理由。只是,令靈晚不解的是,為何這些事他不當面對自己說,卻將她獨自一人扔在東宮,交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小桑公公呢?思及此,她又拿眼看了看那名喚小桑的公公。
要說靈晚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任她如何想象卻也沒有想到夏侯昭的東宮之中居然見不到宮女。可是,二姐去見她的時候,分明是宮人的裝束啊,這又如何解釋?雖然心中有無數的疑團,但此時也並不是靈晚發獃的好時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妖術還是別的什麼東西?心裏這麼想著,她突地打了個冷戰,太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當真是孽星轉世嗎?他手下一個小小的太監便有如此怪異的手法,那麼他呢?是否還有什麼通天的本事沒有使出來呢?那和-圖-書麼夏侯曄選擇跟他對抗,到底是福還是禍?他真的是他的對手嗎?
「看來太子殿下對本宮的二姐還真是情重,居然獨寵一人。」聽著小桑的回答,便也只有一個結論了,東宮裡沒有女人,只有一個二姐,那結果不言而喻,怪不得太子那麼著急地要二姐回去。
二姐的習性,靈晚是十分了解的,所以靈晚也十分順利地找到了二姐的衣衫所放之處,還是與以前一般,那麼整潔乾淨,甚至連衣衫的顏色也是由淺到深地排列著。靈晚挑了件天藍色的衣裙,換下了身上半乾的宮女衣衫。
「娘娘不必驚訝,此事在宮中早已不是什麼秘密,所以,這也是為何東宮之中是活計最清閑的地方,卻鮮少有宮人願意到東宮當差的原因。」那小桑公公年紀不大,卻彷彿經歷過許多事一般,這麼樣的事情,在他看來,居然也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情緒波動。
靈晚沒有回頭,只是哼了一聲道:「還有什麼沒說的,快點兒說,本宮可沒有時間在這兒耗著。」
「有些事情,本宮不太明白,不知小桑公公可否言明?」靈晚放緩語氣,客氣地問著小桑。
「喔?還有這等奇怪的規矩?為何本宮從未聽說過?」不是靈晚八卦,但是,這種話任誰聽來也會懷疑。
「喔!是嗎?看樣子公公還真是太子跟前的大紅人呢!」靈晚一邊說著話,一邊觀察著那小桑的表情,卻發覺從他臉上完全找不到她需要的東西。這個小小的太監居然和他的主子一樣,有一張讓人猜不透的臉。
聽到此處,靈晚終於有絲瞭然,她倒也不想刻意為難這小太監,畢竟惹她生氣的人是太子,不是這些奴才。她伸手接過那小太監手上的東西,定睛看去,發現卻不過是一本《大悲咒》。
夏侯昭的話,終於點醒了靈晚,她似乎真的氣糊塗了,居然忘記了靈雲還在她的宮裡。可就算是那樣,她也不想接受他的幫助,於是她倔犟地說道:「不勞你費心,我絕不會讓我二姐有事。」
他在說什麼?禁慾?那是否也代表對二姐也禁了那些欲?
他這麼一說,靈晚反倒停了下來,轉身問道:「你說什麼?配合你?」
「二姐,快點兒回去吧,要問什麼,你先回去問你的太子吧,他可是等你等得很著急的。」言罷,她又對秋歌招了招手道,「還愣著幹嗎?快來幫忙啊!先把二姐的頭髮給拆了,弄點兒水來,打濕梳成我這樣。」
許是沒有猜到靈晚會突然問他名字,那小太監愣了一下,方才答道:「回娘娘話,奴才賤名小桑。」
想得太入神,靈晚沒有發覺夏侯昭突然轉身停了下來,她就那麼一頭撞了上去。夏侯昭的胸膛那麼硬,她只覺得眼前快要冒金星了:「啊!你停下來做什麼?」
那小太監頭也不抬,只是點頭道:「是,娘娘!」
靈雲一聽說小桑在外面,更是一驚:「你真的遇到太子了?是他讓小桑送你回來的?那你到底有沒有見秦沐王啊?」
見靈晚一直盯著自己看,小桑也有點兒不自在,他低了頭又問:「娘娘可還有別的吩咐嗎?」
靈雲一笑:「靈兒不用擔心,且不說我鮮少在宮中露面,認得我的不多,單是小桑在外面應付著,你便可以完全放心。」
這一刻,靈晚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壞掉了,他在說什麼?隨他回東宮?靈晚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只恨不得再扇他一巴掌。
靈晚「嗯」了一聲,慢慢道:「小桑公公,太子殿下是想讓本宮以送經書為由,混進清淑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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