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輾轉深宮斗朝堂
第五章 妖孽禍主

沒想到到了東宮,便聽到一曲優美纏綿的琴曲,果然是蠱惑人心得很,而且,果然是那個小太監所奏。叫他怎能不氣?如今,這孽障竟然還要護著這個妖孽,他越是護著,炎帝越是覺得那些奏本所言非虛,登時怒氣升騰。
犯了何罪?炎帝卻是氣得說不出口來。
花著雨聽了常公公的話,心中頓時大怒,身軀微顫,清澈的黑眸中燃燒著怒焰,玉指摳著地面上的青石,幾乎要將青石摳出一個洞來。
初夏節偷偷帶著小太監上青湖遊玩。康王的夜宴上,那個小太監代替太子接了酒令,表演了劍舞。
溫婉,也成了候選人之一。
「這一次你可是輸得很慘,溫小姐恐怕要進宮了!」藍衣文士說道。
姬鳳離抬頭望著眼前衝著自己微笑的男子,「藍冰,你太狠了!」
炎帝皺了皺眉,看了看皇甫無雙滿臉的淚水,冷哼道:「閉嘴,成何體統!無風不起浪,你平日里頑劣浪蕩慣了,也怪不得大臣們猜測。偷偷出宮夜遊,閑來無事還聽琴作樂,日後這些都改了。今日,朕還是要好好罰你的。元寶,你教唆太子聽曲作樂,罰你四十大板。至於太子,罰二十大板!若是日後再讓朕聽到關於你們的風言風語,絕不輕饒。」
妖媚惑主,這真是極大的罪名啊,若是坐實了,她便必死無疑了。想不到做一個小太監,也會被冠上這樣的罪名,真讓人哭笑不得。憑她的武功,若是此時翻臉,說不定能手刃炎帝,替花家軍復讎。可是,只殺了炎帝一個人怎麼夠?
皇甫無雙拿著藥瓶在後面追,花著雨抱頭鼠竄,不,說抱屁股鼠竄比較恰當。
「不知奴才犯了何罪,陛下要治奴才之罪!」花著雨清聲問道。
皇甫無雙對溫婉痴心這件事,炎帝也不是沒有耳聞。聽到花著雨說有花燈為證,便命常公公叫人去取。不一會兒,吉祥便捧著皇甫無雙扎的那些花燈過來,常公公接過,奉到了炎帝手中。
這個小太監遇事不驚,而且,口齒清晰,說話有條有理,倒是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其實,皇甫無雙身畔倒是缺了這樣的人才。
「元寶,你抬起頭來!」炎帝威嚴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了過來。
花著雨運起內力,生生受了。臀部雖然疼,但還不至於血肉模糊,皮開肉綻。不過,花著雨還是要裝著樣子,在床榻上趴了兩三日。
皇甫無雙命人將竹榻放在了井畔花樹下,他穿著湖綠色絲衫,赤著足,半仰半卧在榻上乘涼。漂亮的臉蛋潔白似雪,美到令人窒息。
這首曲子並非如同《破陣子》和《殺破狼》那樣,充滿了殺氣和錚錚鐵骨,而是充滿了壯士從軍不幸身死後,妻離子散的哀傷以及親人離別的悲戚,聞之令人心碎。
花著雨心中猛然一個咯噔,敢情今日這一出,炎帝是為了她而來。
「是!」花著雨從地面上爬起來,走到一側的花叢中,折了青竹做https://www•hetubook•com.com劍,將當夜在康王宴會上的劍舞再舞了一遍。依舊是優雅而不失大氣,好看而不失豪邁。
炎帝大駕光臨太子東宮,這是花著雨進宮后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聽別的小太監提過,之前也沒有過,卻不知這一次為了什麼。但是,花著雨卻能感覺到,強烈的怒意從緩步行來的人身上傳了過來。
「那本太子看看你的傷勢,要不是本太子也傷著,早就看你去了!」皇甫無雙笑嘻嘻地說道。
皇甫無雙還在床榻上趴著呢,雖說他挨的板子比花著雨少一半,但是,對於他這樣嬌嫩的皇子而言,卻是很重的懲罰了。
溫婉是鳳身皇后命之事,終於在禹都傳揚開了。這樣的事情,本就流傳得極快,何況,還是這樣敏感的事情,又是在醉仙坊那樣熱鬧的酒樓。就算姬鳳離再有本事,也不能堵住悠悠眾口。
花著雨也曉得適可而止的道理,微微笑了笑,便彈奏了另外一首曲子,卻是那一日在醉仙坊曾經奏過的《春光好》。
就在選妃之事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有一件事卻毫無預兆地降臨在花著雨頭上。
皇甫無雙一聽,慌忙從竹榻上跳了下來,一時找不到木屐,便赤著足跪在了地上。
到了第三日,炎帝已經有所風聞,而姬鳳離,也恰巧在那一日和溫婉解除了親事。接著溫太傅將溫婉的名字報到了禮部籌備選妃之事的官員手中。
炎帝算起來大約有五十歲的年紀,軒眉斜飛入鬢,雙目深沉如潭,散發著犀利的光芒,鼻樑挺直,薄唇微抿,透著一絲剛毅和不怒而威的王者之氣。看得出來,炎帝年輕時,也是一位俊美的男子,如今年紀大了,但還是看得出當年的風採的。
「殿下您可千萬不要對奴才這麼好,奴才真的受不起!」花著雨幾乎想求饒了。
龍陽之樂?斷袖之癖?而對方還是一個小太監?
炎帝點了點頭。那些奏摺上,說皇甫無雙斷袖之癖的,其實沒有確切證據,所提的夜遊和跳舞,也都被一一反駁。看來,此事是那些大臣危言聳聽了。
花著雨甩了甩手,只想著趕快出去洗洗手,就見得皇甫無雙將褲子穿了上去,慢騰騰地下了床。他拍了拍床榻道:「小寶兒,你趴過來,本太子給你上藥!」
「小寶兒,再換一首,這首曲子把我的心肝都挖出來了,你得再把我的心肝放回去!」皇甫無雙拍著胸脯連連嚷道。
天氣,一日比一日熱。這日午後,皇甫無雙命人搬了竹椅到後花園,在炎炎夏日里,這後花園倒是一個清幽避暑之處。
「而且,殿下對溫太傅的千金溫婉小姐痴情至極,怎麼會對奴才有心?初夏節的晚上,殿下出宮,約了溫小姐,但是溫小姐沒有去。此事,有殿下親手做的花燈為證,花燈上是溫小姐的畫像。」花著雨繼續清聲說道。
「小寶兒www•hetubook•com•com,給本太子撫琴一曲,婉兒說你比她的琴技要好,本太子還沒有耳福聽過呢。」皇甫無雙躺在竹榻上,悠然自在地說道。
她要為他們平反,所以她必須要忍!
「哦!沒事就好!」皇甫無雙撇了撇嘴,懨懨地說道,「那幫子老迂腐,本太子若是登了基,要他們一個個好看。我們都是男人,這還得避諱了?那是不是本太子日後不能用太監伺候了,父皇也不能用太監伺候了?哼,本太子才不管呢,小寶兒,你過來給本太子上藥!」說完,竟是毫不忌諱地一把掀開了蓋在身上的絲滑涼巾。下身穿著一條白色紈褲,但是卻是褪了下來,就那樣露著,白|嫩的肌膚,上面有些青紫交錯的腫痕。
琴曲才起,還沒有彈奏完,忽然感覺到有人繞過後花園的月亮門朝這裏走了過來。不一會兒,就聽得常公公尖細的聲音喊道:「皇上駕到!」
可以肯定,那些朝臣是姬鳳離指使的。怪不得他昨日問她可會弈棋,卻原來,棋局在這裏。她前幾日才勝了一子,今日他便還擊了。
到了第四日頭上,花著雨才慢悠悠地到皇甫無雙的寢宮去請安伺候。
「是啊,父皇,元寶犯了何罪?」皇甫無雙也嚇了一跳,慌忙抬頭問道。
一曲終了,皇甫無雙半晌才回過神來,「小寶兒,這樣的曲子,你如何會彈奏?」
花著雨慢慢抬起頭來,她雖然對炎帝恨得入骨,但是,卻從未親見此人,此時抬起頭來方初次看到了炎帝的龍顏。
花著雨乾笑著說道:「奴才剛剛來時已經上了葯,不用麻煩了。」
他擰著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將花燈再遞迴到常公公手中,凝神打量著跪在地下的花著雨。
吉祥不一會兒便抱過來一把瑤琴,竟然是傳世古琴,綠綺瑤琴。絕世好琴,也只有宮中才會見到。花著雨一見便愛不釋手,玉指伸出,撥了撥琴弦,試了試琴音,果然是空靈而飄逸。
花著雨幾乎想要捂住眼睛了,卻強忍著沒有,心中暗暗嘀咕,不知道日後會不會長針眼。她慢悠悠地挪過去,為皇甫無雙敷了葯。
果然,皇甫無雙似乎是頗受震動。琴曲聽了半闋,他便從竹榻上坐了起來,臉上隱有悲色,只覺肝腸寸斷,他強忍悲戚,拳頭緊握,才沒有從竹榻上蹦起來。
皇甫無雙一向頑劣胡鬧,但是,這孩子還是很聰明的,于大節上,還算是有分寸的。雖然也偶爾辦砸一些事情,讓他頭疼生氣,但是,都沒有這一次嚴重。
姬鳳離再回到室內時,面上笑意漸漸隱去。他背著手緩步走到桌旁,在桌面上擺了一副棋局,左手和右手下起來。
花著雨慌忙弓著身子,曼聲答道:「奴才正是元寶!」
眼前的男子是一個一身藍衣文士打扮的男子,聽到姬鳳離的話,笑道:「相爺從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對於這樣的妖孽,早日除去,早日清凈!」
和*圖*書著雨慌忙止了琴曲,和太監宮女一起跪倒在後花園涼涼的青石地面上。
花著雨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冷冷眯了起來,看看誰敢杖斃她?!
「殿下清清白白,從沒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此事,或許是有心人故意捏造,要污殿下清名。殿下畢竟是未來的儲君,也是皇上您的愛子,有幾位太傅親自教導,又有皇上您日日耳提面命,殿下怎麼會做出如此不堪之事?此事還請皇上明察,奴才死不足惜,但是,如果冤枉了殿下,懲治了殿下,于皇上清名也有損!」
「是啊,父皇,那一夜出宮,兒臣確實是約了溫小姐的!」皇甫無雙聞言,慌忙說道。
花著雨忙低頭答道:「奴才只是會劍舞!」
花著雨眸光流轉,唇邊漸漸凝出一絲笑意,粲然,卻冷澈至極。
花著雨心中雖有恨,但是,在戰場上面對敵人也能談笑風生的花著雨,自然不會泄露半分不快。炎帝威嚴的目光掃在她臉上,就算他在宮中見慣了美人,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炎帝怔怔地望著花著雨,良久眉頭鬆了松,又問道:「聽說你會舞?」
「皇上,您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常公公在一旁攙扶著炎帝坐在了皇甫無雙方才坐的竹榻上。
花著雨望了望樹下悠然自得的皇甫無雙,鳳眸微眯,玉指輕撫,奏了一曲《狼煙》。
一眾小宮女也聽得淚水漣漣,這便是花著雨琴技高明之處,感染力極強。
炎帝看了,時而擰眉,時而頷首。待一舞終了,問身側的常公公:「常公公,你覺得這舞妖媚惑人嗎?」
這一招還是不動聲色的殺招,且同樣是以謠言攻之!
炎帝看了這些奏本,當即便氣得七竅生煙。
炎帝或許昏庸,但是,少不得也是受了別人蠱惑,不然一開始也就不會賜婚給她和姬鳳離了,直接讓她和親豈不是更好?而花家軍謀反的罪名,聖旨是炎帝下的,她自然對他恨極。但是,手刃他雖然解氣,可是那樣,花家軍卻要背著謀反的罪名在九泉下蒙受冤屈了。
「那好,你便將當夜在康王宴會上的劍舞再舞一遍!」炎帝深沉的目光在花著雨臉上頓了頓,隨即移開。
常公公答應一聲,細聲道:「今日早朝有朝臣奏本,說是太子身邊有一個太監,自恃生得妖媚,迷惑太子,初夏節還讓太子帶其出宮。康王夜宴上,又以一段妖媚邪舞迷惑太子!」
「父皇,那些老迂腐就是見不得兒臣有一兩個貼身伺候的得力之人,元寶沒做錯什麼,就是伺候得好。夜宴上,兒臣是輸了酒令,怕被大臣們笑話,才讓元寶替兒臣劍舞的,不想元寶的舞壓了他們的風頭,他們這是嫉妒。父皇……」皇甫無雙淚水漣漣地趴在地上哭個不停。
花著雨慌忙伸手捂住,尷尬地說道:「殿下,您就饒了奴才吧。若是讓皇上知曉,奴才這就是妖媚惑主了。奴才的身子哪裡比得上殿下嬌貴,自小挨的打https://www.hetubook.com.com多了,所以也好得快。傷口還是疼,但是已經沒有大礙了,殿下放心好了。不過,殿下的傷還沒好嗎?」才二十大板,早就不疼了吧,何況,那些行刑的人,哪裡敢使勁打他啊!
據那些大臣說,那一曲劍舞極是風騷纏綿,就連溫太傅的千金溫婉都被比了下去。況且,那小太監生得又是比女子還要美,天生一副狐媚子模樣。再這樣下去,恐怕太子會沉溺到龍陽之樂中,如何能擔得起天下重任?
子不教,父之過。就算你貴為皇帝,就算你想廢掉皇甫無雙,怕也不願意用這樣的借口吧。皇甫無雙若是真的有龍陽之好,做出了這樣齷齪的事情,炎帝臉上能有光嗎?花著雨抓住這一點,娓娓道來。
「那好,你們要問為什麼,朕就來告訴你們。孽障,這一次,朕不僅要杖斃這個奴才,還要連著你一起罰。」炎帝的聲音從頭頂上冷冷傳了過來,隱含著怒氣,「常公公,你替朕說!」
皇甫無雙聞言,頓時瞪圓了一雙烏眸,哀怨地看著她,「說起來,這次也是本太子惹的禍,要不是你幫本太子惹到了姬鳳離,他也不會這樣對付你!怎麼著本太子也該為你上一次葯,不然本太子心裏過不去!」
「無妨,你彈來聽一聽!」皇甫無雙輕笑著道,「吉祥,你去將本太子為婉兒準備的琴抱來。小寶兒,便宜你了,若非婉兒說你的琴技高,這架琴本太子可捨不得讓你染指呢!」
「是奴才在奏曲子!」花著雨清聲回道。
炎帝犀利的眸光從擺放在青石板上的綠綺瑤琴上掃過,又在皇甫無雙的赤足上凝注了一瞬,冷聲問道:「方才是你在奏曲子?」
花著雨進去時,皇甫無雙正趴在床榻上呼痛,看到花著雨進來,幽黑的眸子頓時一亮,尖聲喊道:「小寶兒,你好了?快過來,讓本太子看看,本太子送過去的葯可管用?!」
花著雨繼續乾笑著說道:「殿下,奴才的傷真好了。奴才去外面候著了。」轉身便向外走去。
炎帝微微眯了眯眼睛,也不叫花著雨抬頭,便冷聲命令道:「把這個妖孽惑主的小奴才拉出去杖斃,以肅宮闈!」
這樣的人,很難讓人將之和妖媚惑主聯想在一起。
花著雨低著頭,面上清冷無波,腦中卻疾如電閃,思索著如何逃過這一劫。
花著雨是故意奏這支曲子的,在她看來,皇甫無雙這樣的深宮皇子,所欠缺的便是到戰場上歷練。太傅們口頭教導的大道理,也或許還不如她的一首琴曲。
「你說得也對啊。不過,我很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對手了,難得有他來陪我玩玩,太快要了他的命,豈不是很無趣!」姬鳳離搖著摺扇笑道。
這樣的消息對炎帝而言,不亞於天雷滾滾。這可是天大的醜聞,而且,最糟糕的是,已經鬧得滿朝文武皆知,這能不讓他憤怒?他當即便丟下了奏本,也不顧病弱的身體,便快步來到了東宮。
花著雨慢慢hetubook•com•com挪到皇甫無雙身前,皇甫無雙伸手就要去撩她的衣袍,查看她臀部上的傷勢。
「皇上,殿下是冤枉的!」花著雨叩頭說道。她不說自己是冤枉的,卻說皇甫無雙是冤枉的,無形中,將此事的矛頭從她的身上指向了太子。因為她就算是冤枉的,炎帝也不會在意,一個小奴才而已,就算是冤枉了,也無關緊要。她將這件原本是說她妖孽惑主之事,巧妙地化作太子有斷袖之癖之事。
「殺!」從桌旁伸出一隻手,將姬鳳離手中的棋子奪了過來,啪地放到了棋局上,立刻,黑子完勝,白子潰不成軍。
四十大板,雖然比杖斃輕多了,不過,身子弱的人被打了四十大板,也算是丟了半條命了。炎帝雖然沒有直接杖斃她,對她還是有戒心的,這頓板子,就是警告了。看來,日後在宮裡應該更加小心了。
花著雨跪在冰涼的青石地面上,雙腿微微有些酸澀,但背脊卻挺得筆直。耳聽得炎帝將周圍跪著的太監和宮女全部屏退,只余她和皇甫無雙在地面上跪著。
皇甫無雙恰好在此時哭了起來。花著雨見識過皇甫無雙的哭功,不過,看到他這樣說哭便哭,還是忍不住咋舌。
今日早朝上,好幾個大臣接連上本參奏,說是太子寵幸一個小太監。
果然,炎帝聞言,臉上的怒色漸漸和緩,情緒稍稍平息了一點。
良久,他抬起手,指間捏著一枚黑色棋子,始終沒有落下去。一雙長眸中,含著若有所思的幽光。
「哪個是元寶,過來見駕!」常公公尖細的聲音透過夏日悶熱的空氣,傳了過來,讓人忍不住一陣顫抖。
炎帝說完,一甩袖子,便帶著常公公和一眾小太監浩浩蕩蕩離開了東宮。
常公公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躬身答道:「稟皇上,奴才覺得此舞極是好看,但也不失大氣,似乎算不得妖媚。」
姬鳳離慢慢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椅背上輕叩,長眸微眯,緩緩說道:「這一次確實是輸了。下一局,本相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花著雨笑了笑,「既然殿下要聽,奴才就彈一曲。只是,奴才的琴技雖好,彈出的曲子殿下不一定愛聽,還請殿下恕罪!」
最近幾日皇甫無雙心情甚好,意中人就要進宮了,自然是喜悅至極。皇甫無雙心情好時,他們這些伺候的太監和宮女便沾了光,不再平白無故受罰了。所以,東宮裡,人人都是喜氣洋洋的。
或許是因為被大臣們的奏摺所影響,原以為花著雨的容貌必是極其妖媚,卻不想竟是如此清絕雅麗,透著難言的貴氣。一雙眼更是波光流轉,如流泉般清澈。
炎帝接在手中,眯眼細細看去。果然那些花燈上不光有溫婉的小像,還有一些表示戀慕之情的燈謎。
炎帝薄唇微抿,狠狠瞪了皇甫無雙一眼。
花著雨微笑道:「奴才是走南闖北去的地方多了,聽街上討飯的乞丐奏的。據說,他之前上過戰場,因為斷了腿,所以才不得已做了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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