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個結局太不上道
04

照片里的男生笑容燦爛,只是慘白的膚色在光輝的列印下,白得愈發顯眼。
又或者是他現在親自為我刻墓碑?
他忽的將腦袋靠近我的耳邊,唇瓣吐納的氣息撩撩地瘙癢著我的耳垂,然,出口的句句片片卻是清晰冰涼無比:
於是……我的眼前一黑,徹底沒了知覺,只是僅存在腦海里的結論是:
只不過,這麼深奧的問題,我能想出已經實屬奇迹,又這麼可能找得到答案。
「小……小正太……」
口中不自禁的喃喃念出男子的名字,為什麼移不開視線,為什麼身子動不了了?
金髮少年的臉色白了白,匆匆交代完畢便想抽身離去。
背後猛然承受一股力量,我便跌進了才剛挖好不久的墳坑裡,臉朝下的姿勢吃了很多土灰,望著他離去的決絕背影,心裏沒有太多的傷痛卻感覺迷茫。
經過另一座墳墓時候,下意識的望了一眼,然而這一眼竟令我再也邁不開步伐,腳不僅是被無形的藤蔓束縛著,同時也被無形的線牽扯著來到了墓碑面前,蹲下——
難道是鬼上身?
——在我還沒嗝屁的時候……
為什麼迷茫,卻找不到確切的答案,愛情?
「第九代,就在這裏,我就……不打擾了。」
我愣是被小正和圖書太突然來的詩人情懷給嚇住沒有反應過來,他對我好?
我訕訕地笑了兩聲,心裏則不斷在冒著嘀咕,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為什麼還有人拿著小油燈來刻墓碑?
嗚哇——
雖然我的腦袋是少根筋,當並不代表我沒有稍微正常一點的反應,再怎麼說我一個弱女子獨自一人在墓園裡散步,不嚇死人也嚇死鬼了。
他轉過頭來,笑得陰慘慘的,低沉暗啞的聲音從他的唇片跑出還故意在墓碑上繞幾圈吸收日月之精華,鬼怪之瘴氣啪地傳進我的大腦神經中樞。
他見我不語,臉上的得意竟如那春天的花似的一夜綻放,連謙虛的掩蓋都不回,他咧著他那張好看的薄嫩小嘴,在我身邊嘿嘿地的轉了幾圈,而眼眸啪啦閃出的眼光照在我的身上,彷彿此刻我不是聚焦燈上的主角,而是一隻正被主人估價的小豬崽。
「那個……大爺大半夜不睡來改自己的名字啊?真……真是勤奮那!」
我在心裏千迴百轉地回答他的問題,但是現實中我卻只能小媳婦般地乖乖將腦袋晾在胸口,保持最初的靜默。
「啊哈,原來是西爵啊,好巧好巧,你怎麼會在這裏?」
不知名的鳥兒嗚嗚的啼叫,將我的發獃暫時拉回家www.hetubook.com.com休息,吃力的爬出坑外的時候,小正太早已不知蹤影了。
西爵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對於我的表現格外明顯的虛偽與做作不置一詞,他轉身輕撫墓碑上的娟秀小楷字體,喃喃開口:「鄭卡布,你說我對你可好?」
就在西爵在腦海里醞釀著邪惡的念頭的時候,而我的腦袋殼可就乾淨得多了,我只是在想他那張嘴型那麼漂亮,現在裂開的弧度超過平時的一倍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啪的一聲破了,然後……才發現原來是假的!
這是一座白天沒多少人,夜晚也吸引不了外來鬼駐足的墓園,只是……如果你看到一個穿著很鮮艷紅色連衣裙的女子站在門口,是否有產生那麼一點倩女幽魂的感覺,或者應該可以概括為怨女幽魂。
步進墓園,便迎來一股奇異的風,而其上盤旋的烏鴉也特別肇事的扯開嗓子哭號,彷彿擔心這個墓園不懼鬼魅效果。
彷彿背後有雙冰冷的光芒陰摯的注視!!
鄭卡布,你可曾有過愛情,既然雙方都沒有了愛情卻選擇了婚姻,或許像他所說的自掘墳墓。
不好意思,這位讓人懷疑有點詭異的女子,正是狗屎地擔當本文女豬腳,至於為何要讓我在墓園參加自己和_圖_書的婚禮,我是承認我的智商實在跟不上了他的腳步。
「歐左宴?」
偶爾出現的月光灑下冷色的光圈,照在凄白的墓碑上,氤氳起乳白色的妖嬈之氣。
腳才踏出三步,不意腳下一空,整個人便跌進了坑裡,這個坑很小,身子是曲著塞進去的,人已摔得七葷八素的,腦袋整個都懵了,屁股覺得有東西咯得慌,手下意識一摸。
透著淺淺的光,我看到了白色的骨頭……
就算沒看到他臉孔有多猙獰卻可以被語氣里的陰森給震撼住,我的唇已經開始不住發抖,看來今晚的天氣有點涼。
嗚哇——
看到男生我的恐懼神經並沒有識相的跳出來,只是腦袋裡很自然的想到了一個笑話。
「聽說沒有婚姻的愛情是死無葬身之地,至於……沒有愛情的婚姻,就如同我和你,那麼……則是你自、掘、墳、墓!」
下意識的轉頭,背後是詭靜的小道,而道路的對面同樣是一座座墓碑,此時此刻的墓碑比前向來得的更加詭異,甚至感覺墓碑在逐漸拉長扭曲,當下心中一顫。
「啊!」
嗯,硬硬的,大概竹竿粗細,順著弧度繼續往下描繪,圓錐體的下部兩個凹下的洞口,分居兩邊,終於我決定不再猜測抓起那物……
「咦,如和*圖*書果是我和西爵的婚禮現場,你不想觀禮嗎?」
不知走了多久,我才遇到一名男子背對著我在一座墓碑上磨刻著,細細刷刷地說不上好聽,甚至有點小小的刺耳。
「鄭卡布,別人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所以今天我和你的結婚典禮就在這裏舉行,看看多稱景?」
「……」
小正太見我被嚇得唇色發白,得意之色更是溢於言表,他繼續裝腔作勢指著那座空墳:「其實,你老公我也真夠善良的,還幫你選了這麼個風水寶地,看看你旁邊住著就是個小帥哥,以後寂寞了還能來陪你。」
「沒有,我、在、刻、你、的、名、字!」
「你自己好好在這個墳墓里,反省吧!」
是那次醉酒背他一公里,還是他摔破杯子害我刺破了腳,或者是因為他令我家鄭太后在孓稻村無言以對?
他的臉色彷彿有片白影附上似得,刷地一下全變了,他勉強鎮定地將顫抖的音節發出:「我……家還有點事,就……就不參加了……那個……祝你們新婚……愉、愉快!」
今晚是個沒有星星的夜,沉沉的霧靄也把新竹大小的月牙給吞噬入腹,久久不見其蹤影,不時吹來陰森森的涼風,忍不住一個哆嗦地搓了錯手臂,同時聞到泥土混合著寂寥味道。hetubook.com.com
我真的很想笑得傻而天真,來代表剛才我的一席話真的不是因為早就猜到是他而講的冷笑話,我發誓……我真的只是……現在才發現出是他,準確來說是現在的表情……
暈黃的油燈投射在男子的臉上,從我這個角度我僅能看到男子的堅挺的鼻翼柔柔的閃著光暈,其餘則被髮絲掩蓋,他很仔細地工作著,以至於我的出現也沒有發覺到。
是不小心闖進狗狗的藏寶庫里?
趕緊站直身子決定早早離去。然,身體再次無法控制得僵硬動彈不得,那股涼意就像一條細長的鰻魚在我的身體環繞三圈,迅速隱沒在墓碑之後。
他是好,好得讓我想哭,卻無半分感動。
我承認我是個很無聊的人,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我徹徹底底地改變了我的想法,原來有人比我更加無聊!
於是,因為這個笑話壯大了我的膽子,我竟再次向前走了幾步。
意識到這一點,我的瞳孔倏地放大百倍,薄膜沾染上泥土的灰,淚水從眼眶自動滑落,涼意劃成一條線在臉頰上蒸發著,另一股涼意驀地逼近。
好什麼?
最後的幾個字眼字逼得我不斷倒抽幾口冷氣,頻頻後退幾步離開他氣勢強大的氣場才勉強穩住了身體,他……他……他是哪個道上的兄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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