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茹篇 再見,我心上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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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點頭。
小J一直是我最忠實的聽眾,它那一直不停搖晃的尾巴就是對我最好的肯定。
我說:「小J別提有多溫柔了。」
池末的下場是可想而知的,他恨不得多生兩條腿連滾帶爬地衝出我們宿舍。或許是小J的關係,又或許是其它原因,池末來看我的日子漸漸變得屈指可數。
可是這兩個月留在心頭的創口,卻依然是不容易愈合的。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流逝著,日月星辰的交替往返並沒有因為我失落的心情而有所更改,它們仍然是按時的運作著。
我似乎了解她們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比如她們爭吵時,莫淺淺會猝不及防的把男生推倒在草坪上,並且會在三秒鐘之內站起身來揚長而去;再比如她們和好時,女生會輕輕的把手圈進男生的臂彎里。
「我真的看不出這條狗到底哪裡溫柔了,它就應該被拖出去遊街,再把它咆哮m•hetubook.com•com的樣子刊登在各種雜誌上,以此警示那些養狗的人。」
太陽還是會每天升起,女生宿舍樓下還是活躍著一群青春洋溢的少年身影,唯一不同的只是,我除了在宿舍和教室之間穿梭之外就再無其它愛好。
我說:「是嗎?」
池末有時候也會用懷疑的表情看著小J,用近乎自言自語的聲音說著:「奇怪啊,這條狗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呢?」
於是我陷入了深深的失落,常常對著小J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它也總是用它迷離的眼睛望著我,偶爾伴著一兩聲的低叫。
「嗯,就是她。」
我認為這個校園裡沒有比他們更加讓人賞心悅目的事情了,唯言曾經告訴過我,那個男生叫宇卓,是我們學校公認的校草。
那些歌聲出奇的喚起了我的興趣,我也終於找到了除了課業之外可以hetubook.com.com做的事情。
正當我沉浸在失落里的時候,醫生突然嘆著氣對我說道:「唉,你真是幸運。上次那個女孩子就可憐了,嘖嘖……那麼漂亮,又年輕,可惜!」
我卻鼓著腮幫子,再次對小J說:「上!」
醫生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吧,總之你比她幸運多了。」
然後我一扭頭對小J說:「上。」
我開始唱歌,昂首挺胸的唱著歌,不去在乎我的歌聲到底是好還是壞,我只是想唱而已。
「她怎麼了,她的病不是已經痊癒了嗎?」我奇怪地問著。
「難道是不治之症?」我恍然間明白。
「痊癒」?醫生的眉頭皺了皺。「怎麼可能!」
唯言和其他兩位室友曾一度覺得我患了自閉症或者抑鬱症之類的心理疾病,因為我拒絕和她們一起去參加所謂的聯誼活動,也拒絕她們每一次興高采烈的聚會。
我恍然間驚醒過來問和圖書:「您說的是不是上次穿紅裙子的那個女生?」
生活完全進入了規律狀態,那次的表白好像做了一場夢,夢醒了之後又是一場空。
小J變得越來越胖,似乎是養尊處優的關係,我覺得它那雙胖胖的眼睛變得越來越迷離,有時候似乎又藏著深遂的心事。
那麼我呢?我是否能找到屬於我的驕傲呢?
小J出奇的特別討厭池末,每次當池末出現在它眼前的時候,它都會齜牙裂嘴的沖他咆哮。
池末也曾中途來學校看過我幾次,但是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改變,我們似乎又回歸了以往那種彼此嘻笑的日子。告白的事情似乎根本不曾發生,而我也依然如以前一樣在他踏出宿舍門前的最後一秒抄起一個背包用力的砸向他的後腦勺。
其實我只是覺得和她們一起瘋瘋癲癲還不如趴在窗台上看著莫淺淺和她的男朋友坐在樓下草坪的長椅上深情相依。
但是我們和圖書卻再也不會隨意的攬上彼此的肩頭,也再也不會覺得手牽著手也依然沒有關係,那些微妙的變化還是從心底最深層的角落裡滋生出來,它像一顆小小種子,在慢慢的發著芽,它是如此的頑固,即使我們努力的想要將它扼殺在搖籃之中,它卻依然張著猙獰的面孔成長著,或許等到它長到足夠大的時候,我們之間的關係便會瓦解。
「庄小茹,你養的狗怎麼和你一樣兇巴巴的,你們宿舍的人會讓你養這麼凶的狗嗎?」池末邊說邊往我身後躲。
「對了,難道這傢伙是……」他繼續自言自語著。
醫生把我的臉反反覆復的查看著,然後終於對我說已經沒事了,我深吸了口氣,如釋重負。
時間又過了一個月,到了十月,開始略微有些寒氣,而漸漸地,我變了。所有人都這麼說。
然後某一天,唯言從她家裡拿來了一盤音樂CD,把CD塞進宿舍那台老舊的電腦里。和*圖*書
兩個月之後,我再次去了醫務室,因為我還是覺得有時候臉頰會莫名其妙的發紅髮燙。
我本以為那麼光鮮亮麗的莫淺淺應該屬於光的世界,卻不知道她其實也是一抹影子,即使作為影子,她也依然那麼驕傲,毫不遜色于光。
我的心壓抑的有些難受,我想著她漂亮的容貌,想著她高傲的神情,想著她和男友深情的相偎在一起,她的一切都讓人羡慕,然而現在醫生告訴我,她得了不治之症,她可能會死掉,這讓我無法接受,我努力伸出手攀著門沿讓自己不至於失去力量……而且就在一個月前,她還若無其事的對我說——她很好。
溫柔婉轉的旋律很快便溢滿了整間宿舍。
池末也出乎我意料,原來他特別怕狗。因此,他尖叫著被小J追得滿宿舍跑的現象不止一次地出現過。
我對此當然十分憤怒,那種害怕別人帶走小J的心情讓我對池末更加多了一份莫名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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