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幸福閃爍的希望之光
VOL.01 再見不再見

我們三個人一起離開教師辦公室,走出高聳矗立的鳳翼樓,我的心情卻慢慢地沉重起來。
我和嵐面面相覷,想到上次禹飛決絕的話語,再見模樣改變的他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沉默,再沉默。
禹飛沒有立即回答我,有些失神地看向華英中學的方向,好像想起了以前在華英中學的時光,眼神變得迷離起來,風揚起他的茶色短髮,飄散著新茶的香氣。
「嗯。」我悶悶地在嵐懷裡點頭,眼睛一片濕意。
可是,我真的不想和禹飛變成陌生人。
「……我一直在騙自己說琴音總有一天會忘記宮亦嵐的,可今天,我很清醒地發現,宮亦嵐一直藏在琴音心底的最深處,永遠都無法消失。」
越是不傷害禹飛,卻傷得他越深。
「琴音,我沒有任性,我是在捍衛自己最重要的人!」
「宮亦嵐,你給我離琴音遠點,不准你再靠近琴音,她是我的!」
「琴音,朋友我已經當得夠久了,不要再勉強我回到過去,好嗎?」
「我曾經告訴自己,喜歡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幸福,即使幸福是別人給她的,我也要默默地祝福。可是,我沒有那麼大的胸襟,當喜歡一個人到心痛的時候,我就無法原諒她的離去。她給我的希望太大了,也讓絕望成正比hetubook.com.com的無限膨脹,讓我不能成人之美地祝福你們。」禹飛的眉宇間漫溢著濃濃的哀愁,他的視線越過我和嵐,聲音飄忽了起來,「你們覺得對不起我,那麼就別出現在我面前提醒我被拋棄的事實。你們走吧,離開我的視線,我要當作從未認識你們,慢慢地將你們忘記,把你們從記憶中抹去,那麼我的痛苦也會漸漸地消失,我也可以開始新的生活。再見,永遠都不要再見了……」
「不管琴音選擇誰,我都不會放手的!」
「琴音,我們做個約定,當你想談戀愛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我要做你NO.1的戀愛候選人!」
「禹飛,我和嵐要轉學到華英中學。」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略禹飛尖銳的話語,認真地問他,「你要不要也轉回華英呢?」
禹飛每次都會很驕傲地宣告,巴不得全天下的男生都離我遠遠的,誰也不能動他的女王陛下。
禹飛很固執,即使知道我的心不在他身上,他也不願意放手,不願意回到過去,再和我變成朋友,他只想一路往前,就算沒有結局,也要堅持到底。
「對不起,禹飛,是我在強求你。」苦澀感從心底涌了出來,我難過地咬著唇。
禹飛,不再是我熟悉的模樣,記m.hetubook.com.com憶中飛揚的籃球少年成了腦海里模糊的身影,一股心酸在心底泛濫著。
如果這是他想要的,那麼,我會盡最大努力滿足他的願望。
「……我會等你的,等你像我一樣全心全意地喜歡我。」
「琴音,聽好了,我超喜歡你!」
禹飛回過神,目光掃向我和嵐戴著銀尾戒的手,眯起了眼睛,感傷的眸光從眼角漏了出來:「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我會和嵐在一起,也開始我們的新生活,等待著和禹飛再見的一天。
我和嵐的親近,禹飛會妒忌會發怒,會向嵐下戰書。可我們三個人的感情,永遠都無法平衡,不管禹飛再怎麼熱情的表白,我都無法給他全心全意地回應。
「我之所以會在你們面前,是要告訴你們,我恨你們,我不會原諒你們對我的背叛,永遠都不會原諒的!」
「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想很多,我一開始喜歡的是身為搶錢女王的琴音,但琴音放棄當搶錢女王的時候,也許我們之間的羈絆就慢慢地消逝,所以,我才會失去琴音吧!」禹飛的表情迷茫起來,彷彿在自我催眠著。
禹飛的目光淡淡地掃過我和嵐手中的轉學申請書,炯亮的黑瞳倏地暗了下來,嘴角微微勾起,揚出了嘲弄的弧線。
和*圖*書琴音,你想分手,可我永遠都不想。」
「我說過永遠都不想再聽到你說對不起了。」禹飛冷漠地別開頭,看著沙沙作響的香樟樹,「你的對不起只會提醒我失去你的痛苦。」
「……琴音,不要再哭了,你為宮亦嵐流的淚已經夠多了。」
聞言,我的手僵硬地縮了回來,心中止不住湧出悲哀的浪潮,腦海里不斷地有個聲音響起:風琴音啊風琴音,你別再奢望禹飛會像以前那樣對你了。
因為這樣的約定,禹飛甘之如飴地跟著我身邊,喜滋滋當我的搶錢助手。
有些時日未見的禹飛,以前鮮亮張揚的紅色短髮,變回了原來寧靜低調的茶色,整個人瘦了一圈,也晒黑了許多,氣質沉穩淡定。當他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差點都認不出他是那個熱情活躍的禹飛。
我黯然地低下頭,嵐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無聲地給我力量,然後正視著禹飛,誠懇地說:「華英中學原本是禹飛的母校,一起回去吧!」
「好,你想對我說什麼呢?」禹飛停住腳步,轉過頭,臉上帶著嘲諷的微笑,「難道還需要我恭喜你們嗎?」
「琴音。」嵐抱著我,在我耳邊輕聲地安慰,「我們給禹飛時間吧,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的。」
「我是熱情如火燃燒沙漠的唐禹飛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稱『飛少』是也。為了女王陛下,上刀山下火海前披荊后斬棘,義不容辭!風琴音是我的女王陛下,我是她的全職騎士,她是我的,我是她的,誰也不準和我搶人!」
我想說對不起,可無法說出口,因為那三個會讓禹飛更痛苦。
六月的陽光,張揚著熾烈的光芒,照射著鳳翼樓四周的香樟樹,夾著熱浪的夏風緩緩地吹拂著,香樟樹隨之發出沙沙的聲響,躲在樹上的蟬兒開始鳴叫著夏天的旋律。
嵐悄悄地握住我的手,眼神溫柔,默默地給我勇氣面對禹飛的遠去。
看著禹飛漸行漸遠的背影,一步步地走出了我的生命,成為我記憶中不能再碰觸的一角。
「所以,你想讓我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是不是?」
遠處飄來淡淡花香味,還有身邊瀰漫的清新茉莉花香,都無法調劑我、嵐和禹飛間僵硬的氣氛。
轉學申請批准下來的那一天,我和嵐去鳳翼樓的教師辦公室辦理相關手續,遇到了從國外回來向老師銷假的唐禹飛。
直到現在,開口邀請他一起回華英,也許是對禹飛的另一種傷害吧?
看著突然出神的禹飛,雖然只是寸步之遙,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疏離氣息,讓我明白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腦海里卻響起了禹飛曾經對我說過的意氣風發的https://m.hetubook.com.com話語,提醒著我曾經和禹飛是那麼親近,曾經我們一起走過的時光。
雖然,心很痛很痛。
永遠不再見,讓禹飛忘記我們重新開始他的生活。
當嵐下定決心轉學到華英中學后,我和他一回到翔明中學去遞交了轉學申請。
「琴音,我會為你拿下最高分,你好好看哦!」
禹飛轉身離開,風把他的話語吹進了我的耳朵,衝擊著我的心,
禹飛的絕望是我給他的,他的恨也是我給的,因為是我背叛了他,只能遵守約定,卻無法承諾他永遠。
明明是我要求和禹飛在一起來逃避嵐,卻是禹飛一直忍受著失去我的恐懼,我無法給他足夠的安全感,因為他知道我喜歡的人是嵐,仍願意無限期地等我。
「……」我愕然地看著禹飛,心被刺痛了。
當初禹飛會轉來翔明是因為我,現在我要走了,他是不是也會跟著我走呢?
「琴音,我真的好嫉妒宮亦嵐!」
在華英中學,我曾經是號稱美貌與智慧並存,仁義與道德齊飛的搶錢女王,而禹飛則是誓死追隨女王陛下的全職騎士。無論我做什麼決定他都會支持我,就連我把他的約會拍賣掉,他也會配合我。
「禹飛。」受不了和禹飛變成陌生人的疏離感,在香樟樹下,我拉住了往教學樓方向前進的禹飛的衣角,低聲道,「我們再談談,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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