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只管走向我,前路我已為你鋪好
5、他曾為她甘於平庸

「我都聽說了,蘇爺爺就盼著你們離婚呢!」江雲皓哼了一聲,那神情,顯然把蘇爺爺當成了同一陣線的戰友。
「如果他們不方便回國,我們去拜訪他們也是一樣的。」蘇南摸了摸顧冉的頭髮,微微一笑。
「爺爺不再逼我們離婚了。」蘇南緩緩開口。
倒是顧冉看情況不對,連忙推了推蘇南:「爺爺想跟我說些悄悄話,你怎麼那麼不配合呢?你出去吧,沒事的,還怕我把爺爺吃了不成?」
要不是被江雲皓吵醒,顧冉是鐵定要睡到日上三竿的,所以也不扭捏,把睡衣換上,鑽進了被窩。
「爺爺,冉冉一直想來探望您。」蘇南率先開口。
病房裡只剩下兩個人,顧冉看著蘇爺爺,緊張得手心微濕。
蘇南一怔,就聽她繼續道:「爺爺既然不反對我們了,那我應該可以去探望他了,對嗎?」
顧冉笑得有些心虛,爸媽要是知道她不經他們允許就結婚了,只怕會把她的腿打斷……想想都毛骨悚然!
顧冉點了點頭,他的目光一下就暗淡了。
「等我去探望了爺爺,回來我就告訴他們。」顧冉信誓旦旦地保證。
「那他告訴你原因了嗎?」
「嗯。」蘇南看著她閃亮的眼睛,一時間竟說不出反駁的話。
顧冉嚇了一大跳,遲疑著開口:「爺爺去了?」
見蘇南的笑容收了收,顧冉連忙道:「那時候不是怕爺爺和_圖_書不同意嘛,我要告訴了他們,我們又離婚了,那豈不是讓他們白高興一場?」
「瞎說什麼呢?」蘇南有些無語,他拍了拍她的腦袋,「爺爺好好的,只是被我說服了。」
顧冉嘿嘿一笑:「我媽看我一把年紀了還沒談戀愛,怕我嫁不出去,所以逼著我學了幾手。」
「我就一個孫子,他這一生順風順水,輕而易舉便能登上人生的巔峰。如果你沒有出現,他會更早地登頂;如果不是因為你,他的高中、大學都會在國際頂尖的學校度過,甚至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可他為了你,甘於平凡,甘願平庸。」蘇爺爺頓了頓,「這些話,六年前我也跟你說過,你還記得嗎?」
「我知道。」蘇南笑了笑,「我有些困了,想睡會兒。」
蘇南微微地嘆了口氣,擁著顧冉睡了過去。
蘇南是被雞湯的香味催醒的,身旁的顧冉已經不見了蹤影,他走出房間,看到顧冉正在廚房忙碌。
說完,他就跑得不見了蹤影。
「那你為什麼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顧冉很納悶。
顧冉搖頭。
他雖然躺在病床上,但仍然氣勢迫人,顧冉老實地點了點頭。
顧冉覺得自己很無辜:「我可沒叫他來,是他自己來的!」
可是,她跟蘇爺爺一樣,都希望看著蘇南展翅高飛,她只是想成為那個他飛累了、能夠給予他一個擁抱www.hetubook.com.com的人。
顧冉一愣,好一會兒才訥訥道:「還沒……」
「可我沒想到他這麼死心眼,我唯一的孫子,在我床前跪了一夜,差點把兩條腿給廢了。你告訴我,我還有什麼辦法繼續反對你們?」
「陪我。」蘇南抱著顧冉不放手。
「爺爺有什麼話想對冉冉說的,我在也是一樣的。」
蘇南沉默了會兒,看向蘇爺爺,道:「爺爺別忘了答應我的事。」說完,才走了出去。
「老婆,過來扶我。」
「你……」見蘇南這麼倔,蘇爺爺差點又被氣到了。
蘇南坐到餐桌前,低頭喝了一口,笑道:「你什麼時候會煲這麼好喝的雞湯了?」
「要擔心爺爺的病情,又要擔心有人撬牆腳,我怎麼能不累?」蘇南將臉埋到顧冉的肩窩,語氣中帶著難得的抱怨。
顧冉的心中浮現一抹澀意,點了點頭。
到醫院的時候正是晚飯的時候,顧冉提著保溫盒,跟在蘇南身後,忐忑不安地進了病房。護工正在伺候蘇爺爺用餐,蘇爺爺一看到她,就把筷子擱下了。
「你也先出去。」蘇爺爺又對護工說道。
「啪」的一聲,江雲皓把電話掛了。
蘇南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旁邊,然後伸手抱住她:「我不餓,讓我抱會兒。」
顧冉有些不忍心,開口道:「雲皓,我可以當你姐姐。」
蘇南的臉色微沉https://m.hetubook•com.com,直接對司機道:「有人非法闖入,叫保安來。」
顧冉目瞪口呆地看著江雲皓如風一般消失的背影,然後有些忐忑地看向蘇南。
「那你睡吧。」
顧冉的心裏彷彿被人用針刺過,疼,委屈,卻說不出口。她在蘇爺爺心裏,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負面的東西,是蘇南的絆腳石。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他們?」蘇南眯了眯眼。
蘇爺爺看了眼保溫盒,看向蘇南:「你先出去,我跟她說兩句。」
江雲皓果然等在樓下,他的黑眼圈很嚴重,頭髮也亂糟糟的,整個人看著有一種頹廢的感覺。
她扶著蘇南回到房間,讓他坐到床沿上。
這段時間蘇爺爺的病情時好時壞,很不穩定,他已經在醫院待了兩天,他看著有些憔悴,比江雲皓還要糟糕。
顧冉一愣:「您要我們隱婚?」
蘇南的樣子讓顧冉有些心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蘇南扯了扯唇角:「我不需要和你競爭,她已經是我的合法妻子。」
顧冉露出一個笑容,把保溫盒放到桌上:「爺爺,這是我特意給您煲的雞湯,希望您早日康復。」
「我在你樓下,你不下來,我是不會走的。」這天清早,顧冉還在被窩裡,就被電話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按下接聽鍵,就聽到那邊傳來這麼一句話。
「如果你想留在蘇南身邊,你就必須做到,你能嗎?https://www•hetubook.com•com」蘇爺爺的聲音威儀乍現。
見到他醒來,顧冉探出一個頭,笑眯眯道:「我煲了雞湯,等會兒你喝一些,其他的給爺爺送去。」
顧冉嘆了口氣,認命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匆匆洗漱了一下,就下了樓。
「但我的不反對是有條件的。」蘇爺爺繼續道,「你們不能對外公開你們的婚姻關係。」
「在醫院坐太久,走路有些不利索。」蘇南輕描淡寫地說道。
顧冉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只能放棄。
「對,蘇南的事業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我不希望有任何負面的消息影響到他的名聲。」蘇爺爺不留情面地說道。
蘇南將大部分力道都倚在了顧冉身上,顧冉這才發現他走路很僵硬,她有些慌:「你的腿怎麼了?」
「你早飯吃了嗎?我去煮粥給你喝。」
「江雲皓?」顧冉皺眉問道。
「你真的結婚了?」江雲皓刻意忽略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她戴了這麼久,他竟然現在才發現,可他仍然不敢相信。
江雲皓先是心虛了下,弱弱地喊了聲:「蘇南哥……」但立馬又挺直了胸膛,「我要和你公平競爭!」
蘇南輕輕一笑:「好吧,我說實話,其實我只是想占你便宜。」
「蘇南是不是告訴你,我不再反對你們?」蘇爺爺眯了眯眼,問道。
「學得好,現在正好派上用場。」蘇南笑道,過了會兒,他突然想到什麼,「我們結婚的事,你和-圖-書告訴你爸媽了嗎?」
顧冉垂下頭,聲音艱澀:「我承認。」
「沒事,只是有點累了。」
「他離開你,在我看來是最正確的一件事。你看,不過幾年時間,他就成了音樂界舉足輕重的人物,顧冉,你要承認,你確確實實拖了他的後腿。」
「誰要你當我姐姐了?」江雲皓像一頭暴躁的小獸,跺了跺腳,「你結婚了又怎麼樣?我照樣可以追求你!」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顧冉有些不滿。
「只要鋤頭揮得好,不怕牆腳挖不倒!」江雲皓握了握拳,給自己催眠。
所以,能瞞一時瞞一時!
江雲皓臉色一變,似是沒想到蘇南如此不留情面,氣哼哼地說了句:「我現在可以走!但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顧冉沉默許久,艱澀地開口:「能,我能。」
顧冉猛地抬頭,眼中的震驚一覽無餘。
「哦?你試試。」蘇南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來,江雲皓猛地回頭,就見他從車上下來,他倚在車門上,臉色很是難看。
蘇南突然開口,顧冉一驚,這才發現他一直倚在車門上沒動過,她連忙跑過去扶住他,緊張地問道:「你怎麼了?」
顧冉很快就端了一碗雞湯出來:「你快嘗嘗,好不好喝?」
顧冉這才撫了撫心口,狠狠地鬆了口氣,雖然蘇爺爺不待見她,但他是蘇南心中最親的人,蘇南可以說是他一手帶大的,如果蘇爺爺真的出事,最傷心的人一定是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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