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時光有張模糊不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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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子晴大概也猜得到木司南找自己具體是為了什麼事。這幾天夏拾雨在學校里發傳單的事,幾乎盡人皆知。她想要創辦潛水社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在眼裡,然而沒有人響應她。
「這或許就是生而為人,不得不去面對的吧。」
「你要怎麼做呢?」木司南看著阮子晴,她的表情有些糾結,「或者換成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想幫她。」木司南說,「子晴,可以幫幫她嗎?」
明知道沒有結果還去做,這樣的人不是阮子晴。阮子晴是個很講究效率的人,就像是一開始她對夏拾雨很好奇,於是她主動去和夏拾雨說話,後來發現她人不錯,就和她成了好朋友。
「啊?」阮子晴愣住了,「海底?」
「我沒有打算讓她知道。」木司南說,「如果可以,我希望她永遠都不要知道。」
她怕接觸的時間長了,自己會喜歡上木司南。
那個叫宮旭的少年,已經不在了啊!
阮子晴來到約好的地方時,木司南已經到了。
hetubook•com.com些天,阮子晴其實是在有意避開木司南。
阮子晴低聲笑了,說道:「那……宮旭呢?拾雨喜歡的那個男生,他在哪裡?」
「你猜得到的吧?」木司南將手裡的傳單遞給阮子晴。
「這是你第二次拜託我吧?」阮子晴輕輕笑了一下,「木司南,你做這些,拾雨都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阮子晴沉默了一會兒,終於緩緩搖了搖頭,「說實話,就算是我,也不是每個問題都能想出答案的。」
「你問我宮旭在哪裡。」木司南停了停,眼底有著一抹悲傷,「他在海底。」
阮子晴得知木司南在圖書館的頂樓等她,非常意外,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木司南應該是為了夏拾雨才找她的。
意料之中地看到了木司南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阮子晴就知道,在自己第一次遇見夏拾雨時,被她反覆提及的宮旭,就是藏在她心上的白月光。
在她眼裡,木司南就是在做無用功,多痛苦m.hetubook.com.com都是自找的。如果他可以理智地不讓自己陷下去,就不會像現在這麼難過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阮子晴問。
他聽到腳步聲回過頭,阮子晴安靜地站在了他身後。他沖她笑了笑。
「為什麼?明知道她有喜歡的人,還繼續替她做這些事,不是很傻嗎?」阮子晴無法理解木司南的做法。
畢竟她和木司南之間的交集,只有一個夏拾雨。
「看樣子,今天不問出你想知道的,你是不會願意幫忙的吧?」木司南有些無奈。
「所以,沒辦法了吧。」阮子晴聳聳肩,說道,「如你所說,有時候明知道不可以還是要去做,理智也會有失效的時候。」
「我能知道為什麼嗎?」阮子晴問道,「我一直知道拾雨的心裏藏著秘密,她一定曾經發生過什麼,她想要創辦潛水社,是因為宮旭嗎?」
「因為我喜歡她。」這一次,木司南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阮子晴比誰都要明m.hetubook.com.com白,所以這段時間,如果可以,她都是盡量避開木司南的。
明知道木司南喜歡夏拾雨,還放縱自己去喜歡上木司南,那麼就是在自虐。
「你呢?」阮子晴看著木司南的眼睛問,「你是怎麼想的呢?」
這就是人吧!
阮子晴苦笑了一下。這個人還真是不知道收斂一下自己的魅力,他應該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多麼有殺傷力吧。
「當然了,請人幫忙,總要付出一點什麼吧!」阮子晴聳了聳肩說道,「我想了解一下前因後果,這不過分吧?而且我也不能去問拾雨,我總覺得我不可以問她這些。」
木司南喜歡夏拾雨,這喜歡藏都藏不住,或許全世界只有夏拾雨自己沒有發現吧。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為她做這麼多?」阮子晴是知道答案的,她只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欠阮子晴一個解釋,事到如今,他是應該原封不動地將本該告訴她的這段往事講出來了。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然而她的心和-圖-書仍然不受控制地痙攣了一下。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她點了點頭,瞭然地說道:「果然是這個答案。」
「你還真是……」阮子晴一瞬間找不到合適的詞來表達此時的心情。
「或許吧。」木司南的情緒卻一點都不激動,從頭到尾他都平靜得很,「但人就是這種明知道不可為而為之的存在吧!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被一些不可能觸碰的美景吸引。」
「據我所知,只有你一個。」木司南攤攤手說道。
愛是不顧一切的克制。
他知道這是一場無疾而終的付出,卻還是拼盡全力想要對她好。他甚至都不想要夏拾雨知道這些,如果可以,他希望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原來在夏拾雨的心中,存在著那樣的往事。
生而為人,有愛有牽絆,沒有人能孤單前行。
「是的,高二的暑假,他十八歲生日那天出了意外。」木司南緩緩地將那段過去說給阮子晴聽。
阮子晴聽完之後,心緒久久未能平靜。
「嗯,謝謝你沒有問她。」如果可以和-圖-書,木司南希望永遠都不要有人向夏拾雨詢問有關宮旭的事。
阮子晴沒有去接,這份傳單她也有,但她本身已經加入了其他社團。W大有個規定,一個人不能同時加入兩個社團,除非阮子晴退出現在所在的社團,否則她也是愛莫能助。
「所以你才會一個人默默地做這些,不希望她知道?」直到現在阮子晴才理解了木司南。
木司南找的人,是阮子晴。
「我沒有那麼理智,就算知道前面是懸崖,可是喜歡的人就在對岸,我還是想要奮不顧身去對岸。」他笑了起來,「喜歡是不可理喻的。但喜歡也是一種克制。」
「你是笨蛋嗎,去喜歡一個有喜歡的人的女生?」阮子晴忍不住說了出來。
「不過——」她頓了頓,又說,「我會幫忙的。知道了這些,就沒有辦法放任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她的好朋友啊!拾雨她,朋友很少吧?」
已經是深秋,風吹在臉上,有了那麼一股子冷意。木司南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柔軟的黑髮被風吹得揚起來。
原來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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