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滿城煙花照亮來時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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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玉有些哭笑不得,他轉頭看向金圓圓,道:「金姑娘,來的路上我遇到了沈兄。」
穆之萬沒想到自己都要嫁人了,還要被金圓圓逼迫著練功,而且強度比之前還要大,金圓圓的意思是,要趁著她出嫁前,讓她出師。
穆之猛地推開司玉,兩人的臉不約而同地紅了起來。
「……」穆之的心顫了顫,所以不止一個土匪頭子看上了她?
「司、司玉?你怎麼來了?」穆之愣道。
她怎麼那麼想哭呢?
「你們不繼續了啊?」
「你說沈陌什麼時候來娶我呢?」過了好一會兒,金圓圓終於換了台詞。
穆之勾了勾唇:「我就知道你們有奸|情。」
「誰問你討要我?」穆之納悶地問道。
此刻的穆之和金圓圓一起坐在涼亭里的石凳上,她趴在石桌上,雙手托腮,嘴角帶笑,一臉陶醉,不厭其煩地重複道:「嗯,我要嫁人了。」
她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有多深,但她知道,這一生,讓她喜歡到想要出嫁的人,也就只有他一個而已。
「這麼快?!」穆之騰地坐了起來,有些不敢相信。
金圓圓一聽,臉色立刻緩和了,直接蹦到司玉面前,雙眼亮晶晶道:「他也來了?」
像往常一樣,才剛走到床前,和圖書她就「砰」的一聲,直挺挺地讓自己倒到了床上。
穆之想了想,索性直接撲進司玉的懷裡,抱著司玉不撒手,耍賴道:「我不練了,我就要嫁人了!再練下去,拜堂都沒力氣了!」
軒轅宸肯將她嫁給他,他已感激不盡。
後來她才知道,那是他退婚的時候,被公孫夫人揍的……
可那時她並不願承認自己的心,所以在他不告而別時,她傷心,卻假裝無所謂;在他拒絕娶她時,她難過,卻裝得不在乎……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覺得唇上有點酥酥麻麻的,痒痒的,她累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眼睛更是睜不開,一想到又要練功了,就覺得悲從中來。
「你確定你說的是我?」穆之鬆了口氣的同時,調侃道。
就在這時,只聽「砰」的一聲,房門被一腳踹開,伴隨著金圓圓大剌剌的聲音:「穆之,起床練……」
穆之聽了,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她抬眼瞅了瞅司玉,呵呵了兩聲:「現在知道急了?當初我讓你娶我,你還死活不肯呢!」
穆之:「……」
這日清晨,穆之早早地便被侍女喚醒,坐到妝台前梳妝打扮。
直到聽到他要與瑤歌成親,她才發現,自己的心不知何時,已裂了和*圖*書一道口子。
「穆之,你打扮起來,還挺人模人樣的。」金圓圓不知何時咬著肉包進了房間,看了她一會兒后,下了結論。
鳳冠霞帔都是司玉送來的,穆之看著鏡中火紅的身影,有些恍神,一年前,她還滿心只想著當神宮的神女,絲毫不曾將男女之情放在心上,甚至打定了主意當一輩子的姑子。
她連想也不敢想,這個人會是那夢中與她纏綿的人。
金圓圓果然經不起試探,立馬梗著脖子道:「他說了他會來找我的!」
她們離開公孫府之前,沈陌就離開了,並沒有跟他們告別,不過奇怪的是,這次金圓圓卻並沒有奓毛,反而一副早已知道的模樣,所以這會兒,穆之故意試探金圓圓。
可一年後,她卻滿心歡喜地穿上了嫁衣,要嫁給自己心儀的男子。
她閉著眼,帶著哭音道:「金圓圓,你放我一天吧。」
「穆之,你要嫁人了。」回到軒轅山莊后,金圓圓不停地在穆之耳邊念叨這一句。
如果早知他曾愛她六次,在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會向她求娶,又怎會那般矯情掙扎?
「穆之,我是真的後悔了。」他吻著她的唇,聲音輕如呢喃。
穆之幾乎是閉著眼睛進了浴池,然後又閉著眼www.hetubook.com.com睛胡亂穿了衣服,頭重腳輕地進了房。
「穆之,三日後,你便能嫁給我了。」司玉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在她額頭親了親,溫柔的聲音中帶著一抹喜悅。
「功」字還未說完,金圓圓就呆立當場。
穆之看向金圓圓,卻見她一臉遺憾,竟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金圓圓臉微微紅,生硬地轉移話題:「也不知公孫景怎麼樣了。」
「不過我都幫你回絕了,就那些個五大三粗的臭男人,哪裡能配得上我細皮嫩肉溫柔體貼賢惠可人的穆之呢?」金圓圓在穆之的臉上摸了一把,笑嘻嘻道。
「金圓圓!」穆之咬牙。
以至於後來他一路相送,她甚至不敢輕易動心。
一聲輕笑突然在她耳邊響起,伴隨著一道熟悉又好聽的聲音:「這麼累?」
金圓圓二話不說,轉身就跑,一溜煙兒就跑沒影了。
但他還是不忍心怪她,他重來了這麼多次,卻仍然讓她痛失母親,是他的錯。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穆之忙成了陀螺,連司玉都沒時間想。
穆之嘆了口氣,正欲回房,金圓圓突然想起了什麼,跳起來道:「快起來!今天還要練功呢!」
穆之的心頓時便軟得一塌糊塗,她翹了翹唇,上天對她還是https://m•hetubook•com.com厚愛的,給了她這樣優秀的良人。
可到了這一刻,她卻慶幸當日未曾成為神女,否則,她又怎會知道,原來這世間還有一人,可以讓她心甘情願嫁為人婦?
穆之呆了呆,驀地睜開眼,就見司玉坐在她的床邊,正俯身望著她。
穆之從不覺得對不起什麼人,但她確實辜負了公孫景,畢竟他若是執意不退婚,她即便不嫁他,也絕無可能嫁給司玉。
「為何我仍覺得慢?」司玉平靜下來,嘴角微揚。
「既然不繼續了,那你趕緊給我起床練功!」金圓圓立刻換了副凶神惡煞的表情。
「我不。」穆之將司玉抱得更緊了,「司玉,救我……」
「只怕此刻已到了軒轅山莊。」
「穆之你給我過來!」金圓圓瞪了瞪眼。
穆之不止一次地想過第一次見到司玉的場景,安靜的山野之間,眉目如畫的男子敲開了第二寨的寨門,驚艷了她的眼。
這下輪到穆之不好意思了,她正想說些什麼,司玉突然朝她靠近,薄唇頃刻便覆了過來。
「……」這大約是司玉一輩子的死穴。
「……」雖說這話題插入得很突兀,但穆之還真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細皮嫩肉是真的。」金圓圓認真道。
今早公孫景出現的時候,著和圖書實嚇了他們一跳,因為一晚不見,他的臉就腫成了豬頭,那鼻青臉腫的模樣,真叫人不忍直視。
司玉抓住她作怪的手,耳根微紅,但仍坦然地應了一聲:「是。」
穆之轉頭看向金圓圓,斜了她一眼:「你確定他還會回來?」
金圓圓這師父,太心狠手辣了!
這天晚上,金圓圓終於放過穆之,讓她去睡覺。
見司玉一副尷尬得無言以對的模樣,穆之忍不住一笑,她伸手摸了摸司玉的臉,頗有些調戲民女的意味,她挑唇,問道:「司公子,是不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與第二寨結盟的那些個寨主啊,穆之你別說,看上你的人還真不少。」
「難怪這麼多人問我討要你。」金圓圓搬了個凳子,在穆之身邊坐下。
「……」
世事果真多變。
「……」這麼個大活人杵在這兒,要怎麼繼續?
「……」穆之沒想到這時候金圓圓還想著叫自己練功,而且看架勢她很快就會衝過來把自己拽出去。
「……」
司玉的眸光一暗,突然想起那日她說「我聽哥哥的」,言外之意是,只要軒轅宸說不,她就不會嫁給他,她甚至沒有嘗試爭取。
這個人見過她最狼狽的模樣,幾次三番救她于危難之中,這一生,她第一次想要依賴一個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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