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看著顧主任，又跟楊女士交換了個眼神，笑了。
「哦。」她呼了一口氣，整個人癟下來，「完了，那就是不滿意咯，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他先別看……」
「顧念同學，我發現你最近膽子越來越肥了？」
結果剛過去就看見頁面上顯示郵件發送失敗自動保存至草稿箱的提示。
顧主任黑著張臉，哼了一聲，倒是挺不滿：「我閨女人美心善模樣俊，看著像沒男朋友的人嗎？」
聽完湯彌說的這些，顧念皺了皺眉，放下筷子，直接沉聲問：「紀甜甜人呢？」
顧主任也是長足了面子，逢人就誇：「我女兒啊，隨我老婆，長得漂亮不說，性格還好，又孝順她爸爸，特聽話，從小到大都不用我多管，省心！」
「還盯屏幕呢？」江辭璟一把奪過她的手機按在桌子上，「顧念同學，你男朋友就坐在對面，我的吸引力還沒有一部破手機大？」
「可不是嘛。」唐副主任也跟著看了眼顧念的方向，「不像我們家那臭小子，成天折騰的，不讓人省心！」
顧念笑，乖乖放下手機，吐了下舌頭：「我錯啦！」
陳一白之前接了個電競賽事解說，這段時間又做起遊戲主播，為此還特意把筆記本電腦換成了高配置台式遊戲機，結果今天早上播到一半的時候寢室忽然斷電斷網，見顧念的筆記本電腦剛充滿電還開著，她發了條微信過去想借她電腦，然後用手機開熱點，先登上直播跟粉和-圖-書絲們交代一聲，混完今日直播時長。
幾個人邊搓麻將邊閑聊吹牛。
「念念，你老實告訴爸爸，你其實就是想陪你的小男友留在那裡，對不對？
「心機太重了，這才幾天工夫，把我閨女迷得一愣一愣的，為了小男友，連爸爸都不要了！」
江辭璟捏了捏她的手：「怎麼了？」
一轉眼這就把江辭璟當準女婿看待了呀！
其實已經算不錯的了。
她搖了搖頭，這會兒怒氣平息下來，只覺得唏噓：「就是有時候覺得，對一些人的退讓，好像並不會換來她的理解，反而會成為對方得寸進尺的理由。」
「不過，」他故意頓了頓，顧念眼睛果然又亮了下，仰著臉看他，他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他女神是蘇青宜老師。」
這次，他對顧念的肯定，除了她本身的實力以外，大概也是他自己的一點妥協吧。
「看看想吃什麼，」江辭璟把菜單遞到她面前，想了想，又說，「如你和沅沅所願，老頭子那天看直播了。」
這次連顧念都驚訝了一下，看了眼自家老爸。
刷多了偶像劇的陳一白立馬腦補了為愛放棄事業的悲慘大戲，撞上湯彌剛回來，立馬就說了這個情況，兩人一合計，也不知道怎麼著就得出了顧念懷孕的離奇推論，於是又趕緊打電話找顧念對質。
顧念生怕顧主任真的因為這個以後再為難江辭璟什麼的，二話不說一大早直接回了淮安和圖書市，整個春節連手機都沒多碰幾下，盡心儘力地跟著顧主任和楊女士走親戚，可以說是乖乖女了。
……
江辭璟接過菜單又加了兩個菜，看著她一臉期待的表情，笑：「他說，也就這樣吧，跟他女神比起來還是要差那麼一點點的。」
這邊，顧念接完電話，整個人心情都有點不太好。
「複賽的時候，他會跟我媽媽一起去現場。」江辭璟燙著餐具，「就是江沅上次給他的票。」
時間過得很快。
「比賽就比賽，我閨女兒閉著眼睛都能秒殺那一幫人好吧，總不能連年都不跟你親愛的爸爸一起過了吧？
她早上不在，陳一白又忙著直播，無心顧及其他情況，保不齊紀甜甜剛好看到郵件，想順手給她退掉比賽，然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即便後面被發現，反正也沒人拿得出證據，大不了一口咬死了不承認，誰也沒有什麼辦法。
「好，我會加油的，到時候用獎盃做聘禮，去找江叔提親娶你哈！小璟璟，等著我啊！」
顧主任還真是口是心非的傲嬌男人。
「顧念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懷孕了？」
「老顧啊，你們家顧念也不小了，」老徐摸了一手牌，扶了扶眼鏡，「小姑娘還沒有男朋友吧？你看看我們家那小子怎麼樣？這，不然讓倆孩子試試唄？」
「對。」江辭璟笑。
電話那邊的嗓門兒實在太大，江辭璟都沒忍住挑眉看過來。
「沒有啊，嚇死我了！」
她和*圖*書說完還回憶了一下自己在舞台上的表現，好像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顧念無語。
她想想又有點小激動：「但是至少在他眼裡，我都已經是可以和他女神做對比的人了對不對？說明他對我的印象不算很差，對不對？」
二月底，「海棠杯」初賽結束，晉級率不到百分之三十，但顧念畢竟有十幾年的舞蹈功底和無數舞台經驗，這場比賽對她來說倒沒有什麼太大的難度。反倒是同去參加比賽的紀甜甜，因為心態不穩緊張過度，在舞台上臨時出了錯，一曲未畢就被喊停刷了下去，在後台跟紀媽媽大吵了一架。
見她不想再多說，江辭璟也沒再追問，伸手安慰性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顧念和江辭璟在江城待到除夕的前一天，這才被顧主任的瘋狂電話給催回去。
顧念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湯彌到底在開神馬腦洞，只好乾巴巴咳了兩聲：「你喝多了吧，在說什麼呢！」
要不是突然斷電這回事，還真讓這傢伙得逞了。
這邊湯彌盯著電腦屏幕，撫了撫胸口，別過頭對著陳一白：「都跟你說了別瞎開腦洞，人嚇人嚇死人，我差點真以為我年紀輕輕就要當乾媽了，雖然想想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顧念看著手機，低笑一聲，也沒有再回復。
之後紀甜甜更是將顧念視為眼中釘，偶爾在寢室碰到，她都要冷嘲熱諷兩句，然後再被湯彌毫不留情地懟回去。
……
她隨意掃了一眼hetubook.com.com就看見「身體微恙」「海棠杯」「退賽」之類的字眼。
「那你好好的為什麼要退賽啊？」湯彌回過頭對著電話，又看了眼郵件，「還說什麼身體有恙？哪裡恙了你告訴我？好好的比賽說退就退，到手的獎盃你不要了啊？昨天不還說的好好的嗎？」
「啊？」顧念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眼巴巴地看著江辭璟，「真看啦？我以為江沅隨口亂說的……那，江叔叔有沒有說什麼啊？」
「不是我吹啊，追我閨女的，那沒有一火車也有兩卡車人了，就你們家那臭小子，」顧主任無比傲嬌地哼了一聲，「拿著號先往後排吧。不過，排了也沒用，我閨女兒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比你們家兒子帥，比你們家兒子高，比你們家兒子有出息！對我們念念也好著呢……」
這話一出，其他兩個人立馬都笑了：「老徐你奸詐啊，這就直接想把人往家裡帶了啊？」
而當初貼吧的事情也因為這場比賽，不少吃瓜群眾開始倒向顧念這邊，「彩虹屁」一波接一波，而爆料的那幾個馬甲被噴了好久，但也有不少人保持中立態度，表示一場初賽證明不了什麼，還要繼續等著看後邊情況。
「不過老顧你這老傢伙嘛，在這一點上也確實是好運，」老高一邊碼著手裡的麻將，一邊瞥了旁邊的顧念一眼，「倒還真是生了個好女兒，人顧念也不像你這麼彆扭，乖巧又文靜，嘖嘖嘖！」
湯彌嘰里咕嚕念叨了一大堆。ｈｔｔｐs://ｗｗw.ｈｅtｕbｏｏｋ.cｏｍ•ｃoｍ
她是個暴脾氣，掛了電話就要往外沖，被陳一白拉住了。
兩個人正吃著飯，湯彌忽然打電話過來。
顧念因為要忙比賽訓練的事情，春節之後在家裡待了也就一周的時間，就直奔江城。
顧念隨手抓過來放在耳邊上，張嘴就著江辭璟遞過來的手咬住蝦肉，聲音含混不清：「小湯彌，想我啦？」
畢竟老頭子生性古板，在他眼裡，文娛界除了女神蘇青宜是真正的舞蹈藝術家以外，剩下那些都是略懂皮毛就揚揚自得賣人設賺錢的花架子，上不得檯面。
顧念嘴裏的蝦子「吧嗒」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哎，前兩天不還說什麼「我把話放這兒了，江辭璟這小子，我不同意」的嗎？
「哈？」她有點愣，「這是什麼意思？就是說，江叔叔的意思是我跟蘇姨比起來還差了一點點？」
「我還就把話放這兒了，江辭璟這小子，我不同意！
他的幾個朋友也是早就習慣了這個寵妻炫女狂魔，見怪不怪。不過說起來，顧家這丫頭也確實不錯，安靜乖巧，又不像她爸爸那樣人前黑臉傲嬌，私下浮夸高調。
湯彌回頭看了眼，又看了看陳一白，後者立馬接話：「不知道啊，剛剛還在這兒呢，我直播的時候還看見她從陽台進來來著。」
顧念就這麼看著顧主任把江辭璟海誇了一頓。
顧念斂了斂眸：「沒事，湯彌，你幫我重新回復下郵件。」
湯彌聽顧念剛剛的語氣那麼一問，稍微想了下，就猜到了事情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