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張桌前是他

「都說了他在那裡,你不信 ,關我什麼事。」小馬哥笑個不停,簡直讓我煩躁。
如果從別人的口中聽說,或許我會很難相信,灰衣服男孩他還在這裏。因為直覺中的我,總會懷疑他們會褻瀆我的等待。可誰會知道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竟然沒有任何的假,在拐彎后的那張桌前,灰衣服男孩他正低著頭,耀眼而又驚人。
愛你所愛,並沒有任何的錯。只是我們往往害怕自己會因為得不到,而感覺天塌的黑暗,壓得我們很久都透不過氣來,像是要死掉一般。這樣的痛苦,沒有誰可以隨隨便便地去冒險,去挑戰。我本是一個不太相信愛情的女人,所以才對畢業這件事情感到解脫。在我看來,能在一所學校里遇見自己喜歡的人,是多麼單純而又乾淨,那樣的愛情,或許才是最真摯的,沒有任何社會污染帶來的印記。
我出沒于清真餐廳,走路帶風,每天像是吃了蜜罐,自己給自己傻甜。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女性,在少女時代里都會多少經歷類似的路途,因為一個人的存在,而感到莫名的知足。如果真有的話,那我的經歷就再普通不過,那我也算有了一個完整的少女時代。
「姓楊的剛剛去幽會那個男生了。」 小馬哥知道說這句話www.hetubook.com.com后可能要被我打,於是機智地一邊後退一邊說。
當然,我很慶幸自己擁有這份足夠幸運的故事,也很謝謝某人的出現,讓我值得回憶此刻正在寫下的故事。風景為欣賞風景的人存在,回憶為值得回憶的人存在,大概如此吧。
「好嘞。」我拿了一個空碗,轉身幫她打她要的烤肉飯,腦袋裡還重複著「不要黃瓜絲」。
我慌慌張張,像是個賊一樣。
雖然我沒有和男孩對視到,但我轉身的那個餘光里,發現他抬起了頭來,看見了我。只是他的表情,我並不看得清。我想,我的這一出現,他大概猜到了我這個女人的心思了,肯定對他有意思。正如他後來對我所說,就是這次我的出現,他才敢確定我是喜歡他的。
「三份烤肉飯打包。」一個戴眼鏡的女生,冷冷地對我說。
天哪,我的小心臟還沒恢復正常,就又被這個消息刺|激得要爆炸。
可能是親身經歷過一些如同電影里的情節故事,所以那時候的遇見,總感覺擁有很多的巧合和幸運,明明雙方並沒有任何的約定,也明明並沒有什麼人為我們做任何的安排,可總能夠尋找到對方的身影,有時候像是逃也逃不掉一樣。
「怎和圖書麼啦,你們?」胖大廚看著好奇,便出來問我們。
「他真的在那裡,早知道我就不去了。」我說話間,已經有點發抖了,但不是害怕,而是興奮過度。
中午十二點,我準時出現在了清真餐廳,準備著工作。在我的身旁,全是大家八卦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嘴巴。
一步,兩步,三步,大概走了十五秒左右,就在小馬哥還沒有停下腳步,朝我介紹男孩的時候,我的餘光就已經碰見了那個灰衣服男孩的存在,我模糊的眼光中,他正低著頭吃飯,耀眼而又驚人!剎那之間,我的心跳發狂地加速了。可誰知道那一瞬間,我竟然轉身撒腿就跑,一回頭剛好撞上了我們老闆的舅舅,於是整個餐廳里的人都盯著我看。
「後面的請排好隊。」回族女人朝窗口喊了喊。
「現在人少了,可以偷會懶。」小馬哥忽然拽了下我的小辮子,又接著說「姓楊的,你知道我剛剛看見誰了嗎?」
「你們煩死了。」我根本意識不到小馬哥的話有沒有人性了,我只知道我有點興奮過度,隨後還開始有點害怕。我怕灰衣服男孩因為我突然的出現,而不再來我這裏吃烤肉飯。那個意識,當時在我的腦袋裡徘徊不定,讓我非常不安。
不知道何時起,三月的南京,竟和圖書然也出現了一絲絲的熱度,真是讓人來不及適應。多變的天氣,和不變的行程,是我三月的日子。我過得簡單,卻不平凡。小小的清真餐廳,是我渴望留住的小窩,是我願意重複踏足的地方。
「我騙你幹嘛,不信我帶你出去看,走啊。」
「怎麼沒勁啊,咋啦?」又是小馬哥。
「你怎麼跑了啊?」小馬哥晃悠著回來了,非常的得意。
「你怎麼那麼閑,不幹活的嗎?」我離開了烤肉的爐子,走到了小馬哥那裡。
「你相中的那個男孩啊,他在等你呢,就在那後面。」
「你這樣好玩嗎,這都幾點了,怎麼可能在。」我半信半疑地說。
「你怎麼了?」老闆的舅舅很好奇我在幹嘛,竟然一臉嘲笑的模樣,我心裏想「要丟死人了」,於是趕緊跑進了後台工作的地方。
「喂,你看看是不是那個男孩,我沒騙你吧!」小馬哥還沒意識到我突然的撤離,剛說完這話的時候,就被很慫的我逗笑了。
「這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相中的。」
「謝謝姐姐。」女孩笑得很陽光,雖然叫我姐姐,可我卻很樂意接受。
「我要一份烤肉飯,在這吃的,不要加黃瓜絲。」眼前的這個女孩,後來我經常遇見,不是因為她的頻頻出現吸引了我的注意,而是因為她那和-圖-書樂觀的心態和可愛的笑容,一直打動著我。這個女孩很特別,她是一個禿子,對於女生來說,這真的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可是她每次來我這裏吃烤肉飯的時候,都會笑得特別燦爛,每次我都會和她眼神對笑一下,每次我都會給她多一點烤肉,每次我都會把每天的耐心留給她。在我看來,她是我想特別照顧的女孩,不是因為她的缺陷,只是因為她的態度,讓我很喜歡很喜歡。我喜歡勇敢的女孩,因為我知道在學會勇敢之前,她是得經歷了多久的害怕和不安。
「給你。」我的聲音在她這裏顯得很輕柔,因為我想對她溫柔一點。
明明很喜歡很喜歡,卻不敢去進一步接近,我的勇氣,何時才能真正地戰勝我心存的怕與不安呢。我忽然想起了那個特別的女孩,想起了她燦爛的微笑和親切的勇敢。
一個中午的時間,就在不停的刷卡和打烤肉飯中度過。因為突然悶熱的天氣,再加上烤肉爐子的熱度,導致我熱得不行,很累很累。
「姓楊的,我們也認識好多天了,要不我們來一個盟約,我幫你要他的聯繫方式,你幫我一個忙,怎麼樣。」聽到這個誘惑,我忽然沉默了,我沒有立刻拒絕他,反而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接受這個盟約。
「算了,我不要,我要下https://m•hetubook.com•com班了。」思考過後,我再一次拒絕了和男孩接近的機會。
「你有病啊,什麼我相中的。」我雖然嘴裏這麼罵他,但是心裏卻忽然之間緊張了起來,與其說緊張,不如說興奮。
「誰啊?」我本滿不在意。
小馬哥忽然嚴肅了起來,比往常認真了許多,我心裏有那麼點相信他說的話,可我仍舊口裡說著不信,因為我想刺|激他,促使他真的帶我出去找他。這一招很有用,善良的小馬哥果真拽著我的衣服,把我拉出了清真餐廳工作的地方,來到了外面學生就餐的大廳。他走在前面,我戴著口罩,扎著兩個小辮子,屁顛屁顛地跟在他的身後,全程一直低著頭。儘管全程一直低著頭,可我的餘光,緊緊地觀察著小馬哥走過的餐桌。我的出現,在就餐大廳里稍微引起了學生們的關注,或是因為我的著裝,或是因為我和小馬哥奇怪的神情,畢竟「圖謀不軌」。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剛剛問那個男生有沒有女朋友,結果他說沒有,你趕緊去追吧。」
有時候,我會想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比如灰衣服男孩有沒有女朋友這件很嚴肅的事。雖然我還沒想過要追他,可我內心底處還是不希望別的女人擁有他,是啊,我好霸道,這是後來真正認識男孩后,他某天微信回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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