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給愛留下最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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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容侵犯的話語一下一下打在我的心上,字字如釘鎚般懾人。就算我真的出身卑微,可是我也有做那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權利,我深吸一口氣再次挺直身子,心裏想著,不管緒空夫人怎麼趕我,我都不會輕易出去的,因為今天我一定要見到緒空野!
「61哦。」
我一直口口聲聲地說要保護緒空野,要像屠龍女騎士般堅強。可是沒想到,我居然會誤會他,還把一切的錯誤都歸咎到他的身上,不分青紅皂白還說得那麼理直氣壯。
我看了看緒空野房間的方向,他是在袒護我,讓我不受緒空夫人的傷害嗎?這一次,我是真的看清了他袒護我的心。
咦?上面竟然刻了字!我在粗糙的地方仔細地看著,原來小棍兒上面刻著一些小小的字:禮拜天早上5點……難道,這就是當時緒空野想要傳達給我,卻被我遺落的信息嗎……為什麼我那麼蠢!
「牧尹樹,你該不會是因為我才沒有去吧!」
這會是緒空野說出來的話嗎?我不相信。
「哈哈!偷看他人物品,不符合淑女道德。扣3分!」
「你環球旅遊幹嗎叫上我!而且最近小薔薇這邊發生了很多事。」
所以,這次我一定要不顧一切地——勝利。
我和牧尹樹猛地回頭一看,泛白的藍色牛仔褲,白色的蕾絲襯衫,小麥色的皮膚。
「什……什麼?未來的女朋友?」
「穿戴不整齊,扣3分!」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老師把我嚇了一大跳,票就像燙手的山芋一樣彈開。這個學校已經被這群盡扣人分數的傢伙包圍了。照這樣下去,恐怕不出3天我就會完蛋了吧。
我瞄了一眼遊樂場門票上的日期。可是……票上的日期寫的是前天。而且那張圖上,天邊有七色的彩虹,綴滿花燈的摩天輪在下面閃耀。地址竟然就在牧尹樹那天比賽的球場附近,難道說……那天我看到的那個穿青蛙毛絨動物裝的男生就是……
「讓你和小野見一面也不會怎樣,好吧,www.hetubook.com.com我答應。」
原來我才是最差勁的那個人……
「不許在走廊亂跑!扣3分!」
這個時候,卡門拖著一大捆棍子跑了過來,累得癱在地上吐氣。我撿起它背上的東西打開來看,竟然是2月14日那天緒空野送我的棉花糖的小棍兒。我用心地撫摩它們,依然粗糙的手感,彷彿上面還有那時和緒空野一起開心的回憶……
「不!不是那樣的。我,我一定會以滿分的成績通過期末的『淑女考試』,我也是可以和緒空野匹配的女生!」我一下子衝到緒空夫人面前拍響了桌子,她似乎被嚇了一跳,但馬上變回無比正經的臉。
「阿姨,你是認識緒空野最久的那個人,也許你也一定覺得你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了解緒空野,因為你是緒空野的母親,是看著緒空野長大的人。可是,你不知道他想要什麼,他一直拚命努力地追求什麼,他又不喜歡什麼。他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就算是這小小的請求,你都不能答應他。他一直在為自己的夢想不停努力的時候,你看見了嗎?我喜歡緒空野,我就是喜歡這樣的緒空野。我現在就想要見他……」
「像你這種粗俗的丫頭不配和小野接觸!聽說,你的淑女分幾乎快被扣光了吧。」
「喂,你們聽說了嗎?那個女生今天早上又回來了,只是她這次被轉到了不同的班,而且她在學校3個小時內竟然沒被扣一分哦!」
「閉嘴!像你這種市井丫頭,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安千梨輕輕地笑著,徑直跑到牧尹樹的身邊,捶了他一拳:「臭小子,為什麼都不來!我不是把去伊拉克的機票寄給你了嗎!」
嗚……難道現在就連牧尹樹也開始欺騙我了?
「咦?你不知道嗎?本來緒空哥哥答應和我訂婚就是為了能夠讓阿姨答應他重回舞台,可是後來婚約取消了,阿姨也取消了那個約定,不讓他繼續留在演藝圈。緒空哥哥不答應,www.hetubook.com•com但好像被雨淋得感冒了,所以才敗下陣來,還被軟禁了起來。現在他還被關在家裡……對了,你周末不是約了緒空哥哥嗎?怎麼失約了?緒空哥哥看起來很生氣呢。那天他可是等了你一整天!」
不行,我不能再待在這裏,我要去找他……
我靠在他的課桌上,在成堆的未來得及帶走的書中,一張彩色的紙片飄了出來。
什麼?
「阿姨,緒空野在哪裡?」
「緒空野在嗎?我要見他!」
「阿姨,我真的想見他,我真的,真的不能沒有他……我要怎麼做,你才會讓我見他?我求求你,無論怎樣都可以!請你不要讓他在我的身邊消失,求你不要讓他離開我……」
「不是的啦小薔薇,我怎麼會想去嘛!而且我和這女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們這群不符合淑女標準的八卦女,每人扣3分。」
可是,這次換我好不好?換我再為你做一點什麼吧。就像以前一樣,用我自己的行動,一直追逐著你。這次,我也一樣不會輕易放棄的。
「是啊。現在大家都人心惶惶地擔心怎樣才不被扣分,連大聲說句話都不敢了。」
雖然和緒空夫人做這種約定很不公平,但是這好不容易得來的能和緒空野在一起的機會,我絕對不可以放掉。
「你想見小野?哼哼,就憑你?」緒空夫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似乎把我從腦袋到腳後跟都鄙視了個遍。我抬起高傲的頭,絕對不能讓她看扁。
「笨蛋,你跟我媽約定了什麼?別信她,別信她!」緒空野在裏面大喊著,門板被敲得砰砰響。
我撐起身子來,緒空夫人的笑容依然意味深長,儼然高高在上勝券在握的模樣。
周末?
「對了250,緒空野怎麼會被阿姨軟禁了啊?」
我和牧尹樹無趣地從上面跳下來,悻悻地離開了。
「噹噹當……當然是我了!」
說著「沒有關係」的時候,牧尹樹明顯心虛地瞄了身旁的安千梨一眼。
和-圖-書是,那個小子又怎麼可能會被我的事左右?
「蕭薔薇你這個笨傢伙,我媽在下面吧?那你快點走!聽不懂嗎,聽不懂我說的話嗎!你幹嗎要向那種人屈服!」
傍晚的時候,我鼓起了勇氣站到緒空家的門口,按響了門鈴。
難道說,真的就是那一次……原來一切都是我想錯了嗎……那時候的緒空野,穿著青蛙裝在雨中等了我一整天的緒空野,卻碰巧看到我和牧尹樹的路過,他不知什麼時候向我傳達了浪漫的約會信息,我卻沒能注意到他的用意。
「我有話要跟他說,所以,請讓我見他!」
「對啊,聽說阿姨還成了學校的校長呢。你以後一定要小心一點。」
「你終於來了。」
「安千梨,你講清楚一點,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緒空野現在怎麼樣了?」
教室里空了3個座位,麻理的,筱青的,還有緒空野的。
「安千梨!」我們兩人異口同聲道。
「不,可,以。」緒空野還在勸我放棄。
一個早晨下來,我就被人扣掉9分。這項計劃好像是為制住我而設計的似的,因為我的淑女分數呈直線下滑趨勢。
約會?
等了我一整天?
「你可以和小野匹配?呵……笑話,你從學校離開的可能性更大吧?還有,你真的以為你這樣就能獲得滿分?老實說,被你這麼一說我還挺期待的,期待看看你最後徹底出醜的樣子!」
「對不起,人家……好像誤會你了,可是沒有看見你來,人家真的好失望啊。」
安千梨忽然轉過頭來,依然是盛氣凌人的大小姐模樣:「250,我聽說了你跟緒空野小時候的事了,沒想到那個小女孩竟然就是你啊。記得很早以前緒空哥哥還說過,如果未來的女朋友能跟那個女孩子一樣就好了,一直支持著自己。」
「什麼,軟禁?」
我瞪大眼睛看著像情侶一般對話的兩人,突然覺得牧尹樹和安千梨之間是不是瞞著我一些什麼?他們什麼時候關係變得這麼好了?而且竟然還是好到超級不一https://m.hetubook.com.com般的地步啊。
「阿姨!那這是我們的約定了,對吧?如果我期末獲得了滿分的淑女分,你就會讓我見緒空野的,對吧?」
我忽然開始想,我是不是誤會緒空野了?可是醫院里的老爸,突然離去的麻理、筱青,又代表著什麼呢?
起初我以為是哪個女生塞給緒空野的,可是拿起來一看,竟然覺得好奇怪……我突然想到了什麼,那天一直打不通緒空野的手機后,後來見到他時他就是氣憤到極點的樣子了,他說看到我和牧尹樹挽著胳膊,還問我「為什麼不來」那樣莫名其妙的話,緒空野會說這些我聽不懂的話到底是因為什麼……
我真是個壞蛋,為什麼就那樣踐踏緒空野對我的信任呢。他給我的棉花糖,他要送我的遊樂園票……他想給我的大概還有好多好多,我卻只有冰冷的話語。
「求你,請讓我見他,我有些話必須要對他說。」我誠懇地說道,耳朵里充斥著緒空野的吶喊聲。
聽見緒空野激動的聲音,我立刻軟弱得像綿羊,所有堅強的偽裝好像都沒有了,腦袋漸漸地低了下來,幾乎是低聲下氣了。
這是,遊樂園的票……
牧尹樹小心翼翼地把手臂從她懷裡抽出,用手把安千梨靠在他肩膀上的腦袋推開。
「不許大聲喧嘩,扣3分!」
「牧尹樹,你有沒有覺得現在學校變得死氣沉沉了。」
「牧尹樹,對不起,我好像耽誤了你的幸福了。你快點跟安千梨走吧,我什麼都明白了,所以剩下的事,我自己應付就可以了。」
我把腳放到緒空野的座位上,腦袋裡充滿了緒空野那天質問我時的表情。是因為我嗎?難道真的是因為我的事他才不來的嗎?
「啊!我的鞋子跑掉了……」
「亂攀爬!你們兩個扣10分!」又一個女人出現在我們旁邊,在懷裡的記分板上用力地畫上一筆。
我進了門后,房子里空蕩蕩的,緒空野不在,只見緒空夫人在客廳中央氣定神閑地品茶,她那副姿態彷彿是等了我很久的樣子和圖書,茶的清香和她身上濃郁的香水味道混在了一起。我握緊了拳頭,給自己打打氣。現在看來,要見到緒空野似乎不那麼容易。
樓上的某個房間角落,忽然回蕩著緒空野的聲音。
「蕭薔薇,蕭薔薇,是你嗎?你這個臭老媽!快把我放出去,讓我見她!她一定有話要跟我說才會過來的!快點,快點!該死的,你們這群木偶都不會懂是嗎!快點放開我!……」我聽到緒空野房裡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還有他猛烈地踢門板的響聲。果然只有緒空野知道我在想些什麼。他是個任性的孩子,他這樣做只會讓自己受傷。
「小薔薇!你去哪裡啊?」我丟掉棍子,牧尹樹在身後叫著我,而我只是不顧一切,一個勁地往前跑。風在耳邊呼嘯著,我卻只聽得到自己心裏的聲音:要見到他,一定要見到他,親口向他道歉。緒空野,你一定要等我。
「小薔薇,你怎麼了?」
「小野不會有像你這種低俗的朋友的,而且,還是在我們家做過用人的下人!」緒空夫人拉了拉身上的皮草大衣,放下了杯子。
「啊啊啊!我要遲到了,閃開,閃開!」
牧尹樹見我的眼淚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忽然亂了陣腳,掄起袖子在我臉上亂抹一氣,安千梨也很不解。
不對不對,緒空野怎麼可能對自己的「玩具」那麼好,一定是以前打算送給安千梨的。
難道,這張票根本不是女生送給緒空野的,而是緒空野一直想要送給我的嗎?
剛才還湊在一起的女生們立刻散掉,我和牧尹樹面面相覷,嘴裏都不自覺地說:「這個神奇的人……到底是誰啊?」
「小薔薇!你多少分了?」
「哈哈,我竟然比你還低,60分!」我和牧尹樹這兩個全校最低分站在一起苦笑,身邊的同學們連大聲說話都不敢了,只看著我們兩個坐在高高的檯子上竊竊私語。
一切都如緒空夫人所說的,第二天學校里果然安靜了許多,但是到處都布滿了檢查的老師。走廊上只有快遲到的我在奔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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