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擋著旁邊人的視線，靳嘉致舌尖咬著一顆糖，打開紙條——
艾伽心裏不是滋味，這是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靳嘉致可能真的有個女朋友。
「渣女？」
陳晚漾一愣，想了想：「也是。靳嘉致知道你這麼多粉絲嗎？」
駱非想了想說：「阿致我感覺她對你是認真的，不然人家幹嗎費盡心思來對你好，而且其實她追你這事對她國民老婆的人設其實有影響的吧？」
這天下午選修課結束，艾伽和駱非在法學院碰到。
「不是，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他女朋友什麼樣，誰都沒見過。但我能告訴的你是，阿致和他女朋友的感情並沒有論壇上說的那麼好。」
靳嘉致目光在QQ糖上愣了幾秒，他昨天並沒有回她消息。
艾伽一愣：「女朋友？」
駱非說起這個就一臉就不滿：「是啊，每次阿致回來后臉色都很不好。」
靳嘉致沒搭話，注意力不在他們那兒。
她為了追靳嘉致，這學期特意選了在法學院上的，《婚姻家庭與財產繼承》，誰知道上這課居然是兇巴巴號稱滅絕師太的副院長。別說混學分了，據說上課和老師友好交流，每節課按時交作業，期末認真複習都只能拿個及格。
艾伽嘆了口氣：「根本聽不懂，感覺可以和追靳嘉致並列成為法學院兩大難題了。」
「你今天好帥，我特別喜歡。」
駱非一把搶過來：「沒關係，我可以吃hetuｂooｋ•ｃｏｍ.ｃｏm兩份。」
「我看見你對著我主頁看了十分鐘，將最新的視頻看了快一百遍。糖是給你的獎勵。」
靳嘉致的唇抿了起來。
社交達人陳盞風非常贊同：「是啊，我也關注她了，這幾天漲粉特別快，估計要過千萬了。」
他後半句是對著靳嘉致說的。
艾伽睫毛眨了下，駱非神神秘秘一笑：「那帖子是我寫的，雖然多數也是事實，但有些也是我的藝術加工。怎麼說呢，我們都能感覺到阿致特別喜歡他女朋友，偶爾談起時，他都說得特別讓我心酸。
靳嘉致手指摸到口袋裡摺紙的邊緣，沒說話。
駱非餘光看到艾伽身後，剛從教學樓上下來的靳嘉致。
駱非見的艾伽臉色明顯白了些，他將手裡的漢堡放下，想起剛剛靳嘉致的表情：「我覺得你挺有希望的，阿致從來不收追求者的東西，但你的東西他收了。」
她聽說過艾伽是個網紅，本以為就是個幾萬粉的小網紅，沒想到居然這麼紅。
靳嘉致臉色平靜地將紙條塞進書里。
艾伽洗完臉，走出來，坐到桌前，還沒清醒，看著化妝品發獃。
「一周后，靳嘉致生日，你好好準備下，我給你做助攻。」
陳盞風看著艾伽瀟洒的背影，覺得艾伽真挺有意思的：「貝果三明治、藍莓酸奶杯還有熱拿鐵。哇，居然買了四份，是我們宿舍的人都有嗎？」
和圖書駱非看著一桌的菜，一點節操都沒有的，立刻將靳嘉致出賣得乾乾淨淨。
「昨晚夢見你了，實實在在夢了一整晚。如果你能回我微信消息的話，明天給你買糖吃。」
駱非吃得十分滿足：「我說陳盞風你和阿致都是法學院之光，怎麼就沒人追你追得上心？艾伽大美女，真是天使。」
「他放假都不在學校嗎？」
靳嘉致的室友駱非驚訝道：「她就這麼走了嗎？」
他指尖有點發麻，下意識往窗外看，以為她就在看他看不見的地方，在偷偷觀察他。
陳晚漾看了看時間，追著她背影問：「你這麼早幹嗎去啊？」
「對啊。」
駱非看到書名就開始笑：「哈哈哈，我們副院長的新秀啊，那你加油了。」
艾伽揚了揚手裡的書：「校選修課。」
她穿得招眼，又精心打扮過，本就好看，現在更是惹得每個人都側頭看她。
被早餐收買了一周的駱非，一聽這話，熱心腸起來：「其實追阿致這個人也沒那麼難。」
「你知道嗎？其實過去的一年裡，靳嘉致的女朋友從來都沒有主動聯繫過他，一個電話都沒有。我們偶爾也會覺得靳嘉致這樣不值得，你說他這麼好的人，何必對一個渣女死心塌地呢？」
「芝士培根吐司卷、燕麥拿鐵。欸，阿致袋子里有糖，旺仔QQ糖，葡萄味的。」
反而駱非三兩口將吐司卷吃完，摸了摸肚子，贊同和圖書地點頭：「真的，我還以為大美女都有架子呢。最近艾伽特別紅，我刷抖音，十條里八條都有她。昨天有人在校園裡遇到她，拍了合照，那人還剪了小視頻誇說艾伽本人特別好看。」
駱非安靜了幾秒，艾伽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不方便說嗎？我就是想知道靳嘉致的喜好，好對症下藥。」
駱非先是推脫了一下，艾伽笑了笑：「那家店之前找我探店，我一直沒去，師兄你就當忙我個忙，幫我拍拍照，順便指點下我怎麼追靳嘉致。」
她睡不著又不想起，就在床上刷抖音，忽然手指停了下來。陳晚漾愣了幾秒，衝著衛生間叫：「艾伽，網上那個阿伽是你嗎？」
「怎麼說？」艾伽微微挑眉，順勢邀請駱非一起吃晚餐。
「好。」
「是。」
「他女朋友是個怎麼樣的人？」
陳盞風對分量有點發愁：「梁京越最近不在，多一份怎麼辦？」
駱非眼睛轉了轉，忽然湊近：「現在就有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三食堂的三鮮牛肉包和海鮮滑蛋粥，再加上冰美式。」陳盞風十分感嘆，「嘖嘖嘖，又是得排隊起大早啊。」
今天的紙條放在了左側口袋裡，靳嘉致打開——
艾伽對這些不在意，大方地衝著他們笑。等到她等的人出現，她將買好的一大袋早飯塞到他手裡。
第二天，天剛亮。
早上八點沒到，太陽正是最新鮮的時候，風都慢吞m.hetubook.com.com吞的，有些涼。
「知道，我6月後的更新都是發給他看的。」
「那他看到了嗎？」陳晚漾問完覺得哪裡不對勁，「靳嘉致那種人會玩抖音和微博嗎？」
艾伽沒騙駱非，他們來的這家店就在大學城裡。是一家新開的漢堡店，店長想新店推廣，找了艾伽好幾次。
細節是騙不了人，這不是隨口編的，而是真實存在的人。
駱非：「對啊，她暑假那陣的視頻，不都是女友風嗎？所以就有了這個稱呼。」
陳晚漾將她抖音翻了個遍，翻完又去翻她的微博：「你這麼多粉絲幹嗎追靳嘉致啊？」
「喏，今日份的愛心已送達。」
「看的。」
「什麼？」
駱非很遠就看見艾伽，笑著調侃道：「又來堵阿致啊？」
陳晚漾趴在床上，看著艾伽眼睛都沒睜開晃晃悠悠走去衛生間。
艾伽自復讀開始就沒更新過這些，等高考完才重新開始更新。她沒之前那麼強的賺錢需求，但更新頻率卻比之前高很多，每一條幾乎都是女友視角。就像一對一，專門為誰拍的一樣。沒想到這樣誤打誤撞，反而讓她更紅起來，粉絲們一口一個「老婆」，還說她是國民女友。周唯寧還打電話來打趣她，怎麼突然這麼有事業心了。
第三天。
艾伽勉強笑了笑，臉色並沒有好轉。
艾伽半閉著眼靠在男生宿舍門口旁，正昏昏欲睡。忽然玻璃門被推開，她慵懶地睜開眼，發現不ｈtｔps://ｗww.hｅｔｕboｏｋ•com•com是她要等的人，又閉上。
靳嘉致眉頭皺了下：「國民老婆？」
出來的人交頭接耳，更有大胆的直接對著她吹口哨。
今天他沒穿外套，套了件灰色的衛衣，她剛剛一邊和陳盞風、駱非說話，一邊不著痕迹地將紙條塞進他袖子里。
陳盞風咬了口吐司卷：「這家我知道，姜昕苒要吃好幾天了，一直說排不到隊。艾伽真的還挺上心的啊。」
駱非點頭：「不僅放假，假如今天沒課，他前一天晚上下課就走了，我們都猜他是見女朋友。」
第二天。
艾伽沒太在意，她看了眼時間，飛快地給自己化了個妝。
陳晚漾點開那個還是阿伽的主頁，驚呆了：「我的天，你都三百多萬粉絲了啊。」
艾伽化好妝，又從衣櫃里拎出昨晚精心搭配好的衣服，穿上就要出門。
艾伽撐著下巴，認真地聽他說著靳嘉致這一年在京大的事情。
沒看見艾伽的人影，身旁駱非忽然推了他一下，靳嘉致心一跳，將紙條揉在掌心，目光看向駱非。
艾伽早飯連續送了一周，意外和駱非混熟了。
他展開那張紙條，上面寫——
「追人啊。」
他不知為何，忽然笑著同意。
艾伽隨口問：「不然追誰？」
她一邊說，一邊傾身避開眾人的目光，將一張折好的紙條放進他口袋裡，然後離開了。
這節早課是讓人聽著就瞌睡的《馬原》，正好講到哲學的部分，教室里大一半的人困得眼淚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