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的不曾相愛過嗎

對了,自己不是還有披薩嘛!李吉勛趕緊把盒子拎到病床的小桌子上,對允智笑著說:「允智,這是我給你帶的好吃的。」說著,將盒子揭開。
李吉勛突然狂奔出了醫院。
「東熏,東熏快上來啊。我今天真的很高興啊,以前不管我怎麼說,你都不會跟我睡的。」宋弘玄一臉幸福得要死地說著,「東熏,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也會很感動的,我的床你是第一個睡的呢。」
李吉勛使勁擦著眼淚,奔到旁邊找到了一張紙和筆,放到允智的手中。允智的手開始在紙上艱難地移動。
「玄……玄……」
這究竟是……李吉勛心中的喜悅漸漸凍結在允智的這個舉動中。
這是允智給自己挑的衣服啊!看上去很帥氣呢!哈哈……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啊?」朴允智著急地問著兩個小孩。
「哎呦!好痛啊!」李吉勛捂著頭。

Part 2

「哥啊!我不想在醫院了啊!為什麼我非要在這裏呢?這裏根本就不適合我嘛!」李吉勛對著李東憲抱怨。
「允智?你怎麼在這啊?生病了嗎?」緩過神來的李吉勛驚訝地看著面前的朴允智,她已經換上了寬大的病號服。這樣的允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給我快點出去!剛進醫院,什麼都不學習,還天天弄一些奇怪的事情!真是的!」李東憲厲聲喝道。
盒子揭開的瞬間,允智張大了眼睛,驚喜地拍了拍手:「哇!居然是披薩!我最愛吃了!」
「允智一直讓我給她保密,說不要讓你擔心。」
「允智!允智!」李吉勛大喊著奔了過去,使勁搖著允智,但是允智卻沒有任何反應。
「啊,是啊……怎麼?我在這裏出現不好嗎?」朴允智轉移話題笑著反問李吉勛。
「哎呀!不會的啦!我就在這裏檢查身體而已,也可以留一個星期啦!」朴允智笑著點點李吉勛的頭,轉了個身,做了一個嫵媚的動作,「你看,是不是這樣我也很可愛呀?」
屋子裡沒有亮燈,但是,卻點了好多蠟燭。那溫柔的光芒跳躍著,彷彿是黑暗中的一顆顆星星。
雖然李吉勛一聲不吭,但是臉上卻滿是抗拒。又是在這種時候,在允智面前,對自己大喊大叫的,真是讓人受不了!突然,他的眼睛盯在李東憲的白大褂裏面,這個襯衫好眼熟……
「當然啊!我哪裡像你一樣是個閑人啊!」李東憲抬起頭,又用摺扇在李吉勛的頭上敲了一下,繼續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情,嘴裏還不停地說,「你最好也給我進去幹活,不要在這裏遊手好閒!」
如果說,當初喜歡允智只是懵懂的感情,但是,在重新見到允智的剎那,李吉勛聽到自己心臟瘋狂的跳躍聲。他發現,自己沉寂了多年的愛情,重新復甦了!
回到宿舍,他抱著枕頭把自己甩在床上,等著睡神來襲。但是今夜很奇怪,閉上眼睛之後頭腦更加清醒了,全然不像以前只要躺下,不到5分鐘就能睡著。
「允智,沒想到啊……居然在這裏遇到你!」
「那你會愛上我嗎?」宋弘玄媚眼一拋,扭著S型曲線纏在安東熏身上。
他疑惑地看著朴允智,允智幾步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實,允智是肝癌晚期。」
「這樣啊……那也沒辦法了,東憲哥也很忙啊。」朴允智笑了一下,難以掩飾臉上的失望之情。
「總之,允智姐姐你快點跟我們來吧!」兩個小孩不由分說推起了朴允智的輪椅,將她推了出去。
不行!一定要找機會,爭取得到允智的心!
哼哼……畢竟還是讓允智開心了,披薩戰術還是不錯的!李吉勛心中暗喜著。

Part 6

「哈哈……笑死了……」
允智……一定還是喜歡著哥哥,像小時候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朝別的方向看一看……
李吉勛「轟」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衝到了門邊,等李東憲出來。但是,已經好久了,卻沒有任何人出來。似乎,一切都歸於沉寂。
李吉勛覺得口乾舌燥,去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杯水咕嚕咕嚕灌了下去。放下杯子,李吉勛卻覺得自己沒有勇氣轉頭面對允智。
「我要打怪物!我要打怪物!」
幾乎是過了漫長的時間,她才反應過來,慢慢搖著輪椅到了床前。床上,赫然擺著一個點燃了蠟燭的精美蛋糕,在蛋糕的旁邊,一束美麗的玫瑰正在怒放。
「東憲哥!我是允智啊!朴允智!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玩公主遊戲的啊!」
「什麼?生日啊?」李東憲和李吉勛同時問,「哎呀,真是的,都沒有準備什麼禮物。」
「嗯,我也是要睡了,不過有件事情要拜託吉勛哦!」
這不是簡單的披薩,這是允智的愛啊!
李吉勛提著披薩來到了醫院,找到允智的病房,整了整衣服,走了進去。
已經過了整整2個小時。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李吉勛,覺得每一秒鐘都是煎熬。
李吉勛朝李東憲走過去,突然拽住李東憲的領子大喊起來:「你說過你一定會救活允智的!你這個沒用的混蛋!你什麼都不是!你連允智都救不活!」
小的時候,每次都是李吉勛正在和朴允智玩得開心的時候,哥哥李東憲就會出現,而且,每次在玩公主遊戲的時候,哥哥總是扮演王子,而自己卻總是扮演王子變身之前的青蛙!所以,允智才會叫自己「小青蛙」!
首爾高麗醫院。
「哈哈……怎麼是這樣啊?笑死我了……」剛進病房,就聽到允智的笑聲。
「你說什麼?」李東憲瞪大了眼睛。
「去了就知道了。」兩個小孩依然是只說了一句話就不再說了。他們飛快地推著朴允智的輪椅,從醫院的這頭一直到醫院另一頭的病房。
「什麼……還要叫上哥一起去嗎?」
「你真聰明!哈哈!」朴允智笑著調皮地在李吉勛額頭上彈了一個暴栗。
「給!把這件衣服換上,那件衣服趕緊拿過來。」允智將挑好的衣服遞給李吉勛,李吉勛接了過來,進了更衣室。
不行!一定要打起精神來!允https://m.hetubook•com.com智這樣的好女孩並不多見,一定要好好把握才行!
這病人還真是來得及時啊!李吉勛望著匆匆遠去的李東憲,心裏懊惱著。這下怎麼辦啊?要怎麼跟允智交代呢?
「哥,你先等一下,我有話想對你說啊。」李吉勛拉住李東憲,李東憲疑惑地看著李吉勛,不耐煩地說:「哎呀,我現在還有事呢!無論什麼事情晚上說吧!」
這個一定是允智留給哥哥的,但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想把它拿給哥哥!李吉勛這麼想著,將玻璃瓶拿起來藏在懷裡,眼神不安地看了看四周,在確定沒有人之後偷偷溜進屋子裡……
「小青蛙,不要哭,等我好了,有事要告訴你。」
「好啦!好啦!知道了!知道了!」李吉勛說著,將披在身上的白床單揪了下來,站到了李東憲後面,但是依然衝著病房裡的小孩們做鬼臉,引得那幫小孩又捧著肚子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那按鈕呢?他依稀想起安東熏說過給他一個禮物掛牆上了,該不會是這個吧?撥開公仔,果然按鈕就在下面。他好笑地暗罵自己笨,居然自己嚇自己,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貞子?手剛要按下去,身後就傳來一聲異響。他抖了一下,想到剛剛的烏龍立刻勇敢地回頭,除了門開了,窗帘抖了,黑影閃進來了,其他的真的沒有了。
下午,小男孩李吉勛出現在家門口,他驚訝地看著地上的漂亮玻璃瓶,上面寫著「允智留」三個字。
「現在完畢。」李吉勛將剪刀放下說,然後,兩手捏住床單,「嘩啦」一聲將床單掀了起來。
朴允智猛然捂住了嘴。
「來人啊……救命啊……」李吉勛大喊著,抱起允智,衝出了房間……
「哈?你說什麼?」李東憲顯然被李吉勛的問題嚇了一跳,但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剛才要對允智發火啊!允智又沒有錯!李吉勛一路走一路埋怨著自己,但是,心裏還是非常難受。
「玄……」
看著目瞪口呆的李吉勛,李東憲慢慢地說:「其實還有最後一次手術的機會,只要手術成功了就還有一線希望,至少可以延緩死亡。」
啊,想起來了,這個花紋的襯衫,正是昨天允智挑選的襯衫!看到這,李吉勛的心情已經落到了最低點。
「那……要不我們回去吧!」李吉勛的心情也開始低落下去。
什麼?允智是說今天和自己一起嗎?哇!這不是做夢吧?李吉勛有些愣愣地看著允智,覺得心臟重新復甦了活力。喜悅涌了上來,他歡呼一聲,跟了上去。
李吉勛的大腦在呼呼作響,像是被什麼點醒了一般,一拍手,指著女孩也大叫一聲:「允智!是你嗎?朴允智!」
「啊呀!允智啊!」李東憲的眼睛中露出恍然大悟的驚喜,上下打量著允智,露出讚賞的神色,「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允智長得這麼漂亮了啊!」
「吉勛啊,你哥哥過得怎麼樣啊?」
「你這小子,每天不知道在晃悠什麼,天天遲到,真是不像話!」剛坐下,李吉勛的額頭就挨了哥哥一摺扇。
「允智,允智!你要吃炒年糕嗎?」隔著窗戶,李吉勛對朴允智說。
「咦,這是什麼呀?」允智好奇地看著李吉勛手中的盒子。
回到家,李吉勛瘋狂地在柜子里翻著。那個玻璃瓶被自己藏起來,一直沒有給哥哥,難道,那些紙鶴……不是送給哥的?
找到了!李吉勛撥拉開所有的雜物,將那個玻璃瓶拿出來,揭開蓋子,將裏面所有的紙鶴都倒在了床上。他拿起其中一隻,看著它身上有沒有什麼字,沒有……一定是寫在裏面……李吉勛手顫抖著將紙鶴揭開,裏面的字猛然跳躍進了眼帘中。
更衣室中,李吉勛換上允智給自己挑選的衣服左看右看,臉上充滿了無限的笑意。
「你們看……這就是最新的——怪獸!」一個白色的影子在病房的空地上搖擺著,頭頂還安了兩個通紅的角。
又是這樣!為什麼20年後還是這樣呢?
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了,那聲音清晰地傳入他的耳朵,就像是一把鑿子嵌入他的心臟,讓他的心裏是如此地難受。那是從天花板上發出的聲音,像是腳步聲,不斷地徘徊著,從天花板的左面一直到右面,從前面走到後面,似乎還有某種規律。
「嗯,是這樣的。那明天我們一起出去玩怎麼樣啊?」允智的聲音甜甜的,像是蜂蜜一樣塗在李吉勛的心上。
從更衣室中出來之後,他得意洋洋地打算給允智展現一個最新的形象。但是,卻發現允智並不在更衣室前等著,一轉頭,他看到允智正在另一邊挑選衣服,看到李吉勛過來,允智將手中的襯衫放到他身上比劃著。
「啊?什麼?」李吉勛被朴允智突然轉移的話題弄得措手不及,但看著一臉期待的她,正想著要怎麼說才能顯得哥哥不那麼厲害,這時,朴允智從身旁站了起來,朝著一個方向驚喜地喊:「東憲哥!」
暖暖的春日,陽光像水一樣滑過天際,微風徐徐吹過樹葉,發出輕柔的「沙沙」聲,像是在低聲唱一首溫柔的歌。
李吉勛又痛又怕,頓時「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原來……李吉勛才是……」宋弘玄喃喃地說,「這個故事真的好感人啊。」
當時的允智,像一個小大人一樣,非常利索地將李吉勛弄髒的T恤洗乾淨了。當時,李吉勛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彷彿自己是丈夫,而允智是自己的妻子,那種感覺,深深地植入了心中,永遠無法忘懷……
「嗯,知道了,我這就來了。」朴允智回頭沖媽媽揮揮手,將手中一個大大的玻璃瓶輕輕放在了一戶人家的門口。
允智從披薩中拿起一塊,放進嘴裏,發出「好吃,真好吃」的聲音,然後,她拿起另一塊,對李吉勛說:「小青蛙,你過來。」
「客人,客人,您醒醒。您的披薩來了。」李吉勛感覺到旁邊有人猛推著自己,一睜開眼,他發現披薩店所有服務員都在看著他,而他面前正放著一盒包裝好的披薩。
下午,李hetubook.com.com東憲在去辦公室的路上被李吉勛攔住了。
啊!難道是她?
允智的臉上露出虛弱的微笑,她輕輕點了點頭。
女孩輕輕嘆了一口氣,手輕輕撫過窗欞,依依不捨地看了看,轉頭走了。
眼淚,再次湧出眼眶,黑暗,更加濃厚,似乎再多的陽光也無法將它融化……
後面的允智沒有任何反應,李吉勛的心又開始下沉……難道是允智不肯接受自己嗎?好半天,後面還是沒有回應,李吉勛只好轉過頭,突然大喊了一聲。
允智稍微轉過頭,好奇地看著他。
允智正倒在地板上!
「剪刀。」剪刀也很快被傳到了李吉勛的手上。
「我是來開些葯的啦!哎呀,小青蛙,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胖嘟嘟的啊,好可愛,哈哈!」允智開玩笑地捏起李吉勛的臉頰,笑著說。
「允智……其實……我……」李吉勛發現自己結結巴巴,暗暗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允智,我喜歡你!從小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你了!」
一雙手按在李吉勛的肩膀上,李東憲也在李吉勛旁邊坐了下去。
第二天,李吉勛第一次鬧鐘沒有響就自己醒來了。
哥,你一定可以的。你那麼優秀,那麼厲害,你一定救得了允智的……上帝啊!你把我的生命拿去一半換給允智吧!求求你……李吉勛的心中除了祈禱再也無法忍受另外的想法。
李吉勛從病房中走出來,無聊地來到大廳。這裏每天都會有好多人出現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生病呢?不過,也只有這麼多人生病,哥哥才會顯得更加厲害。因為哥哥李東憲是個手藝精湛的內科醫生。
「誰說只有女生才有感動的權利?還是說……你覺得我像女生?」宋弘玄皮笑肉不笑地朝安東熏靠近。
「我是說,哥你——」李吉勛的聲音更加堅定而沉著,看著李東憲,一字一字地說,「是不是喜歡允智?」
李東憲一轉頭,看到李吉勛在自己身後做鬼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朝他頭上使勁用紙扇敲了一下。
「沒什麼,我突然有點不舒服,先走了。」李吉勛說著,皺著眉頭走出了店。
李吉勛趕緊站起來,拿起披薩,付了錢,匆匆推門而出。
「東熏……」看到以怪異姿勢躺倒的安東熏,宋弘玄撲了過去,「東熏,好恐怖,好恐怖,真的有鬼。」
「你、你想幹嗎?」安東熏以為會挨打,立刻護住自己帥氣的臉。可是……
「哎呀,不要給我買襯衫拉。允智,真是不好意思。」李吉勛笑著說。可是,朴允智卻白了他一眼,又在他頭上敲了一個暴栗。
儘管從小就喜歡允智,但是,好像允智對自己完全沒有感覺……這次又是哥哥突然出現把允智帶走了!難道,自己還像小時候一樣看著允智走而坐視不管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中」的紅燈滅了。
「哎呦……當然喜歡了啊……」李東憲笑著說,一臉當然。李吉勛的心猛地下沉……
「都說讓你別買了啊!」李吉勛突然提高聲音沖允智喊。允智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看著他,露出驚訝的表情:「小青蛙,你怎麼了啊?」
允智見李吉勛進來,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翻身躺到了另一邊。
「到底是什麼事啊,臭小子?」李東憲抬手看著手錶問。
但是,他還是顫抖著手,推開了手術室的門。
「小青蛙,謝謝你……」朴允智看著華麗的蛋糕和玫瑰花,眼睛中似乎閃爍著點點光芒。
「哎呦!我的後腦勺啊!」李吉勛痛苦地扳著自己的頭,長嘆一聲。
「你這小子,做什麼事情都是有始無終的!不行!一定要在這裏呆夠一個星期才行!」說完,李東憲匆匆走了。
不過,也真的是沒辦法啊!從小哥哥就非常優秀,不僅長得帥,功課也好,受到了無數小女孩的歡迎。記得那時,每當看到哥哥的時候,允智就會拉著李吉勛一起去找他玩。
看來,允智真的是生氣了啊……李吉勛心想著,提著手裡的披薩慢慢走過去。輕聲說:「允智,允智,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李吉勛輕輕握著允智的手,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明明不想在允智面前哭的,但是卻總是無法制止眼淚。允智動了動嘴,好像要說什麼,李吉勛趕緊把頭伸過去,但是戴著呼吸罩的允智聲音微弱得無法聽清。
「你又不是女生,幹嗎這麼容易被這種故事感動?」安東熏白了他一眼。
不行,似乎還是沒有勇氣……
早上的時候,允智的病情突然惡化,被推進了手術室,主刀醫生是李東憲。
好一會,風聲終於停了。
一個念頭閃到了李吉勛的腦中,他指著朴允智說:「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要接近哥,所以才來住院的吧?對不對?」
病房中一片唧唧喳喳聲,所有病房的小孩子們都大聲笑著鬧著,圍著那個白色的「怪物」追打著。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只是覺得生日的時候能夠和哥待在一起,就很幸福啦。」允智笑著說,接著看了看李吉勛,「小青蛙,謝謝你的披薩哦!」
什麼?難道允智要喂自己吃嗎?這多讓人不好意思啊!但是怎麼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呢?李吉勛將臉靠過去,張開嘴,等待著披薩的到來……
「你在這裏做什麼啊?」李東憲一聲厲喝從一旁傳來,李吉勛被嚇了一跳,一個沒站穩,從台階上掉了下去,年糕也倒了一身,辣醬全都灑到了衣服上。
「篤——篤——篤——」。
他房間上層是雜物間,據說以前有男藝人在裏面自殺,所以之後就封起來,大家平時路過的時候也會盡量避開,可是現在這麼晚,會是誰呢?
李吉勛的心又沉了一下,看著允智認真的表情,覺得剛才內心的甜蜜都變成了苦澀,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怨氣,他衝著允智說:「為什麼要給哥買啊!別買別買了,哥有好多襯衫啊!」
「允智,快點走吧!到新家還要好久的時間呢!」媽媽在一旁催促著朴允智。
「啊啊啊!不要找我!東熏,救命啊!」
「這有什麼不敢的啊!」允智滿不在乎地說著,將手伸了https://m•hetubook.com•com過去,幾乎是瞬間,她又將手抽了回來。
手術室中,一片死寂。像是一片荒原,一片墓地,讓人發瘋的死寂。手術台上,允智靜靜地躺著,像是睡著了一樣。臉色那麼蒼白,讓人看了心疼……
「來,東憲哥,你嘗嘗看,怎麼樣?」允智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塊,喂到了李東憲的嘴裏。
「什麼事情,允智你儘管說,一切都包在我身上!」李吉勛拍著自己的胸口應承著。

Part 4

李吉勛正沉浸在自己的美麗遐想中,突然允朴智的一句話給他潑了一頭冷水。
「啊……披薩啊?那個,好像沒有耶……」李吉勛無奈地舉著手中的炒年糕。突然——
「不行,就要現在。」李吉勛堅決而且冷靜,似乎這是第一次看到李吉勛這麼認真的表情,李東憲看了看他,只好跟著他到了另外一邊。
「哇!怪物要來抓小孩了,快點給我出來!我要吃掉你們……」「怪物」張開兩隻手,在空中揮舞著朝小孩們使勁一撲,又引起小孩們一陣尖叫和笑鬧聲。
「啊啊啊!救命啊!我喜歡的不是男人!」安東熏沒料到宋弘玄有這一癖好,嚇得臉色蒼白。可是,他沒看到,宋弘玄嘴角那一抹奸計得逞的笑……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接受允智……明明知道她可能只有最後一個星期的生命……」李吉勛斷斷續續地說,「如果你接受了允智,她可能會在這一星期幸福地度過……」

Part 5

到了約定的地點,朴允智看到李吉勛笑著迎了上來,但很快,她的目光開始在李吉勛身後搜索。
「哪裡有啊!東憲哥你真會說話啊……」允智不好意思地捂著臉。
「啊?好啊!當然好啦!」李吉勛幾乎是喊了出來似的。
李吉勛看著菜單上各種各樣的披薩,最後用手一指其中一款最貴的說:「就要這個,給我包裝起來。」
「不用了,還是我給你講吧,你躺好,別亂摸我!」扯下宋弘玄摸上自己胸膛的手,安東熏有種想掐死旁邊的人的衝動。
「來,你敢摸這個嗎?」李吉勛指著一個大水槽中的奇怪海生物對允智說。
「哥!你在胡說什麼啊!什麼延緩死亡!哪裡會有死亡?允智不是好好的嗎!我不相信,你在騙我啊!」李吉勛說完,奔出李東憲的辦公室,朝允智的病房跑過去。
「這怎麼辦啊!被媽媽發現會挨打的!」李吉勛繼續哭著,但旁邊的允智卻安慰著他,「沒事沒事。東憲哥,你幫他把上衣脫下來,我這裏就可以洗乾淨的。晾一下午就幹了。晚上回去就沒事了!」
允智從屋子裡跑了出來,扶起他說:「別哭、別哭了,東憲哥,你幫幫我,把吉勛拉到我家裡來。」
李吉勛一聽,頓時有些緊張地摸著自己的臉,這樣的他,她一定不會喜歡吧?不過,她說自己很可愛啊!哈哈……這難道不是表示,她對自己還是有好感的嗎?哈哈……
「喂,你這樣會被發現的啦!要是被發現了,哥會很生氣的啊。」李吉勛趕緊說。
李吉勛驚喜地已經難以自制了,這個女孩是他小時候玩得特別好的夥伴,但是後來搬家就失去了聯繫。而且,一個秘密隱藏在李吉勛心中,誰都不知道,那就是:允智是他的初戀!
玻璃瓶中是無數只彩色的紙鶴,就像絢麗的星星一樣,安靜地散發著溫和的氣息。女孩低著頭,抬起眼看了看這戶人家的窗戶裏面。為什麼……恰好在今天,卻沒有人在家呢?唉……看來,只能將紙鶴放在門口了。
李吉勛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那個答案,他無法承受,無法接納……不是的……這不可能……李吉勛搖著頭,拚命將那個可怕的想法甩出腦海。
在去病房的路上,李吉勛心裏一直在打鼓,萬一允智還在生氣怎麼辦?沒關係,一定要讓允智高興起來!
允智,吉勛。兩個名字中間是一顆粉紅的心。
一把涼水潑到臉上,頓時人清醒了很多,一個念頭突然從李吉勛的腦海中滑過。對了,有一樣東西可以讓允智不再生氣。想到這,他趕緊擦了擦臉,抓起衣服就出了門。
「哎呀!嚇死我了!它居然是滾燙的啊!」允智指點著水槽中的奇怪生物。
不過……小青蛙……這個熟悉而親切的稱謂……
「你在說什麼啊,李吉勛!允智真正喜歡的人是你啊!她20年前就告訴你了!難道你沒有覺悟嗎?」李東憲震驚地瞪著李吉勛。
李吉勛看到允智在紙上歪歪斜斜寫出的字,拚命擦著眼角的眼淚。他將允智的手埋在自己的胸口,看著允智說:「允智,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到時候,我帶你去吃更好吃的披薩。」
李吉勛坐在大廳中的沙發上,抬手看看表,想著中午去哪裡吃飯。突然,一個聲音衝進他耳朵。
允智被推進了手術室。
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宋弘玄累得無法動彈。
安東熏剛躺下,宋弘玄就黏了上來,抱著他的胳膊亂晃。
靜謐的月光從窗欞滑了進來,打出斑駁的光影。窗外呼呼的風聲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宋弘玄瞪大眼睛看著窗外,打了個冷顫,沒來由的就想到晚上看的恐怖片。
「20年前?」像是一道滾雷從李吉勛的心臟中瘋狂地掠過,李吉勛遏制了眼淚,瞪著李東憲。
夜晚,那麼深沉,那麼黑暗。黎明,什麼時候才能到來……
為什麼每次自己期待的事情,都會發生在哥哥身上呢?為什麼總不是自己呢?允智,難道,你的心真的一點都裝不下別人嗎……
「好的,先生您稍等。」服務生微微鞠躬,轉身走了進去。
李吉勛從沙發上站起來,雄心勃勃地給自己下了決定。但是,要怎麼樣才能得到允智的心呢?呃……好像很遙遠很艱難啊!算了,還是想想中午吃什麼好了……
心裏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昨天和允智分別之後,她也沒有來電話,自己也沒有去電話問問。萬一允智要是生氣了……唉……真是一團糟啊!李吉勛使勁揉了揉自己的頭髮,進了洗手間。
「小青https://www.hetubook.com.com蛙?是你嗎?」
嗯!他暗暗給自己打氣,轉眼到了允智的病房門口。李吉勛,加油!他使勁攥了攥拳頭,然後臉上浮現出開朗的笑容,推門走了進去。
只要把這個送給允智,她一定會驚喜萬分的!
現在,屋子裡就只剩下他們倆了。李吉勛的心開始狂跳起來。燭光中允智的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美麗動人。對,就要在此刻,向允智表白自己的心跡!
朴允智搖著輪椅慢慢走了進去,一臉驚喜地看著四周。
「啊哈哈……活該啊你!快點把衣服脫下來拉!」允智說著,拽著李吉勛將他往另一邊的小店走進去。
接著,兩個小孩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他們倆放開朴允智的輪椅,將門拉開——
「李吉勛!你在幹什麼啊!」突然,旁邊傳來一陣大喝,接著,李吉勛蒙在身上的被單被拽了下來,面前出現李東憲嚴肅而表情緊繃的臉,「李吉勛!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醫院!這裡是病房!病人最需要的,第一是安靜!第二是安靜!第三還是安靜!」
20年後。
「不要,既然來都來了,我們就一起去玩吧!」朴允智綻放出了調皮的笑容,在李吉勛的頭上敲了一下,「小青蛙,快跟上來哦!」
「哥,你今天很忙嗎?」李吉勛對正拿著一支筆在材料上寫著什麼的李東憲說。
漂亮女孩頓時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像是一朵綻放的百合花,那麼迷人。
朴允智認得這兩個小孩,是李吉勛負責的病房中的小孩。聽到他們這麼說,朴允智頓時吃了一驚:「什麼事情啊?吉勛哥哥怎麼了?」
宋弘玄在床上翻滾著,小聲地數著綿羊。數到100后,他再也躺不下去了,抱著枕頭裹著被子坐了起來。
「嘀嘀——」這時,電話鈴響了,李吉勛拿起來一看,是允智的來電。哎呀!真是想誰就來誰啊!他趕緊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但撥到一半才想到允智也看不見,於是趕緊抓起電話,用最溫柔的聲音說:「喂?允智啊?」
嘩——
「哥他……呃,不能來了。」李吉勛無奈地看著朴允智,說完就趕緊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她的眼睛。畢竟,哥哥才是朴允智期待的約會對象啊!現在哥哥沒有來,允智一定非常失望吧。
風吹進了房間,微微拂動著他的發尖,摩挲著他的臉頰。房間里一片漆黑,就連窗外也沒多少光亮。忽然,他聽到了某種聲音,從天花板傳來的聲音。
在門裡面,並沒有自己想象的什麼可怕的景象,是穿著手術服的李吉勛站在一張床后,正微笑地望著她。床上蒙了一個床單,鼓鼓囊囊的,卻無法知道床單下面究竟是什麼。
李吉勛蹲在牆角,捂著嘴哭,眼淚洶湧而出。允智,你為什麼這麼毫不留戀地就離開了我,你離開我,留下我孤獨一個人,要怎麼辦啊?

Part 1

他抹掉額上的冷汗,藉著月光偷瞄牆上的按鈕,卻瞪大了眼睛——
「篤——篤——篤——」,聲音的頻率似乎越來越快,透過房頂的天花板在房間里迴旋著。宋弘玄的後背忽然莫名其妙地滲出了冷汗。
「上帝啊!我平時沒做什麼壞事,不要放出那些貞子什麼的來嚇我。」宋弘玄抓住脖子上的十字架小聲地嘀咕。
「好好好,我不動,快講吧。」
宋弘玄用盡全身力氣推開身後的「貞子」,啪地按開燈,黑暗被瞬間趕盡。
「噗——」怪物噴出了一道水柱,直接噴到了李吉勛的身上。
周圍的人上來將李吉勛拉開,但是李東憲卻依然一動不動,像是在手術室中要站成一座雕像。
「嗯,那好啊,那明天你一定要叫著東憲哥,我們三個一起出去玩吧!一定哦!」允智繼續說,李吉勛臉上的微笑漸漸凝固在了嘴角。
「是啊!記得一定要讓東憲哥也來哦!那就這樣啦,晚安。」那邊「噗」地掛了電話,李吉勛卻握著電話,很久才放下。
「刀。」刀很快遞了上來,李吉勛低下頭,在床單的下面不知道切割著什麼。
原來是做夢了……
「噹噹噹噹!你看這是什麼?」李吉勛將手中的披薩盒子提了上來,允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李吉勛將盒子揭開,允智不禁抱著手歡呼了起來:「我好久都沒有吃過披薩了!謝謝你!小青蛙!」
「那你先躺好,我會留下來陪你的。」安東熏話一出口,宋弘玄立刻兩眼射出萬丈光芒,他蹭地躥到了床的最裡邊,打開半邊被子死死的盯著安東熏,好像只要安東熏一撤退,他就會撲上來。

Part 3

什麼?哥在說什麼啊?肝癌晚期?這太可笑了啊!不是嗎?為什麼,剛剛還好好的允智……會得這種病?啊?這難道不是個笑話嗎?
「喂?吉勛嗎?你在做什麼啊?」
算了,還是去給小病人端水好了。李吉勛無奈地垂頭喪氣地往外走。剛拉開門,突然「啊」地叫了一聲。對方顯然也被他嚇了一跳,「啊」地叫了一聲。
「你知道允智多喜歡哥嗎?她一直就喜歡你!」李吉勛幾乎是衝著李東憲大喊了起來,眼淚模糊了眼睛,什麼都看不到。
「啊?」李吉勛不禁脫口而出,瞪著自己的哥哥。像自己的親妹妹?難道說……哥對允智,只有親情般的感情嗎?
「他有是他的,我送的是我送的嘛。笨蛋。」允智笑著繼續看著手中的襯衫,「哎,老闆,請麻煩幫我把這個包一下。」
「哎呀!哎呀!這個傢伙拉稀啊!」李吉勛大喊著,放開了怪物,但是身上已經被那水柱染上了。那水柱不是透明的,是一種類似黃綠色的液體,還散發著一種海腥氣。
李吉勛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剛才所有準備好的台詞似乎完全失去了作用,只能僵硬著腿一步步走了過去。
李吉勛一抬頭,看到一個漂亮的少女正朝自己跑過來。這個女孩……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但是,完全想不出來……自己居然會認識這麼漂亮的女孩?
「啪!」李吉勛的頭頂被李東憲狠狠敲了一摺扇。
該怎麼辦啊!好像很難開口的啊。李https://m•hetubook•com.com吉勛心裏開始急了起來,已經答應允智,今天一定要辦到!他轉到李東憲的臉前,堆出一臉笑容說:「哥啊,其實……是允智她……」
「沒什麼,允智,只要是你喜歡我就開心了。」李吉勛看著允智,笑著說。
李吉勛衝到嘴邊的一句「在想你」馬上縮了回去,趕緊換成:「剛躺下要睡覺了哦。允智你呢?」
這天,朴允智正躺在床上看書,突然病房門開了,兩個小孩沖了進來,非常著急地對她說:「允智姐姐,吉勛哥哥出事了。」
病房外,李東憲沉痛地捂著臉,指縫中流出一句話。他的話像是敲打在李吉勛心上的重鎚。
「玄,我扭到手了,你先起來。」感覺到宋弘玄越抱越緊的趨勢,安東熏不得不開口了,再不說話手就要斷了。
宋弘玄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委屈地撇撇嘴,扶起快接近殘廢的安東熏,鑽進他懷裡。
李吉勛瘋狂地拿起另一隻,再拆開,依然是手寫的兩個名字和中間的一顆心……
那麼,就這樣背對著,告白吧……
紙鶴……那些紙鶴……啊!20年前,自己以為是送給哥哥的那個玻璃瓶!
「東熏,你今天陪我睡覺吧。我一個人害怕,剛剛房間還進鬼了。」
「是嗎?」李吉勛懷疑地把手伸了過去,捉住那怪物的一角——
「不要找我……」
怎麼可能,居然是一隻懸挂公仔!
「她送你的那些紙鶴裏面寫的話,難道你沒有看見?」李東憲的語氣更加驚愕。
「都像是自己的親妹妹了,能不喜歡嗎?」李東憲又繼續說。
「現在開始。」突然,李吉勛說了一句,然後對旁邊的小孩說。
「是真的……沒想到啊,我們分別了已經快20年了吧?來,快來這邊,我們好好聊聊……」李東憲說著,攬著允智的肩膀,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遠了。
朴允智頓時驚呆了。
李東憲雙手垂在身體旁,沒有看允智,也沒有看李吉勛,沒有人知道他在看哪裡……
軟綿綿?按鈕不是硬的嗎?他一個激靈,雞皮疙瘩全都躥了出來。伸出去的右手怎麼也不敢動,只能一個勁地往被子里縮。
「允智,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啊?為什麼要來醫院啊?」李吉勛問。
「您好,歡迎光臨,請問您要點些什麼?」披薩店的服務生熱情地對李吉勛說。
「哥,你喜歡允智嗎?」突然,李吉勛開門見山地問,一臉嚴肅。
他抱著被子退回牆角,平時一碰就亮的小夜燈怎麼按也沒反應,好像所有的力量都被軟綿綿的按鈕吸進去了。
「東熏,東熏,我給你講故事吧。我今天好興奮,都睡不著了。」
「嗯!是、是……」李吉勛點頭答應著,看著朴允智的笑臉,他的心卻在一個勁地往下沉、往下沉……看來,允智真的是很喜歡哥哥啊!居然為了哥哥可以來這裏住院。
雖然只比他大三歲而已,但是現在已經是非常有名的醫生了。可是自己呢?剛剛大學畢業,本來他是想要去找一份自己感興趣的工作,但是哥哥卻偏要他來這家醫院上班!
李吉勛從沙發上站起來,漂亮的少女已經到了自己的面前,衝著他驚喜地喊:「小青蛙,你不認識我啦?」
「你在亂想什麼呀,小青蛙,這不是給你買的,我只是比劃一下身高,我想給東憲哥買一件啊!」
安靜的病房中,允智戴著各種輔助儀器,在病床上躺著。李吉勛慢慢走了進去,他半跪在允智的病床前,看著允智蒼白的臉。允智似乎感受到了李吉勛的目光,慢慢睜開了眼睛,當她看見李吉勛的時候,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李吉勛不由得愣住了,哥哥也在允智的病房!而且,不知道哥哥說了什麼,允智的臉上都是笑容,一副非常開心的樣子。見李吉勛進來,允智趕緊招呼他:「小青蛙,你來了?」
但是,哥哥也喜歡允智嗎?李吉勛看著兩人,心裏五味雜陳。
晚上回到家中,李吉勛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好像整個人被抽去了神經,成為了植物人。但是大腦卻異常活躍。小時候的種種都在腦海中浮現,像是電影一樣一遍遍播放著……
「你這臭小子,天天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就知道給人添亂!」李東憲說完,轉頭走了。李吉勛卻在原地不出聲地跳起了舞,原來哥哥對允智並不是愛情!這麼說,自己就有機會了!這次,一定要把握機會,不能讓允智從自己身邊離開了!
「啊啊啊!鬼啊!」宋弘玄尖叫出聲,身後傳來的呼吸聲更接近了,幾乎能感覺到「貞子」呼出的溫度。
「這個怪物好笨哦!」
「其實,今天是我生日呢!」允智笑著說。
「允智,生日快樂。」李吉勛深情地看著朴允智。然後沖旁邊的小孩們使眼色,那些小孩都偷偷捂著嘴笑著出去了。
正在練習鋼琴的朴允智轉過頭來,沖李吉勛微微一笑,「我想吃披薩餅啊!」
「什麼啊!誰家的大哥會天天敲別人的頭啊!這樣會被敲傻了呢!」李吉勛鬱悶地摸著剛才被李東憲敲過的後腦勺,抱怨著。
窗外的風聲似乎更大了,還夾雜著一些不明生物的吼聲。宋弘玄緊緊閉著眼睛,害怕一睜開眼就看到貞子的那張臉。
朴允智好奇地看著這一切,臉上帶著笑意,彷彿在探究,病床下究竟是什麼。
什麼?李吉勛一抬頭,不遠處哥哥李東憲正朝他們走過來。顯然李東憲是想過來找李吉勛的,但卻被突然出現的朴允智弄得愣怔了一下。
雖然高麗醫院是很出名啦,但是他卻發現自己跟醫院完全沒有一點吻合的氣場,不僅這樣,還得天天挨哥哥的罵……真是煩人!
「李醫生!李醫生!不好了啊!快點救人啊!」突然,一聲大喊打破了李吉勛的努力,李東憲放下手中的材料,朝聲音的來源奔了過去。一輛擔架車正從門外迅速推了進來。
直到拆到十幾個,李吉勛已經知道所有的紙鶴都是寫著同樣的內容,他覺得自己的內心正在一點點崩潰,整整20年,自己居然一直不知道允智的真心!對不起,允智……那錯失的20年的初戀,將是生命中永遠無法釋懷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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