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法遺忘的回憶
(Memory that can't forget)
3、堂野和上允瞳的關係

那些片段恍恍惚惚,就像老舊電影院里重播的舊片,慢慢跟我記憶里某個模糊的片段重合。
似曾相識的味道?好像在哪裡聞到過。
︽⊙_⊙︽從門外滾進來一個人,然後又一個人,然後再一個人……就像蝦丸似的團團疊在房門口。
「真是有夠幼稚的!」
「學校見。」不等我出聲指控,他已經掏出手機,一邊朝前走一邊撥通了司機的電話。很快,頎長的背影混進了人流之間。
「那麼這樣呢。」他忽然執起我的手,食指和拇指扣著我的手腕,頭順勢垂下,居然隔著紗布印下一個輕柔的吻。(=0.☉=)那一刻我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點——他的唇貼著我的手踝,噴出的氣流呼在裸|露的手腕上,我聽見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狂跳的聲音。
他忽然跨前一步,全身帶著恐怖的低氣壓,右手還慢慢抬起。在那一刻我居然直覺地認為他會甩手打我,而一直不怕任何威脅見過N種大小場面的我不是挺起胸膛迎接,(o≧﹏≦o)而是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我聲音嘶啞,正想問出他和堂野是什麼關係,他卻打斷了我:「你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他輕輕抬起手幫我拭去額上的汗水,唇角嘲諷地掀動,「是不是真的很疼?」
……
他抬了眼,不輕不重的話拋出來卻彷彿拋出一顆炸彈,轟然炸出一些被深埋在記憶里的碎片。
「……」
窗外艷陽高照,光光點點閃過他的臉。
「你……」
我的腦子一陣電光火石,開始電影般回放出一些細節片段——
目的是讓我記起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
「如果……」
「喂!你剛剛說的話,什麼意思?!上允瞳,你給我解釋清楚了,你剛剛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我拒絕他的難過,居然將自行車的車輪鎖了:「這車是我爸離開后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堂野,你知道它對我有多重要!」丟下這句話,我大步流星朝前走去,也不管他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很快跳上經過的一輛公車。
「你說什麼!」
秀挺的鼻樑,修長的指骨,整個人散發出唯美安靜的氣質。
我迅速將手從他的手心裏抽出,害怕面對過去的回憶和害怕在上允瞳面前表現脆弱的自己,讓我發出一聲冰冷的嘲笑:「這種騙三歲小孩子的把戲你也相信?!只有傻瓜才會相……」
「那你就閃啊!堂野,你是笨蛋嗎?!人家撞過來你就閃,幹嘛乖乖站在那裡讓別人撞!」
「如果你親一下傷口這裏,就不會痛了。」
突然手一歪,我玩得太過火,居然不小心將校牌拋到了橋下的噴泉池裡!
「我聽說……這樣可以減輕痛楚。」
最後我沒有辦法,猛地跳下自行車一字一頓地瞪著他說:「堂野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真的很煩人!就不能給我單獨的空間靜一靜嗎?」
「真的?你忘了么?」
因為是我親手製作,絕對的世界上獨一無二,堂野說一輩子留做珍藏永不打開。
「你——」
我嘲笑他幼稚。並且將校牌和禮物拋來拋去故意耍戲他,看著他在紛飛的雪中急得臉色通紅的樣子,居然會有惡作劇的快|感。和*圖*書
他的眉毛忽然皺緊,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可捉摸的東西,表情也怪異極了。可要確定地說哪裡怪,又說不上來。
就在幾隻猴子吵吵嚷嚷準備開打之際,上允瞳冰塊似的站起來,整個身體發出的寒氣就像剛剛從北極空運過來一樣,瞬間周圍的空氣都冰凍三尺:「你們……偷聽?」
而我現在居然忘記你了……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
「等一下!你什麼意思?」
當時的我卻睜大了眼,故作無辜地瞪他:「怎麼辦?校牌掉下去了耶!你說的『幸福傳說』一定無法實現了!」
「是洛五餅在摸我屁股!」
他的眼神沒有落在紗布上,一直望著我,波瀾不興的眼睛就像兩團冰藍色的火種,可以焚燒一切。
我越來越不能諒解自己……
「誰摸你屁股,你搞清楚一點好不好?!我性取向超正常的!」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白痴……痛嗎?」
我一驚,他已經擦風從我身邊走了過去,空氣里漾著淡淡的桔子果香,是他留下的味道。
尚堂野,你是笨蛋嗎?我那樣對你,你為什麼還要忍受我?!
陽光熙熙攘攘,穿過白色的圓弧形窗檯灑落進來,照得整個粉色的蕾絲房間夢幻般地美。上允瞳坐在床前親自為我包紮受傷的手踝。
上允瞳第一次失態地在我面前表現出憤怒情緒。不過僅僅幾秒鐘時間,就被他很好地隱忍下去:「可惜有的傻瓜,卻真的很相信。」
「姬兒……就輕輕的一下。被女神親過的地方,受到神的祝福,會好得很快,也不會痛了……好不好?」
他騎著自行車和圖書單腿撐地立在我面前,眼睛微微眯起,漆黑的瞳仁里仍然是閃耀的星光,還有些濕潤的液體閃動。
「還在逞強,既然不痛為什麼我碰一下你就叫成這樣!」
所以現在,果然是你派上允瞳來討債的,對吧?「操場一百圈」、「九百九十九朵櫻花草」……一次又一次,那些可以從回憶里找到影子的事件,都是他有意策劃的吧!
當時我為什麼要鎖了車輪丟下堂野一個人,我真的忘記了,我為什麼忘了……依稀記得那天我們為了一件事,意見不合發生了強烈的爭吵。我生很大的氣,可他卻一直死皮賴臉地黏著我,不管我走到哪都做我身後的小尾巴。
「對不起。」
「那就是明二萬……」
等我睜開眼時,他已經取下那枚作為「THE ONE」學院通行證的校牌。我有些不解地睜大眼,冷冷地瞪住他:「上允瞳!我知道你想引起我的注意,就故意做出一些莫名其妙難以理解的舉動。可是你聽清楚了,我不是一般的花痴女生,我對你——可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對方犯規撞人。」
我的臉開始變白,心口一陣喘不過氣。
我的心開始隱隱地抽痛,越來越痛了,(≧◇≦)連呼吸都被痛楚淹沒,忽然一道銳利的視線彷彿窺破我的傷感一般死死地盯住我,我抬起頭——
「不痛,啊——你在幹嘛?!」
胸口猛地一緊,彷彿有什麼硬物刺進了我的心臟,生生地將它撕裂了!
o(╥﹏╥)o我對他真的很不好。
……
因為我再次記起,在那個橋廊上我和堂野發生的事。
「可是,我卻對你感hetubook•com.com興趣,非常。」
因為大我兩歲卻比任何人還心思單純的堂野,真的讓人很想欺負。
明映澈瞬間一臉黑線。
疊在最上面的管家老伯爬站起來,訕訕地撫摸著後腦勺,嚴肅的臉瞬間討好地笑成了大菊花:「我只是想來看看姬兒怎麼樣了,都怪這些臭小子,臭小子……」說著,手裡的拐杖朝四隻猴子的腦袋一人敲了一記,「既然姬兒手踝折了,就乾脆放假一天,你們陪她到處玩玩逛逛!」
「鬼話。」
「為什麼對我道歉?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這裏,你有沒有話想要說。」
他將校牌以及禮物送給我,告訴我有關「THE ONE」學院的戀愛傳說——只要在情人節下雪的那天,在這所橫跨噴泉池的橋廊上將校牌送給心愛的人,就會永遠幸福下去。
「抱歉,沒有!」
「……?」
那天他向我告白,天空下著大雪,是個美麗的情人節。
「我想讓你明白一點,不是誰都願意做冤大頭。」
當時的我年齡還太小,不懂珍惜,不懂失去,總是動不動就威脅他,壓迫他!所能回憶起來的每一個細節里都是他落寞的樣子。
「那麼,從這裏到學院里的一段路程里,就辛苦你的兩條腿了。」他不屑地望著我,「如果弄丟了,車是很便宜,我的電子鎖卻很貴。」
我也想要全部記起。
他的氣息「呼」地唰過我的面頰,手居然落在我的領口處——
「……」
我的下巴猛地被狠狠掐住!
忽然「哐」的一聲門被撞開——
為此,他足足躺了一個星期的醫院……
……-_-#-_-#-_-#
原來和-圖-書曾今,我也對堂野做過和上允瞳對我做的相同惡劣的事迹!
為什麼連這種事情,我都徹底遺忘掉的事情,上允瞳都會知道?(o≧﹏≦o)他到底是誰……跟堂野,有什麼關係?!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上允瞳已經從鑰匙圈裡取下一把鑲鑽的電子鎖,將自行車的車輪鎖住。
「那你就不要玩這種幼稚園把戲!」
為什麼會在上允瞳身上聞到那種香味……為什麼我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為什麼!!!
「我忘了什麼!」
「你真不小心,打個籃球也能傷成這樣!」
他的瞳孔撐得大大的,嘴巴微張,看看我又看看飛舞著雪花的河面,驚慌的樣子可愛極了。愣了半分鐘,他才反應遲鈍地安慰我說:「沒關係沒關係,撈上來就可以了!」說著迅速脫下身上的衣服,在那個天寒地凍還下著雪的情人節里,「噗通」跳下了噴泉池。
「啊哈,啊哈哈哈!」
我才終於記起,那桔子果香……(.﹏.#)是堂野十七歲生日時,我專程去橘子園採的橘子,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製作成功的香水。當時還特臭屁地給它取名為:「寵愛一號」!
「我知道。」
……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上允瞳正好下到倒數第二層,我們交錯而過,卻在那一瞬,聽到一句只有我們兩個才可以聽見的聲音——
無盡的寂靜蔓延……
更不能諒解的是,我繼續回憶——
「我剛剛,有說什麼了嗎?」
墊底的康澤椏首先大叫:「該死的申少豬頭,你應該減肥,本少爺都要被壓成肉餅了!」
「你根本不屬於這裏。如果你選擇留下,請做好受傷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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