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是我的獵物(You are my prey)
2、像一隻白色大鳥

「明姬兒,如果你有那麼期待的話,我會讓你失望的。」
「明姬兒——」
上允瞳?你是真情流露,還是又在玩新的把戲?!
莊園內燈火通明,到處張燈結綵掛滿了漂亮的飾物。沒有看到一個傭人。不遠處的宅院里傳出音樂聲、嬉笑聲,氣氛很是歡樂的樣子。
不自覺抬頭去看他,果然看到他蒼白的嘴唇,和病懨懨的臉色:「你背上的傷口都沒有好,你應該去睡覺。」
我更為驚訝地瞪大眼睛。
祈求了什麼呢?
他彷彿猜透了我的想法,忽然從手裡亮出水晶球、孔雀胸針和那個遺失掉的金魚手機掛飾:「明姬兒,我們來交易吧。」
「所有。」
推開門準備進莊園的那刻,牧流蓮遲疑的聲音響在後面:「這一次,我是真的決定好好保護你,不是強勢的保護!」
我想要下樹,他卻拽著衣帶,死死地拽緊。我抬起手一根根扳開他的手指。他的手指滾燙,僵硬得就像鐵,每個指頭都好像在無聲地祈和*圖*書求著什麼……
「明姬兒……」
「不知道。」
我看著那些東西,臉色變了又變:「交易?」
我慢慢走著,忽然覺得腳後跟被皮鞋磨得很痛,脫了鞋,踩著嘩嘩的落葉走到我卧室的窗戶下邊。
「我是我,你是你!我做什麼事不需要你干涉!」說完,我將他最後一根指頭扳開,抬頭時看到他眼底掠過一絲絕望……那絕望彷彿一把利劍戳中我的胸口……
可是現在的我很需要發泄!
我只好泄氣地坐在枝椏上。一片花瓣被風吹到我的睫毛上,我伸手揉了揉,抬起頭的時候,窗戶已經打開了,上允瞳站在那裡。
然後我的手指一僵——他在發燒?
「當然……很討厭。」
櫻花肆意飄舞。
「……」
他的手抓住我的手。
美永遠都只能停留在瞬間,不管是人還是物。
差點忘了今天是上允瞳的生日。
「沒有什麼,我只是想說——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
把手裡的m.hetubook.com.com鞋丟下了樹,我轉過身開始向下爬。
由於夏天來臨,種在窗戶前的櫻花樹凋零了一大半。記得剛剛搬進「H.T」莊園的時候,它還很美麗地綻放著呢。才不過幾天時間而已,已經是一副蕭條的模樣。
「你……還討厭我嗎?因為你現在很奇怪,情緒和口氣都不太像那個淡定上允瞳。所以我想知道,你曾說被你認定『討厭』的人或東西期限是永遠,而你討厭我——現在還是這樣嗎?」
於是,他也有了短暫的飛翔,像一隻白色大鳥。
光芒無限地從他身後朝我洶湧而來,他的身上有七色彩光,透在他總是潔白的衣裳上,像個俊美天使。
忽然衣帶被拉住了:「去哪裡?」他的聲音響在身後,抑鬱而又奇怪。到底是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總之,很奇怪很奇怪。
我在遠離他,還是在向堂野靠近?這一刻世界好輕好美。猛地,後腦勺和背脊撞到地面,飛翔的感覺消失了……
m.hetubook.com.com「明姬兒……我決定了。」
他坐在駕駛車座里,臉被旁邊樹枝伸出的枝椏的陰影籠罩,有種倔強的執拗,又有種悲傷的落寞。
他的聲音乾澀而嘶啞,在暗夜裡微微擴散開來,「我要向你證明,我對你是真心的。並且,我會讓你比愛那個傢伙還要愛慘了我!」
他的思維邏輯還是這樣奇怪,讓人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可是上午的時候,我們不是就達成過協議了么?——不要再來招惹我!
我揚著頭看著那些花瓣,忽然升起一個大胆的想法——爬上這顆櫻花樹,踩著樹的枝椏爬過窗戶進去自己的卧室。雖然我忘記了窗戶有沒有扣上鎖。
「你在等我?」
我沉默地走進莊園,走出好遠好遠好遠了,才隱約聽到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在黑夜裡孤單響著……
他落在我身邊的草地上……
「怎麼……」
「為什麼?」
我忽然覺得可笑……他到底要折磨我到何種境地才甘心呢。現在的我,再沒和*圖*書有心力與他遊戲。我決定逃離他——
等我艱難爬上樹后,已經是幾分鐘后的事情了。窗戶果然被我細心地扣上了鎖,並且因為我曾砍斷了枝椏的關係,伸長了手臂也只有手指可以夠到窗戶。
「謝謝你,上允瞳。」
上允瞳站在窗檯前,我看著自己的身影在他的瞳仁里越飛越遠……
「我想要證實你到底有多愛他。」他用力看著我,眼睛明亮如鑽,刺痛的光芒,「所以,我們來交易。」
上允瞳你又想搞什麼鬼!
「嗯。」
無數的花瓣紛紛揚揚地灑下來,就像一場流瀉的雨,朝我們鋪天蓋地地灑落。
忽然我從他的眼裡看到了震驚……
「我聽見窗外有聲音。」他表情波瀾不興地看著我,像一隻老鷹,彷彿要在我的臉上找出他急需要的某種答案。他找到了嗎?我不知道。可是我非常討厭被他的冰藍色的眼睛長久注視,那會讓我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而就在此時,附近尖尖房頂的大掛鐘沉重地響了起「噹噹當……」的聲音https://m•hetubook.com.com。一共十二下。本就熱鬧的莊園內更加沸騰起來——!
我張大嘴:「你……」
我慢慢合上眼瞼,朦朧間好像看到他爬上窗檯,看到他表情痛楚而決絕,看到他在漫天飛舞的櫻花中朝我的方向跳下!
「那麼,你呢。」他的眼睛居然變得潮濕……?
夜色朦朧……
「突然這麼問,你是在希望我喜歡你嗎?」
他的神情告訴我,他是認真的。
那一刻,我離開樹枝,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就好像被上帝輕輕拍中了肩膀。肩后長出翅膀,我的裙角向上揚起,迅速向下摔去的那刻,震落了樹枝上最後幾片櫻花。
我頭也不回:「遠離瘋子,珍愛生命!」
「謝我什麼?」
我表情恍惚地看著他。
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里?而且剛剛,我記得房間內並沒有亮燈。
「……」
「沒有必要!我想……上午那次談話我們已經說得夠清楚。」我深吸了口氣,「我不會為了那些東西跟你扯上任何關係的。我不會的。」
「我還沒有說交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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