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雨臧邊
第十二章 夜遇土匪

聽到張愛文要求提供熟悉燕山寨地形的人士后,羅遠陷入一片沉思,要說莊園內那個熟悉燕山寨地形,這點他可是一問三不知啊。
羅遠看到該自己出面了,頗為和藹道:羅老三,我們大家畢竟是同一個村莊的,小的時候也曾經在一起玩過,對你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這位軍爺乃川軍模範團的軍爺,川軍模範團就在王家坪,聽到我們庄遭劫候,準備上山剿匪,到時候就麻煩你與你家舅子帶下路,熟悉熟悉上山地形。
張愛文找當即領命,在羅駝子帶領下,率領一個班趕到羅家莊,見過羅家莊莊主羅遠。
狗娃子大驚道:排長,我們是模範團炮連啊,怎麼是壞人呢?
張愛文一聽,佯裝大怒,雙眼圓瞪道:龜兒子,磨磨蹭蹭的,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昨天晚上羅家莊被劫,多半是這個人通匪的。來人啊,將這個羅老三捆了,拖下去,以通匪罪砍了。
由於羅家莊乃金堂方圓數十里有名的大庄,莊主羅遠雇傭了10多名護院,如此土匪才一直未下手。
張愛文大喜,當即讓羅遠去尋找羅老三。
趕到一個山崗上,用望遠鏡看著這個村莊,嘈雜聲漸漸平息,但是火光還是十分明顯,更讓人難以理解的,火光慢慢的向北邊消逝。
心中頗為不屑道:難道你認為壞人是刻在眉頭上的,怎麼這麼傻。你看,這個村人來人往,男的還拿著木棒,一看就知道遭到搶劫或者什麼,我們摸進去,難道不會被當作同夥?
羅遠三十多歲,看到家財一夜m.hetubook.com.com被搶劫一空,正在抹鼻子的時候,突然聽羅駝子報告,正好有支部隊在身邊,如此被搶財物奪回有望后,大喜過望,當即召集師爺與護院頭子李和尚來商量。
羅老三一聽,大驚,眼睛瞪得窟窿那樣大,不安的問道:這位軍爺,小的一家如何才能洗清通匪嫌疑啊。你知道的,這位軍爺,不說官府懲罰了,就是如果聽說我老羅家有通匪嫌疑,我家那個三娃子結的娃娃親,也可能泡湯的。
看著劉二狗還要說什麼,楊興生怕這件事黃了,要知道,除了這種那種理由,更為誘人的理由是這次土匪搶劫了羅家莊10根金條,13余萬輛白銀啊。
羅遠看著怒氣匆匆的張愛文,逃出5個大洋,遞給羅老三道:老三啊,我們是一個村莊裏面的,你看昨天晚上,我祖宗5代積累下來的家財,就這樣被土匪搶了。這個無論如何還需要你老弟幫下忙啊,到時候大軍開到燕山寨后,你那兩個舅子就帶下路,只要將土匪剿了,我羅遠不會虧待你的。
楊興點點頭道:你帶幾個人去摸下情況吧,另外,通知下各排長開會,以商議對策。
張愛文解釋道:連長,在最初的時候,哨兵報告,曾經聽到兩聲哭訴聲,大為緊張,所以前來報告。
羅老三三十多歲,穿得破破爛爛的,一聽這位軍爺問起燕山寨情形,頓時緊張萬分道:軍爺,不是我,小的是老實本分農民,小的岳父那家也僅僅是砍柴樵夫,或者獵人什麼的,絕對https://m.hetubook•com•com沒有通匪的可能。
張愛文看著楊興道:連長,你也說這夥人不同尋常,要不要我帶兩個人前去摸情況。要知道自從民國政府成立后,趙爾豐等人的部隊逃散,導致川境土匪橫行啊。
若是能追回這點錢,到時上報尹大都督,絕對會受到重賞的,前幾天準備拉練的時候,陶澤琨團長就在抱怨政府缺錢啊。
楊興點點頭道:這些火把非常不正常。通知教導排,封鎖各個隘口,任何人,非經我批准,不得隨意出入。
張愛文見到了火候,站起來,來回走動道:羅老三啊,羅家莊被燕山寨土匪所搶,你老婆又剛好是燕山寨腳下的,不論如何那你也洗不掉這個通匪嫌疑啊。
羅遠威脅道:羅老三,我們大家都是一個村莊,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昨天晚上莊園被土匪搶了,全莊上下,上自我羅遠,下自普通鄉親,損失都很大啊。而你老婆又剛好在燕山寨腳下,你兩個舅子又是什麼樵夫,如此你們到底與土匪有什麼勾結,還是頗讓人有所懷疑啊。
張愛文反駁道:副連長,正如連長所說,我們是一支革命軍隊,看到土匪橫行霸道,如果我們不管,那畢竟有點那個。其他兄弟部隊聽到我們碰到土匪不敢聲張,如此別人怎麼看我們炮連,如此叫我們弟兄怎麼做人?
狗娃子感到滿委屈道:排長,你說說,你說說咋辦啊。
羅老三一聽,大驚失色,慌忙跪下道:羅大老爺,這位軍爺,就是給小的天大的膽子,小的也不敢通匪和_圖_書啊。再說小的那兩個舅子,也是老實的樵夫獵夫,上個月到我們家,就抱怨,上山打的柴,土匪每天要他們交一捆,就連打兔子,也是不允許的啊。土匪如此胡作非為,我們怎麼可能通匪啊。
在搶劫財物過程中,由於尋找珠寶,牛麻子也因此被認出了,大家恍然大悟,為何土匪搶劫如此順利。
要知道這可不是小數,在民國成立后,各地革命政府最缺乏的是什麼?是錢。
後來,父親在一起跑鏢過程中被仇家所殺,張愛文孤苦無依,最後如楊興一樣,不得不放棄學業,參加軍伍。
燕山寨約莫200米高,由大小2個山峰組成,在炮連於當天中午秘密開拔到前方不遠處的落雁坡的時候,在這時已經與前期踩點的張愛文等人接上了線。
一聽這個,羅老三當即跌坐在地上,連連搖頭道:羅莊主,要不得,要不得。萬一被土匪知道了,我那兩個舅子不是?
要說趕夜路,張愛文可是高手。小的時候父親是一個鏢師,受其影響,經常跟隨父親跑鏢,在黑夜中高來高去。
羅老三一聽,也沒有辦法,一邊張愛文要捆自己,要將自己當做土匪同黨論處,另外地主羅遠一個勁央求,並且還遞過來5個大洋,當即大喜,決定與自己老婆一起,帶領張愛文他們趕到燕山寨腳下。
所以在得到楊興命令后,當即率領兩個士兵抹黑前行。
經過審問,這個男子名叫羅駝背,是羅家莊莊主家的長工。
而全連士兵則按照拉練計劃,在明天早上6點鐘秘密開拔https://www.hetubook.com.com,繞過羅家莊,向燕山寨進發。
正睡得香,被一排長張愛文叫醒,一問才知道,原來哨兵發現,在4裡外的一個村莊,人聲鼎沸,特的來向楊興請示。
從他們口中證實了燕山寨情況,王大拿本來是方圓數十里聞名的流氓,在保路運動前,就勾結了四十多個人盤踞在燕山寨上,收保護費,或者打家劫舍什麼的,為禍地方。
金堂還屬於成都平原,地勢較平,雖然沿路下來,坑坑窪窪的頗多,但不想其他地方那樣山路小路眾多,藉著月色,還沒摸進村子的時候,就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
當即下令,由張愛文帶領一個班的士兵,在羅駝子幫助下,到羅家莊聯絡羅家護院,尋找熟悉摸到燕山寨地形的鄉親,如果可能,盡量多找幾個樵夫或者采山藥的什麼,以便摸清燕山寨的情況,為全連行動提供佑護。
張愛文大喜,向狗娃子等人示意活捉。狗娃子二人用手捏住鼻子,在這個男子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撲過去,迅速制服了這名男子。
上個月莊主羅遠家雇傭了一個叫牛麻子的護院,誰知道這個牛麻子乃燕山寨上土匪,派來踩點的,在摸清情況后,在牛麻子的幫助下,昨天晚上土匪迅速的突入院子,搶走羅老爺家上萬兩白銀,以及其他財物,更是不計其數。
在辛亥革命后,在金堂燕山寨上,當地流氓惡棍與舊軍勾結,形成了一支以王大拿為首的土匪,他們聚集在旁邊的燕山寨上,為禍鄉里。
身邊有個叫狗娃子的戰士正準備光明正大進去打聽消息和_圖_書的時候,張愛文大驚,當即拉住了他,心中充滿火氣道:你怎麼這麼傻,難道你想讓人知道我們是壞人嗎?
楊興仔細聽著,看著一干軍官道:各位,大家不是抱怨每天訓練枯燥乏味嗎?現在可好,這次拉練出來,遇到這種土匪,你們說怎麼辦?
羅遠也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戲碼,連連求情,張愛文才面色放緩。
張愛文大喜,當即一揮手,帶著三個戰士沒入黑暗之中。
就在這時,師爺何二爺建議道:東家,這位軍爺,羅老三老婆不是在燕山寨腳下嗎?你看這樣可以不,讓人將羅老三叫來,或者他熟悉什麼的?
與楊興不同,張愛文沒有上過軍校,是從列兵一步步干到現在位置。
想到這裏,楊興霍然站起來道:各位,我意已決,幹掉這群土匪。要知道我們是革命軍隊,看著土匪橫行霸道,禍害鄉鄰,我們怎麼能夠坐視不理呢?即于上級因此而說我們炮連私自用兵,到時候由我一力承擔吧。
劉二狗吃驚的看著楊興道:連長,剿匪當然有本地軍隊,我們乃大都督府模範團炮連,剛剛成軍不到4個月,雖然訓練刻苦,但兵危兇險啊,我們犯不著與土匪作對啊。
張愛文仔細掃視著眼前,看見人影閃動,正愁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看著一個影子佝僂著腰,向這邊溜過來,在不遠的壕溝邊蹲下正在方便。
到了燕山寨腳下,找到羅老三兩個舅子陳老二、陳老三,聽說軍隊要剿滅燕山寨上土匪,否則的話姐夫可能當做土匪同黨論處,這兩個樵夫就急了,連連將土匪情形告訴張愛文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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