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巍巍護國
第九十五章 反袁同盟

盧師諦嘿嘿笑道:楊參謀長,你們部隊戰鬥力,確實很強,這點我們也見識過。但是這次面對的是袁世凱之嫡系北洋軍,你們部隊再強,又能強到哪裡去?
12月袁世凱稱帝大封爵位,段祺瑞並未授爵。
因此,我認為如今最主要的先穩定革命力量,留下一部分節節抵抗黃鵠舉部,抵抗隨後入川之北洋軍各部,而主力則是對付西線之周駿、劉存厚部,對付陳宦帶入川省之三個混成旅亦。
在東面,如今黃鵠舉擔任川東鎮守使,統轄川東20多個縣,主力約2個團駐紮在萬縣,如芒在背啊。
但是,第3混成旅的老將領,則一個個胸有成竹,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想到這幾年楊興所取得的戰功,雖然還是懷疑,但是內心不由得稍稍放心。
到那個時候,我們再與北洋軍決戰不遲啊。
楊興點點頭道:革命者,就需要為了革命理想拋頭顱,下熱血,即使形勢於我們不利,也要為四萬萬同袍爭人格,何況現在老袁已經倒行逆施,眾叛親離,我們怎可再如在滿清統治下,那樣苟且的活著。
拿起指揮棒,對眾人說道:熊將軍,各位將軍,子惠這個建議不錯。如今我們現在不僅僅是腹背受敵,可以說處於四面險境之中,在座的大家都曾經是同盟會會員,都自詡為革命同志。雖然在過去,大家可能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誤會,但是今天,我們還是走到一起,大家是革命同志,要本著這一最大目標,討袁護國,盡一份心力。
楊森笑道:熊將軍,對如何攻破萬州城池,大人早有安排,如此作戰不在話下。此外,經過大人這幾年整頓,我軍早已經是一支勁旅。通過這幾年狠抓軍隊訓練,不但訓練方法,訓練量、士兵素質遠非一般軍隊所可比擬的。
熊克武搖搖頭,看著地圖,良久反駁道:楊參謀長,我不同意你的意見。
西面,在瀘州、舒州、自貢、內江有周駿之第一師,在遂寧、資陽一線有劉存厚之第2師,在成都、德陽、樂山一線,有跟隨陳宦入川之伍祥楨北洋第4混成旅、李炳之之13混成旅,馮玉祥之16混成旅,其兵力接近4萬餘人,可以說敵我相差懸殊。
不僅如此,袁世凱的死黨上海鎮撫總長鄭汝成被刺后,袁又派其親信楊善德率第四師移住上海監視馮國璋。
再說我們渝順二府,在前期征東有意發出的一些欺騙行動,袁世凱、陳宦等人根本沒有料到可能起義護國,因此,從整個形勢看,如今我們起義護國,是有利的。
一條就是通過www•hetubook.com.com平漢鐵路到達武漢后,沿長江西進,通過萬縣、涪陵進攻我重慶。
北面,鍾體道雖然與張表方先生有溝通,可能響應,通電護國。但是戰場形勢瞬時萬變,斷難掉以輕心。因此,在北方,只要我們護國軍不出現大敗局勢,是可以穩定的。必要時,還可以由張表方先生前往策反劉存厚。
然後,再配合蔡鍔將軍所統轄的滇省護國軍,擊敗入川之北洋軍,佔領成都。
首先在馮國璋身邊安置王子銘等人監視其行動;
大凡想做皇帝的人,必須有個好兒子,克繩基業,我長子克定腳有毛病,是個無用的跛子,次子克文只想做個名士,三四子都是紈絝,更沒出息。我如果做了皇帝,哪一個是我的繼承人呢?將來只能招禍,不會有好處的。」
楊興緊緊握住熊克武的手道:熊將軍,謝謝您的理解。在當時全國革命一片低迷,若是重慶起義,必然遭到袁世凱全力圍殲,再加上獨立團當時正受到胡景伊、袁世凱一片猜疑中,不得不如此,以洗脫嫌疑。不過現在好了,袁世凱倒行逆施,感冒天下之大不諱,宣布稱帝,全國有識之士,無不痛心疾首,發出為國人爭人格的呼聲,如此之下,袁世凱正如三國時期的董卓,本來處於風浪尖山而不自知,竟然悍然恢復帝制,自取滅亡。
況且,黃鵠舉雖然在萬縣只有2個團,但是我們這次反袁護國起家部隊也不過1個混成旅,如此怎麼能夠在短期內攻破700裡外的萬州呢?
而袁世凱稱帝后,國家領導人毫無疑問是袁世凱的兒孫,如此徐世昌、段祺瑞、馮國璋等人最多成為一個顧命大臣,再多點王侯的虛名,如果是你,你願意放棄全國總統之位嗎?
但是有一個好消息就是周駿第1師、劉存厚第2師對北洋軍多有怨恨,並且目前正分散在各地剿匪,需要時間集中兵力。
雖然黃鵠舉在萬縣僅僅2個團,攻取非常有把握。
聽這話,楊興眉頭微微皺起,你現在參加護國,大家都同時護國軍,怎麼能夠再區分你我呢?
原來馮國璋獲悉袁氏父子在京策劃帝制的消息后,十分驚訝。經與周夫人(袁世凱家庭中家庭老師)商量,決定進京了解內幕,於是於1915年6月親赴北京謁袁。
馮回到南京后,北京「籌安會」即公開倡導恢復帝制,馮國璋不敢不信又不敢全信,只得去密電向反對帝制的總統府機要局局長張一磨詢問,不久得到「事出有因」的答覆。馮國hetubook.com•com璋深感受騙,便憤憤不平地說:「他哪把我們當自己人呢?他的做功倒真不壞!」從此,馮國璋與袁氏的矛盾逐漸尖銳化。
馮國璋見此情形,明白了袁世凱不再相信自己,從此與袁氏父子的關係逐漸疏遠,不肯再為袁世凱賣力。
雖然萬縣乃長江沿岸十大港口之一,萬縣地區轄市和行署駐地,位於四川盆地東部,瀕臨長江三峽,有「川東門戶」之稱。若萬縣在敵人之手,則北洋軍逆江而上,如此我軍必然腹背受敵。
另外袁世凱的盟兄徐世昌,原本任國務卿,但在袁世凱稱帝之意彰顯后,竟然辭去國務卿,一心歸野山林。
但是由於有二次革命的經歷,讓我對東線,北線局勢非常不樂觀。
8月28日,袁世凱下令正式免段祺瑞陸軍總長職。
目前我們面對的軍事環境與當日二次革命已經不一樣,如今蔡鍔、唐繼堯等人已在昆明通電護國,蔡鍔將軍正率領護國軍主力進入四川,戴戡將軍正率領護國軍進入貴州,李烈鈞等人正召集人馬,進入廣西。考慮到黔軍主要是由滇軍改編而來,再加上唐繼堯曾經擔任貴州都督,在這種情況下,貴州被光復,是可以預期的,如此之下,不但威脅到湖南、兩廣地區,而且可以預期,南面之威脅將逐步消除。
盧師諦面帶不屑道:哦,這點,很好。做到這點,可以去當一個教書先生;但是戰場上,大家是拚命,而不是比考秀才啊?
馮問:「外聞有總統要改帝制的傳說,不知確否?」
5月2日,參謀總長黎元洪、陸軍總長段祺瑞、海軍總長劉冠雄率三部之遠赴關岳廟宣誓,以示軍人忠誠衛國。
眾人一聽,紛紛站起表示決心。
楊森指著地圖,對眾人說道:各位,對敵情,我們參謀部與大人經過多番推敲,是如此判定的:
而袁世凱對馮國璋很不放心,便採取了嚴密的防範措施。
熊克武也顯得頗為激動,緊緊握住楊興的手道:將軍所言不虛。在進入重慶后,軍座大修公路,興辦實業。將軍所為,是我過去一直想做,但又做不到啊。楊將軍雖然年齡,但是才堪大用,領導川省護國戰爭,實至名歸啊。
楊興點點頭道:大家想想,若是民國,袁世凱病逝或者不能理事,由於在全國,是北洋獨大之勢,北洋必然會推舉出袁世凱接班人,而這個接班人必然出在徐世昌、段祺瑞、馮國璋等人之中。
看見楊森又想頂回去,楊興笑道:楊參謀長、盧將軍,這個問題大家都不要爭論了。楊子惠也真是的,軍m•hetubook.com.com隊最忌恨浮夸,你說這樣士兵強,要上了戰場才知道啊,並不是口頭上說強,就能將北洋軍嚇跑啊。
若是萬州不能攻破,到時候兩面受敵,如此必然處處受制於人亦。
但是,那幫入川之革命黨人,對決定一下消滅一個混成旅,感覺難度還是挺大的啊。
5月8日,內閣討論日方關於要袁世凱簽訂「二十一條」的最後通牒,段祺瑞獨持異議,主張動員軍隊,對日採取強硬態度,袁世凱決定屈從,30日段稱病辭職,31日袁世凱以王士珍署理陸軍部總長,並就段祺瑞養病下撫慰令注,段祺瑞給假兩個月,隱居西山。
此外,馮國璋所部軍隊,多為前清禁軍改編而來,這些八旗子弟,痛恨袁世凱逼迫清帝退位,認為若是要復辟,也是復滿清之辟,豈可讓袁世凱當皇帝,大家一合計,更是在後面鼓動馮國璋反對袁世凱稱帝。
3月19日袁世凱召開對日會議,段祺瑞主張強硬。
因此,我們如今我們主要受到袁軍的三個方面威脅:
然而正當袁「指天誓日,力辯其無事」的同時,他的親信左右卻正在積極籌備帝制。
又據傳張勳曾接袁世凱一密電,謂馮國璋為人不可靠,囑其就近監察。
不久,袁氏父子指示江蘇巡按使齊耀琳選舉代表,舉行改變國體投票。齊指派代表時,馮暗示督軍署人員一律不當代表,不參加投票活動。
未幾,又加派盧永祥率第十師駐吳淞,也為了防備馮國璋。
楊森可不管這麼多,大大咧咧說道:盧將軍,就這一點,我們就比北洋軍強多了。我們原來的4個團,一般士兵能夠認得7,8百字,即使再差的,也能夠認得2,3百字,基本告別文盲。就像將軍所講的那樣,一直文盲的軍隊,不可能真正成為一支強軍,就憑藉這點,我們就比北洋軍強多了。
大家都知道,我們只根本在重慶,若是陳宦集中川軍兩個師,北洋之3個混成旅,在蔡鍔將軍未進入川省之前,大規模的進攻重慶,如此可能重蹈三年前之禍,重慶淪落,護國戰爭失敗。
所以,參謀部建議,集中重兵,一舉殲滅黃鵠舉之第1混成旅,牢牢控制萬縣、涪陵、黔江、順慶、重慶等地。
還說什麼他已在英國倫敦買好了房子,如果國人逼他做皇帝,他就去英國當寓公。馮見袁世凱如此信誓旦旦,也就信以為真了。
眾人一聽,大笑,張瀾也頗為興奮,站起來說道:征東從人心上分析,確實有道理。在拿我們川省來說,由於陳宦進入四川,大肆安插親信,不但https://m.hetubook.com.com胡景伊被搞掉四川督軍之位,再加上尹昌衡大都督竟然被莫須有的罪名逮捕被判刑。袁世凱及其親信種種行為,大失川軍將士之望。也惹起尹昌衡、胡景伊的同學,劉存厚、鍾體道、孫兆鸞等人反彈,種種跡象表明,駐紮在巴中綏定府(今天達縣)的鍾體道第2混成旅、駐紮在遂寧廣元的劉存厚,很有可能起兵反袁,如此之下,我北路威脅將不會那麼大了。
而另一北洋大將段祺瑞,也已經與袁世凱貌合神離了。
況且,在上次段祺瑞內閣改組后,袁世凱拿掉了段祺瑞內閣總理,陸軍總長的職務,在這種情況下,段祺瑞等人對袁世凱本來有怨氣,怎麼可能支持袁世凱稱帝呢?如此觀之,徐世昌、段祺瑞、馮國璋等人反對袁世凱稱帝,態度可想而知。
眾人見楊興已經發話了,雖然還是頗有疑惑,但是也只得同意。
各位,要知道川東歷來為財賦之重地,周駿、劉存厚等人對將軍以弱冠之年,佔據如此重地,頗為不滿,在如今將軍高舉義旗的時候,豈不會趁火打劫,如將軍故事般佔據重慶乎?
各位將軍,你們看,這宜昌離萬縣有數百公里,離重慶有上千里,期間山路崎嶇,溝道縱橫,險灘眾多,只要我佔領了萬縣,相當與平添10萬大軍,在這種情況下,曹錕即使擁兵十萬之眾,亦難在短期內攻破川東天險。
要知道涪陵距離重慶,不過200里,萬縣離重慶也不過700里以內,在我們通電反袁后,黃鵠舉若是舉兵來攻,我腹背受敵亦。
各位同志,要知道在陳宦整編川軍過程,周駿、劉存厚、鍾體道等人吃虧頗多,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可能保持一定中立,或者說至少有段時間猶豫吧,至少有段時間集中部隊吧,而我們趁這個機會,就可以拿下萬縣,控制北洋軍進入川東之咽喉。
另外一條路線就是通過陝西進入四川,由於隴海鐵路根本沒有修通,若是北洋軍通過這條道進攻我軍,必然後勤線太長,難以維持。
1915年1月18日,日本向袁世凱提出「二十一條」,2月1日段祺瑞、馮國璋領銜十九省將軍致電北洋政府表示反對,謂「有圖破壞中國之完全者,必以死力拒之,中國雖弱,然國民將群起殉國」。
在8月份,段祺瑞在陸軍部辦公室被人安置炸彈,刺殺沒有成功。段祺瑞當然認為是袁世凱想置自己于死地,從此不到陸軍部上班。
當天晚上,在戰前聯席會議上,張瀾摸著鬍鬚,若有所思的說道:如今全國政治形勢、軍事態勢與過去已經不同了m.hetubook.com.com。由於梁啟超與老夫同南方各省、北洋各派系領導人聯絡,貴州、兩廣地區、兩湖地區很多革命同志堅決反對袁世凱稱帝,若是我們前線表現出節節勝利之勢,南方革命者必然跟隨我等共同起義護國,反對袁世凱稱帝。就是北方的北洋軍,徐世昌、段祺瑞、馮國璋等人也與袁世凱貌合神離,只是考慮到與袁世凱同事多年,不忍心背上背祖惡名吧。
袁答:「華符,你我都是自家人,我的心事不妨向你說明,歷史上開創之主,年皆不過50,我已是將近60歲的人了,鬢髮盡白,精力也不如昔。
12月25日,西南等地宣告雲南獨立,組織護國軍,討伐袁世凱。馮國璋鑒於全國討袁運動興起。也就不再裝病了。一面收留梁啟超,以與西南各地聯絡,一面協助護國軍以攻擊駐紮在兩廣地區的龍濟光部。
在舉行投票那天,馮國璋託病不去;齊親自到署勸請,他才勉強到場,然而卻呆坐在那裡,一言不發。12月18日,袁世凱任命馮國璋為參謀總長,急電催促進京就職。馮乃託詞害病拒不進京,並策動江蘇軍民電請「挽留」,李純等督軍也致電主張留馮。袁世凱沒辦法,只得允他在南京「遙領」。然而,袁世凱仍不放心,一面派阮忠樞、蔭昌等人赴寧繼續催馮離寧北上,一面電令楊善德、盧永祥、倪嗣沖調兵控制長江下游。
8月3日,因日本報紙謂段祺瑞與袁世凱將決裂,段通電闢謠,斥報紙挑撥離間。8月14日北京成立「籌安會」,段祺瑞對袁世凱帝制行為表示不滿。
看到大家士氣頗高,熊克武指著眼前沙盤,對楊興與眾人說道:軍座,各位同事,在第二次革命戰爭失敗后,我仔細分析了重慶所處環境,可以說是在鄂軍、滇黔軍,川軍的包圍之中。大家請看,鄂軍可沿著長江西進,通過宜昌、萬縣,攻擊我軍後方。而滇黔軍可以通過貴州遵義南下,沿著綦江攻擊我重慶。更不要說川北的川軍,川中、川西地區的川軍對我前後包抄。可以說,在第二次革命中,即使軍座不率軍北進,通過合川攻入重慶,在那種情況下革命也斷難成功。在重慶城破之時,鄂軍已經佔據了萬縣,而滇黔聯軍正在猛攻綦江啊。
眾人一聽,紛紛鼓掌表示同意。
而在奪取萬縣后,我們可以在川東,對準備入川之北洋軍進行狠狠打擊,或者根據西線局勢,再返回不難啊。
況且在我通電護國,蔡鍔將軍率部進入川省后,就像歷史上清軍與吳三桂作戰故事,川省必然是主戰場,而北洋軍入川部隊,有兩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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