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著外人面，白昊真的喊不出一聲媽來。
方廠長暗自罵自己。
突然，這幾個人看到了白昊。
歐陽芊芊，你也敢自稱是領導。
白昊到了火車站，將車寄存在火車站的辦公區內后，自己要帶的設備有車站的人幫著用小車運到車上。白昊來到站台上，白昊一隻手提著皮箱，一隻手臂上搭著一件風衣，獨自一人站在二號車廂的位置上等候著。
可沒等白昊過來準備奚落幾句歐陽芊芊，另一個身影從人群後走出來站在了歐陽芊芊身旁。
白昊站的位置太靠前了，明顯是手上有卧鋪票的人。
「鄒姐，這次還是您的車。」
鄒姐笑問：「今年能有幾個活。」
高級包廂理論上是不限定人數的，白蕠不說自己，還有歐陽芊芊呢，所以她只是問白昊要了兩個軟卧的份額。
白蕠這才問白昊：「你去羊城幹什麼？」
白昊上車，有乘務長親自過來。
乘務長走了，沒多大功夫，方廠長提著燒m.hetubook.com.com雞什麼過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車長也到這邊轉一圈，順便打個招呼。
「兩個，我努力給咱爭取兩個。」
在白昊回答是之後，那位廠長拿出五塊錢：「小同志，發揚一下風格，這五塊錢路上花，把你的卧鋪票轉給我們，你年輕，坐硬座沒事，我們有年齡大的老同志，需要照顧一下。」
「謝謝鄒姐。」白昊客氣地回應著。
原本，他以為這是軟卧車廂，卻是萬萬沒想到，這大包廂只有一張一米二的床靠邊掛在車廂上，然後還有獨立衛間，還有寫字檯，還有檯燈，還有會客用的小沙發和茶几。
白蕠介紹白昊：「他叫白昊。」
「小白。」
「好著呢。」鄒姐笑的合不上嘴，這才問：「這位是？」
可她顯然小看了白昊在秦州的影響力，更是沒想到白昊在鐵路上的面子。
廠長一臉的歉意：「領導，時間太緊了，我們只買到了一張硬卧的票https://www.hetubook.com.com。」
那位姓方的廠長對著白蕠猛點頭：「是，是，聽領導安排。」
沒單位、就一個名字。
白蕠從二車廂上車。
同時表示在車上，有什麼事儘管找他。
有幾個人進來后，一位領導模樣的人就在訓斥下屬：「要你有什麼用，連個軟卧都買不到，才一張硬卧，你說，你是讓我這個廠長去坐硬座，還是讓廳里派來的領導坐硬座。」
就這，白蕠也很吃驚，白昊現在的面子很大。
歐陽芊芊衝著白昊作了一個鬼臉，那意思很明顯，我家大姐能治你。
「抱歉，換不了。」白昊直接拒絕。
進站的人都會跑到自己車廂所在的位置等車，而前幾節車廂都是卧鋪車廂。
「這不是巧了嘛，我們車長一會也會過來。過幾天我們下趟車，聽說要幫你帶東西去羊城，你放心咱們秦州鐵路這邊保證幫你安全的送到，給你送到白雲酒店裡。」
白昊轉過頭，看一眼后無和*圖*書奈地嘆了一口氣。
不一會功夫，開始有人進站了。
白蕠沒管身旁的廠長，徑直走到白昊面前：「拿你的證件給我上車補買兩張軟卧。」
不長眼！
這位廠長當場就火了：「你這個小同志怎麼能這樣，你是那個單位的？」
被問到白蕠，白昊只能回答：「我媽，帝都那邊工作的，這次也是公務去羊城。不知道那個廠給買的票，只買了一張硬卧，我還說一會找鄒姐看能不能換個軟的。」
他是走內部通道進的站，沒有擠大通道。
車廠離開后，方廠長這才過來敲門，那怕門開著，他也要敲門。
白昊還能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好。」
白昊看了對方一眼，不再理會，安靜的等著車停穩然後車廂門打開，然後邁步走向車廂，那廠長伸就要拉白昊。很巧的是，他們等的領導也到了，只能先去迎。
「要什麼軟的，給你換個小包。」鄒組沒吃驚。
方廠長表示，自己頭一次見到火車上竟然還有這樣和*圖*書的車廂。
白昊是張建國養子這事她知道，她家裡那口子認識郝態的，也知道張建國娶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媳婦，依禮，白昊叫媽完全不過份。
白蕠介紹：「這位是方廠長，他旁邊的是廠里的技術工小胡，別看年輕卻已經是五級工了，京兆市毛紡織廠的，原先秦州去春交會廠子因為廠里出了事故被取消的名額，他們今年頭一次去，我也正好要去，所以同路，順便在路上給他們講解一下羊城春交會的規矩。」
這位領導看了一眼正準備上車的白昊，然後喊了一句：「白昊。」
還當是誰呢。
「是。」白昊不太清楚他們是什麼來意。
那位廠長大步走到白昊面前：「小同志，你是卧鋪嗎？」
白昊嘆了一口氣：「你以為我想去，老付爺和老李叔都堵到我新廠工地了，非要我去。我能怎麼樣，只能去了。」
就這！
因為白領導說借對方的證件買軟卧。
小包，比白昊這個小一半，不是方形的，與另一個小包www.hetubook.com.com合起來是方形，錯開的就是一個小辦公桌的位置，沒有獨立衛生間。
此時，這位姓方的領導才意識到，他剛才要喝斥的小同志似乎來頭不小。
上車的時候，叫一起去的下屬在站台上買燒雞等，準備等會去二車廂賠個禮。
能坐軟卧的，肯定是夠級別的人，他這位廠長也不行，因為他只是市級廠子，根本不夠資格。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頂替了另一家毛紡織廠去參加羊城春交會，省上也不會安排他們與部里來的領導同行，好在路上給他們指點一些參加春交會的規矩與細節。
給白昊的媽安排一個小包廂，這事她能辦，而且車長也會支持的。
白蕠倒也沒再說什麼，車站上滿是人，都是擠著上車的，白蕠對那位廠長說道：「方廠長，等會火車離站之後，你來二號車廂找我。」
方廠長趕忙說了句幸會。
白昊起身伸出手：「方廠長好。」白昊只和方廠長握了手，不是看不起小胡，因為對方是女的，也不知道握手是不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