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他起身走到沙發前拿起電話：「我是姜……」沒等他先自報家門，電話里就聽到一個年輕的人聲音：「領導，我是白昊，秦州京兆的白昊，九廠的白昊。」
「恩，所以這次合適。」
郭奉賢估摸有事，放好自行車趕緊迎上來。
重新拿起書房電話，在旁邊擺上錄音機。
當初櫟陽飛造替白昊造小飛機，倒也沒圖什麼，只是廠里太閑了，有點事作也是挺快樂的，而且還給美元。再加上羅千時的人情與面子，造就造了，任誰也沒想過這事還有後續，而且還這麼大。
講完之後，白昊又重提了舊話：「領導，我給郭領導打電話，那個……」這一次，白昊又沒說完，姜副長說道：「這事我了解，你去休息吧，下午的時候，或是晚上我會再聯繫你，這事小郭他也給你出不了什麼主意，安心去休息，這事我幫你分析、研究一下。」
姜副長微微一笑，轉身準備往辦公樓走，可想了和_圖_書想還是說道：
但凡有個能爭取一下的機會，櫟陽飛造也要咬牙往上沖。
姜副長問：「這麼急？車銑三軸加工中心的百分百國產化最後的驗證還有多久，難不成出問題了？」
然後六點半，白昊再一次打電話。
「是。」
郭奉賢想了想：「這事，和咱們沒關係。」
姜副長放好自己的自行車的時候，郭奉賢正好急急火火的到了，姜副長手提著公文包站在那裡不動了，看著郭奉賢。
「短艙，音波大飛機的短艙？」
白昊只能連聲道歉，然後表示不會再打電話了。
白昊開始詳細的講述整件事情的過程，包括自己遇到路傑明，然後與凱瑟琳的對話，以及與古德奇公司較長時間的討論過程，以及約定是否願意嘗試，並且簽訂意向書。
京兆那邊，經付強老爺子添油加醋一翻說辭，櫟陽飛造的書記直接買機票飛帝都，廠長直接飛羊城。
「領導，我接了一個和_圖_書活，古德奇公司您聽過沒有，他們給音波公司與空車公司提供零部件。」
他心中很清楚。
「還好。」
另一邊，白昊守在電話前。
話說兩邊。
姜副長拿了小錄音機，站在書桌旁靜靜了站了十幾秒。
認真的分析了鄔青道的話之後。
白昊開始在心中默默的整理著語言，時間一到，立即往姜副長那裡打電話。
「有，九廠是一工部出去的，白昊的編製還在一工部，怎麼能說沒關係。等我會彙報之後去三工部，這裏面有的說呢，你安心搞好車銑加工中心的百分百國產化，這是非常重要的任務，上面盯著呢。」
「這。」白昊也笑了：「領導，我一肚子話讓您這麼一說，全忘記了。」
分兵兩路，兩頭抓。
「精神怎麼樣。」
「哈。」姜副長笑了：「小白，我在報紙上看到新聞了，你被倭島公司欺負的挺慘，有什麼困難嗎？雖然現在九廠不屬於一工部，但畢竟是https://m.hetubook.com.com一工部出去的，有困難就講。」
「白昊，你一夜沒睡吧。」
郭奉賢的愛人有點不耐煩：「你這個小同志，我說了老郭去跑步去了，你怎麼沒一點耐心呢。」
姜副長知道，白昊兩次在電話里準備解釋這事，都讓他打斷了。
姜副長再換坐姿，已經是正坐的姿勢了。
白昊或許懂，或許不懂。這個訂單在此時，已經不是掙不掙錢，有沒有創匯的簡單問題，這是一個關乎未來發展，另一個高度的問題了。
「聽過，是一家非常有規模的國際性大公司。」姜副長換了一個坐姿，連送茶水過來的保姆都被他示意別來打擾。
鄭建國點了點頭：「娘家不能忘，婆家那裡也要露點財。」
開玩笑，這好事能讓兄弟單位搶走。
郭奉賢問：「什麼事，我能問嗎？」
「給音波公司生產飛機零件，聽說有核心技術的部分，短艙。白昊只知道短艙是發動機外殼，我估計因為他不是學wｗｗ.hｅtuｂｏｏｋ•cｏm.ｃoｍ這個的，並不懂這個短艙也是非常大技術含量的，甚至有核心技術在裏面。」
鄔青道在鄭建國肩膀上一拍：「走，吃早餐去，去晚他們就把粥分完了。」
白昊接著說道：「恩，我早上給郭領導打電話，那個……」姜副長直接打斷了白昊：「繞過這部分，直接說古德奇公司。」
「恩，那認真的，從頭到尾詳細的給我講一下過程，你等一下，我去書房，順便取個錄音機。」
郭奉賢回答：「不是，早上我去跑步，白昊給我打電話，打了兩個。等我回來再打回去他那邊就一直佔線，我怕遲到就趕緊先過來，到辦公室再打回去。擔心有什麼急事，不過也不用太擔心，鄭建國和白蕠辦事都是可靠的，有他們在有事也能先頂一頂。」
「這家公司與音波公司聯合給我了一份意向書，我們商討為音波提供零件，主要是起落架、短艙、尾流翼。上面有些專業的名詞，我沒見過，能猜出來大概但看不懂。我需hetubook.com.com要領導幫我拿個主意，九廠沒人懂這個。」
這個細節鄭建國並沒有告訴白昊。
別說是已經有一份意向書。
七點四十分，一工部的大院內。
姜副長說道：「我知道，白昊打不通你那裡，電話打到我家了，你打過去佔線估計是正和我通話。非常大的事，連我都做不了主，我準備一會彙報一下然後去三工部，這事有點邪乎，但若是真的成了，記他一功，大功勞。」
姜副長正坐在早餐桌前，拿著剛送來的報紙看今天的新聞。
「恩。」
放下電話，白昊心說，是鄭建國給自己創造了這個機會，我再打電話就會被罵，這樣名正言順可以往上聯繫了。
「謝謝領導，謝謝領導。」
「也對。」
「是，是。」
白昊突然提到古德奇公司，難免讓人想太多。
斷然不能。
桌上小鍾錶的時針指到六點二十五分，白昊抓起電話就呼長途台，那邊是郭奉賢的愛人接的電話，告訴白昊，郭奉賢跑步去了。
「那就想到什麼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