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波增幅系統？」慕羽倒是大感意外，終焉機體上的腦波增幅系統他也多少有些熟悉，在他看來，腦波增幅系統就是機體通過機師腦波讀取命令然後自動執行，最大化地簡化了對機師的手速要求，使得駕駛效率得以提高。
「呸呸呸！你這人嘴巴就這麼愛說死。」范思涵鄙夷地呸了一聲，又笑道：「不過你放心，研製這台終焉的好處也不是沒有。至少研製期間，突破地一些技術瓶頸，足可以支撐我們製造出更好的適合普通機師的機體。這也是聯邦最早的想法之一吧。」
「你所知道的腦波增幅系統並不完全。根據我的計算，腦波……也是一種力量。」范思涵自豪地露出笑容，道：「例如一個人憤怒的時候，他的力量就會變得可怕，同樣，在振奮的狀態下，總是比起在萎靡的時候有能力的多。而我研究的方向，就是希望將這些腦波實質化，是的機體射出的光束更快，威力更大！」
慕羽抬起頭，輕聲地道：「無論是什麼樣的理由，隨便就奪取不屬於自己的生命，終究是錯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誰叫我們聯邦沒有更強的機師呢？」范思涵看著慕羽，意味深長地道：「也許還有一位更適合，但他已經退役了，我們不得而知，他在逃避著什麼。」
「嗯，我大概找到了答案……如果戰爭爆發，我會加入。」
「軍人是世間最純凈也最暴力的力量，無論是哪個政府，都需要一個精神領袖吧？」范思涵道：「這位領袖，需要足夠強大，強大到所依賴他的那些軍人可www.hetubook.com.com以無所畏懼，可以相信有他在戰無不勝。周劍鋒部長曾經就是這樣的領袖。但是……現在他已經老了，聯邦需要扶植一個新的領袖，就想雷若有凌帝、萊茵有華爾修一樣。」
「現在的機甲其實還是半成品，因為林威竹做測試者的時候，進入虛擬實戰還有些冒險。」范思涵重新坐下，解釋道：「但是因為你的出現，我們得到了大量寶貴數據，發現了很多問題，所以機體需要重新制定，做一些改進，使得最終的機體更加強大！」
「最強大的？」
范思涵眉毛一挑，道：「照你這麼說，那麼戰爭永遠不會爆發，只要一方挑起爭端，另一方便只能放棄抵抗，任由暴虐橫行。是的，一個人改變不了什麼，但是……一個人又一個人，就會變成一群人，一群人，可以改變些什麼。」
「謝謝？」
慕羽想了很久，忽然心中漸漸明悟了，那些一直纏繞他的迷惘和困惑，似乎都找到了答案。他看著范思涵散懶的表情，衷心地說道：「謝謝。」
「一個人什麼也改變不了。」
「精神？」
范思涵立刻冒火了，雙手狂亂地揉著頭髮，胸前兩處香膩軟肉隨之顫抖不已，慕羽面紅耳赤，別過頭去。但范思涵硬生生地將他的頭又板了過來，咬牙切齒道：「究竟要怎樣你他么才會答應？」
范思涵的保證並沒有讓慕羽放心，他的眉頭反而皺得更深了，凝重地道：「不考慮機師，只考慮機體性能……你有沒有想過，聯邦為什麼要做這樣的計劃？如果沒有駕馭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機師，再怎麼強大的機體，也只是一堆廢鐵而已。」
「但是如果殺戮不能避免呢？有些殺戮，是為了減少更多的殺戮。」范思涵道：「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如果真的有戰爭，左邊是地獄，右邊也是地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嗯，腦波增幅系統。之前因為林威竹的腦波不穩定，我們一直缺乏腦波穩定下的標準數據，現在你來了，就解決了。」范思涵得意地道：「沒想到吧？」
「哎呦，都這麼熟了，還要敲什麼門吶。」范思涵妖媚地笑，扭著盈盈一握小蠻腰，風姿綽約坐到了慕羽身邊。
慕羽皺著眉頭，道：「但是在那麼高速的機動性下還有十個發射口同時攻擊產生的后坐力下，如果不停頓，恐怕會產生幾何倍的重力吧？」
於是慕羽搖頭。
只是……這樣對於一個機師來說，太冒險，對於終焉這樣一台機體來說，太不公平。林威竹永遠不可能駕駛其他的機體，在戰場上最大程度地發揮他的才華，而終焉，也將大部分時間沉默在冰冷的倉庫中。
慕羽拍開她的兩隻手，搖頭道：「這是我的原則，不會答應的。」
林威竹……那個總是帶著溫和笑容的年輕軍官，就這樣平靜地接受聯邦的安排，無怨無悔。但是……大概他會很不甘吧？
「是不是林威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足夠強。」范思涵眯起了眼，緩緩道：「強到他能駕駛最強的機體，就算駕駛不了也要駕駛。」
她的手雖然柔滑細膩，但壓得慕羽兩頰生疼，心想這女https://m.hetubook.com.com人怎麼會有這麼大力氣？！
范思涵眼睛一亮，道：「這麼說，你答應脫下手套測試了？」
慕羽莫名地感覺到一陣難受，低低地道：「就為了這個嗎？」
她看著捂著臉的慕羽瞪圓眼睛又驚又怒的表情哈哈大笑，道：「老娘三十幾年來第一次穿這樣的衣服，本沒收到，那就多少收點兒利息吧！嗯，晚安~！」
「那當然。」范思涵得意地道：「例如終焉在使用多重鎖定系統的時候，總是會產生短暫地停頓瞬間。在戰場上，如果對方也是一個高明的機師，這就是終焉的致命破綻。」
范思涵臉色一變，退而求其次道：「那脫下手套測試一下總可以吧？」
她頓了頓，又道：「你大概將兩件事混淆了，沒有人希望戰爭。戰前爭端是一回事，戰爭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戰爭不能避免，殺戮不可逆流，那麼我們只有匯聚一群人去改變些什麼，也許代價很大，但是如果不改變，要付出的代價更大。」
范思涵小臉一跨，慕羽看著她氣惱的可愛表情，微微笑道：「我終歸是希望相信戰爭不會到來的……而且，即使戰爭爆發，如果我死了，那麼這樣一台機甲，就成了廢鐵。還不如按著林威竹的標準來製造，那樣至少就算死了一個，還有一個人可以撐住。」
慕羽沉默了，心裏卻明白了范思涵的意思。終焉的性能無疑是恐怖的，但聯邦並不奢望於終焉在戰場上馳騁，要的只是終焉出場的震撼效果。對外，做為一種威懾力量，對內，則樹立精神領袖。如果以後終焉由林威竹駕駛，不需和圖書要他能完全駕駛終焉，只要能撐住露面的兩分鐘就夠了。
「啊啊啊……」范思涵又是一陣極其煩躁地吼叫，她站起身，稍微冷靜了一些，氣惱道：「那你明天就可以離開了。」
慕羽還是搖頭。
慕羽聳聳肩，心想就這次也還是看在蘇離和蘇幕遮的面子。下次？你難道能綁著我過來不成？
「你想得美！」范思涵白了慕羽一眼，道：「我告訴你，你這輩子就跟定我了！你是最好的測試者，就算這個項目結束了，老娘以後的研製人生，都他媽要找你來測試！你就死心吧，哼！」
「你是說林威竹？」
這女人，雖然知識淵博，智商高得嚇人，但是……她有一顆孩童的心。
慕羽悚然一驚，范思涵果然是個科學怪物，她所發現的這些，不就是精神力量么？
慕羽錯愕看著她一溜煙跑離了視線，連影兒都來不及捕捉。
這女人，簡直……慕羽苦笑，若說妖女，只怕相比之下，彌蕾才是專業的。如果今晚換做是彌蕾，她定然不會像范思涵這樣一坐下便直奔主題，說出自己的目的。總而言之，范思涵運氣不好，相比彌蕾，這女人還是太嫩了。
自從那次測試后，慕羽在基地里的地位直線上升，其中固然有測試中精彩表演的原因，但范思涵如今將他當成了寶貝一樣疼愛也是另一重要的原因。對此慕羽很頭疼，從那次測試之後，范思涵每每見到他便雙眼放光，那眼神恨不得能將慕羽給吃了。天天苦口婆心地勸說他要有科學獻身精神，那絕對不是當小白鼠，是為了人類美好的未來鑽研。
這一個月來，慕羽對此簡直無可ｈｅtubｏok.ｃｏｍ•cｏｍ奈何。范思涵手裡有著慕羽房間的鑰匙，即使是從裏面反鎖，也阻止不了這女瘋子大大咧咧地開了門走進來。你永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因為她從來沒有敲門的習慣。
「mu~a！」
范思涵聳聳肩，無所謂地道：「我管他們在想什麼呢！反正他們願意投資，而我的夢想就是製造這樣一台機甲。不過我想……大概，是因為精神吧。」
「那就不是我們考慮的了。」范思涵聳聳肩，道：「軍部給我的要求只是製造最強大的機體，至於機師能力，並不是我們的主要考量。不過……你放心，我們會儘力將產生重力最小化程度的減少。」
這位女瘋子無所不用其極，每日每晚每時每刻地騷擾不說，到了最後甚至連色|誘都用上了！
「還要更加強大？！」慕羽心臟重重跳了一下，驚道：「還能更加強大？」
慕羽搖頭。
「不過現在看來還路漫漫其修遠兮啊……」范思涵嘆著氣站起身來，在慕羽正思考時，猛地一低頭湊在慕羽臉上，狠狠地想了一口！
慕羽吃了一驚，道：「這麼快就不用我了？」
慕羽立刻往一邊挪去，與范思涵保持一段距離。范思涵臉色一變，故作幽怨地瞪了慕羽一眼，道：「只要你同意讓我對你的身體研究研究，今晚我就可以讓你研究研究哦。」
她又想起來一件事，笑嘻嘻地道：「對了，下次來測試的時候，終焉最強大的特點應該會有改進。」
當慕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位成熟|女人渾身只著一件粉紅色半透明睡衣倚在門楣的時候，被驚得說不出話，好半晌才生生憋出一句來：「你又沒有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