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幾人目光刷地一下看向許亮，布萊斯聳聳肩，大聲道：「這種事許亮最清楚了吧？」
許亮應了一聲，打開門立刻去執行了。慕羽聞言，又認真地想了想，道：「不太可能啊……出於謹慎，我在回來前還特地檢查了終焉，除了引擎的修復外……也只有屏蔽了原先聯通的……」
關於大句和許佳雯退役的請求，菲特列在眾多目光的關注下代表軍部同意了他們的要求。大多數人都可以理解他們退役的要求，畢竟他們為了這個聯盟已經付出得夠多了，他們失去了太多，最後只是想要安靜地渡過剩下屬於他們的日子。
「除了詢問終焉的一些基礎參數。」慕羽掃了一眼都是臉色凝重的幾個人，困惑道：「為什麼要問這個？」
他鬆開許亮，走到彌蕾面前，彌蕾仰首望著他，慕羽覺得她的眼睛依然是那麼的明亮，清澈而美麗，讓慕羽總有一種錯覺，似乎注視那雙完美的眸子久了，就會陷入一個夢幻的世界中般。
朱曉彤默默地跟在人群身後，她雖然大眾偶像，卻也深知自己的身份。君不見，現在萊茵聯邦最炙手可熱的華爾修就近在眼前，眼前的這些人最低軍銜也是上校，朱曉彤自然不可能這時候冒冒然地要採訪慕羽。她本想等慕羽和這些人寒暄結束后，再正式向慕羽發出做專訪的邀請。
慕羽一下反應過來，皺眉道：「間諜？」
「歡迎回來。」華爾修笑著伸開雙手，戰爭的硝煙在他
和圖書臉上沾染了煙塵，但絲毫不影響他讓人嫉妒得發狂的俊美，反而多增添了些許陽剛。他站在人群之首，率先給慕羽一個用力的擁抱。
慕羽吃了一驚，失聲道：「她怎麼來這裏了？一個小丫頭來這裏太危險了！」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彌蕾笑眯眯地道：「伊潔婭也在基地里，不過我忘了告訴她你今天會到基地，這會已經睡著了。」
一進會議室，華爾修就開門見山，正色對慕羽道：「羽，你這一次進入帝都，除了凌若天和哪些大臣們，是否還有接觸過其他人？」
妖女很頭疼，抱著醋罈的妖女更是頭疼，所以最好的辦法就閉上嘴，什麼話都不要說……
他是這麼的年輕，側臉的輪廓並不像那些長年累月在戰火中穿梭的老兵般剛毅冷酷，多了一分柔和。也許是精神過於緊繃的原因，他的眼睛總是透著疲憊，然而這種疲憊竟然讓人感覺怎麼也壓不垮。敏銳的朱曉彤更是能時而看到那雙眸子里透出的憂悒和堅強，像是一個倔強的孩子。
他身軀一震，失聲道：「難道是那些雷若公共頻道？」
慕羽無言以對。
「必須立刻通知總部！！凌若天這個瘋子！！！！！」
「嗯。」彌蕾道：「就如雷若給我們埋了這麼深的棋子一樣，我們在雷若的內部也有著同樣的棋子。不過雷若的制度森嚴，我們安排的間諜想要進入雷若高層是很困難的，因此主要和*圖*書精力集中在了收集雷若技術特別是機體製造技術上。」
彌蕾甜笑著，抬起腳，重重地踩在了慕羽腳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完美無缺。慕羽痛叫一聲，瞪著彌蕾，怒道：「你幹什麼！」
可是這個想法並沒有實現，因為華爾修似乎有要緊的事，一行人拐進了機密會議室，並且以軍事機密為由，拒絕了朱曉彤的跟隨。
彌蕾走到慕羽身後，柔荑為慕羽輕按著肩，解釋道：「你還記得凌無痕之前是做什麼成名的吧？」
慕羽瞬間不說話了，尷尬地笑了一笑。這才想起彌蕾早就知道伊潔婭和她的五年之約。心中懷疑彌蕾所說的忘記了，恐怕並不是忘記了吧？
即使是一貫從容鎮定的華爾修，此刻也不禁臉色發白。倉惶中不顧危險，從駕駛艙抓著升降索一躍而下，狂奔向基地通訊總部。
這樣的人，無疑讓人心動。更讓想走近他的世界中，看看他到底經歷過了什麼樣的過往。
朱曉彤訝異地發現，慕羽真正地笑了，不同於那些出於禮貌的笑容，而是發自內心的笑，似乎只有這裏才是他徹底放開心中防備的聖地。
他感覺眼皮很重，慢慢合上了眼，在顛簸的車子中竟然也已經入睡。朱曉彤坐在他旁邊，做為唯一一個允許跟隨的電視記者，她對於慕羽的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肯放過，並且對於這樣一個傳奇人物，心中不免充滿了好奇和幻想。
許亮在眾人的目光中沉默，良久才勉強https://www.hetubook.com.com笑道：「有一些好轉了……雖然記不住以前的事，但至少開始認字了。」
華爾修眼睛一亮，沉吟片刻，道：「那麼那些維修師也沒有和你說過話嗎？」
慕羽自然不知道朱曉彤在他睡著的時候一直仔細觀察著他，並且還拍了許多寶貴的照片。只記得最後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車子剛好停在了卡爾森基地。慕羽睡意去得很快，這是多年來戰爭里養成的本能，一旦入睡便沉沉睡去，而一旦醒來，則必須馬上清醒。
他現在睡著的樣子，安詳而沉靜，莫名地耐看。
慕羽明白他的意思，用力地點點頭，笑道：「嗯，我還活著。」
許亮和布萊斯隨後上前與慕羽擁抱，擁抱的時候，許亮湊在慕羽耳邊低聲地道：「還好你……活著。」
慕羽恍然，但仔細回憶著，確定真的沒有一個技術人員有給過他任何暗示，對望著他的華爾修等人搖了搖頭。
……
因為是華爾修親自下的命令，CY基地的部隊不敢怠慢，但由於交通的不便，最後還是晚了整整三個小時才將終焉送到。得到消息的華爾修立刻招呼上慕羽，兩人親自對著終焉重新檢查起來，重點檢查原先那些連接雷若公共頻道的通訊是否存在異常。
事實上，慕羽也不明白華爾修的意圖。夜已經很深了，華爾修一行人在偌大的會議室里顯得很是空蕩，牆壁上的投影屏幕也沒有開啟，只是亮了點。不過慕羽很快就知道華爾修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要幹什麼了。
「嗯，沒什麼。」彌蕾滿臉無辜：「只是一想到差點就連你的腳都踩不到，就決定趁著現在還可以，多踩一踩。」
朱曉彤採訪過很多軍人，他們或乾淨利落，或調皮愛笑，但從沒有一個像慕羽這樣。明明已經極度疲憊了，但在車上，每每朱曉彤有問題採訪他的時候，他總是強打著精神微笑回答。他其實是不愛笑的，至少朱曉彤從沒見過他開懷地大笑。他也並不拒人千里之外，是個禮貌而具有風度的人。
他跳下車，望見已經有很多人等待在那裡了。彌蕾、華爾修、布萊斯……還有許亮。
沒有人可以再強求他們什麼，所以祝他們以後幸福。
結果在中午十二點左右得到了確認，在某一個已被屏蔽的通訊頻道中，有一條指令依然保持著連接，該連接只是指向雷若軍部資料庫的一道鏡像，涉及內容並不多，但其驚世駭俗，已經震驚了慕羽和華爾修。
迎接儀式很是盛大，經歷了一整個下午的折騰，好不容易擺脫層層記者包圍的慕羽筋疲力盡。慕羽長長鬆了一口氣，坐在基地為他臨時安排的車上，終於相信世界上的確還有比大戰還要疲憊的事。
慕羽見他表情嚴肅，也收起了見到朋友的喜悅心情，認真回想了一下，很確定地道：「沒有……我只在雷若帝都多呆了一天，因為終焉的引擎需要維修，除了雷若皇帝邀請我陪他一起散步，其餘時間都在機倉中。」
不……大概是因為這ｈｔｔｐs://ｗwｗ.hetｕｂｏｏk•ｃom.ｃoｍ裡有人是他所守護的吧？
「喲呵~」彌蕾故意拉長了音，哼哼道：「別人我說不準，但是她……呵呵，危險這個詞語和她是天生絕緣的吧？至於為什麼要來，某人應該要比我更清楚吧？」
華爾修長身而起，篤定道：「既然沒有通過人，那麼一定是通過終焉了。許亮，緊急通知CY基地，必須在明日六點前將終焉送到這裏維修。停戰已經過去了兩天了，如果那位間諜真的有什麼信息傳遞來的話，我們必須在重新開戰前解開！」
幾人極為默契地往基地里走去，慕羽心中最大的挂念依然是蘇離，他一邊走一邊問道：「蘇離的情況怎麼樣了？」
這裏屬於交戰密集區，原本平坦的道路早已被戰火摧毀得七零八落，一路車子很是顛簸。但慕羽實在過於疲憊了，這種疲憊更多是來自於精神層面上，多達半個月的潛行以及滿是鎂光燈和無休無止地發問，已經讓慕羽耗盡了心力。
「前段時間，一位可以說是我們最重要的間諜和我們失去了聯繫，我和華爾修推測，要麼是暴露了，要麼是雷若正在進行著一場巨大的技術變革，並且很有可能是新型機體。這位間諜經驗很豐富，是個老手，因此我們想他應該會趁著你在帝都的時機，像你傳遞一些重要信息。」
蘇離蘇醒過來已經很久了，但由於腦部的某種原因，一直處於半植物人狀態，她的人生像是被突然斬斷了一般，完全否定了過去，明明有著成年人的軀體，卻只能從最幼稚的時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