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現在跑了，我又怕被事後找上來的曾景武弄死。
我已經受不了他們的談話。
他……
我還沒馬上回過味來，「太好了，就用你手機吧，用你手機給曾景武錄個像，證明什麼都不會發生……葉翔，你怎麼不動啊？」
才對。
一瞬間，我想到了無數種可能性。
從圓的，變成條狀物，身上還像是鍾乳似的，往下滴黑色的霧氣！
尤其以中國的鬼為懼。
「扔掉它，要不我就死給你看！」葉翔喊道。
鬼味。
當時，他也沒有看清那究竟是什麼動物。
在某種程度上，我覺得他的這個表情更可怕。
我好像能看到黑色的霧氣凝成水珠似的形狀，從衣服包裹滴下來。
我可是擁有烈士一般的強大意志！
——這個混蛋！
這不是什麼值得我慶祝的我。
曾景武到是平靜地看了看自己腿上的一大包，隨即就動起手來解開封印。我和葉翔都傻了。
這隻鬼會不會報復我？
我去，還能有比這個更過分的嗎？
說不定我的手機不過是出了問題……
不過，葉翔也夠奇怪的了，他不害怕動物，哪怕是神獸龍神，玄武，超級大蟲子，吃人的野生動物，他都不害怕，就獨獨害怕鬼什麼。
沒想到，卻真的用葉翔的外套包住了黑團。
可能嗎？
「萬一阿姨和叔叔進來，還會以為我們三個在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
這不是膽小不膽小的問題，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葉翔也漸漸鬆開手，似乎準備放棄了……
「我的意思是，那我們三個大男生，赤身果體的形象就會被外頭的人看見。」
葉翔的手越來越狠了……
然而，就在我放鬆了心神的時候，葉翔的手又爬了上來！
你再說下去，我就要把你當成奇葩的異教徒給就地處決！
比雷鳴還恐怖，比鬼號還嚇人，登時就把我和葉翔嚇得都不知道害怕了。
他們的三觀底線究竟在哪裡？
這樣的情況一直追隨著曾景武回到自己的店裡。
當時大概是凌晨十二點多，或者一點多，忙過頭的曾景武也不太清楚了，只是因為世界盃落幕的第一天，才會對那一個晚上印象深刻。
我忍不住了。
葉翔不以為然，曾景武皺了皺眉頭。
你別說了……
「怎麼會呢？」我還想著，要是葉翔的手機不行，就用曾景武的，只是葉翔的口氣和態度都太奇怪了。
罩過鬼的外套，人類還能要嗎？
葉翔乾脆噗通倒了下去，像是要挺屍似的。
「你們這是怎麼了？」曾景武抓著自己的雞窩頭，他居然還有臉笑：「你們怎麼都像是和潑婦撕逼了一樣？」
是時間到了，自然而然就消失不見了，還是只要一面對曾景武就會藏起來？
我一下子就把手機丟回葉翔的腿上了。
我抓住了一隻鬼……
其實，我沒有想到會成功的。
美的你！
我忍，我再忍，我瘋狂忍！
「我的手機也沒電了……不是，是有電，但是用不了。」說著，葉翔就抬起頭，用某種難以形容的眼神盯著我，「就好像被什麼電波干擾了一樣，用不了了……」
這是我們的錯嗎？
我絕對沒有那麼捨己為人！！！
沒想到，葉翔陰森森地說道：「我手機的電是出來前才充好的……而且我也帶了充電寶……」
一下，兩下……十幾下。
這個暈倒的表情也太顯然了吧，好像生怕人不知道他現在是暈倒狀態，怎樣對他都沒有用是的。
你再不醒，你和_圖_書最好的朋友只能帶著你還有葉翔的屍體一起同歸於盡了！！！
我想也沒想就拿過葉翔的手機，然後我發現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
反正都是一個死，不如就拼一把吧！
它一定會衝破這破衣服的，這是遲早的事，就像它能從牆鑽出來一樣！
葉翔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衝動是魔鬼啊！
天哪，要不是剛剛把我半邊身子都給掐麻了，我很有可能真的忍不下去的。
以後曾景武別說遇到鬼壓床，就是他要去壓鬼，我也不管了！
在這個小小的屏幕之上，本應該只照出我和葉翔的模糊輪廓才對。
哈哈，想讓鬼轉移目標？
要是那個鬼一跑出來，一口咬下曾景武的腦袋怎麼辦！
在我們的追問下，曾景武隱約記起在發生鬼壓床的第一天，的確是發生了其他的什麼事——
至理名言。
偶爾他會將剩下的飯菜餵給野貓野狗什麼的。
葉翔嘲笑：「你四不四傻？要是它真的聽不懂還能按照你的說法，精確地晃兩下？」
曾景武睡得和死狗似的，偏偏呼嚕聲打得那麼響，我要是鬼的話，我也會壓他！
我總不能光著回家，所以曾經用來包鬼的衣服還是穿在身上了。
不過想想曾景武一開始就沒有想要打擾自己爸媽的意思，我們還是乖乖地配合吧。
不過，這附近也沒什麼祠堂，曾景武家裡就是開大排檔的，放假期間，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幫忙，不應該得罪哪一方的大佬啊？
我覺得他有要把我的肉都擰下來的衝動。
他總嘲笑我拿手機看愛情動作片，所以手機才會中毒嚴重。
「呸！」在大排檔門口，曾景武狠狠啐了一口：「找知道就不找你們幫忙了，太沒用了。」
他他他，居然在搔我的痒痒！
尼瑪，曾景武！你到底是有多能睡，居然還不醒！！！
他這個模樣看起來，的確是有點兒可愛，但我和葉翔都沒有欣賞美色的心情。
我為什麼身體行為總比頭腦要快？
你休想能制服得了我！
葉翔沒有得逞！
我和葉翔的頭髮都亂糟糟的，像是被什麼揉藺過了。
我用外套的袖子打了個結，把那個黑團困在了衣服裡頭。
「額……」我扭開了頭，只覺得噁心。
我是想要扔掉它，可是往哪裡扔？
深不可測嗎？
我也不知道該怎樣處理才是最好的辦法哪！
他的這種有勇無謀的作為，令我避之不及。
葉翔也快要受不了了。
我差點兒沒別過氣去，而葉翔則是淚眼汪汪的打嗝。
那麼，說不定這個黑團，或者說是鬼……根本就不是找曾景武報仇的，而是報恩的？
我想我身上的這一套至少也得洗個幾十遍才能繼續穿。
我吞了吞口水，低聲又含糊地叫道：「喲，葉翔……聽見我的呼喚了嗎？要是聽見了，你就悄悄地捏一下我的手指……你要真是死了，那就不用了……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的屍體丟在這裏，然後一個人快速地跑掉的……哎呀！」
我話音剛落，包裹得巨大的衣服團就猛烈地晃動了起來。
葉翔在我旁邊也是一動不動……
我們一臉哀怨地盯著曾景武。
不像是電影里演的那樣，鬼怪可以隨隨便便地穿梭。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就是感覺到肩頭重了重，這讓我有種毛骨悚然的不安。
還翻著白眼，吐著舌頭，歪著腦袋暈過去了！
不過這霧氣應該對人體沒什麼特別的影和圖書響，要不然曾景武早就出事了。
你的話語實在太具有歧義性了，會令人誤會的！！！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葉翔問道：「這個東西明顯不怕白天……我還以為鬼什麼的，都怕白天的，只有晚上才敢偷偷摸摸出來，它害得我以後白天都不敢一個人上廁所了啊！」
我不想明白為什麼葉翔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深深地凝視著我。
我無比確信，我這不是在做夢。
黑團的掙扎很厲害，但它似乎沒有太強的攻擊性，就喜歡黏人……目前觀察所知。
Stop！！！
曾景武究竟惹到什麼了？
究竟是什麼時候跑掉的？
媽媽，我可不可以回家？
「那也說不定。」葉翔又插嘴道：「萬一曾景武留給那個黑鬼的剩菜是它不喜歡的口味呢？萬一對方是清真教徒呢？萬一對方是少數民族呢？萬一……」
真正感覺到糟糕的，是那個被當成開瓶器差點兒牙齒全部斷掉的可憐的傢伙吧！
我小心地提起那個衣服包袱，然後清清喉嚨問道：「你好，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黑團是把自己的霧氣凝聚成水滴一樣穿透固體——比如牆壁和衣服——的另一邊。
要不，打開窗戶，友好的請它離開？
葉翔扭過頭來，要衝我笑，卻咧著嘴更像是哭。
曾景武醒過來的時候，一臉蒙圈。
當天晚上，等曾景武上樓睡覺的時候，他剛躺下就聽見了嗚嗚的狗叫。
我一回頭，就發現葉翔獃獃地盯著自己手機發黑的界面，在昏暗的光線下，他的表情有些詭異。
一層，兩層……
他小聲說道：「我們還是走吧……反正曾景武只是被壓一壓又不會被壓壞……要是再呆下去，我怕咱倆不是被嚇死，就是被鼾聲震死。」
他是不會得逞的！
我平靜了一下，做出深呼吸，隨即抓起角落裡葉翔的外套衝著那個黑團就撲了上去！！！
那隻被欺負的小動物——曾景武推測那應該是一隻野狗，因為發出了類似的嗚嗚的可憐叫聲——被野貓欺負得很慘，曾景武便出面制止，並且挑出了肉類留給了那個藏身在垃圾桶之間的小動物。
我懷疑眼睛看錯了，揉了揉之後，豎起兩根手指去叉葉翔，結果差點兒被葉翔活生生打死，非常殘忍。
曾景武的房間鋪的都是榻榻米，他也就鋪了涼席睡在地上，方便我偷襲那隻黑團。
由於黑團的特殊性，每次它即將凝聚成水滴逃身而出的時候，只要再蒙上一塊布，它又只能委委屈屈地重新擴散了。
我以為他真是要嘲笑我了。
他故意是徹底嚇傻了，正在催眠自己失憶中。
於是，黑團馬上就轉移了目標，跑到了葉翔的頭頂上。
第二天起來之後，曾景武的狀態會非常之差，差到把客人的牙齒當成開瓶器，把啤酒噗嘰就塞進了客人的嘴巴里……我深切地懷疑，曾景武根本就是故意的！！！
那是鬼，那可能是鬼啊！
在葉翔手機黑乎乎的屏幕之上，能隱約倒影出幾個影子來。
緊接著，就見我們兩人中間，一條黑乎乎的東西從我們中間竄了過去……
然而，又在葉翔即將爆發的時候，突然在我們的面前傳出聲嘶力竭的響聲來。
我正拍打著自己的手機，就聽葉翔低低地笑了兩聲。
明明個子又高，力氣又大，要不要這樣沒出息的！
然後，當天晚上，我就被鬼，壓床了……
他很害怕這些鬼鬼怪怪的，想當初，在學校慶典的那幾和圖書天，參加鬼屋的遊戲時，葉翔就因為太過害怕瘋狂過。
鬧死心了有沒有！
之前那個黑團掙扎得厲害，我和葉翔——其實主要就是我——為了制服它，費了好大的力氣。
它停在葉翔頭頂上時，我似乎還聽到了詭異的啪嘰的動靜，就好像什麼軟綿綿的東西摔下去似的。
除了呵呵的情緒之外，我還有什麼呢？
就算被誤會，能不能分給我一個女生？
我和葉翔兩人像是兩隻春風中的小雞仔，擁擠著蜷縮在角落裡。
不會。
這也是因為窗帘沒有拉，又剛剛好是天蒙蒙亮的時候。
我還能感覺到黑團在衣服里左突右撞，就像是困了一隻兔子在裡頭似的。
究竟是這隻鬼的戰鬥力太差了，還是葉翔的外套太了不起了？
但是痒痒……真的受不了。
「ok，你天才，你知道該怎麼和他進行交流，那你來吧，勇敢的騎士！」說著，我就把包了不知多少層的一大包扔向了葉翔。
因為意識變得更加清晰，所以身體上的細微變化也能影響到自己。
「這當然不是我的錯。」葉翔說道：「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失手，那隻鬼就不會跑了。虧你還自稱分析推理能力有多錢強，說那隻鬼只能一點點的化解自己的身體逃離……從一開始，你就被鬼給耍了。別說曾景武了，我都赤|裸裸的鄙視你。」
更關鍵的是……
葉翔尖叫了一聲，不知是在替我尖叫，還是在悲哀他的外套……
外頭的日光漸漸明亮了起來，但是這個房間里仍舊是陰森森的感覺。
但是，這也意味著，我們浪費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從我們身上扒下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變態。
我覺得葉翔說得很有理。
然而，到最後，我們居然被曾景武華麗麗地鄙視到這個地步。
好朋友遇到麻煩通知我們的時候，我們不管時間有多晚，立馬馬不停蹄地就過來了，甚至明知道會遇到危險，還堅持著，抵擋住困意，守護在呼呼大睡的曾景武身旁。
我們剛開始穿得很正常，慢慢地就變成了光著膀子，然後又變成了穿著大褲衩……
不管它當時在做什麼，只要曾景武不可思議的超級鼾聲響起，黑團的全部注意力就會被曾景武所轉移。
我們兩個又恢復成挨凍的小雞仔的狀態，擁擠著抱成一團，蜷縮在角落裡，大氣不敢出。
但是，這些難關我都一一挺過來了！
著急回家換衣服。
這是葉翔來的時候穿的外套，來到曾景武家之後，就隨手丟在角落裡了。
這居然是曾景武發出的打鼾的動靜！
垃圾桶附近又沒有路燈，而且小動物還是藏身在兩個垃圾桶之間，曾景武也沒有善良到會想把這隻受到欺負的小動物抱出來安撫，所以，放下吃的，他又拐去野狗的轉了轉，送些食物。
於是，我擺弄了自己的一陣，就有些不耐煩了，「葉翔，你手機呢？我手機本來就摔得次數太多，總出問題，你把你手機拿出來試試……」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雖然我心底里也感覺到有那麼點兒恐懼，不過說到底，畢竟什麼都沒有出現，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可以下意識地安慰自己，這一切都不過是因為自己嚇唬自己罷了。
「聽起來的確很糟糕。」葉翔緩和了情緒，他一副非常理解曾景武苦惱的樣子，「我還從來沒有把人的嘴巴誤認為是開瓶器過，我想那一定是非常糟和_圖_書糕的體驗。」
我雖然沒有葉翔那麼怕鬼，但是鬼……
葉翔都木了，他也一定是看到了自己肩頭上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了。
當然，所謂的水滴，只是我的一種形容說法，看起來像是水滴，實則不然，還是氣體的，摸不到，抓不著的，甚至扇的風大了些，都能被刮跑。
鬼壓床最令曾景武困擾得就是睡不安穩，怎麼睡都還是困，好像根本沒有睡著，又好像根本也沒有醒來，迷迷糊糊，真真假假，似夢非夢，恍恍惚惚……
曾景武居然也一本正經臉，「不，我認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提供的剩菜，它每回都吃得乾淨，絕對不是不合胃口，才找我保守那麼簡單！」
葉翔已經變態了，他早就沒救了。
這個理由很簡單……
所以，曾景武肯定對黑團做過什麼要不然，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曾景武的鼾聲驚天地泣鬼神，還能吸引鬼怪！
你不要再做夢了，我是不會陪你一起上廁所的。
葉翔則是真的一捂嘴，唔地就要吐。
額……
我伸出手狠狠地在葉翔的腰上一掐。
那隻鬼本來是在葉翔的肩頭上的，因為我發出的動靜，它倏忽就挪到了我的位置上來。
他的手指悄無聲息地爬到了我的腰上，狠狠一掐……
我可不想總是被誤會！
在這個過程中，曾景武感覺自己被跟蹤。
每次一回頭，他就發現一道小小的黑色影子嗖地跳竄地藏起來，同時發出嗚嗚的狗叫聲——至少曾景武認為那是狗叫聲。
我感覺自己的腿腳酸麻得厲害，但我仍舊一動不敢動。
我沒有女生那種嗜好，上廁所一定也要成群結隊的。
這是鬼，又不是垃圾！！！
我看他的表情都快要哭了。
那一天，他同樣端著剩菜去給野生流浪動物。
我猜他肯定是小時候遇到過什麼，留下了心理陰影，要不然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團了團，揉了揉，然後像是提著一兜扎人榴槤似的，嫌棄地提著手裡頭的「包裹」。
我斜眼瞥去，卻發現葉翔不是嚇得不敢動，而是他暈過去了。
要不是聽著動靜，曾爸爸和曾媽媽應該剛剛休息去了，我們大可以去找兩位大人，要個手電筒什麼的。
葉翔拉了我一把。
還有，我就沒見過那個正常的人類要被吐著吐著才能成長！
葉翔這是在自欺欺人嗎？
不用葉翔的，難道要用我自己的嗎？
因為當時曾景武實在是太過疲倦了，因此，他還以為是聽得多了，出現了幻聽，便轉了個身徹底進入了夢鄉……
然而，曾景武打開了最後一層，裏面竟然什麼都沒有。
可能是心理作用，我總覺得這衣服有股味——
你以為我不想扔嗎！
要命的。
講道義的我最後得到了什麼？
「走吧走吧，回家吧……人總是走著走著，被吐著吐著才能成長。」葉翔攬住我的肩頭安慰。
他一臉鄙視地看向我和葉翔。
可是剛剛曾景武吐的不光是我吧？
我雖然心頭憤憤，但還是很著急回家的……
我腦袋都蒙了，不知道該找什麼東西把黑團困住。
最終，我忍住了！
「這一點非常不夠美好。」
葉翔卻是死活都不|穿，哪怕他的衣服很乾凈，還沒穿過幾次，他都不要了，友情送給曾景武。
有時候疼可以作為成長的必要環節，我可以悄無聲息地忍受他。
多一眼，我都不敢看。
我儘可能地把這個破包袱離自己遠一點兒，生怕被霧氣碰到。
和*圖*書我都能感覺到葉翔抖成篩糠的動作了。
曾景武的鼾聲對於它似乎有強大的吸引力。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不會是曾景武偷吃了貢品什麼的吧？
流浪動物也有很強烈的底盤意識，對於沒有禮貌的闖入者，不管對方是柔軟的，還是強大的，都會嘗試以群體性驅趕。
這些水滴多了以後，又會凝聚在一起重新變成一個黑團。
我猛地夾緊腋下，疼得我冒汗，但我還是忍住了！
「肯定是那個啥……」我說話的聲音發抖，怎麼想鎮定都難，「你手機也是壞了吧，之前在那個動物園，又進了水，又摔過，沒少折騰。算了算了，反正都快要天亮了，我們也不用非得照亮，你說是不是啊！」
「哥們，你咋的了？」
可是，剛剛我拿在手裡的時候，那一團衣服還會掙扎啊。
我說道：「如果你能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就晃一下……如果聽不懂，請晃兩下。」
但是葉翔忘記了，這個鬼還是什麼東西的黑團，才不會管你是睡覺還是昏倒，只要發出動靜來，它就會循聲而上，攀附上來！
真的是好疼啊！
但是我發現，我和葉翔的腦袋中間多出一個黑乎乎的一團東西。
最愚蠢的是，葉翔還欲蓋彌彰，想讓自己看起來只是睡糊塗了而已，就由尖叫轉向了打鼾。
親愛的，你放棄吧……
這不可能！
我只是想著要分散黑團的注意力。
在各種可能性之中，這個是最有可能的！
我是知道了，葉翔絕對沒有暈。
自打我成為夢能力者之後，我的手機就頻頻遭殃，哪怕它現在突然爆炸了，我也應該平靜地接受這個現實。
我都懶得吐槽了……
為什麼要拿葉翔的外套，不拿我自己的？
我差點兒沒笑出聲來，我忍住了。
他果然也受不了，小聲叫了一下。
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
我不要臭男生——真的是臭烘烘的男生。
我呵呵地諷刺地笑。
我都不敢動了。
娘的，這玩意還會變形！
葉翔為了擺脫這隻黑團，朝我攻擊。
「我覺得，我們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說道：「等一下，實在沒東西可脫的話，就只能把窗帘給拆下來了。」
我和葉翔站在秋風之中，落葉在我們的腳邊打轉。
然後在垃圾堆的旁邊，發現一群野貓也在欺負什麼。
不過，看起來裝暈是個不錯的主意，唯一糟糕的是，我現在好像在裝暈也來不及了。
有一桌客人剩了很多，殘羹冷炙，碟子摞著碟子很誇張，曾景武收起這些剩菜的時候，也覺得丟掉很可惜。
有的飯店會將客人剩下的飯菜混到其他客人的點單里，曾景武家的飯店不會這樣做。
這團東西，分不清楚具體的形狀，不是圓形，不是方形，有點兒像是黑霧，又沒有那麼混亂曖昧的邊緣。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葉翔狠狠地掐了一把。
我想如果是鬼，還沒有攻擊性，只是要報恩的話，就應該可以和我們進行正常的交流的。
「我的老天，你都包了些什麼東西？為什麼還有我才換掉沒洗的褲衩？」曾景武直翻白眼。
怕鬼的葉翔尖利地大叫著，一巴掌將之拍向了曾景武。
手機出問題不是很正常的嗎？
偷吃貢品的曾景武得罪了廟裡的大佬，才會被不明物體糾纏！！！
我發現這個黑團穿越固體的方式有點兒特別。
沒想到，從這一次開始，就不斷地發生鬼壓床的事故。
「快扔掉！」葉翔尖叫不已，「快扔掉它！太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