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梨溯會讓對方好看。
葉翔抬腳就踹，卻踹空了。
葉翔聽得都噴了。
而且是病到一倒就不起的情況。
葉翔眼珠暴突，青筋暴起，「你這一次要是補鞥免試的話，一定會考砸的，不管怎麼說，我是你的兄弟，萬一你考砸了，我的面子也就沒了，我也會覺得丟臉。」
我們兩個人誰也不服誰，好幾次我都差點兒被他拱下床了，但我堅持著抓住了床沿扛了下來。
我吞咽了一口，直覺這一次的競走比賽也不會安穩地落下帷幕了……
我才不會像你一樣，吃狗糧吃到痴迷，甚至還吃到長脂肪的地步！
話說回來，我一直不了解西班牙和葡萄牙的不同之處。
他平常沒少欺負我，好不容易虛弱了一下，讓我逮到機會欺負他了。
沒想到他講故事居然這麼有天分，繪聲繪色，跌宕起伏，抑揚頓挫的……
「你說，你會不會被燒成白痴啊。」我說道。
我認真地想了想，「這些童話故事的女主人公能有什麼區別，都是貌美胸大大長腿嗎？」
原來是為了這個嗎？
我這麼想著，稀里糊塗地閉上了眼睛。
我不想和他友好地握手了。
葉翔躺在保健室的病床上。
曾景武難得驚慌了一把。
但我一點兒都不同情他。
他側過身，整個人都快要成牆紙了。
「睡前故事不是像你這樣講的。」
我感動的點點頭：「你放心吧，比起比賽，我更在乎的是我的身體，我一定會好好兒的，不會逞強地。」
我躺下了，他坐在床邊給我講故事。
我就沒見過他這樣的！
於是，我和葉翔換了個位置。
「幸虧你有自知之明，不和我搶……我告訴你，這方便麵的精華部分就在於湯……吃完難吃的麵條，再喝湯，你就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楊陽，你是個混蛋，都是為了你，我才帶你去圖書館上自習的。」
「喝湯嗎？」保健老師又抬起頭，把不鏽鋼盆往我面前送了送。
我覺得他挺可憐的，只是能不能別再喊我媽媽了？
我枯坐在一邊，屁股都坐疼了。
曾景武都震驚了，「不會吧……他不會是真的死了吧？葉翔咳嗽得很嚴重，該不會是得肺癆了吧！是會傳染的！」
就連鬼都敢毆的女人，難道不可怕嗎？
那還因為是狗的糧食啊！
這兩個國家，是不是很盛產水果啊。
葉翔繼續嘟囔道：「不要過來，不要……再過來，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葉翔居然講了個西班牙的兒童故事，有關於成長與勵志的。
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和一個病人置什麼氣呢？
我本來就屬於五音不全的類型。
「睡吧睡吧。」我哄道。
「嗚嗚嗚，媽媽，我害和-圖-書怕……」
他們和我們是競爭對手的關係，不是同伴。
吊水一滴一滴緩慢地流入葉翔的血管里。
我怒了，用力去抹他的臉。
只要太陽落山，黃昏將至，同學們就神色凝重，又行動迅速地離開圖書館。
我也沒有問過梨溯，那一天她痛毆了的那個，究竟是人還是鬼。
我已經木然了……
好多好多的葡萄，怎麼吃都吃不完，從幸福，慢慢就吃成了苦痛。
因為難受，就想讓別人也難受，這是什麼破理由！
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是葉翔正在掐我。
這就是個秘密。
我目瞪口呆，看著保健老師飛快地挑著筷子，幾下就將麵條都塞進嘴巴里，囫圇吞棗地咽下去了。
究竟是否真的鬧鬼，沒有人會去證實。
葉翔發出悶悶的鼻音：「楊陽，究竟是我生病，還是你生病啊？你就不能遷就我一下嗎，和我搶床……你到底要不要臉啊。」
一個小時過去了，居然連四分之一都沒有下去。
圖書館是最聖潔的地方，是供大家學習進步的神聖領域，誰要是再在圖書館搗亂，學生會絕對會讓他好看……
病得更嚴重了。
以後她然你給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對不敢說一個不字。
你放開我吧。
大家都不再去細想，事後談起這件事，總是笑呵呵地責怪那個裝神弄鬼嚇人的傢伙。
他應該是在做噩夢，一邊念叨著什麼，一邊狠狠地掐我的胳膊。
「啊，這個不好吧。」
我拍著葉翔的手，無奈地說道：「放心吧，沒有鬼了，鬼被梨溯給打跑了，你好好兒睡覺，好好兒休息，正確快點兒恢復健康，這個月末就要到了，你要是再繼續病下去，會耽誤考試的。」
「你來睡，我來講。」
太兇殘了有沒有！
人聲鼎沸。
我以為會有治愈能力的夢能力者跳個大神什麼的。
「這張床夠大的，我就搭個邊……我可是為了你，才浪費這麼長的時間呆在這裏的啊。」
聽得我都愣住了。
不得已，老師讓我去照顧他。
從此之後，圖書館一到下午五點就非常準時地關門。
在葉翔平和安詳的聲音中，我居然真的睡著了。
「嗯？怎麼不閉上？」
不會被保健老師安排子去吃狗糧了吧！
而本市的夢能力集團分部也派出了代表進行比賽。
沒想到，葉翔繼續說道：「你一定要好好兒地爭取到第一名啊……我沒有辦法爭取到的榮譽，你一定要爭取到……別忘了，第一名可以免試，免試！」
「你夠了，你是不是故意再藉機報仇！葉翔，你告訴我，其實你根本就沒有睡著，你很清醒得對不對！」我說著，堅定地守衛著自己位置，奮力m.hetubook.com.com地扒住了床沿。
不是說，運動發汗，更有利於病體痊癒的嗎？
狗糧為什麼會叫做狗糧？
看上去挺好看的，但是注射進身體里，就不清楚會是怎樣的感覺和用處了。
故意地虐待我！
因為生病的關係，葉翔的身體軟綿綿的，力氣也沒有那麼大了。
葉翔雖然是恍惚著，但是肯定聽到了我的話。
曾景武也肅然了，「嗯，吃了這麼多，也是死得其所了。」
只是他還病著，說話的嗓音軟綿綿的，一點兒沒有威懾性。
鬧騰了一會兒，葉翔的身體反而更不舒服了。
為什麼要求自己成為全才呢？
可是，細細追究的話，我們高三三個年級的學生之中，只有王莎莎的夢能力與此最為相近。
西瓜還不錯，葡萄更好吃。
夢裡，我在吃葡萄。
「你到底講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話說回來，你看過童話故事嗎？你真的知道灰姑娘和白雪公主的差別嗎？」
我為什麼要吃狗糧？
話音未落，保健老師就得意地笑了笑。
「去你的，這張床是我的，整個病房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我的！」葉翔半醒不醒的時候，還知道和我擠。
也有人，一到零點，從圖書館就會傳出女人的尖叫。
學生會表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希望大家不要再過多的糾結圖書館會不會鬧鬼這件事。
可是我沒有哄人睡覺的經驗。
「……白雪公主聽到這句話，痛苦地哭了起來，她決定和野獸分手，一個人流浪天涯，只做賣女孩兒的小火柴……」
我違背良心說道：「那是因為你病得太厲害了，身體渴求休息，只有多睡覺才能讓身體好起來，所以，你就閉上眼睛睡吧。」
等等，葉翔呢？他哪裡去了？
用不著這麼拼吧。
他是故意的！
競走比賽拉開帷幕的當天早上，我就站在葉翔的床邊。
女老師卻是咬牙切齒地說道：「無論如何，我們一定不能讓他們贏……不能讓他們贏，十歲都可以，只要不是他們，誰都可以……」
我們兩個背對背，四條腿都蹬來蹬去的，我頂你，你頂我的。
我要是能滿足葉翔的其中一點，估計我媽都會去寺廟還願吧。
讓自己壓力這麼大，難怪會生病啊。
可想而知，本來才病體初愈，又大晚上地跑到操場上練習競走的葉翔，終於……
「喂，楊陽，我可是個病人，你就這麼對待我嗎？」葉翔兇巴巴地質問道。
「我以後再也不要去圖書館上自習了，我就呆在宿舍自習，就在宿舍……」
我是不會對惡勢力屈服的！
保健老師，你連狗的糧食都搶著吃，你讓狗狗們怎麼辦？
我又坐了一會兒，覺得玩手機也特么地沒意和_圖_書思了。
我張開嘴，「啊……」
一男一女的兩個老師，站在我的兩側，就好像保鏢，門神……
因為葉翔又踹又踢，又打又掐，只是兩三分鐘，我半張臉，一隻胳膊，一條腿，都被他磋磨得傷痕纍纍了。
葉翔這個瘋子，居然還一邊背單詞，一邊在操場上練習競走。
為什麼不能叫西瓜牙和葡萄牙呢？
「那你就找個好方法哄我睡覺啊！楊陽……我要是睡不著，我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來，因為我現在很難受啊。」
葉翔當然不會吃狗糧。
基本上這座城市較大的公司都派出了選手。
「但是，方便麵湯的確是會令人瘋狂的……怎麼，你沒吃過狗糧？你怎麼能不吃狗糧呢？有機會，你一定要好好兒嘗一嘗啊，其實現在的狗糧還是很不錯的，就是容易長脂肪，就算你再喜歡吃，也要控制，千萬不能吃太多啊。」
「一定要贏，一定要……」葉翔話音未落，就噴出一口鮮血，繼而翻著白眼倒了下去。
「為什麼你睡不著，要讓我想辦法？」
「好難受啊……」葉翔說道。
不管這個人究竟是人還是鬼。
葉翔委委屈屈地被我擠到牆上。
保健老師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把我們兩個丟在一邊。
葡萄牙的葡萄一定很好吃……
我發現天早就黑了，葉翔不知道去哪裡了，坐在病床邊的保健老師正在吃泡麵。
然而，緊接著保健老師就收回了筷子，將麵條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
怎麼就越來越重呢？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到最後那女鬼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我翻了白眼，「我也很難受啊。」
好半天，他才點點頭，說道：「嗯，對……你說得居然沒有錯……」
「哎呀媽，楊陽，你唱得也特么的難聽啊，你都跑了幾個調啊，這首歌，應該這麼唱才對……」
葉翔偏偏不肯配合。
我都不認識那一對參賽者，怎麼可能會是我的朋友嗎。
梨溯比我想象中要勇敢得多。
「太可怕了，為什麼上個自習要那麼難？」
「因為都是你害得我沒有辦法睡著啊。」
其實葉翔說得沒錯，梨溯比妖魔鬼怪更嚇人。
「葉翔不是得了肺癆。」我木然地說道：「他吃了太多的石榴，還喝了草莓汁而已。」
「不吃了……」我嘟囔道：「我吃不下去了，真的吃不下去了……」
葉翔的吊水注射得非常慢。
我也開始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間，突然感覺到手臂一陣痛。
我清了清喉嚨，唱兒歌……
我，以及另外兩個老師正是夢能力實驗高中的代表。
他很少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再配合他的表情，整張臉看上去格外的滑稽。
乍一看，葉翔這幅模樣倒有幾分可憐巴和圖書巴的。
我就知道他並沒有真的人事不省！
葉翔昏睡的時候，還不時發出呻|吟聲。
那女老師乾脆就說道：「那兩個賤人還真的在一起了……她有什麼好的，沒有我長得好看，沒有我身材好，只不過就是會做飯而已……賤人，賤人，我一定不會讓你贏的，你們都給我去死吧！」
我記得小時候生病打吊水的時候，液體都是透明的。
饒是大家都自我麻痹了，終究再沒有幾個人敢在圖書館通宵自習的了。
葉翔一邊拉著我的手，一邊哭喊著。
參加競走的並沒有那麼多，但是場面和之前的馬拉松大賽一樣的熱鬧。
我點點頭：「他們從來就不是我的朋友。」
我也不清楚，比起照顧葉翔來，說不定我還是寧可呆在課堂里學習……假學習。
我嚇得一下子就坐起來了。
他吸溜著麵條，問道：「你醒了？要不要來一口？」
他哭哭啼啼，又翻來覆去的，滿頭大汗。
我滿頭黑線。
所以，那會是誰呢？
順便把被子拉高，蓋住他的臉。
本來有些降下去的體溫又攀升了稍許。
唱歌我就算了。
也不清楚他做了什麼夢，但很明顯不是什麼好的。
一張開眼睛，就發現保健老師正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葉翔不耐煩地掙開，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來，「我睡不著，你想辦法吧。」
葉翔不會變成藍血星人吧？
但是，很明顯，在圖書館出現的女鬼又不是王莎莎。
麵條都沒了，還讓我喝什麼湯，吃調料嗎？
「不要被他們迷惑了。」男老師壓低聲線說道：「他們現在是我們的敵人，不是朋友。」
他的手緊緊地拉著我的手。
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越來越高大了……
「那要怎麼講啊。」
他點點頭，隨即又咕噥道：「梨溯比妖魔鬼怪更嚇人。」
我抓起幾張面巾紙，胡亂地在葉翔臉上擦了一把。
但我一點兒都不同情他。
我連本國的兒童故事都不了解幾個，葉翔竟然看過西班牙的兒童故事？
我上了床，把葉翔往裡頭推了推，隨即我也躺了下去，閉目養神。
本來應該是保健醫生守著他的，為什麼會是我呢？
簡直讓人難以想象啊……
他一打完吊水，就跑到操場上去了。
他病得略重，溫度一度達到了四十一度。
原來夢能力者感冒發燒的時候，還是需要打針的啊。
「給我閉上，給我睡覺……信不信我拿針線給你縫上！」
能把女鬼打到抱頭求饒的，天底下也沒誰了。
我換上了運動服。
葉翔睜開眼睛狠狠地瞪過來：「我要是真的被燒成白痴了，也是你的錯，你得為我的下半生負責。」
結果一不小心就把他的鼻涕擦到了葉翔的眼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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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不好的？你到底敢不敢吧！」
我的回答令葉翔無言以對。
都這種時候了，葉翔滿腦子惦記著的，還是自習嗎？
「我突然想吃小雞燉蘑菇了。」
反正我就是讓你丟臉的兄弟，我從來就沒有讓你驕傲過。
有人說，黑夜之中的圖書館像是棺材的形狀。
我湊過頭，問道：「你在說什麼？葉翔，你是想要喝水嗎？」
你咋就這麼美呢！
「你這個大變態！你到底是想讓我好好兒休息，還是想要弄瞎我啊。」
我把他的腿扔回去，又把被子給他蓋好。
我面無表情地掙脫著，偏偏葉翔死死拉扯著我。
梨溯給大家的解釋，是說擁有可以變成靈魂體的夢能力者搗亂，學生會已經對當事人進行了批評懲罰。
說著，他夾起一筷子麵條遞了過來。
「滾你的，我是在唱歌哄你睡覺，不是讓你教我怎麼唱歌。」
我又再度去闔他的眼睛。
我一定要堅定地在這張床上躺下去！
說著，一行鼻涕就順著葉翔的人中流淌下來。
葉翔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他的話語清楚了幾分。
但是，吊水的顏色和我記憶中，什麼青霉素啊，葡萄糖的顏色不一樣。
不過，他誤會了。
葉翔的腿懸在床邊，整個人看起來更狼狽可憐了。
還有人說，半夜三更的時候，在外望去，從圖書館窗戶內閃過許多人在奔跑的影子……
看來，是我想多了。
可是葉翔注射的是淡藍色的，還熠熠生輝。
我搖了搖頭，「不……」
「為什麼我又感覺眼皮這麼沉重呢？好像有什麼東西黏住眼睛了似的，讓我睜不開眼睛……」
梨溯也什麼都沒有說。
他含糊地說道：「就這麼點兒麵條，還想吃我的，你咋就這麼美呢？」
葉翔虛弱地說道：「楊陽……你一定要好好兒的……」
我好奇地問道：「額，老師，你的反應好像有些過了啊。」
葉翔迷迷糊糊地醒了。
說著，我伸出手去闔葉翔的眼睛。
圖書館鬧鬼事件之後，葉翔發燒了。
我難不成天生就是要做保姆的命嗎？
事情過去了之後，大家才馬後炮地猜測，其實在圖書館出現的根本就不是鬼，而是某個特質系或者特殊系的夢能力者的作祟罷了。
是他在修整牙齒的時候，聽到的故事嗎？
我的手拿起來，卻發現葉翔的眼睛還是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不敢，我有什麼不敢的？你當我是誰啊。」
他的學習成績已經那麼好啊，還拼什麼啊。
那我就講故事好了。
「方便麵就是這樣的東西，明明聞起來味道很好聞，偏偏吃起來特么的難吃，還不如狗糧呢！」
我輕咳一聲，沒敢讓他知道真相。
當然了，被鼻涕黏住了，當然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