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和張朝陽微微一怔。
「你個敗家的，你是不是又把錢給你弟弟了？」
「給了，三張支票，全都給了！」
沒用上三分鐘，張朝陽就查到了結果：「天成工程監理公司的法人叫林虎。」
「他們老闆叫叫金天成！」
「發票的抬頭開的就是大地路橋建設有限公司。」
要是這樣的工程都沒有問題的話，什麼工程才能叫豆腐渣工程？
「那時候我才知道我被騙了，他們聯手做局坑我。」
甚至有可能超過去年陳言偵辦的美日國際醫院的案子。
「那是限額一百萬的支票，整整三張，剛好堵上我借的錢。」
當然，從目前來看，工程質量是肯定有問題的。
「具體是誰我不知道，他現在應該在家裡，我剛剛跟他視頻來著……」
「先不說這個，支票你真的給你弟弟了？」
比如，兩家公司的法人實際上是一人。
「那那那……那個支票不關我的事。」
「一塊表的售價要十八萬八千塊。」
李雲帶回來的資料顯示……法人叫田剛。
「那可是豹子啊，通殺！」
原來就是放高利貸的。
但是，如果張國良也在解憂小額貸款公司借了高利貸的話，他的褲兜里怎麼會有唐小山支付給貸款公司的支票呢？
支票還是這個解憂小額貸款公司從唐小山那裡做局收來的。
「海濤……你在哪？」
但是，如果參与投標的單位比較多，有些人為了增大中標概率，當然也可以用多家自己的公司去投標。
張海濤的語氣突然激動起來：「他是不是又去賭博了？」
「我當時把支票直接給高利貸公司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們現在懷疑就是支票的所有者殺了被害人。」
張朝陽的聲音不低電話另一端張海濤的妻子已經聽到了。
「有沒有什麼仇人，經濟狀況怎麼樣，人際關係如何。」
「只有合格才能通車試運行。」
這就帶來了一定程度的信息透明化。
「對，張苗苗，連城市大地路橋建設有限公司的工作人員，是總經理的秘書。」
解鎖手機之後，張海濤立即撥通了自己妻子的電話。
這次的案子，也許是陳言接觸過的涉案人員最多的案子。
打開房門，看到全副武裝的張朝陽等人，唐小山褲子都嚇尿了。
「李雲，你這邊著手對這兩家公司進行深入調查。」
這種事情在工程投標領域內並不少。
那也就是說，兩家企業不太可能是同一個投資者在幕後操控。和圖書
從一般的邏輯上來講，大地路橋建設有限公司作為北郊環城公路標段的中標方。
「沒有我爸，你能有今天？」
這就奇怪了。
地礦局家屬院？
這很符合一些催債公司的手段。
聽了張朝陽的彙報，陳言眉頭緊皺。
他們送給監理人員一塊十幾二十萬的手錶，目的在清楚不過。
可是，張國良所在的監理公司竟然不是該段公路的中標監理方。
「支票？」
北郊環城公路這一段工程的中標施工單位是大地路橋建設有限公司。
「李隊，那這個工程標段的監理公司……是不是叫天成工程監理公司？」
「快說！」
張朝陽親自出馬，抓捕唐小山的工作很順利。
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有辦法，我當時借的是高利貸，如果我還不上錢的話，他們就要砍我一條腿。」
那你再讓驗收單位去驗收，根本沒有意義。
但是，這有點不對勁啊。
如果，當時拷打張國良的就是這個解憂小額貸款公司，那麼就說明張國良欠小額貸款公司的錢。
「李雲那邊查的怎麼樣了？」
既然是豆腐渣工程，那麼就代表著工程實際上，本身質量是不合格的。
但是，李雲卻搖了搖頭：「那倒不是，施工監理單位是一家叫新順工程監理的公司。」
「我們玩的炸金花，當時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卻來了一把豹子！」
空白的現金支票和一塊天鷹手錶。
「初步的調查結果已經完成，李隊長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
「所以，整個工程劃分成了十個標段公開招標。」
怪不得張國良手上戴的手錶是大地路橋建設有限公司的人買的。
「後來，我又贏了十幾萬，就又來了大牌！」
「所有跟這個工程有關的公司，我都列了一個詳細的明細表。」
「監理公司和施工單位都是十家，我都仔細看過他們的資料，絕對沒有天成工程監理公司這家單位。」
「案發後，我上報了偵緝隊的工程技術鑒定小組。」
只要不惡性圍標，這也算正常競爭。
張海濤的媳婦兒言語支支吾吾：「你說的是哪個支票啊？」
中標北郊環城公路這一標段的監理公司是新順工程監理公司。
如果這個工程標段的監理公司，就是張國良工作的單位，那麼整個案件的過程就會相當的清晰明了。
這都是有可能的。
說曹操曹操到。
轉過頭，陳言看向李雲。
「沒辦法，我就趁著她做
和_圖_書做飯，在她卧室找到了那三張支票！」
「沒有。」李雲的回答非常肯定：「整個工程的設計單位就一家。」
「但是，購買者並不是死者張國良！」
「他們知道我姐夫有錢，就聯手給我做局。」
電話掛斷。
看來張海濤的岳父應該在地礦局工作。
「解憂小額貸款服務公司。」
當然，實際操作過程當中不可能出現這麼極端的情況。
「是！」
「我們根據手錶后蓋上的序列號，查到了購買手錶的主人。」
「你們是說這個事啊，早說啊，嚇我一跳……」
兩人正說著李雲，李雲就回來了。
「業主方是連城城市建設有限責任公司。」
其實，這種公司也是最近幾年才興旺起來的。
「尤其是張國良工作過的天成工程監理公司，查清楚張國良的背景關係。」
法人並不代表最終受益人。
「決算單位也只有一家，是沈市的一家公司。」
會議室內，張朝陽正在彙報情況。
說著，李雲遞給陳言一份材料。
邏輯上說不通啊。
「目前，死者褲兜內發現的三張支票線索，指向了一個叫做解憂的小額貸款服務公司，老闆叫的金天成。」
反正實際獲得利益者是一個就行。
「唐小山！」
哪個公司中標其實都無所謂。
張海濤漲紅的臉色變換不定，好半晌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張苗苗？」
張國良的工作單位就是天成工程監理公司。
「他們正在現場做技術檢測，明天一早就能拿到結果。」
怪不得張海濤的媳婦兒說張海濤能有今天多虧了她父親。
「死人了？」
呵呵。
僅僅是兩天的暴雨，就把公路的地基沖毀了半個車道。
「你們……是誰？」
「因為我身上沒有錢，就現場借了高利貸。」
「他現在在哪？」
「這條線索非常重要，要儘快查清楚這個解憂小額貸款公司的具體情況。」
「高利貸公司叫什麼名字？」
「朝陽，手機上查一查這個天成工程監理公司的法人是誰。」
法人信息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信息，所以現在查一個企業的法人信息很簡單。
難不成是這個解憂小額貸款公司欠張國良的錢？
「可是我是三條八的豹子，對方卻是三條十！」
這幾年，因為公共招標平台的建立，很多重大工程都需要通過政府公共招標平台去投標、中標。
一個人註冊了多家公司，對某一個標標的進行圍標。
「老娘就把錢給m.hetubook.com.com我弟弟了，怎麼，我花你點錢心疼了？」
知道張朝陽詢問四個月前支票的事情，唐小山大大的喘了一口氣。
張國良所在的天成工程監理公司，既然不是該段路橋工程的中標監理方。
陳言點點頭。
陳言看向李雲：「李隊，剛剛你說整個環城公路分成了十個標段，那有沒有監理單位叫做天成工程監理的？」
「支票……」
「你是不是又把支票給他了？」
「媳婦，是我不對……」
主營業務就兩個，一個是放高利貸，一個是催債。
「我沒犯事啊！真的沒犯事！」
林虎、田剛！
屍檢報告顯示，死者生前曾經遭受過嚴重的虐待。
偵緝三分隊審訊室。
甚至是嚴刑拷打。
辦公室大門打開。
當張朝陽帶著抓捕隊伍來到太平路地礦局家屬院，一號樓三單元二零二室時候，唐小山正在喝酒。
張國良手上的天鷹手錶，購買時間實在半年前。
張朝陽眉頭緊皺看向張海濤：「問問你妻子他弟弟拿支票幹什麼去了。」
有意思。
他沒有錢還債，所以被拷打虐待，甚至最終致死。
大地路橋建設有限公司？
「三年前在政府公共招標平台開標。」
「北郊環城公路是連城市近兩年的重大民生工程。」
這就有意思了。
張朝陽點點頭：「應該就是這樣。」
成員大多是當地的小混混。
很多手機軟體都能實現。
而這塊手錶的購買者是大地路橋建設有限公司。
通過一些方式，賄賂監理公司的工作人員，是說得過去的。
本身不合格的工程，驗收單位竟然還出了質量合格驗收報告。
「但是沒幾把原本贏的一百多萬，全輸了回去。」
「你吼甚麼吼？」
「說給了誰，為什麼給了別人？」
「立即出發，抓捕唐小山！」
「因為整個工程資金量巨大，計劃耗資上千億。」
過去的這些年，偵緝隊在辦理案件的過程當中也發現了很多豆腐渣工程。
張朝陽拍桌子的聲音嚇了唐小山一個激靈。
不對勁啊。
「手錶的調查情況怎麼樣？」
竟然不是天成工程監理！
「新順工程監理？」
「查到是誰買的手錶了嗎？」
接過李雲手中的材料，陳言和張朝陽仔細觀察。
「就是四個月前，你跟我要的支票！」
經手人是總經理秘書張苗苗。
一個路橋建設公司的秘書……
那麼，有沒有可能，這個天成工程監理公司和中標的新順工程監理有某種關聯呢和_圖_書？
「已經有了結果！」
這個解憂小額貸款公司費勁巴拉的在唐小山身上搞錢，結果錢沒拿出來，卻進了張國良的口袋。
這也是按照程序，必須如此。
以這個小組的鑒定報告，定性工程的質量！
結果，這兩樣東西都不是張國良本人的。
張海濤撥打電話后使用的是免提，所以對方的話張朝陽都能聽到。
「對了，北郊環城公路的質量檢測怎麼樣了，有沒有結果？」
「四個月前……」
「也就是說購買這塊手錶的，其實是大地路橋建設有限公司，張苗苗只是經手人？」
「你個敗家的，別管我在哪了！」
「還有，就是天成工程監理公司的大地路橋建設有限公司之間，以前有沒有過什麼合作關係。」
一個天成工程監理公司的監理員。
所以，華國偵緝系統就在每一個市級偵緝隊，組建了工程技術鑒定小組。
「陳副隊長，北郊環城公路的大概信息，已經調查清楚了。」
現在查一個公司的法人，不像以前那麼困難，要到相關的部門單位調查。
「他他……」張海濤的媳婦也不是啥子，自然聽出了事情不對勁：「他當時又去賭博，輸了錢借了高利貸。」
說不通啊。
「這我從連城城市建設有限責任公司要過來的資料，絕對沒有問題。」
張海濤立即說出了自己小舅子的住址：「我小舅子，唐小山，住在太平南路地礦局家屬院。」
「我岳父的老房子，一號樓三單元二零二室。」
每個城市的偵緝隊都有自己的工程技術鑒定小組。
「北郊環城公路這段工程，中標的施工單位叫大地路橋建設有限公司。」
張國良手上的天鷹手錶價值不菲。
啪！
那大地路橋為什麼要給張國良送手錶？
也許，是因為以前的工程，對方才對張國良有所表示。
明細表當中不僅有每一段標的的中標方。
砰的一聲。
並不一定和這個案子有關。
搞礦山機械生意的，在地礦局有人確實更容易發家致富。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故意輸給我，讓我贏了大概有一百萬。」
只要是參与投標的企業，那麼在公共招標平台上，一切信息都會被披露出來。
還有中標單位的一些具體情況，比如法人代表，比如公司規模，比如中標單位以前的重要業績。
「媳婦，上次我給你的三張支票是不是還在你那？」
至於原因很簡單。
「這一次借了兩百萬的高利貸。」
原來，四個月前，唐小山在西山一
和*圖*書個地下賭場里被人下了套，輸了兩百多萬。
「你以為這是小事？」
「我記不太清楚了。」
林虎？
原來如此！
「這是我們在連城天鷹名表總店找查到的一張銷售發票底聯。」
※※※
「這個孩子推進中，我們已經將情況上報，因為工程實在三個月前交付使用，當時連城城市建設有限責任公司，對工程的質量進行了驗收。」
「我們今天中午在一具死屍的口袋裡發現了那三張支票。」
「警官！我可沒殺人！」
「朝陽，查一查這兩家監理公司，尤其是法人林虎和田剛之間，有沒有其他關係。」
「因為他們聯手做套，讓我輸錢借高利貸，對方和高利貸都是一夥的，所以也沒有談利息的事兒，給了他們三百萬，他們就讓我走了。」
因為工程能夠投運，就必須要經過質量檢測和驗收。
「解憂！」
「你老實交代，你姐姐給了你三張支票之後，你把支票給了誰，它們為什麼出現在死者的褲兜里？」
「你忘了你當年怎麼起家的了？」
李雲帶回來的資料比較詳細。
「死者手上帶的天鷹表是天鷹系列手錶中最貴的一款。」
「我身上的三十幾萬也都輸了。」
唐小山臉色突然蒼白無比，雙眼大睜。
「天成工程監理？」
從目前的調查情況來看。
「我們的人正在查這個小額貸款公司的背景。」
陳言和張朝陽對李雲的話當然是相信的。
「我姐把支票給我之後，我就把支票給別人了，跟我沒有關係。」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個豆腐渣工程，才讓地基下埋藏的屍體大白于天下。
要說這裏邊沒有貓膩，鬼都不信。
大地路橋建設有限公司買了一塊手錶，結果這塊手錶最終戴在了張國良的手上。
「是連城市設計院。」
「這次被你害死了，快說唐小山拿了支票幹什麼去了？」
「第二天，我就去找我姐，她知道我賭博，但是不給我錢。」
「結果，我是三條J，對方是三條Q！」
張朝陽點點頭：「陳隊，購買手錶的人叫張苗苗。」
在案發現場除了張國良的屍體，還有穿著的衣物之外，發現的其他物品只有兩樣。
可是，現在的情況確實，張國良褲兜里揣著三百萬現金支票。
打開投影儀，是一張銷售發票底聯。
陳言有預感，這一次的案子，絕不是一兩個人的事情了。
「結果那一把，我就借了一百萬的高利貸。」
「三條八！」
當然具體情況還要看更加深入的調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