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臉色鐵青：「立即帶走！」
所以韓龍家裡餐桌上的打包盒，外觀一樣，只不過從鴻運川菜館打包的盒子，貼了鴻運川菜館的標誌。
而且王紅飛是三個月前才搬進來的，鄰居大概率是不認識的。
怪不得張瑤的通話記錄那麼簡單。
「帶回去化驗，然後和死者DNA信息進行比對。」
卧室內，有和韓龍家裡一樣骨架躺卧的痕迹。
審訊室，陳言見到了一臉平靜的王紅飛。
只用了一下，602室的防盜門就已經徹底變形。
是因為王紅飛真的喜歡張瑤？
所有人全部放下手頭的工作，全力調查王紅飛的情況。
「根據調查結果顯示，王紅飛當年找過韓龍，詢問張瑤的下落，但是因為韓龍那個時候已經在保爾外貿公司站住了腳，而且和秦璐正在談戀愛。」
而且，其中一個盒子里，竟然只剩下半個獅子頭……
但是，對現場的勘察還要繼續。
而現在，陳言等人知道了，當初被逃婚的新郎竟然追了過來。
發現韓龍屍體的當天，蘭峰就開始進行走訪調查。
兩個打包盒裡，其中一個裡邊有四個獅子頭。
除了這些，在茶几上還發現了一張電梯鎖卡。
在他身邊竟然還有一副無頭骨架。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突然重新關聯了起來。
陳言微微皺眉：「蠟封韓龍腦袋的那種油蠟？」
客廳的沙發上，一個披頭散髮的身影似乎早已經料到自己不開門會發生什麼。
602室！
就那麼一個在耳邊一閃而過的名字，也許再過一天，陳言都不會再記得。
聲音嘶啞沉重，毫無生氣。
人頭可以確定就是屬於張瑤的，但是沙發上的骨架還要做DNA信息分析，然後進行比對，才能確定是不是張瑤的骨架。
怪不得！
這個王紅飛……
整個勘察過程持續了兩個小時。
不過陳言卻擺擺手：「這件事情責任不在你。」
「陳隊，這裡有發現！」
全副武裝的抓捕人員，已經在門外準備就緒。
王紅飛剛剛被抓的時候說，陳言他們比他預料來的晚，但是也不算太晚，還剩下一些東西在冰箱里。
就好像整個事情和他無關，這所有的和_圖_書一切都不是他做的一樣。
一名女偵緝員化妝成燃氣公司工作人員敲門。
蠟封的頭顱，沒有血肉的骨架，張瑤屍體做成的紅燒獅子頭還有那一壇腌肉。
而王紅飛這個兇手，竟然就堂而皇之的居住在被害人樓下。
「王紅飛和張瑤當年準備結婚之前，王紅飛家裡已經把25萬元彩禮全部給了張瑤的父母。」
呵呵。
洗漱台上有兩個牙缸，兩隻牙刷。
「應該是作案兇器。」
那個時候，相信王紅飛肯定已經知道事情已經暴露了。
房間內的窗帘全部拉上，所以即便是白天，屋子內也顯得非常昏暗。
然後是走訪小區內的住戶。
正是失蹤的張瑤！
究竟是什麼東西，眾人雖然已有猜測，但是不親眼看到，就沒辦法最終確認。
「你好，燃氣公司檢查燃氣管道，麻煩看下門。」
這些獅子頭到底是什麼做的，眾人不用猜也知道。
陳言在接手案件后，當天對蘭峰下達的任務就是查閱監控。
「當然有，比如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
在門開的剎那，陳言果斷下令：「沖！」
茶几上的正中間，端正地擺放著一顆被油蠟密封的人頭。
而現在購買火車票和飛機票都是實名制的，只要在系統里一查，就能找到任何一個人的所有購票信息。
「你們……終於來了？」
而且，有些事情如果知道的不是特別清楚或是肯定，還會給自己或者別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王紅飛沒有過多糾纏韓龍，之後依然自行尋找張瑤的下落。」
還有在王紅飛租住房屋內發現的血跡和毛髮，也進行了DNA信息檢測。
有王紅飛本人的，也有張瑤的。
昨天晚上開完案情分析會之後，陳言只是在監控室里旁聽了蘭峰審訊鴻運川菜館老闆張旭的過程。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陳言腦海中所有的線索，彷彿都被什麼東西串連起來一樣。
就像剛剛抓捕的過程當中，偵緝員偽裝成燃氣公司工作人員，以檢查燃氣管道為由敲門，王紅飛也沒有開門一樣。
原來，沙發上不僅僅只有王紅飛一個人。
其實這裡有一hｅｔｕｂｏｏk.coｍ•ｃoｍ個問題。
可以說，如果蘭峰嚴格執行了陳言的命令，每家每戶都進行仔細調查，案子也許早就破了。
劉青山這麼多年，辦了這麼多案子，尤其是加入陳言的重案組之後，接觸的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也不在少數。
「還有具體的殺人經過。」
除了川省老家的幾個發小之外，在營呂市也只跟韓龍有聯繫。
而在房間次卧內，發現了大量的透明油蠟。
和韓龍家被清理的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不同，王紅飛租住的這個房子裏面到處都是血跡、毛髮。
兩名偵緝員左右架起王紅飛上臂，第一時間帶上手銬。
「破拆！」
「做油蠟玩具？」
「是！」
「回到老家后，在當地鎮子上的一家餐館做過幫廚。」
咚咚咚！
全副武裝的四名隊員破門而入，所有人持槍進入，子彈上膛。
砰！
簡直就是個變態！
在裏面有不少頭髮殘留。
王紅飛這個名字，張旭只是提了一嘴而已。
這個王紅飛竟然就租在了韓龍房子的樓下？
嘔……
「兩年前王紅飛來到營呂市之後，一直在尋找張瑤。」
床前的拖鞋上，同樣有血跡殘留。
陳言搖搖頭。
陳言派人試了一下，正是韓龍家電梯的控制鎖卡。
嗯？
「不過……也不算太遲，冰箱里還剩下一點……嘿嘿」
不用推理，不用調查，張瑤的人頭和骨架都在王紅飛租住的房間內找到，兇手就是王紅飛已經確鑿無疑。
所以，走訪調查的時候，警察不可能破門而入。
「所以，張瑤家裡沒有能力償還這25萬元的巨款。」
除非直接破門，否則的話蘭峰根本沒有可能發現王紅飛。
似乎王紅飛在這個出租房裡營造了和張瑤過日子的場景。
「但是在結婚前一天，張瑤跑了，這個彩禮錢按理說張瑤的父母是要還給王紅飛家的。」
嘴角扯出一個似有似無的微笑：「我應該有什麼話要說嗎？」
※※※
打開冰箱……
「是的，就是那種密封韓龍腦袋的油蠟。」
「可是，張瑤父母因為要給他口吃的哥哥娶媳婦，彩禮錢剛到手就交給了另一方當做彩禮。」
這一點很好查，和_圖_書從戶籍系統中很容易就查到王紅飛的個人信息。
很顯然，王紅飛是用電飯鍋加熱油蠟之後，密封了韓龍和張瑤的頭顱。
「立即出發，逮捕王紅飛！」
王紅飛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哈哈！」
尤其是在警察面前。
是兩個打包盒。
「在……」劉青山頓了頓，臉色有些難看：「他就住在龍鳳花園小區。」
「這個王紅飛現在住在哪？」
還剩下一點？
半晌后沒有人回答。
廚房另一側，張朝陽戴著手套，拿起了一些刀具：「這些刀具上有明顯的血跡殘留。」
這些盒子，也正是王紅飛在鴻運川菜館當幫廚的時候，偷竊的打包盒。
穿著白色婚紗的無頭骨架！
「為什麼？」
眼神怔怔的盯著茶几，一動不動。
「所以，王紅飛有一定的廚師工作經驗，但是技能一般。」
明天結婚，今天新娘子逃跑了，新郎是什麼感受？
跟在陳言身後的胡雪瑩臉色蒼白，忍不住乾嘔出聲。
他在等王紅飛出租房裡發現骨架的DNA檢測結果，還有冰箱內剩下的獅子頭的成份檢測結果。
什麼間諜、連環殺手之類的，什麼沒經歷過？
「兩年前的3月19日，王紅飛乘坐火車從川省老家來到了營呂市。」
三個小時后，檢測結果終於交到了陳言手中。
可是，巧合的是，胡雪瑩拿過來的川省協查報告，再一次提到了這個名字。
所以，當時沒有得到有價值的線索，也是正常的。
走訪調查並不是強制性的，居民可以配合，也可以不配合。
「但是因為人生地不熟，一直沒有找到張瑤。」
所有人都一直以為韓龍是最先來營呂市的，然後張瑤為了逃婚投奔韓龍而來。
透明的油蠟阻止了組織腐敗，人頭的表情栩栩如生，睜大的雙眼如看見世間最恐怖的事物，眼角竟然有血痕裂開。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思想人人都有。
神經質的笑容，即便在灑滿陽光的屋子內，依然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你們來的比我預想當中的要晚一些。」
並且陳言還特彆強調，要從以案發樓棟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重點是案發樓棟裏面所有的居民用戶全部要走訪調查和圖書到位。
「王紅飛就住在龍鳳花園小區？」
顯然，對方是假裝沒人在家。
怪不得張瑤來了營呂市三年，從來沒有出去工作。
「王紅飛因為有一些廚師的工作經驗，所以來到營呂市之後，先後在幾個飯館裏面做過幫廚，但是因為工資不高，他下班后還會擺地攤做油蠟玩具。」
甚至在化妝台的椅子上，也有乾涸的血跡。
雖然隔著厚重的防盜門，但是陳言已經被強化過的聽覺，隱約能夠聽到房間內傳來的沉重的呼吸聲。
還有一個裡邊只剩下半個獅子頭。
全部裝在一個電飯鍋內，處於凝固狀態。
「這件事情當時在村裡邊糾纏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後來王紅飛意外知道了張瑤在營呂市。」
「陳隊。」一旁的蘭峰上前，臉上滿是愧疚：「是我前面工作的疏忽。」
可是，向王紅飛這樣的變態，真特么的第一次。
所以，蘭峰他們在走訪的時候，他肯定不會開門。
從韓龍被殺的現場看，用窮凶極惡形容兇手一點都不為過。
而源頭就是這個曾經在川省和張瑤即將結婚的王紅飛。
被控制住的王紅飛沒有絲毫懼，眼睛也沒有看向任何人，在整個被抓的過程中，一直都緊緊地盯著茶几上的人頭。
王紅飛的平靜有些嚇人。
次卧電飯鍋里的頭髮，則分別屬於韓龍和張瑤。
王紅飛被抓之後，陳言親自留在了現場進行勘察。
可以確認這些刀具就是兇器。
王紅飛來到營呂市的時間是在兩年前。
「是不是沒人？」
那就是王紅飛為什麼那麼執著的尋找張瑤。
這些東西應該屬於張瑤，是王紅飛把樓上韓龍家裡所有屬於張瑤的物品全部搬到了樓下。
廚房刀具上的血跡，檢測出了張瑤和韓龍的混合DNA信息。
劉青山在做彙報，投影上是一個略顯消瘦的青年人，正是王紅飛。
「是的，王紅飛三個月前租住了龍鳳花園小區的房子，而且和韓龍張瑤就在一個單元。」
「之後，王紅飛才隻身來到營呂市尋找張瑤。」
是打包盒批發商搬運工留下的指紋。
返回營呂市偵緝隊，陳言沒有第一時間對王紅飛進行提審。
其實不是。
「老子花了錢和-圖-書娶她，那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但是，沒人想到那個被張瑤逃婚的男人最後去了哪裡。
離開客廳，陳言直奔廚房。
剩下的是……什麼？
警用破拆錘的威力非常巨大，一般的防盜門在這種器具面前，根本沒有絲毫抵抗的能力。
「嘿嘿，你們別怕，我不跑。」
沙發上的骨架確認就是屬於張瑤的，還有冰箱內獅子頭的成份也已經檢測完畢，都是人體組織，DNA結果和張瑤的DNA信息比對成功。
張瑤應該是怕王紅飛找到她，所以一直在躲著他。
至此，整個案件的證據鏈已經完整。
所以，在抓捕過程中，陳言不會有絲毫的大意。
「既然想跑，那老子就殺了他們！！！」
在當今社會，除非特意隱藏，否則的話，任何人的信息都不是秘密。
「為什麼？」
「是！」
三個小時后，有關王紅飛的資料擺到了陳言面前。
「畜生！」
至於打包盒上發現的陌生指紋，在抓捕王紅飛之前，也查到了。
和在韓龍家餐桌上發現的打包盒一模一樣，只是上面沒有鴻運川菜館的標誌。
「王紅飛，對殺害韓龍和張瑤的犯罪事實，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衛生間里，有兩人的毛巾，其中一條上，甚至於斑斑血跡。
王紅飛抬起頭，略顯空洞的眼神，逐漸聚焦在陳言臉上。
王紅飛偷的，沒有貼標誌而已。
從協查通報的具體內容看，張瑤當時是在結婚前一天逃出來的。
沉重的重擊聲，震的整座樓似乎都在震動。
既然來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
「他租住的房子是9號樓3單元602室！」
還有不少女性用品。
這個人的出現，讓案件的偵辦發生了重大轉折。
「王紅飛在川省的時候，曾經在職業技術學院學習過廚師，但是因為在學校內鬥毆，被開除了。」
身影倚靠在沙發里，沒有看向破門而入的陳言等人，眼神一直盯著茶几。
劉青山一把拉開厚重的窗帘，刺眼的陽光照在茶几上，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原來都是因為這個王紅飛。
或者說，即便有些居民隱瞞了一些信息，也是沒有辦法追究責任的。
愛到骨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