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張姓男子接過司機手裡的華子，臉色緩和了不少：「老馮，你在這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而且，兇手對屍體進行了肢解，然後拋屍。
在灌注混凝土砂漿的時候，必須要排除其中的氣泡，所以就要人工使用混凝土振搗器對混凝土進行振搗，消除混凝土的蜂窩麻面，提高強度。
可現在一台泥漿運輸車居然出了故障。
相應的，有公司入駐，就要有地方。
剛剛司機也說過了，他是從北郊的混凝土攪拌站直接開車過來的，中途根本沒有停留。
中指指甲裸|露沒有被砂漿覆蓋，能夠看到修剪的很精緻的指甲。
「領導，這個車……能不能繼續攪拌？」
現場，很多人都看到了當時的情況。
砂漿泵車旁邊，吳志國正在介紹：「砂漿泵車是從這輛混凝土攪拌車上接下來的。」
488米的建築，前期工作去年才完成，要在接下來三年時間內竣工交付，工期是非常緊張的。
其實，一般情況下，水泥砂漿裡邊混合有點異物是非常正常的。
「誰知道是一節手臂……」
管理的相對要規範很多，從來不欠錢。
「今天上午，在灌漿混凝土砂漿的時候，樓上打樁的民工發現砂漿里有異物。」
「發現斷臂的工人在哪？」
「請進。」
所以，這個活可不能丟了。
每一天的工程進度都要按照計劃完成，才能確保整個工期在確定時間內完成。
除非是一些特別堅硬的東西。
陳言和吳志國正在就近觀察。
「這輛攪拌車過來之後管子才堵的，所以，頭顱大概率是從這輛混凝土攪拌車裡邊出來的。」
巨大的轟鳴聲響起，整個攪拌罐緩慢地轉動起來。
「這個沒問題，沒問題。」司機聞言急忙點頭：「這點砂漿倒是沒什麼，主要是不能讓砂漿在罐裡邊凝固，否則的話攪拌罐裡邊的東西就全都廢了。」
發現的手臂已經從混凝土中翻找出來。
陳言思索片刻，現場開始安排工作。
「當時就是輸送砂漿的管道堵了，我們就叫修理工來了，然後就發現了這個。」
頭顱？
「應該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運輸管道的m.ｈeｔuｂｏoｋ.ｃｏｍ•com第一個摺疊點，我們把它拆開看一下。」
遠光科技園區。
敲門聲響起。
頭顱現在還在地上放著，幾名負責現場勘察的偵緝員正在拍照。
尤其是最近幾年，隨著扶持政策的力度加大，減免稅收的比例增加，更多的企業落戶在遠光科技園區。
大概率是攪拌罐不斷轉動，裡邊的攪拌葉片留下的傷痕。
一般來說，一個工地的混凝土砂漿供應站大概率是同一家。
兩人沒有回四分隊，也沒有去三分隊，而是直接前往北郊的遠方商砼公司。
望海大廈兩年前開始施工，設計建設高度488米，計劃三年後竣工投入使用，是未來連城最高的單體建築，屬於地標建築。
負責工程進度監督的施工頭頭，皺著眉頭過來查看。
陳言身邊，一個身穿藍色勞動服的中年男子指著攪拌罐：「如果再不動，過一會裡邊的混凝土就凝固了，到時候這個車就廢了。」
傷口粗糙，橫截面很大，不像是刀具留下的。
混凝土攪拌車……
三名維修工正在接受詢問。
所以，近兩年來遠光科技園區的基礎建設也在快速推進。
剛剛蓋到18層的工程，所有人都在泥漿運輸車前。
看到陳言過來，立即上前，遞上一根香煙：「這位警官，我們可都是合法經營啊，這個攪拌站一停，我幾個工地的混凝土供應都有問題啊。」
斷臂！
運輸車的泵漿管道並不是一根直線，而是分斷摺疊的。
所以，一般即便砂漿運輸管道里有什麼堵塞的東西，在運輸車的打壓泵的強大壓力下，也會被沖開。
「24小時啊，這個攪拌站一旦運轉，如果停下來那可就損失大了，我們這個基本上就沒有停過的。」
這在建築質量方面來講，是有一些影響的。
上面還有幾顆碎鑽鑲嵌。
這是一條右手連著小臂的一截手臂。
這是連城最近十幾年大力發展的高科技園區，因為出台了很多扶持政策，很多科研企業、商貿公司都陸續落後在這。
每一個攪拌站，其實可以理解成一個出砂口，攪拌車在錐形攪拌桶下接上混凝土m.hetubook.com.com之後，就直接拉往現場。
而在車輛行駛過程當中，兇手想把頭顱扔進去……這種可能性比較小。
「然後用水沖了一下……就……就出來了。」
裏面的砂漿也開始傾倒。
劉青山說的9號攪拌站現在已經停止運轉，相關的負責人滿頭大汗的站在一旁。
但是整個面貌已經模糊不清，僅僅是顯露出的部分，都有著縱橫交錯的傷痕，部分地方甚至能夠看到骨骼。
嘩嘩……
但是，讓陳言失望的是，裡邊什麼都沒有。
「陳隊，基本查清楚了一些情況，送往望海大廈和康明園住宅項目基地的混凝土砂漿，都是9號攪拌站出產的。」
除此之外，大部分手臂都被水泥砂漿覆蓋，看不真切。
因為即便混凝土砂漿是有不同標號的，但是要盡量確保同一建築所用的砂漿型號成分都是一致的，而不同的供應商，因為設備的不同、運輸車輛的不同，甚至水泥砂漿運輸時間的不同，都會有一定的差異。
這就說明，堵塞的位置應該就在第一段運輸管道上。
陳言合上手上的卷宗，眉頭緊皺：「只有一顆頭顱？」
混凝土凝固？
「我們……當時以為是個石頭之類的東西，沒想到拿下來的時候，看到有頭髮……」
「是，我這就去辦。」
工地的工人雖然用水沖洗過，但是顯然在發現是人頭之後，就沒有繼續沖洗。
「陳隊，康明園住宅小區是回遷樓住宅區，一年前開始施工，現在正在建設十棟樓的主題工程。」
吳志國正在給陳言彙報情況：「現場目擊證人很多，我們初步對現場進行了勘察。」
「是的，三分隊吳志國隊長已經過去了。」
斷面較為平整。
嗡嗡！
「張頭，管子好像堵住了，不出漿了。」
「堵住了？」
這個時候打電話……
裏面的有傾斜的攪拌機構，運轉方向不同，就可以將攪拌罐里的砂漿攪拌出來。
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頭顱應該是攪拌車帶到現場的，而攪拌車在路上很少停留。
陳言到的時候，現場已經停止了工作。
「他們這邊的泵車是不能停的，每輛混凝土攪和-圖-書拌車過來后，都是排隊在這個輸送砂漿。」
這種車因為運輸的砂漿不能凝固，所以在運輸途中攪拌罐是不停地運轉攪動的。
但是，往日風風火火的建築工地今天卻停了下來。
「然後就報警了。」
※※※
果然！
陳言點點頭：「對了，送砂漿的攪拌車……是不是遠方商砼公司的？」
說實話，陳言在辦公室待的時間不太長，來連城偵緝隊上班這麼長時間，在辦公室待的時間總共加起來可能也沒有幾天，基本上要麼是在現場，要麼就是在去現場的路上。
24小時？
骨骼纖細，手指細長，小拇指上帶著一枚戒指，但是看不清材質，已經被水泥砂漿包裹了起來。
現場所有機械都已經停止運轉，混凝土攪拌車的攪拌罐也已經停止轉動。
所以，這個頭顱應該就是從這個砂漿攪拌罐中隨著砂漿進入運輸管道，導致其堵塞。
長陽街24好，康明園住宅樓建設施工現場。
現場大概看了一下，和望海大廈的情況基本一致。
「是。」
劉青山話音剛落，陳言的手機想了起來，是偵緝四分隊隊長李雲打來的電話。
當時有幾個年輕民工都嚇的尿褲子了。
王海大廈施工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咚咚咚！
此刻，頭顱一大部分都在砂漿的包裹下，只能依稀辨認出嘴巴、眼睛，還有長發。
電話接通：「陳隊，我是李雲，十分鐘前四分隊接到報案，有人在轄區內住宅樓現場的水泥砂漿里，發現了一截斷臂。」
每一個摺疊點都是軟連接的，維修工在第一個摺疊點就發現了異常。
二十分鐘后。
「張頭您放心，馬上就好，馬上就好，維修人員已經再來的路上了。」
反正有老闆報銷，司機要做的就是不能把活給丟了。
堵塞點很快就找到了。
「這個罐就要換新的了。」
陳言沒有貿然在現場進行檢查，而是吩咐李雲將手臂直接送到三分隊吳志國那裡做DNA鑒定。
「在那邊，正在接受詢問，運輸砂漿的所有人員都在接受詢問。」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頭顱應該是從混凝土攪拌車輛上，隨著混凝土砂漿一起輸入到和圖書泵車管道里的。
只不過，手臂因為較為細小，沒有堵塞砂漿泵車的傳輸管道。
「讓司機給他老闆打電話，一個小時內要是再弄不好，他們以後就不要在我這個工地幹了！」
「我當時正在振搗砂漿，就感覺大腿被扎了一下，我一開始以為是砂漿裏面混進了鋼筋或者樹枝之類的東西，拿著振搗器就搗鼓了兩下。」
「陳隊。」進門的是連城偵緝隊偵緝組組長王軍，陳言的直接下屬：「剛剛接到三分隊彙報，遠光科技園區望海大廈施工現場，發現了一刻頭顱。」
「這個工期有多緊，你也不是不會知道，三個小時，要是在搞不定，你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陳言上前仔細查看。
吳志國臉色深沉：「陳隊，您看……」
陳言看向劉青山：「查一查供應望海大廈的混凝土砂漿供應商是誰。」
司機使用了最小轉速傾倒砂漿，所以傾倒出來的東西清晰可見。
「攪拌站是什麼時候開始工作的？」
陳言有種不好的預感。
陳言點點頭：「咱們現在也過去，通知下劉青山隊長和張朝陽隊長。」
「具體在什麼位置？」
四分隊的現場勘察偵緝員正在拍照。
說完，司機急忙上車發動，已經一個小時沒有發動了，現在裏面恐怕已經開始凝固了。
在砂漿泵工作的時候，可以清晰地看到第一段運輸砂漿的管道劇烈抖動，但是後段的管道並沒有任何動靜。
望海大廈施工工地。
「所以，要重點查一下這個混凝土攪拌站所有送出混凝土的車輛，都去了哪裡，如果對方是在混凝土攪拌站拋屍，那屍體各個部分很有可能已經隨著砂漿運輸到了其他地方。」
陳言離開攪拌車，蹲在頭顱旁邊。
「怎麼回事？」
辦公室，陳言正在看連城以前沒有偵破案件的卷宗。
「第二，目前屍體只發現了這一個部分，要儘快找到其他部分，師傅。」
李雲想了想，自己剛剛還沒彙報這個呢吧。
望海大廈可是地標建築，這樣的工程有一個好處就是每一個環節都有部門盯著。
「就剛剛我們打開運輸管道的時候，發現堵住彎管的是一個圓形物體，取出來一看和-圖-書，是……是人頭。」
其實，按照正常來說，這種泥漿運輸車的管道是不容易堵塞的。
發現手臂的人是樓上振搗混凝土的農民工。
那玩意運輸的水泥砂漿，有專門的打壓系統，否則話，怎麼可能把幾噸的砂漿從地面上泵到幾十米的高空。
「第一，儘快查清死者身份，吳隊長，想派人把頭顱送回三分隊，進行DNA鑒定，在失蹤人口庫里進行對比。」
嗯？
這個攪拌罐里只有一個頭顱。
遠方混凝土商砼公司是一個大型商混攪拌公司，擁有十幾個大型混凝土攪拌站。
李雲有些驚詫地看向陳言：「陳隊……您怎麼知道？」
除此之外，手臂斷面比較光滑，沒有骨茬裸|露，應該是被某種利器砍斷的。
「好，車子可以啟動，但是這些砂漿不能用了，需要在現場傾倒，我們要看看裏面還有沒有其他肢體。」
說話的維修工現在渾身都在顫抖，說話也有些哆哆嗦嗦。
劉青山已經先一步趕到。
只有一個頭顱，基本可以確定是凶殺案了。
果然。
本來以為就是一個簡單的故障維修，誰成想竟然弄出來一個人頭。
「嘿嘿，張頭您放心，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陳言的推測，成真了。
所以，一般情況下，如果沒有特殊問題，混凝土供應商大概率都是同一家。
當然，有利工程利益牽扯很複雜，有多家供應商也是有可能的。
說完，趕緊塞上一包華子。
但是，不能太多，否則會影響混凝土的強度。
嗡嗡嗡！
同樣都是遠方商砼的攪拌車帶來的斷肢，這一截手臂和頭顱應該是一個人的。
十分鐘后，整個攪拌罐的砂漿全部傾倒完畢。
尤其是一些建築垃圾，磚頭瓦塊，尼龍袋等等。
這應該是一個女人的手臂。
這年頭干工程能把工錢按時結算回來的，太不容易了。
這輛混凝土砂漿泵車一直在工作，從來沒有停止。
陳言沒有接過負責人遞過來的香煙，而是站在攪拌站的正下方，仔細觀看著整個攪拌站的結構。
李雲安排人留下給相關人員做筆錄，他本人跟著陳言離開。
十分鐘后，維修人員就到了現場。
陳言抬頭看去，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