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大鱷
第二十一章 誣陷

韓曉蔚見我有名片,完全再沒懷疑之心。笑道:「謝謝你這麼信任我,你放心,我以職業操守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把你的真實信息公布出去。」我心中冷笑。暗想你是信任我,可是我可就對不起你了。
韓曉蔚被我的樣子惹得心急,道:「沒事,你說吧!」
韓曉蔚奇道:「為什麼?」我輕嘆道:「怎麼說他對我也算有知遇之恩,我把內幕情況提供給你,只是希望他身敗名裂,不再做這缺德事罷了。但我還不想他坐牢的,何況他一個老人,現在又傷了腿,我不想做得太絕。這事我希望你能答應我。」這樣說時,我心中自嘆了一下,現在最缺德的人,恐怕是我吧。
我把名片遞給韓曉蔚,道:「這是我的名片,後面有我的手機號碼。你以後隨時可以和我聯繫地。」
我要了一杯香濃的咖啡慢慢品著,耳畔音樂在慢慢流淌,是一首很好聽的《Long long way to go》,等了約莫二十來分鐘,一個戴著白色的毛線帽,穿著件厚厚淡綠色羽絨服的女子走了進來。看她張望的眼神,我知道是韓曉蔚到了。
我輕嘆一口氣,輕道:「其實我們雖然名為市場企劃部,實際上就是替杜明澤物色各種漂亮的女孩參与拍攝A片了,你知道,東南亞最大的A片產地在日本,其次是韓國、台灣,泰國等國家和地區。但他們已經拍得太多太濫,所以市場吸引力已經越來越少,對好色者而言,國內女孩更有吸引力的。」心中越說越自己也覺得好笑。這個屎盆子扣得可夠大的,不知道杜明澤知道,會不會氣暈了。
韓曉蔚笑道:「那好,我這就問吧,你不要緊張,這不是電視台採訪,也不是做現場錄音。就當我們是好朋友一樣就好,你要知道,我這人很好交朋友的。」說著輕輕按了下錄音筆,開始記錄。
我心下冷笑,暗想陳臨峰的作品,還能差到哪裡。這張名片是我在和杜敏、小K分手手,打電話叫陳臨峰趕著幫我設計製作的。以陳臨峰的電腦設計水平,要做一張精美名片完全是小菜一碟。為了保險起見,我還叫他上網查詢了一下和_圖_書明澤映像的有關事項,這個市場企劃部是確實存在地。否則如果韓曉蔚比較了解明澤映像,很可能會穿幫的。當然,手機號可就是一個子虛烏有的號碼了。
「卧底?」韓曉蔚眨了眨眼睛,有點不可置信地望著我道:「杜明澤為什麼要派人到肖氏做卧底呢?」
我輕嘆一口氣,道:「我就是看見你上次寫的那篇文章。知道你是個勇於揭發真想,也于和黑惡勢力鬥爭,有良知地記者,才會在離職之間,把這些內幕告訴你的。」
這時候已經近夜裡兩點,換了平時,早就人煙稀少,但今天是平安夜,儘管如此時分,街上仍然是人來人往,年輕人們相擁而過,熱鬧非凡。街燈明亮,映在白雪上,亮如白晝。
雪花,不知何時又開始飄灑而起。
韓曉蔚奇道:「真地嗎?可是我剛才打電話給派出所我認識的警察,他也是這樣說的呀,說這次打架鬥毆被抓到派出所的人都是肖進和肖世傑的手下呀。而且傷者也是肖世傑的手下居多。」
對不起!我沒有選擇。如果讓肖堅或者肖世傑派其他人來對付你,很可能會用暴力手段的,這樣的話,你會傷得更重。
我裝出一副你上當了的神情,道:「這個消息本就是我們傳出去的,我們的目的。就是要讓外人相信這件事跟杜明澤一點關係也沒有。」
「這已經嚴重觸犯了法律,你有什麼證據嗎?」在這點上,韓曉蔚倒一點不糊塗。
她笑起來的時候,有一種挺吸引人的氣質。很讓人容易產生信任感,只是幾句話就讓人如沐春風。
韓曉蔚道:「沒關係地,你當我是一個好朋友就行了。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問你答也行。」我點點頭,道:「你問吧,我有什麼知道地都會說的。」
「那我開始問了,你既然是明澤映像的人,怎麼會了解今天的事呢?今天的晚會是肖萬全開的,怎麼又會跟明澤映像扯上關係。」
我點點頭,道:「那就好。那我就直接說吧。其實今天在會展中心發生地鬥毆事件,實際上是杜明澤派人來搗亂地。他的目的就是砸了肖萬全的場子。」
韓曉蔚m.hetubook.com.com臉一下紅了,道:「不看了不看了,好噁心!」我心中好笑,暗想這不過是明澤映像香港公司拍攝的一段三|級|片片段而已,是我剛剛在陳臨峰那裡,臨時下載的。我賭的就是以你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看過這類型的三|級|片,更不可能分得清三|級|片和A片的區別。
站起身來,我向韓曉蔚道:「我馬上就準備離開E市了,希望能儘早看見你把內幕給披露出來,也不枉我的苦心。那些光碟資料,我會在離開E市之前寄給你。」
我輕嘆一口氣,道:「就是這樣了,所以我感覺自己也是罪孽深重,再在這兒做下去,我可能會崩潰的。」韓曉蔚臉上的紅潮猶未褪去,半天才道:「杜澤明膽子真大,竟然敢直接把公司名字也打上去。」我笑笑,道:「這些片子是發向海外市場的,所以他也無所謂了。」
韓曉蔚哦了一聲,幸運地嘆道:「原來內情是這樣呀,幸好有你報料,否則我就誤聽人言了,我還聽人說這件事是肖萬全的手下互相不服對方,引發鬥毆所致。」
韓曉蔚奇道:「你是因為看不慣杜明澤的這些所作所為,才選擇離開明澤映像的嗎?」
「這是怎麼一回事?」韓曉蔚急問道,顯然她覺得這個內幕更是暴得刺|激無比。
韓曉蔚點頭道:「這事我知道,我上次還寫過一篇相關文章地,看來你說的確實是真的。」我心下暗暗嘆氣,暗想你要是知道打斷杜明澤的腿,現在又在誣陷他的人就是我。不知道會做何想法。會氣成什麼模樣。
我心中冷笑。暗道這世上如此多的假新聞爛八卦,又有幾個記者會有真正的職業操守,會真正去會去了解事實真相,只要標題夠噱頭就行。
韓曉蔚笑道:「我已經跟自己說要戒喝咖啡的了,不過今天既然來到了咖啡屋,總是受不住引誘呀,那就喝一杯吧。」說著要了一杯葛蘭特咖啡。我笑道:「還好了,我別說什麼葛蘭特,連什麼是卡布奇諾都搞不清。就知道個雀巢。還是經常看見廣告。」韓曉蔚嫣然一笑,道:「我也沒什麼品味。喝咖啡不是加糖就是加奶地,人和-圖-書說真正喜歡喝咖啡的人,都要自己磨煮的,看來我們都是懶人。」
我咬了咬牙,終於扮出一付豁出去地表情,道:「杜明澤地電影公司,除了拍正規電影以外,其實還拍了很多A片銷往海外大肆謀利!」
我抬起手來向她輕揮了一下,示意她過來坐。韓曉蔚笑了笑,向我走了過來。她的臉上帶著一種很和熙的笑容,非常甜美,是讓人一見就很產生親切感那種笑容。
韓曉蔚眯著眼一笑,道:「那個不會的,絕對不會提到你的名字,而且我也不是不信任你,不過按照我們的慣例。為了信息來源比較可靠。需要掌握一點知情人的資料了。你放心,我絕對會替你保密的。」
我伸出入包,掏出一張名片來。名片製作非常精美。上面寫著:「明澤映像電影製作公司市場企劃部副部長劉強。」
韓曉蔚嘻嘻一笑,道:「沒問題!再多請幾餐都可以。」
我心下哈哈一笑,暗道你倒好,還自己猜測起來了。點點頭道:「你猜的也八九不離十了,其實今天的事,挑起事端的都是杜明澤安排進肖氏的卧底了。相信你也知道肖進和肖世傑向來不和,所以杜明澤一早就想在這上面做文章。很久以前,就派了人進去做卧底。」
我扮出一付義憤填膺的樣子,道:「老實說,我今天會來跟你說這些事,是因為我不打算再在明澤做下去了,我現在對明澤太失望了。」
我笑道:「怎麼,你也喜歡看這些?」
我故作怔了一下,道:「這樣好嗎?我可不想我的名字見報。」
我點點頭,道:「這個視頻效果太差,如果你需要,我回頭可以提供給你光碟資料,不過我先聲明,我不希望你把這些資料交給警方。」
我輕輕啜了口咖啡,扮出一付欲言又止的神情。韓曉蔚道:「你別擔心,我會用心記錄地,該寫地我會寫,不該寫的我經得你同意,絕對不會寫,甚至如果你需要,我完稿后可以交給你審核。」
我輕輕搖頭,道:「證據當然有,不過我已經想過了,我是不可能去法庭作證的,也只能向你報一報料了。」說著我伸手入懷,掏出MP4,道:「要不我放一段和*圖*書給你看吧!」說著我輕輕按開了開關,只見MP4的液晶屏中,出現了明澤映像的片頭,然後我直接跳過,只見液晶屏上忽然閃現了男女做|愛的鏡頭。
韓曉蔚奇道:「為什麼,難道是杜明澤怕警察追究到他身上,所以買通了肖進手下地人。」
兩人品著咖啡,韓曉蔚終於忍不住談到正題。從包里拿出錄音筆和隨身記錄本來,道:「你說吧,有什麼不能在電話里說的,都可以跟我放心談。咱們就像聊天一樣就好。」我裝出一副稍為猶疑的面孔,道:「還是由你來問好了,我從沒和記者說過話,不知道怎麼接受採訪才好。」
幸好我早有準備,聳聳肩道:「你這麼聰明。應該能猜到為什麼吧?」
韓曉蔚猶疑了一下,終於點頭道:「放心,我只會在報紙上半點名的批漏出來,只是如果警方引起注意,我恐怕也就不能控制了。」我輕輕嗯了一聲,道:「相信這事見報以後,他也不敢再做下去了,否則在國內,他肯定沒有立足之地的。」
韓曉蔚臉一下又紅了,道:「瞎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喜歡看這些,不過有證據的話,我寫出來,他們反駁不了的。」
我心下暗暗冷笑,沒想到你關係網還這麼強,肖堅如此信誓旦旦的保證警方那邊絕對不會泄漏消息,你居然還是能探聽得到。
這家咖啡屋名為戀舊,內部裝飾一如其名,很有一種懷舊的風格。幾對戀人正在喁喁細語。門口堆了個巨大的雪人,戴著小紅帽,看上去挺可愛的樣子。已經是入夜了,室外嚴寒刺骨,屋內卻溫柔如春,散發著咖啡的輕香。櫃檯里老闆正在慢慢研磨著咖啡豆。
對著信封,我心中念了聲:曉蔚,對不起,你很可能因為今天的假新聞發出后被迫辭職。我沒有什麼可以幫助的,這算是一點點補償吧,對你的物質上的補償,對我而言,則是良心的補償,如果這也可以補償的話。
按照我和韓曉蔚在電話里約好的地點,我提前到了一家開在天橋下的咖啡屋見面了,這地方是我事先仔細考慮過的,以前曾經和周易來過。所以我對附近的地形比較了解,最近的派出所也在數公裡外https://m•hetubook•com.com。萬一我被逼要使用暴力或者有什麼意外,也可以從容離開。
韓曉蔚接過來,輕輕翻轉了一下名片,道:「果然是搞電影製作的,名片都設計得這麼精美。」
看著韓曉蔚開心地鑽進計程車樣子,我心中忽然有些不忍,自己用這樣可恥的手段來欺騙一個原本很正義的女孩,是不是太過了呢?
我輕輕搖搖頭,嘆道:「他們兩人間的爭鬥,是市場行為所致,我們是拿薪水吃飯的員工,這些事本來也跟我沒關係的。我其實最看不慣的是……」說著我隱忍了一下,又繼續扮出一付到底該不該說的猶疑模樣。
韓曉蔚啊的一聲尖叫,把旁邊正靜靜聊天地那些情侶都驚得朝我們望過來。
我微微一笑,道:「真要感謝的話,請我喝咖啡吧!」
抬頭看天,雪花漫天而下,美麗無比,輕輕落在的我的眉梢和臉頰,是一陣冰涼的觸覺,我笑了笑,手輕輕一揚,把信封推送入了郵筒。
「你就是……」她道。
「你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的身份嗎?」
韓曉蔚奇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走到街邊綠色的郵筒前,我從懷中抽出一個信封,地址是寫給韓曉蔚的,裏面是一張一萬元現金支票,十天有效期。這錢是肖世傑在我打斷杜明澤腿后給我的報酬。
我笑笑,道:「你是韓記者吧。我姓劉,叫我小劉就行了。你喝點什麼?」說著我向服務生招了招手。
韓曉蔚道:「真是太謝謝你提供給我這些資料了。你不介意把這個視頻資料拿給我嗎?」
我笑笑,微微嘆道:「你也知道,肖萬全是國內的影視大鱷,杜明澤是過江猛龍。為了爭奪市場,兩人間當然要有一場龍爭虎鬥的。他們前久為了爭電影明星袁臣傑的事,鬧得很不愉快。而且兩人間本就因為事業競爭有過很多摩擦,彼此間互相恨之入骨,所以早就互相搞了很多小動作。其實杜明澤之所以被人打斷腿,也是被肖萬全派人打傷腿所致。」
韓曉蔚道:「放心,我今天晚上就會去趕稿,明天就可以付印,這絕對是轟動性的新聞。」說著神色都有些激動起來,道:「你告訴我這麼一些事,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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