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擴散期
第十六章 最後一課

「有客人說看到你偷了籌碼,我們要確認一下。」光頭壯漢懶洋洋回答。
小男孩下意識踮腳張望,但他太矮了,只能看到一排排褲子,還有個漏了一個大洞!
這時,靠近門口的後排人群,一名胡茬唏噓的中年男人被突然響起的孩子叫喊嚇了一跳,沒好氣地接過用布包起的餐盒。
但大部分人什麼都不會說。
但某個時刻,賭場里突然短暫地維持一瞬間寂靜,煙斗的主人的話語隨之變得清晰。
他看到一個男人說道,不知為什麼,那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很不舒服。
「法德文先生說今天是學校的最後一堂課……以後都不會開了。」
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即將發生的事。
發生了什麼?
那名手下說著,幸災樂禍地望向蹲在門旁的打手——他又要拖一次地板了。
因為他拿走的是里區的錢,是大家的錢。
喧囂的賭場,人們圍聚在賭桌前高聲呼喊著什麼。
「窮人們還是回來的。他們害怕的不是死亡,是貧窮。」
https://m.hetubook•com•com「那麼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那雙有些渾濁的深藍色眼睛不敢與小男孩對視,法德文先生說:「我很抱歉,這堂課結束了,學校馬上就要關門了,回去告訴你們父母。」
「我有個更好的注意。」對面兇巴巴的光頭傢伙說:「刨開你的肚子。」
「哼……我管你因為什麼,快點跟我離開。」小男孩被壯碩兇悍的蘇珊大嬸拎著耳朵走下賭場台階。裏面的男人正說到:「我也有個更好的注意……」
「你們要和我一起去茅房檢查?」
幾分鐘后,法德文先生回來,他的臉龐變得蒼老許多。
小男孩眨了眨眼,突然,他的耳朵被一隻粗糙的手提了起來:「不去學校上課跑來這裏!」
無論是身影還是籌碼都無法吸引別人注意,就像賭桌邊的大部分人。
「不能讓我先上……情況有那麼糟?不我不能去,這裏還有我的學生……可我還沒來得及告別……好的謝謝你們和-圖-書。」
被很是丟人的拎著耳朵走出幾十米,小男孩才趁著蘇珊阿姨不備突然掙脫,抱著背包跑向離這裏不遠的學校。
法德文先生想說什麼,門外忽然出現幾道身影,將他叫了過去。
而且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可是這怎麼可能?他又沒望來,自己又蹲在人群後面。
喧囂捲土重來,交談聲再次被淹沒。
忽然,窗外傳來遠處教堂悠遠地敲鐘聲,法德文先生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許多,轉過身面對著黑板,頭也不回地對孩子們揮了揮手。
「當然可以。」男人點了點頭。
不過也許這個倒霉的幸運兒沒剛才的那麼蠢……大概。
隱約間,法德文先生的說話聲傳進教室。
「去看看怎麼——」
一切仿若十幾分鐘前的翻版。
齜牙想要掙扎的小男孩聽到熟悉的聲音,連忙求饒道:「蘇珊大嬸!我只是來給克萊爾大叔送飯!」
驚呼過後,人們自覺讓開道路,一雙雙木然的眼神注視著男人去兌換了籌碼。
光頭壯漢神情hetubook.com.com玩味:「我想我們不會給你記住那個人的機會。總之讓我們搜一下你的衣服就什麼都清楚了。」
就像約定好了,男人走向門口時,被光頭壯漢帶著手下擋住。
又是一個外地人猜中了通殺。
「哪個客人?」男人不解地問。
小男孩靦腆仰頭盯著中年男人,直到他不得不揮手驅趕:「今天沒有小費給你,兩個該死的外地佬幾乎偷走了我們所有的錢!」
最後一課
「克萊恩大叔,你的午飯!」
「老師你會留下來嗎?」小男孩忍不住站起身問道。
光頭壯漢走出陰影,沒有靠近,就已經有手下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一個陌生的面孔走進賭場。最近的生面孔有許多,門邊打手只是在他的臉上短暫停留,確認不是巡查隊那些傢伙后就置之不理。
回到自己的座位,他注意到了黑板上寫著一行字。
話音落下的同時,遠處的賭桌前爆發一陣似曾相識的驚呼。
小男孩最後還是想到了辦法和*圖*書:他蹲下來,透過一雙雙腿,隱約看到裏面正在發生的事。
「最近這樣的愣頭青變多了……會讓里區的居民懷疑賭場的信譽……」
身影失去了1先令。
小約翰還未來得及說,這間學校的老師法德文先生就走了進來。依舊穿著那身忒了色漿洗得發白的襯衫和亞麻色褲子。
喧囂的中心——那名從賭桌上大賺特賺上千先令的傢伙意外地鎮定。如果不是他的穿著只是普通的麻布衣服,皮膚也不是病態的蒼白,人們還以為他是哪個貴族或是富翁跑來玩耍。
竊竊私語與小聲抽泣在十幾名學生中響起。
「好吧,祝你有個幸運的今天。」小男孩癟起嘴,忽然聽到人牆裡面傳來一道兇狠的聲音:「或許是吞下去了。」
「放學了,你們走吧。」
此時此刻,賭場角落的陰影里。光頭壯漢的聲音在忽明忽暗的煙斗旁響起,又被周圍的嘈雜聲衝散。
和其他賭徒一樣,這個氣質陰沉的身影兌換了籌碼,不過只有幾先令,轉身走到一處賭桌前,將1https://www.hetubook.com•com先令籌碼丟上賭桌押了大。
小男孩下意識地大喊,打破教室里的安靜。
「所有與生產和經營無關的設施都會在明日關閉,今天是我們的最後一堂課。」
臨近學校,小男孩放緩了腳步,低頭整理皺巴巴的衣服,又抹平被風吹亂的頭髮,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乾淨,整潔,然後走入這間沒有任何標識,也與周圍房屋沒有任何區別的木屋。
小男孩來得有些晚了,他的同學們都已經坐在破爛的書桌后,帶著對課堂的尊敬筆直坐著。
再之後發生了什麼,小男孩看不見,也聽不到了。
「為什麼!」
他們自覺躲避開門口前一攤向外延伸的新鮮血跡。但在一名賭場打手提著水桶和拖把過來擦拭掉血跡后,人們又開始經過那裡。
「這是什麼意思?」小男孩小聲問旁邊的小約翰。
光頭壯漢在與煙斗的主人交談,只是煙斗的主人聲音不足以衝破喧囂的囚籠。
很快,骰盒掀開,三枚骰子的數值是小。
法德文先生望著比往常安靜許多的學生們,嘆了口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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