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集按照老夫子的叮囑,來到洞穴深處,那裡專門劃分出一塊埋葬屍骸的地方。
距離封神已經過去百年,沒人知道災禍何時降臨。
「什麼鬼?」
民兵頭兒都輕易喪命,其餘人哪有勇氣面對,紛紛撒丫子想要逃離洞穴的範圍。
他想起十五年前,那時自己才剛加入民兵,就在執勤的第一個晚上,遭遇到佛的襲擊。
說明某勢力曾經對凡人進行過改造,讓他們不至於在災禍中太快身死,拖延足夠的時間。
膝蓋內側刺有銀針,引導膿水從中滲出,但壓根標不治本,最多延緩下孩童存活的時日。
烏鴉不再鳴叫,爭先恐後的遠離洞穴。
明明是炎熱的夏季,洞穴卻有種難以言喻的寒冷。
「必須儘快焚燒屍體,否則很可能會有佛前來。」
身影將洞穴重新封閉,又清理掉可能帶來危險的羊蹄,隨即重新變回死物狀的塑像。
一旦開始遷徙,每人必須各司其職,平日里也不得說話。
到處都是被啃食過的屍體,佛就像是吃撐的野狼,只吃獵物的內臟,其餘部位盡數拋棄。
但陳集驚恐的發現,右腿依舊維持著鮮活,甚至黑毛正變得越來越濃郁,怎麼說呢?
不過瘋婆子因為怪異至極的行徑,使得難民對仙神的說法將信將疑,對難民的秩序影響不大。
他不知道屍體為何異變,立刻取出一把鋒利的屠刀。
之所以要點燃燭火,主要因為在難民的認知里,人死如燈滅。
大部分都是青壯年,通常情況下,老者會主動停留在原地,任由災禍收走自己的性命。
難民因為害怕聲音吸引災禍前來,所以壓根就很少說話,如今聲嘶力竭的吼著。
身體單腳獨立,軀體由五顏六色組成,佛頭則被他掰斷,最後消失在扭曲無序的光線里。
結果食物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但所謂仙神的饋贈,他們卻連分毫都沒有看到。
他抽出背後的長刀,跌跌撞撞的向佛衝去,就像是在腦海里一遍遍演練的場景。
洞穴內死寂一片,不過並非絕望,而是求生不得的麻木。
陳集都被嚇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惹出來的麻煩,會讓同伴將要喪命在狹窄的洞穴里。
他想過像吳楚那樣赴死,但雙腿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凡人有機會的,必定有機會的……」
難民背靠岩壁,眼神中流露著驚疑不定。
能看出身影是尊塑像,周遭的難民面露恐懼,孩童同樣忍不住低下腦袋,不去直視壁畫。
難民再次萬籟俱寂,吳楚的屍體還在不遠處躺著,似乎在嘲弄他們做著無用功的事情。
「出大事了……」
佛伸出手臂,抓住瘋婆子的腦袋,隨著手指緩緩併攏,瘋婆子的五官都有鮮血流淌。
瘋婆子無視老夫子,踉蹌的跪坐在孩童身前,隨你用力掰下病變右腿的指甲,收進懷裡。
頭蓋骨不堪重負,瘋婆子的腦袋已經變得畸形。
就差分毫的時間,瘋婆子的腦袋就要炸裂開來m.hetubook.com.com,可偏偏佛的手臂率先無力地垂下。
孩童眼睛死死地盯著石壁,絲毫不敢有怠慢的意思,如饑似渴地吸收著石壁上的內容。
砰砰砰……
老夫子想要拒絕,但架不住對方的苦苦哀求,只得起身朝靠近南面的獸皮帳篷走去。
他們壓根不清楚,老夫子所言的有「機會」,到底是指逃離追擊的機會,還是指改變現狀的機會。
「咩……」
陳集急忙問道,老夫子則沉默無語,隨即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掀開,露出孩童腫脹的左腿。
儀式就持續短短五分鐘,直至孩童咽氣后才結束。
陳集低垂腦袋,懶得和瘋婆子計較,抱起孩童的屍體就往帳篷外走去,準備立刻焚燒。
吳楚依稀記得,他曾經還有一位懷胎數月的妻子,找到屍體時腹部早已經被掏空。
「嘿嘿嘿嘿,仙神會護佑信徒,邪異不得近身。」
一位老夫子站在身前,用骨骼製作的粉筆,在石壁表面塗塗畫畫,傳授著基礎的生存知識。
她的雙眼已經瞎掉,走路也是一瘸一拐。
陳集連忙俯身查看屍體,注意到右腿長出細密的黑毛,摸上去像是針扎一般堅硬。
他收起粉筆,顫顫巍巍的朝獸皮帳篷走去。
「北極星君在上!!!」
吳楚手臂被震得生痛,但迎接他的卻是祖傳大刀碎裂,刀片劃過臉頰,留下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說是屍骸,其實都是些焚燒成灰燼的骨骼碎末。
災禍肯定與無上天魔有關,已經席捲此方世界。
老夫子抹掉眼角的濕潤,繼續說道:「野外見到的水源,不要通過嘴巴飲用,必須存放在異胃裡三日以上,聽到嗎?」
佛僅僅是一揮手,吳楚宛如破布玩偶般腰斬,鮮血雨點般落下。
瘋婆子面露興奮,將胡亂雕刻的塑像握在手裡,塑像的外表扭曲,五官也不復存在。
「恩。」
天詭境圓滿的菌魂降臨外界后,展現的實力不過陰差境,並且只堅持了短短的幾息。
帳篷里圍觀的數人都覺得頭皮發麻,他們想要阻止,但看到瘋婆子滿手是血,下意識止住步伐。
可無上天魔卻是實打實的濁仙,說是三道祖之下第一濁仙都不為過。
這時他才恢復冷靜,實在想不通為何情緒會突然失控,頭髮已經被汗水完全浸濕。
「等等……」
陳集平常是一個沉著冷靜的人,現在卻變得驚慌失措,竟然把老夫子的囑咐拋到耳後。
陳集打開火爐,用隨身攜帶的燭火照亮裏面。
瘋婆子盯著孩童的父輩,純白的瞳孔令人毛骨悚然,一嘴的爛牙映襯出陰森的氣質。
右腿上有著一張張佛陀的臉龐浮現,似乎在不斷的吞噬孩童的養分,導致其骨瘦如柴。
陳集如何只想送小兒最後一程,希望在九泉之下能安心投胎,轉世在較為安全的北方。
時間實在不算充分,可能只有區區五日留給他們。
不過臉頰的傷口再疼,也沒有腰部的刺www•hetubook.com•com痛鑽心。
她就像是個另類的護道人,不斷重複相同的動作。
「佛門到底幹什麼吃的,出動如來果位還能輸?」
為保證魂魄不會迷失方向,才會在床頭點燃燭火,吸引迷失在黃泉路途的魂魄回歸。
「嘿嘿嘿嘿。」
溫熱的鮮血使得塑像褪去血垢,露出真實的樣貌,傳聞中的天庭仙神「北極星君」。
老夫子年老體衰,精力早已經不夠,便沉沉地睡去。
他們的腹部長有一個多餘的胃部,上端小孔,可以直接將水份灌進其中,有凈化的效果。
那尊奪舍定光佛后具備弱點的無上天魔,在佛門諸多佛陀的圍攻中,出乎意料的沒有落敗。
老夫子不置可否,其實信奉北極星君的人數不少,連他自己都會時常跪拜,但只是求個心安。
陳集重重的關上爐門,透過孔洞看著屍體。
她一遍遍的重複,難民們也自發的加入其中,洞穴里回蕩著對北極星君的歌頌。
他們無法分辨瘋婆子的所言是真是假,但更願意相信目前經歷的黑暗只是身處黎明前。
他們中很少能看到異族人的身影,或許因為環境的危險,導致難民經過百年來的篩選。
有個難民癱倒在佛行走的路途上,直接被羊蹄踩成肉糜,陽光映襯著滿地的血腥。
如果在燭火燃盡前,病人依舊未死,說明命不該絕。
有孩童抬起手臂,疑惑不解地問道:「阿媽說,佛是雲端墜落的仙神,凡人不可能逃得掉。」
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洞外是尊詭異莫名的塑像。
毛骨悚然的羊叫傳來。
昏暗的洞穴里,擠滿了密密麻麻的難民,難聞的臭味瀰漫開來,引得無數蒼蠅飛舞。
陳集脫離的躺在地上,背後到處都是淤青,顯然用自身擋在火爐前,沒讓羊蹄脫困而出。
民兵頭兒吳楚四十齣頭,雙手抓著背後的大刀,想要把兵器拔出,可手臂卻毫無力氣。
難民潮沿著官道行路,不知不覺中人數越來越多。
吳楚當時昏死過去,醒來后抬眼全是屍山血海。
難民只得相互取暖,時不時望向洞口,似乎在懼怕什麼,下意識將呼吸壓低許多。
他用火摺子點燃火爐,往裡面裝著糞便製成的燃料。
陳集喃喃自語,隨即轉身想要通知巡邏的民兵,但洞口方向已經傳來混亂的嘈雜。
除此之外,還能看出不少異於常人的器官。
「哈哈哈哈,北極星君在注視著你,災禍遠去,災禍遠去。」
怪笑從外面傳來,接著鑽進一位詭異莫名的老婦,身穿也非常邋遢,滿頭污垢。
膿水噴涌,傷口周遭的人臉念誦著經文,令人毛骨悚然。
老夫子瞳孔渙散,孩童則似懂非懂。
塑像上半身是佛陀,下半身則是黑山羊,毫無關係的兩者強行接在一起,顯得異常維和。
帳篷里點燃著燭火,進出口貼滿了鬼畫符。
吳楚崩潰的嘶吼著,在高溫的灼燒下,勉強找回半點膽氣。
他三步並兩步奔去,和圖書沒走幾米就臉色慘白的跪倒在地。
老夫子點了點頭,接著取出利器切割孩童的病變右腿,後者不但不疼痛,反而止住了哀嚎。
倖存的難民不多,後來重新朝南方行路。
洞穴很快就被堵住,陽光封閉在外界,使得洞內變得更加陰冷潮濕,難民彷彿是其中惡鬼。
隨即屍體被匆匆塞進其中,烈火籠罩爐內,屍體里殘留的水份作祟,導致劈啪作響。
老夫子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搖頭回答道:「但佛的胃口是有上限的,它們一次性不會吃掉太多人,凡人、凡人……」
「呼呼呼……」
瘋婆子用袖口擦去北極星君塑像的污垢,表情彷彿完成一件偉大的事情,充斥著虔誠。
他們從小到大,就被灌輸抑制負面情緒的念頭,據說佛很喜食用深陷貪嗔痴恨的人。
陳集還聽到,火爐里的羊蹄似乎想要脫困,黃銅的爐門已經被踹的變形,火勢扭曲。
但洞穴就是一處死路,唯一的生機在佛的背後。
洞穴的角落裡,十歲以下的孩童圍坐在石壁旁。
瘋婆子用唱曲的形式,開口道:「北斗七星,分陰陽,建四時,均五行,移節度,定諸紀。」
老夫子手掌微微顫抖,接著畫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但瘋婆子依舊在念叨:「北斗七星,分陰陽,建四時,均五行,移節……」
瘋婆子又變回瘋瘋癲癲,嘴裏說著含糊不清的話語:「天庭仙神歸位,災禍終將遠去!!!」
宛如一隻羊蹄。
畫面無比荒謬詭譎。
凡是靠近佛的難民,統統都成為殘肢碎塊,近萬人的隊伍頓時死傷幾十,血腥味無比刺鼻。
至於異化器官,能明顯看出是後天所為。
塑像化作一道身影,幾乎將洞穴內的空間塞滿。
「怪物,怪物,怪物……」
「瘋婆子,我警告你,佛毒已經在五臟六腑。」
「什麼佛,分明是羊妖。」
令人愕然的事情發生了,佛突兀地停住動作,歪著腦袋打量北極星君的塑像。
瘋婆子劃開孩童的右腳,使得鮮血澆灌在塑像上。
孩童異口同聲,隨即撩起獸皮製作的衣服。
「果然是佛毒,已經無葯可醫了。」
北極星君塑像的異象,自然是任青的菌魂降臨。
烏鴉的啼鳴聲在洞外響起,預示著死亡已經臨近。
曾經還讓信徒設立祭台,用僅剩不多的食物祭祀仙神。
「嘿嘿嘿嘿……」
領頭的男子名為「陳集」,是難民里專門調配引蟲粉的。
鏘!
有重物撞擊著洞口,年長的難民崩潰的發出叫喊,因為他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任青無法左右難民的狀況,幹掉妖佛的時候,也在趁機調查外界,所謂災禍到底是什麼。
佛壓根就不設防,吳楚的大刀用力斬在其脖頸上。
他心臟不由狂跳起來,莫名的恐懼用上腦海。
「如果遭遇到佛,我們必須立刻四散,不要與太多人一起,免得吸引到佛的注意。」
碩大的右腿似乎開始縮水,草鞋因為不合腳自動脫落www•hetubook•com.com,頓時令陳集受到驚嚇。
任青長長的倒吸口涼氣,本以為佛門出手,無上天魔不死也得脫層皮,結果竟然反客為主。
他們是一群逃避現實的尋仙者,每日沉浸在瘋狂的臆想里。
瘋婆子怪笑著手舞足蹈,從懷裡掏出一堆手指大小的石像,認認真真的挑選起來。
不過與以往不同,瘋婆子表情不見半點瘋癲。
孩童還以為老夫子是來送自己去學堂上課的。
咔咔咔。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身處洞府的角落,不用怕聲音傳出去。
「我哪來的本事救人,但仙神可以,絕對可以……」
多數難民都有異化器官,並非是術法形成,純粹是通過煉器的手段,強行與胎兒結合。
陳集救子心切,還是開口說道:「神婆您看,怎麼弄?」
就在瘋婆子即將身死後,塑像摔落在腳底的血泊中。
但哪怕如此,他們也依舊沒有放棄僅剩的希望,說不定後裔子嗣能到達北方的安全地區。
老夫子不好直接提醒,就算懲戒瘋婆子,只要災禍存在,就會不斷誕生新的瘋婆子。
洞口用泥漿與碎石糊上的,本來就不牢固,壓根不給難民反應的時間便被撞開。
老夫子與陳集解釋,病變右腿得單獨處理,否則死後會不得安生,屍體則需要長時間焚燒。
蟲類屬於最重要的食物來源之一,陳集的地位自然不低,甚至都隱隱高過老夫子。
煙塵從縫隙里飄出,散發著一股獨屬油脂的怪味,至於是不是屍油,只能問負責食物的獵戶。
「張先生,真當如此嚴重?」
佛笑了,笑容慈悲為懷,雙手合十緩步踏進洞穴。
任青無疑是希望無上天魔落敗,佛門帶給此方世界的破壞性,絕對沒有無上天魔恐怖。
老夫子臉色鐵青,要是仙神有用,他們也不至於遷徙百年。
不管瘋婆子有沒有插手,孩童的命運都已經註定。
陳集整理了下小兒的衣冠,面前是掏空岩石製成的火爐。
難民如夢初醒,高聲呼喚著北極星君的名謂。
她恢復清醒后,掐著道決指手畫腳,渾身多出一絲出塵的氣息,看不出往日的愚笨。
老夫子嘆了口氣,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佛,這是佛。」
帳篷里躺著位骨瘦如柴的孩童,年歲最多六七歲。
「找到了,找到了。」
他們太期望看到有人能站出來了,百年幾代人的逃難,累積的恐懼與壓力難以言喻。
孩童的臉色瞬間發白,那是失血過多的體現,病變的右腿則愈發腫脹,宛如活物般蠕動著。
孩童也各自回家,接下來需要幫助家裡幹活,以及臨時封閉洞口,讓陽光不至於照進來。
佛門雖然喪心病狂,但其實並不算濁詭兩仙的範疇。
老夫子剛到帳篷前,有幾位青壯年攔住了讓,苛求地說道:「張先生,幫我家小兒看看吧。」
十幾年以來,瘋婆子的行為舉止都極為怪異,要不是有忌諱仙神的難民接濟她,恐怕瘋婆子早就活生生的餓死了。
孩童壓根不知和-圖-書
道災禍未爆發前的生活,他們早已習慣遷徙,哪怕有同伴身死,也見怪不怪。
很快難民自髮雕刻起北極星君的塑像,每隔幾日就用指尖血滋養,繼續動身趕往北方。
老夫子凝重地說道:「肯定不小心接觸到黑霧所致,佛毒入體已久,恐怕深入骨髓。」
他用手掌輕輕接觸火爐,發現還留有餘溫,說明不久前有具屍體剛剛化為灰燼。
吳楚看著逐漸靠近的佛,不斷的後退,一隻腳踏進篝火里。
瘋婆子顧不上頭疼欲裂,連續的磕著腦袋。
佛擺正腦袋,無視瘋婆子拙劣的表演,繼續不急不緩的朝眾人逼近。
剎那間,附近的難民目光齊齊注視著吳楚。
陳集用屠刀試圖切割掉小兒的右腿,但刀刃接觸到屍體時,竟然傳出金屬碰撞聲。
他被病痛折磨的瑟瑟發抖,乳牙都已經咬碎,在見到老夫子后,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屍體的血肉要用來狩獵,死者也希望藉此讓生者更好的活下去,帶著他們的期許前往北方。
他們甚至連災禍的緣由都不清楚,只知道向北方遷移,這也是難民如今唯一的念想。
老夫子朝陳集搖了搖頭,後者也明白神婆很不靠譜。
「北極星君,必然能讓小兒脫離病患。」
瘋婆子的怪笑在哭喊中異常刺耳,她舉著北極星君的塑像穿行在屍體間,用鮮血澆灌屍體。
還有,無名應該提前察覺到無上天魔的隱秘,導致他放棄月下老人,主動天魔化。
比如孩童的眼瞳長有薄膜,可以像蜥蜴一樣隨時閉合,渾身毛髮生長緩慢,但更加彭松,可以用來抵禦外界的寒冷。
屍體生前多日未食,外加身形瘦小,皮肉很快就溶解。
瘋婆子手捧粘滿血垢的塑像,徑直走向佛。
他們把粉末裝進木製的盒子里,相隔半米埋在土壤里,臨行前還會有驅蟲粉撒上幾遍。
他注意到爐內殘留著此前屍骸焚燒的骨粉,便放下小兒的屍體,將骨粉歸攏到一旁。
難民的種群也高度重合,很難想象來自天南地北。
老夫子忙碌數個時辰,待到天邊的朝陽露出腦袋,火紅色的陽光照亮地面時,才停止講課。
長刀磨得極為鋒利,火光反射出三尺寒芒,粗淺的內力加持于身軀,竟使得吳楚爆發出武人境都難有的力量速度。
只見右腿是正常的三倍左右,呈現出青紫色。
「怎麼樣?」
「怎麼會……」
老夫子遲疑幾息,隨即掀開帳篷鑽進理念,腐臭味直衝口鼻,讓他渾身冒起雞皮疙瘩。
至於北方有沒有災禍,他們自然不可能清楚。
神婆一直瘋瘋癲癲,宣揚著唯有仙神才能救世,不斷蠱惑他人做一些危險的事情。
佛來了。
就在陳集忙碌屍,沒注意到小兒的右腿一顫。
難民潮的遷徙每隔十年,都會找尋僻靜的地方停留,主要為教導新一代生存的知識。
不過由於胎兒繁衍生息,異化器官竟然意外保留下來。
他們被困在狹窄的空間里,幾乎是必死無疑。
他只能肯定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