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

而晚上，才是年輕人出沒的時段，才是銷售磁帶的主力時段。

「會！」丁闖說出一個字，繼續掛斷。

批發商出於供需關係，聯繫經銷商。

「我也買！」

海連。

商販還在繼續播放。

丁闖翻了個白眼，又指向電話道：「這裡有通話記錄，按照剛才來電的順序，從後向前，一個個撥回去。」

「賴賴唧唧的也叫歌？」

他吩咐完才想起要聯繫丁闖，激動撥出丁闖電話：「丁老闆，賣出去了，都賣出去了，全國各地經銷商打來電話，供不應求！」

丁闖臉上笑容更濃。

「誰要放炮了！」

「真不好聽……」

金曉梅搖搖頭：「去工作吧。」

來不及多想，迅速聯繫經銷商。

電話忽然響起。

「其實我覺得歌挺好聽的，怎麼能賣不出呢？」

丁闖掛斷電話，雙手摁著辦公桌，瞬間站起，心中濁氣一掃而空，雙眼綻放出濃濃光芒，緊接著，他臉上終於洋溢出笑容。

樓叔坐在電話另一邊，五味雜陳，他也接了一天電話，出於上次合作的成功，這次對丁闖非常信任，磁帶加班加點印製，也告訴合作者，這次也會像錢樂樂的磁帶一樣好賣，哪成想，全都砸手裡了，合作者都在打電話訴苦。

「能不能換一首歌，放劉天王的！」

短短半個小時，老闆攤位上的三十本磁帶被銷售一空，不僅如此，還有人要買正在播放的磁帶，老闆徹底懵逼，想不通白天根本沒人買，為什麼晚上被搶！

他正拿著磁帶，又有和*圖*書一名年輕人走過來：「這首歌叫什麼？」

白天沒人買，是因為年輕人忙著上學和工作，出來的都是大爺大媽，自然不會購買。

夜幕之下的國內大地，數十條商業街、數百個夜市攤位，再次播放蕭飛的歌。

樓叔他掛斷電話，滿面為難盯著電話，因為這一天大家早就聯繫過，這時候還打電話讓他們播放，有些強人所難，可想到丁闖，硬著頭皮撥出號碼！

「唱的真好聽，還有磁帶嘛，我買了！」

娛樂圈內有很多怪相：歌火人不火、人火歌不火、叫好不賣座等等。

嘭！

他把手錶放在電話旁。

事實上，他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意外，別人不了解許姓歌手的特性，他非常了解，他的歌曲在三十歲以上人群中不受歡迎，但是在三十歲以下，尤其是學生群體中，簡直是核武器級別的殺傷力，有人統計過，他在最火爆的時候，在十五歲到二十五歲群體的影響力甚至超過某位姓周的歌手！

「丁總怎麼樣？」

按照之後的互聯網模式：晚上播放，叫大數據精準投放！

電話再次響起。

商販旁邊的攤主也開始抱怨，從早上放到現在，哪怕是經典音樂也會聽的頭疼，更何況本就是他們不喜歡的音樂，商販也很無奈，進貨的時候上家要求必須播放，還說會隨時檢查，若是被抓到以後會不給磁帶，沒有辦法。

經銷商崩潰的聯繫小商販。

丁闖非常有耐心，每個電話都接起，有些是接起說一句話，有些則是拿起m•hｅｔｕｂooｋ•coｍ.coｍ來之後直接掛斷。

「傻狗！」丁闖說了兩個字，掛斷電話。

金曉梅站在辦公桌前，滿面凝重彙報道。

丁闖擠出一抹笑容，回答得很簡潔。

辦公室房門被撞開，金曉梅熱血沸騰衝進來，語無倫次道：「丁總賣出去了，海連共計八千本磁帶，全都賣完了，從夜市第一本磁帶賣出去開始，到最後一本磁帶賣出去，僅用九十分鐘，我們，把蕭飛捧起來了！」

金曉梅看到他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之前說的多狠，現在的落差就有多大，假如偷偷的捧蕭飛，即使失敗也只是一次嘗試而已，鬧的人盡皆知，失敗了太丟人，還想說什麼，卻只能咽回去。

下午，銷售依然慘淡。

小商販罵罵咧咧開始播放。

只不過，等待結果往往比知道結果更煎熬，凡是關注這件事的人都如熱鍋上的螞蟻，急不可耐，一分一秒倒計時。

他沒有責怪丁闖，只是已經賣一天，效果怎麼樣大家心知肚明，再去強求也沒意義。

丁闖擺擺手，向後一靠緩緩閉眼。

傳媒公司、影音公司、娛樂圈等都沒有輕易表態，因為蕭飛這張專輯的唱法與當下主流格格不入，從目前人們的反饋來看很優秀，但真正考驗是否有市場的，還是消費能力，只有粉絲願意消費，才算成功。

他只需要撥給幾個「代理商」

「我們都快聽吐了，如果再放去旁邊擺攤！」

金曉梅有點懵，原來不是放炮，頓時有些煩躁，不快道：「找他和_圖_書們幹什麼？」

批發商道：「先等等，別急，千萬別急，我這就聯繫。」

「學生中的反饋很好啊，他們怎麼不買呢？」

之前的預期並不高，只要能達到錢樂樂的百分之三十以上就算成功，能達到百分之四十就算爆炸。

雷宇、朱鵬飛等人接到消息，安心吃了頓早餐。

門馬演藝，辦公室。

員工們紛紛圍住金曉梅，他們還想著看丁總像之前一樣絕地反擊，哪成想這次突然失敗，也覺得很恍惚。

辦公室內。

丁闖無比嚴肅道：「樓叔，聽我的，從現在開始，無論如何要讓他們播放，必須播放！」

對金曉梅勾了勾手指：「過來！」

金曉梅笑容正濃，看到他的手勢愣了愣，緊接著臉上出現一抹緋紅，嫵媚道：「丁總，你要幹什麼，你想慶祝我可以理解，但是在辦公室放炮不好吧。」

來挑選磁帶的人都會評價一句，差評率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咦，這首歌不錯，老闆，是誰唱的？」一名年輕人問道。

丁闖依然閉眼，像是坐在辦公椅上睡著一樣，他慢慢感受著時間流逝，再睜開眼，發現窗外已經天黑，北方冬天天黑的比較早，現在應該是四點半左右。

「恩？」老闆眼前一亮。

「不可以！」

樓叔見丁闖聲音嚴肅，頓了幾秒：「好，我試試！」

清早，全國小商小販攤位上終於出現蕭飛的磁帶，與之前推薦錢樂樂如出一轍，磁帶擺在最顯眼位置，並且商販用隨身攜帶的音響播放。

剛掛斷，電話又響起，和-圖-書拿起來放到耳邊。

這些人像是約定好了似的，雷宇和朱鵬飛是排頭兵，其他老闆開始不斷電話轟炸，一個接著一個。

奈何，在市場面前太過脆弱，剛劈下一斧，斧子斷了！

金曉梅猶豫片刻，開口寬慰道：「丁總，你也別有壓力，錢樂樂創造的利潤已經完全能讓公司經營下去，做事業，不可能一帆風順，尤其是做創造性的工作，風險更大，我們不說是一次沒看準而已。」

樓叔接電話接的耳膜生疼，焦急跑到村廣播站：「把庫存全部發貨，快點，所有人別休息，立刻印製，快！」

叮鈴鈴。

「啊？」

所有人都在等待結果。

一邊接電話，一邊看著時間。

「去吧。」

時間，終於來到第二天。

「丁總，目前市場反饋的效果並不好，我在海連境內做了個簡單的統計，同樣是第一天，蕭飛磁帶的銷售量僅為錢樂樂的百分之三，即使去掉錢樂樂原有名氣的加成以及在海連之前演唱會的優勢，蕭飛也只能達到百分之六到七。」

丁闖說出三個字，直接掛斷電話。

「喂。」他接起電話。

「丁總，你想讓蕭飛走錢樂樂開演唱會的老路，可能嘛？連幾盤磁帶都賣不出去，你認為會有人花動輒成百上千的門票看演唱會？」

可同樣時間僅賣了百分之三，失敗的太徹底。

「怎麼罵我的，怎麼罵回去！」丁闖擲地有聲道：「順便告訴他們，都是垃圾！」

電話那邊傳來雷宇譏笑的聲音：「丁總，據我說知磁帶銷售慘淡，沒有市場價值，可m.hetuboｏk.cｏｍ•ｃoｍ以不妨問問，你現在什麼心情，呵呵！」

「再等等。」

代理商又礙於樓叔的情面，不得不聯繫各自的批發商。

「真好聽，我也買一本！」

老闆：「……」

「蕭飛，新歌手！」老闆有氣無力回道，因為播放蕭飛的歌，白天內趕的挪了兩次地方。

中午。

「矯揉造作……」

簡而言之，受眾群體不同！

尷尬道：「丁老闆，要不然咱們歇一歇吧，我覺得你壓力太大了……」

咯吱……

今夜，格外靜謐。

消息傳迴圈內，人人議論，每個人臉上都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丁闖在磁帶發售之前狂的沒邊，還要為娛樂圈開天闢地，不得不承認，蕭飛的歌確實像一把斧子，讓人看到其鋒芒。

老闆生怕之前的顧客不買，低頭拿著磁帶回道：「斷橋殘雪。」

事已至此，能說的只有安慰。

「唱的什麼玩意，不好聽！」

夜市上。

蕭飛就屬於叫好不賣座，從專業角度來講，誰也不敢直接否定，但，賣不出去，無法賺錢就是不好。

一時之間。

又有人走過來：「給我一本！」

他終於主動拿起電話，撥通號碼：「樓叔，從現在開始，你要再聯繫所有合作者，讓他們告訴擺攤的商販，從此刻起，務必要播放蕭飛的歌曲，是必須！」

嘴上是這樣說，腳步卻慢慢走過來。

朱鵬飛戲謔道：「丁總，多虧我這次沒與你合作，恐怕這次與你合作的盜版商，也把磁帶砸手裡了吧？哈哈哈。」

經銷商焦躁道：「別特么著急，我也在聯繫上家調貨，都賣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