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嚴詞拒絕。
丁闖點點頭，聽懂他的比喻，簡而言之，這部電影的宣傳工作屬於高開低走了。
「對，為了穩定，準確說是為了掌權人的穩定！」趙定昌坦誠道：「內部有矛盾的時候，最好辦法就是把矛盾轉移到外部。」
唰！
「是不是覺得很震驚？」
宣傳工作並非電影拍完才開始，很多時候是在開拍的一刻，直到電影上映，乃至電影上映過程也要宣傳，不停刷曝光度，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時候，宣發費用要高於電影本身的拍攝費用。
「他沒有多少日子了，能不能過了這個年，都是問題，他死，除丁闖！」
趙定昌嘆息一聲，神情也變的有些傷感，如果是趙如意是兒子，他會毫不猶豫退出，直接讓她掌權，即使能力不行，也可以在幕後指揮，可她是女兒身，無論男女平等喊的多響亮，女人，終究鎮不住他們。
趙如玉聽得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事實上，她以前也是事業型的女強人，把全部熱忱都投入到工作當中，否則不可能快三十歲……還沒結婚。
趙定昌笑的很慈祥，一邊向前走一邊徐徐道：「如意，你有沒有注意到這樣一個問題，大洋彼岸的國度，幾乎隔幾年就會發動一次戰爭，並且，會在全世界範圍內樹立假想敵，不遺餘力的針對？」
會議也結束。
「所以，想要穩定只有一個辦法：掌權！」
趙定昌眼神變的深邃，中氣十足道：「你親手除掉丁闖，拉攏人心！」
回去能讓她一時開心，可遇到危險，會讓她傷和_圖_書心一輩子，兩害相權取其輕。
「目前的大環境是，無論真假，電視台可以播放，傳媒公司不會追究，算約定的潛規則。」
齊多海點點頭，坐到沙發上苦澀道：「娛樂圈的壓力又來了，電台、電視台多數都拒絕為《夏洛特》宣傳，目前只有院線同意在電影院門口掛《夏洛特》的宣傳海報，有錢，可花不出去……」
……
思考片刻問道：「徐正他們呢？」
雖然沒決定，但態度已經很明確，相當於把問題都推給門馬。
齊多海跟在身後走進辦公室。
當下受時代局限性，的電影宣傳方式幾乎是電台、電視台，還有要一些雜誌，齊多海想花錢打廣告，奈何人家不收。
丁闖起身去隔壁會議室開會，會議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放假，有道是屠龍勇士終究變成惡龍，他改變了一點，但變的沒那麼純粹，深知每逢佳節倍思親，也就不會折磨員工。
人人都沉浸在過年的喜慶之中，街道上隨處可見賣春聯、賣鞭炮的商家，人潮洶湧購買年貨，一片祥和。
萬萬沒想到，父親做的這些都是為了自己。
他們有義務幫忙宣傳。
當初之所以能在娛樂圈重壓之下拍齣電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丁闖在電視上打廣告的功勞，未播先火。
丁闖重重道：「不宣傳了，對外放出話，這一次，才華繼續戰勝資本！」
齊多海拿出一支煙，想了想道：「我可以這樣解釋，當初你的宣傳相當於地里撒下種子，正常情況，只要下雨就能ｍ•heｔubｏok.ｃoｍ.cｏｍ
生根發芽茁壯成長，奈何我們與娛樂圈的關係越來越僵，後來與電視台、電台的關係也很僵，相當於一直沒下雨，沒生根發芽，即使現在能下一場雨，可以生根發芽，從成長性來看，也要比之前差很多。」
「不需要你做任何。」
齊多海表情僵硬，這個真沒有。
「為了你啊。」
只是發生過一次車禍，在生死邊緣走過一次，性格變了。
她咬咬牙道：「可我還是不明白，您為什麼不退？您已經到了應該享受生活的年紀。」
現在把自己樹立成弱者形象，把問題都推過來，簡直小人。
趙如玉心中有千言萬語，可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想了想問道：「怎麼成為會長？」
也正是因此，父親現在還是會長！
「三個月之內，爸會讓你成為會長，兩年之內，爸會讓你坐穩會長之位！」
齊多海嘆息一聲：「想做點事太難了，一步一個坎，我又找了紙媒，他們倒是同意宣傳，要價也不高，但，看報紙的群體不是我們的目標客戶啊，雜誌社也同意，但他們說版期排完，沒辦法調整，最快也要大年初二才能登上雜誌，大年初二已經上映了，效果最少也得半個月才能顯現出來，時間太晚。」
「不宣傳？」齊多海愣了愣，隨後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行，絕對不行，這個時代酒香也怕巷子深，如果不宣傳，再好的東西也沒人知道，沒人知道就不賣座，不宣傳絕對不行！」
丁闖坐在辦公室里，剛剛結束與葛翠萍ｈeｔｕbｏoｋ.ｃoｍ.ｃｏm的通話，告訴她電影要在大年初一上映，今年可能會很忙，不回去了，電話中葛翠萍先是一通埋怨，說有了工作忘了媽，沒良心的小崽子，說著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一旦我退出，你確實可以順理成章進入南山會，但位置呢？將來有一天我離開，你的位置呢？」
「而只要是人，就會有一己私慾，我當初創建南山會的原因是為了抱團取暖加快腳步，時至今日，南山會在省內說一不二，但是，說一不二的南山會，如果不能為我所用，它又有何存在的意義？」
「有個成語叫多難興邦，何意？就是在發生大災大難的時候，人會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戰鬥意志和凝聚力，邦如此，會亦如此。」
「那就不宣傳了！」直接道。
結束通話。
趙定昌開口打斷，不想聽、也不敢聽女兒的話，如果她說可能不做會長，他的心也會垮掉，繼續道：「按照我的想法，本打算這次帶著南山會全體出去，讓金飛徹底釋懷，讓他支持你，不過沒關係，不影響結果。」
丁闖也很傷感，隱隱有再次回去的衝動，可想到南山會的熊熊怒火，只能暫時作罷。
丁闖反問道：「想宣傳也可以，你需要多少資金給多少，但，你有門路嘛？」
艱難道：「爸，我可能……」
趙如意呼吸變的急促，忽然想到在這一切發生有個前提，就是按照正常的發展，在壽辰當天父親要宣布退位的，要把會長位置讓給金飛或者秦天朗，而那天鬧得那麼大，南山會顏面掃地，必須要和-圖-書報復。
「這幫王八羔子，果然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丁闖氣的鼻子一歪，他們一定早就知道不能幫打廣告，但要歌曲版權的時候可沒說，嘴像抹了蜜一樣。
趙如玉不禁道：「可方老……」
「丁總……」
在合作之初就說明讓他們幫著宣傳，當時也都同意了。
齊多海：「……」
艱難道：「為了穩定。」
海連。
別看丁闖在外面如何，在葛翠萍心中始終是個孩子，今年又是第一次在外面過年，最後又囑咐他要照顧好自己，話還沒等說完就把電話掛斷，因為情緒快要綳不住。
齊多海無奈道：「要不然怎麼說娛樂圈的壓力跟上了呢，電台、電視台最吸引觀眾的娛樂節目內容是花邊新聞，比如今天某某與某某牽手了，某某離婚出軌了，在沒有得到證實之前，這些都屬於謠言，一旦搬到電視上，他們要負法律責任。」
趙定昌繼續道：「丁闖果然沒讓失望，他的發展速度超乎任何人想象，其中也包括我，經過前一段時間丁闖回來又離開的事情，你有沒有發現，南山會的凝聚力更強了？」
趙如意越看父親越震撼，何止是凝聚力更強？你的位置也更穩了，暫且不提別人，單單說金飛，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用槍盯住你的腦袋，金飛一定會用肉身擋子彈！
今天是農曆臘月二十，從今天開始放假直到大年初九，門馬名下的所有員工都可以休息，不過上班會給三倍工資，這個決定贏得雷鳴般掌聲。
「所以，電台、電視台沒有明確說不能打廣告，可他們和_圖_書都隱晦告訴我，一旦幫助我們給電影宣傳，以後與娛樂圈的關係會很僵，若我們還強行要讓他們宣傳，我方與電台電視台的關係也會很僵……」
若父親在那個時間點退位，無法強而有效的報復。
趙如意愣了愣才跟上腳步，她身為趙定昌的女兒，從小耳濡目染，要比常人見多識廣，自然明白原因。
趙如意感覺被當頭一棒，這個消息太震撼了，無論從任何角度上講，父親與董嵐、與丁闖都是對立面，他為什麼要讓董嵐進來、又為什麼放董嵐出去，完全沒有理由！
齊多海搖搖頭，其實聯繫過他們，奈何他們也有公司，公司也屬於封殺門馬的一員，不可能出面。
丁闖坐到沙發，拿出煙點了一支，把煙盒扔給齊多海，問道：「目前有多少人知道《夏洛特》也就是當初我在電視上打廣告的影響力還有多少？」
車禍之後，從未想過成為會長，只要能維持現狀就好，畢竟南山會已經是頂端的存在。
任何人都覺得他要退休是真心實意，畢竟他的身體並不好。
「有事？」丁闖笑著問道。
「當然，如果能下一場瓢潑大雨也可以加速刺|激，奈何現在的情況，雨還是下不來。」
「秦天朗、金飛、楚國慶他們會記得我的恩情，一旦有一天，他們也退出南山會，由他們的子女接替，屆時誰還會記得我？誰又能在乎你？」
丁闖詫異道：「不要？那些要播放錢樂樂和蕭飛歌曲的電台、電視台呢？他們也不讓打廣告？」
奈何，還不能翻臉，畢竟對方沒明確說不能打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