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間的因緣會不會很早就定下來了？
如果你想玩這樣的遊戲的話，我確實不介意陪你嘗試。
「她以後肯定很辛苦……」班長大人說到這兒，突發奇想，「對了，乾脆這樣吧，等你成功說服了星潔以後，就試著在你的正牌女友前面對我說情話吧？」
但正所謂「紙里包不住火」，這樣一來，我們倆的關係遲早會暴露給所有人，而學校里又有一部分人知道你和星潔已經是男女朋友了——
就算真的有，這種純潔的交往方式也不適合我。
被女孩抓住胳膊的他暫時撐不了傘。徐向陽忍不住抬起頭，望著自陰雲密布的天心紛紛灑落的雨水。
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做法。
敬禮！
「為什麼——」
「……是這樣啊。」
是星潔的生日。
「當我和擁擠的人群一同在路上走過時，我看見了你從陽台上遞過來的微笑，我歌唱著，忘記了所有的喧囂。」
雖然我和你不在同一個班級，但我從很久以前開始就一直在關注你。
徐向陽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因為他知道對方心裏同樣明白得很，只是擔心自己一個人難以承受罷了。
這不是說我答應了你「以後用書信往來傳遞感情」的這個提議。在我看來，哪怕是要偷情，也是在眼皮底下偷情比較有意思，要用信件來往未免太過含蓄，你我反而比往日疏遠。
你好！
撐著傘在空曠無人的馬路上行走，稍微離遠點的建築物都像是被從天而降的瀑布所淹沒，街道兩側延伸出來的立牌、招牌和沒有通電的霓虹燈柱，在蒸騰的水霧中迷濛。
「是啊，差不多吧。」徐向陽胸膛一挺，大言不慚，「所以你完全可以對我更有信心一點。」
竺清月將那封小心藏在自己袖筒里不讓雨水打濕的情書，輕輕放在胸口上，露出極為滿足的神情。
上面提到關於波的知識，說「兩列水波相遇后彼此穿過，仍然保持各自的運動特徵，繼續傳播，就像沒有跟另一列水波相遇一樣」。
……開玩笑的。我知道這份信會先到你手上。
整天呆在學校里的日子好長啊，整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日復一日的重複，以至於它看上去每天都沒有變化，好像永無止盡似的；
我知道我是個無可救藥的女孩子，但起碼有一點好，那就是喜歡你。
（此處有摺痕）
「憑什麼啦，那時候的你又不是我的誰。」
「我好想幫你……」
（一道淡淡的吻痕）
星潔的生活在這半年時間里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一點無論是她還是我們都很清楚，但我希望能藉此機會讓這種改變確定無疑，讓今年生日成為她高中生涯里最棒的回憶。
……
有一天，我在課本上看到了一句話——說來好笑，我不是在語文課本上看到什麼愛情詩歌或者才突發奇想，而是高一的物理課本。
每次從高二五班的窗前經過看到你和同學們說話談笑的時候，每周一早上升旗儀式的時候看到你在隊伍最前列的時候，每次看著窗外的你和朋友們一起穿過走廊的時候，偶爾從一樓的花壇經過抬起頭，看見你正趴在欄杆上和人聊天……你的一顰一笑，都會讓我的心有所觸動。
然後我才意識到：
「對了，還有一件事。」
「好沒誠意的情話……你給我重新想一遍再說。」
因為和喜歡的人肩並肩行走在一片茫茫天和*圖*書地間的感覺，真的很好。
當然，相比起自然而然在陽光中的曝晒，這樣是吹不幹的，過了好久衣服上仍然微微殘留著濕氣，只能說勉強能穿。
這一天對她來說很重要，對我們來說同樣如此……
……
「那你還當作沒發現？有夠壞的啊你。」
於是，自從那一刻起，我的視線便無法從你的身上離開。我開始一直思考自己的感情，以及你的心態和想法。
他們在房間里安靜地坐一會兒，發現雨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可兩人卻都沒有要繼續待下去的心思了。
考慮到星潔以前的家庭情況，我想這幾年她恐怕都沒有機會能好好過上一次生日。
竺清月朝他眨了眨眼。
哪怕最終這份情感的結局會很糟糕……
街道上的一排店鋪的屋檐連綿成了有空隙的雨棚，離開賓館門口的徐向陽從那底下快步走過，藉著遮擋跑到一家雜貨店裡，帶了兩把雨傘回來。
竺清月有點不滿地哼哼了兩聲后，但她的臉上還是再度浮起了微笑。
「因為上一次和星潔告白的時候給我留下來的印象。雖說結果很順利，但我總覺得好像有點不太慎重，所以……」
其實，我本來覺得沒必要特地寫回信。情書就是情書，我收下了就代表一切OK，該說的話都說過了，沒有需要補充的。
「我說，我說行了吧？」
就像是行走在被霧氣籠罩的大海旁邊，聽著濤聲滾滾，入眼所及之處儘是白茫茫。
我在冥思苦想后，找到了種種有可能是我對你的愛慕的原型，有的是電視上的，有的是書上的故事里的，有的是曾經見過面的認識的女性，有的只在記憶中，有的則在相片上。
「而且，真正壞心眼的人是你，你想告白，直接和我說就好了啊，幹嘛還要用遞情書這種拐彎抹角的做法？」
當然，就算是冷酷的你，同樣很讓人著迷。而且我相信，那同樣不是真正的你：真正的竺清月，應該有著外冷內熱的一面，在對待真正值得在意的事物，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熱情。
……
「沒事的，沒事的……相信我。」
從你昨天對我說的那些話來看，你應該不會接受拖延的做法吧？
所以我在想……
竺清月同學：
「和我告白的場合用的是和別的女生告白的經驗？唉，我就不抱怨你這句話講得有多麼像個人渣了。」
徐向陽用力眨巴了一下眼睛。
徐向陽免不了感到驚訝。
徐向陽故作深沉地說。
我有時候會想，人與人之間的喜歡真的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情，也許有再美好的相遇、再長時間的陪伴，兩個人都未必會在一起；而也許僅僅是擦肩而過的一次回眸，就註定會相伴一生。
在這件事上，你只會越幫越忙。
獻給親愛的徐向陽。
竺清月一邊嘆氣一百年搖頭。
我發自內心地期盼那一天能儘快到來。
……抱歉，話說到這裏，就變得我好像覺得你一定會答應我，是我有點自作多情了。
我知道，現在的你大概正在認真考慮如何面對星潔，此時應該是你最焦頭爛額、最惴惴不安的時候吧？
就像你說得那樣，這樣看上去會讓確立關係的這個過程顯得更正式點。而且，未來還能當作彼此感情經歷的階段性證明來收藏。
「所以，我在公園的時候還算配合吧？」
……
徐向陽有和-圖-書點無奈。
「聽說談戀愛會把人變傻。」
你不如猜猜看？
或許，你只是還沒有找到它。我能感覺到你身上受到的束縛，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或許當我哪一天離你更近的時候，就能發現了吧？
女孩將臉頰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輕聲喃喃道：
竺清月的雙眸眯成狹長的形狀。
徐向陽恍然。的確，這點是他沒有考慮到。
沒想到會被對方反過來利用。
而事實上，無論有沒有做壞事，這句話是我早該對你說的，並且是主動在你面前說出口，結果到現在卻還是不得不利用文字來拐彎抹角地轉達，而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我的錯。
重新穿上外套后，徐向陽和竺清月很乾脆地離開了房間，來到一樓將房退掉。
到今天這個份上，你還想扮演在戀愛路途上初出茅廬的青澀男友，是不是太遲了點？總不至於你和星潔住在一起的時候，還在每天寫信給對方吧？
「這好像是有點……不過，我當時覺得你肯定會打電話給我，所以壓根沒有多想。」
如果忽略水珠們「噼里啪啦」拍打在物體表面的激烈響動，走在疾風驟雨中的人們其實會覺得很安靜，安靜到只有兩人的鞋子踩起水花的聲音。
我是不是在你身上追求某種特別的、生命中缺失的女性印象？
對了，星潔不是在班上認識了新朋友嗎？希望你能邀請過來，如果還有別的同學參加，我會積極地表示歡迎，當然還有你、還有蓮姐。
於是我在想，要是在這種時候，這封信落到星潔手裡了，被她看見了，結果會怎麼樣呢？會不會徹底打亂你的步調？會不會阻礙你的計劃？會不會讓我們三個人的關係毀於一旦？
於是，他們將換下來的濕衣服晾起來，蹲在衛生間的開關旁邊一邊天南地北地聊天，一邊舉著電吹風吹了好久。
你非常可愛的女朋友（雖然是二號……）竺清月，於199×年8月26日。
竺清月將情書又放了回去。然後，她突然將手中的傘扔到一邊，張開雙臂，很用力地一把抱住了他。
一想到這裏，我就心跳不已，所以特地抑制住了害羞的心情，直接將「男朋友」這個稱呼後放在開頭……
「我一定是和你一起墜入愛河了，所以才會變得那麼笨。」
我是不是以前就在哪裡見過你？
但起初的我，並沒有真正察覺到這件事。
……
書信的來往會讓彼此間的交流更深入，這些話要是沒能讓人看見的話，會不會太可惜？
我需要坦率地接受它。
夏日未盡的長街上，二人緊緊相擁，良久無言。
「這……」
親愛的男朋友：
「暫時，我只要這樣就夠了。我會把它一輩子珍藏起來，每當我見到這封信，就能想起這份甜蜜的回憶。我想，這是一萬句情話都比不上的。」
我好自私。
萬一，我是說萬一，我真的和你在一起了，或許還會有機會用這種信件的方式相互來往吧？有可能是託人送過來，有可能是放在郵箱里，有可能是像我這樣，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把信塞在你的抽屜里。
「哇，沒想到你真的答應了，膽子好大。」
幸好我知道我很自私。
我們的青春是一輛沒有回頭路的火車，而隧道的盡頭早已經迫在眉睫。
他們一般不會用正式的書信格式，而用便條寫下潦草的幾句話，內容可和-圖-書能會很無聊；等送到對方手裡后，在課堂上關注對方的一舉一動，等對方將目光投過來的時候會心一笑，眉目傳情。
既然做了壞事，就該受到懲罰。心理層面的難過、負罪感和憂慮，我想已經是懲罰中最輕微的一種。
我在考慮，是不是要等生日過後，再和她說我們倆的事情？
希望你不要有這樣那樣的心理負擔。
生日會的安排可以集思廣益，如果你有好的想法，請務必和我交流，我們倆可以早點籌備。
絕大部分同學眼中的你，可能還是一個待人溫和，無論學習、樣貌還是在師生們中的評價，各方面都很完美的女生，但我知道，你其實有著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一面，可以說是因為大家都沒有走近你的心，才沒有察覺到這份冷漠。
竺清月突然停住腳步，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強迫他跟著停下來。女孩揚起下巴，對他露出挑釁的表情：
冰冷急躁的雨點仍在簌簌地下。徐向陽聽見無數豆大的水珠拍打在傘面、又從那上面滴滴滾落的聲音，耳畔似是響起了「叮鈴鈴」的風鈴聲。
「好啊，你打算什麼時候聽？我在日記本里記了一堆呢。」他回答得一本正經，「全都是我自己從各種報刊雜誌上記下來的，還有是我自己想的。」
我想你不至於連這件事都會忘記吧？
這和看見有困難的人便出手相助，看到有人作惡上見義勇為，或是面對挫折時絕不氣餒——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這是一種選擇，選擇前面的道路誰都看不清。
但你我都深知：這樣的日子是短暫的，一旦逝去，就再不會回來。
「怎麼？不敢了？」
「你難道真的願意看到我單獨出來和別的男生見面？」
但萬一，還是說萬一，你要是真的忘了，我寫這份信就是為了提醒你的。
「真的真的。所以，你要聽哪一種？我自己冥思苦想寫的，還是我抄別人的？」
「……總覺得你走歪路了啊。」竺清月嘴上這麼說，她自個卻捂著嘴巴笑個不停，「都怪我這個壞孩子把你帶壞了，星潔現在是不是已經被你迷的神魂顛倒，說什麼話都肯聽？」
這次來信，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向你表達我的心意，所以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
此致。
說到「幼稚」，昨天我又反覆看了好幾遍你寫過的情書，發現你還挺努力不讓自己暴露身份的。
……
惡作劇很好玩嗎？
因此，作為朋友的我，想替她做好充分的準備，儘管時間還有點早，但最近這段日子里，我都在很努力地思考。
「真的假的？」班長大人似乎覺得難以置信，「你還會做這種事？」
「總之這個理由倒是算勉強說的通。問題是，你幹嘛一定要瞞著我？就是為了看我笑話對吧？所以說你是壞心眼真的一點兒都錯。你想想，要是我不打電話通知你，而是獨自一個人來了，那場面得多尷尬啊。」
街道上的積水已經沒過了排水孔，兩人的褲腳很快又被打濕了；風又太大，手中一柄小小的傘起不到遮風擋雨的作用，男孩女孩們的脊背都變得冰冷，但這時候的他們已經不在意了。
他小聲安慰，一手持傘，另一隻手靜靜撫摸著懷中女生濕漉漉的頭髮。
不是什麼紀念日啦，畢竟我們倆都還沒認識超過一年。
您真心的愛慕者，於199×年8月25日。
「hｔｔps://ｗｗw•ｈetuｂoｏｋ.com.ｃoｍ當然。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說話好聽討女朋友喜歡也是一項技藝，需要不斷學習和鍛煉才能進步。」徐向陽回答得理直氣壯，「難道清月你是一開始就很擅長人際交往？你的那幫小學同學一開始不就接受不了。」
明明你的眼睛中曾經有過我，我的心中曾經有過你，最終結果卻變成「就像沒有相遇一樣」？
就和你給我的情書、就和這份信一樣，這相當於是一種證明。
竺清月被逗得眉眼彎彎，但還是忍不住伸出巴掌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我是該感謝你對我的信任嗎？連這種問題都沒想到，以前還覺得你腦子挺好使的呢。」
就這樣下去，我們的人生也會像水波一樣，一旦穿過了就再無交集嗎？
「真的？」
「因為那些情話肯定都是經過苦思冥想后精心整理出來的吧？我還挺想聽聽從你口中說出來的效果。」她嘻嘻笑著回答道：「至於你說出的情話……」
我是竺清月。
總之，這件事由你來決定。
附：徐向陽寫給竺清月的情書。
我不該抱有奢望。
你在我心中的輪廓和印象，就是這般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
如果能成功的……話。
但在經過反覆考量后，我還是決定回信一封。
你好！
我不能說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但是我希望能真誠地對待自己、對待別人。
「再怎麼說，我們倆當了那麼久的朋友，還經常一起學習，你的字跡我還是熟悉的。」
班長大人又換上了那副話中帶刺的口吻，看來她對自己過去的幾次告白失敗仍然耿耿於懷。
我喜歡你！請給我一個機會，當我的女朋友吧。
只是我知道，我要是錯過你，最起碼在此時此刻、在人生的這一階段，會覺得難過和追悔莫及，至於未來的事情，我也只能留到未來再想。
「嗯。」
以我的親身經歷，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既會做賊心虛、同時又覺得心潮澎湃，實在是記憶猶新。
「嗯……」竺清月好像還真的認真思考起來了，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還是你抄的吧。」
得虧自從暑假一起出去旅遊以來，他總是隨身帶著錢；而要是沒有孟正給他們的五萬塊錢，他恐怕連和班長大人開房的錢都掏不出來，畢竟以前的他就是個囊中羞澀的高中生，可能還得靠清月的那個小錢包……
我希望能擺脫疑慮和猶豫，我希望你能不再受束縛，我希望我們能從某一刻起，自由自在地相愛。
看到那句話后，我突然就想到了你。
班長大人點點頭。
一切都拜託你了。
萬一，我是說萬一的情況，你要是沒認出來……那我會感覺更噁心，所以還是算了。
如果你要問我，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話，我想我曾經讀過的泰戈爾的一句詩，是再合適不過的描述：
徐向陽將傘遞給她，和女孩一起並肩下了樓梯，重新回到街道上。
「咦？為什麼？」
這很厲害，我支持你。
他這才反應過來。
和你的想法不同，我不覺得有什麼話是一定要通過文字來表達，而不能直接說出口的。
竺清月同學，如果你有意答覆的話，請在明天早上九點以後，到市中央花園的最後一個亭子來，我會在那裡等你。
「你說不說？」
至少，我們還有這段文字作為證明。
不過，你說自己在送信的時候是偷和圖書偷摸摸、掩人耳目地放到我的抽屜里，還說以後可以拜託別的同學來送……呵呵，這倒是讓我挺感興趣的。
「我可是表揚了你有浪漫細胞。還說這封情書寫得真不錯，態度很正經，情感卻又很熱烈。怎麼樣，聽我這麼說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很高興？」
徐向陽沒有回答。
其實之前班長大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心中還真有一種惡作劇心理正在隱隱作祟，在暗自偷笑的同時，很期待竺清月在知道真相以後，會不會覺得害臊之類的——
附：竺清月寫給徐向陽的回信。
「你微微地笑著，沉默不語，而我認為，為了這個，我已等待得太久了。」
學校里早戀的人可不止我們一對。我們班上就有在課上互相扔小紙團，在課間飛書傳情，努力瞞著別人的耳目、其實同學們私底下全都知道的情侶。
在最後，請允許我再次引用泰戈爾的詩抒發我的情感：
「哪裡哪裡，我只說『可能』，心裏可沒有萬全的把握。要結果是誤會一場，我豈不是很丟臉？本姑娘的自尊心可受不了這種事。說一千道一萬，我這不是因為你拒絕了我好幾次，實在不敢相信嗎？」
聽見這話，他覺得鼻子又有點發酸了，好懸要掉下淚來。
「其實我之前就說過，我早就猜到這封信有可能是你寫的。」
我覺得我能接受最壞的結果，你呢？還是說會覺得這樣的遊戲很幼稚呢？
徐向陽遲疑了。
他們正在根據路牌的指示前往車站。行至中途時，竺清月似乎想起來什麼，她將徐向陽寫的那封情書從口袋裡拿出來后，笑吟吟地捻在手指縫間對著他晃了晃。
對不起，徐向陽，原諒我吧，我可能是關心則亂了。
我想是很好玩的，因此本來還打算裝成是不認識的女孩給你寫情書，不過感覺會第一眼被認出來，所以想了想還是算了。
大家一起準備，一起陪她度過美好的一天。
關於我會提筆寫信，或許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
你不像任何人，只是因為我愛著你，才會覺得處處都有你的影子。
在未來的人生里，我不希望自己有哪一個瞬間會為過去做出的選擇後悔，問題是，我有時候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對是錯，也就無法預料我是否會後悔。
徐向陽微微一怔。
其實，別人怎麼看我從很早開始就覺得無所謂了。只是我總心懷疑慮，我做了很壞很壞的事情，而且還是鼓起勇氣、強迫自己去做。這種困擾只有在我見到你的時候，才能一五一十地講出來。
另外還有一件事。
我剛才看了一下日曆，等我們開學的十幾天以後，馬上就會有個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日子來臨。
但不管你是否會答應，我甚至已經開始覺得後悔了，也許我該早點給你寫信，因為有些話只有寫在紙上我才能說出口，也許用這種方式，才能讓你更深入地了解我。
我性格乖僻，傲慢，不像個普通人那樣好相處，愛耍小脾氣，我能數出自己身上的千百樣毛病，且自始至終都不願意改變。
我還不清楚結果如何，但我希望她能在毫無心理負擔的情況下，開開心心地度過這次生日。
在我們選擇背叛的前提下，這不過是一種拖延的借口，只是祈求自己能心安，只是在自欺欺人。
而且，說是為了能讓她開心，但要是真的這麼做了，實質上僅僅是一種隱瞞、一種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