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知道我出去肯定要喝酒，所以特地煮了湯留給我。

「有理。」程大奇點點頭，吸了一口氣，說：「不管怎麼樣，那次真是多虧了我武松大爺……不然我這條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那了。」

酒足飯飽后，我和程大奇告別離開。

這話其實是一語雙關。

程大奇說：「那老太婆，力氣大得驚人，我都已經閉目等死了……沒想到千鈞一髮之際，我情不自禁地罵了一句——大胆妖孽，居然敢在我行者武松面前放肆！」

一是怕自己玩忽職守的事被領導知道，警告一下程大奇；二是這13棟確實邪乎，不排除真有什麼髒東西在作祟……但是呢，你一人民警察，就算心知肚明，也不能說實話，不然那就是宣揚迷信啊。

我笑吟吟地說道，打了一個響指。

程大奇倒吸一口涼氣，他更加確信自己是遇到了鬼魅，連忙轉身就跑。

穆先生對我拱了拱手，笑道：「一段時間不見，曾先生生意還好？」

我也是唏噓，沒想到琳姐當年給老程做的屍魂推拿，傳到他兒子那裡后，居然救了他那麼多次。

「還行吧，最近都沒給人做屍魂推拿了。」我苦笑道，招呼他們坐下。

穆先生苦笑道：「何止沒有念咒，他手上連張符都沒有……對於我們而言，要施展生火術，必須配合符籙和咒語，可曾先生，既沒有念咒，也沒有使用符籙……曾先生，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大家不敢久留，全都默契地離開了。

其和*圖*書次，這月亮灣13棟，正是發生過餓鬼點外賣的地點，當時除了程大奇不在，在場的警察都經歷這個詭異事件，心裏或多或少有些發悸。

我讓程大奇跟我詳細描述下，那老太太的容貌。

穆先生瞪著我說道。

他頓時愣住了，瞠目結舌地看著女人，一動不動。

我越想越感到驚恐……這月亮灣里，還藏了殭屍不成？

等老何回來了，大家開始詢問他。

「本來就是啊，區區生火咒而已，老穆你別告訴我你不會？」林志勇哼了一聲。

一顆火苗，出現在了我食指之上。

林志勇不屑道：「切，不就是生火咒嗎？低級法術，我上我也行。」

程大奇如夢初醒，拔腿就跑，一口氣跑到了樓下，然後又跑回了警局，把這件事，跟幾個弟兄說了。

不過對於月亮灣報案一事，老何表示的確接到了出警通知。

我微微一笑，對著空氣打了個響指。

我沒想到穆先生居然來了，連忙起身迎接。

「法術？」林志勇抽出煙放在嘴裏，問我學了什麼法術？

這女人的身體——居然是透明的！

「太厲害了！你是怎麼做到的？」穆先生從沙發上站起來，激動地說道。

老太婆從椅子上站起來，喉嚨里發出一陣野獸才有的嘶吼聲，對著程大奇就撲了過去。

「哪三個？」我忙問。

林志勇吐出煙圈，說：「這事先放一邊，老穆，你跟他說下郭家老宅的事唄。」

「好嘞。」

程大奇這才反應過www.hetubook.com.com來……不過反應的明顯有點晚。

「曾先生，你想不想賺錢的同時，順便再開開眼界？」

穆先生翻了個白眼，說阿勇啊，你最近怎麼越來越愛吹牛逼了？

到了目的地后，門是鎖的。

屋內都是灰塵，蜘蛛網，和一些破破爛爛，荒廢了好久的傢具。

我疑惑道：「這很難嗎？」

不過這月亮灣13棟，著實詭異。

穆先生沒理他，對我說：「曾先生，你能再表演一次嗎？」

殭屍！

穆先生神秘地笑道。

程大奇氣呼呼地說：「怎麼可能搞錯？我和老何（一起巡邏的老警察），都接到了你的傳呼——那老王八蛋在那吃夜宵，還不想過去，所以我才一個人過去的。」

林志勇嚇得一哆嗦，差點把煙扔了。

一連五法子彈打下去，那老太婆除了衣服破了，居然毫髮未傷。

「咦，那就奇怪了……」穆先生搖著頭，很是費解。

別說，聽得我都緊張了，忙問他後來怎麼樣了？

老太婆慘叫一聲，放開了程大奇，往後退去。

程大奇那是嚇得夠嗆啊，一屁股坐在地上，連配槍都忘了拔。

女人，老太太，都不見了……

我想到了林志勇當時的科普——殭屍分為5個等級。

「卧槽！」林志勇瞪大了眼睛，驚呼道：「你你你你你……你他媽居然沒有念咒？」

好吧，看這架勢，貌似好像挺難的……

大家面面相覷，絕對一起去看看。

據程大奇描述，他推向那女人的時候，女人的https://m.hetubook.com.com身體是透明的——也既是說，那女人是鬼？

接線員再三否認，並且提供來電記錄給他們看，表示今晚——絕對沒有接到月亮灣的報案。

就跟那西方恐怖片里的吸血殭屍一樣。

我說現在畢竟是和諧社會嘛，你要口無遮攔到處亂說，自己職位不保是小事，搞不好還會造成社會混亂……不說別的，我們這些吃陰飯的，行事那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引人誤會這是在搞封建迷信。

我說那倒不至於，就是最近在練習法術，沒什麼時間。

呼！

「紅眼，利齒，指甲很長。」程大奇說道：「有點……像那恐怖片里的吸血鬼。」

這是后話，暫且不多提。

程大奇趁機拿出槍，對著老太婆「砰砰砰砰砰」扣下扳機。

穆先生非常震驚，說：「這……這是生火咒？」

回到店裡，裏面還開著燈，不過楊薇已經睡了。

「……」兩人用憤怒和嫉妒地眼神看著我。

穆先生說：「如果是陰陽界的人，這種小法術，自然是不用念咒的……但符籙，那必須得用啊，除了那些老怪物，大能修道者之外，一般人，必須藉助外物，也就是利用『等價交換』的法則，才能施展法術。」

……

我心頭一暖，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如果女人是鬼，老太太又是什麼呢？

我很是無語，說得了吧，我就是一小蝦米，連陰陽界的門檻都沒進入呢，隨便來個陰陽界的人，那都是吊打哥們我的存在啊。

我皺了皺眉，心想吸血ｈtｔps://wwｗ•hｅｔubook.coｍ.cｏｍ鬼那是洋人的東西……咱們東方有一種生物，和吸血鬼很像。

我微微一笑，打開蓋子，把這碗已經變得溫熱的湯，咕嚕咕嚕地喝了個精光。

和程大奇見面后的過了數天，那天中午的時候，我和楊薇正吃著飯呢，林志勇就騎著鬼火，風風火火地來到了店裡。

程大奇撓了撓腦袋，說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有三個特徵比較明顯。

催不及防之下，被老太婆壓倒在地，嘴裏的利齒，朝他脖子咬了上來。

程大奇喝著酒，跟我訴苦道：「曾哥啊，這滋味不好受……難道當警察，就要掩蓋事情真相嗎？」

裏面的情景，讓程大奇目瞪口呆。

因為這事實在太奇怪了……月亮灣明明沒人報警，兩人卻同時接到了出警通知，給他們發傳呼的人，到底是誰？

幾個人一起用力，把門撞開。

哪有人的牙齒，這麼鋒利？

跑到門口的時候，程大奇看到那年輕女人就站在外面，一連幽怨地看著自己。

吸血鬼？

這一喊下去，那老太婆的動作不由慢下了幾分，緊接著一道黑影從天花板降落，手持戒刀，一刀砍在了老太婆身上。

雖然什麼都沒查到，但大家並沒有怪罪程大奇。

「曾先生，你該不會是陰陽界某個扮豬吃老虎的老怪物吧？」

在他後座上，還坐著一人——穆先生。

穆先生一拍腦殼，苦笑道：「瞧我這記性，都忘了正事。」

啪嗒！

除了白眼沒有思想，是個只知道吃的麻瓜殭屍外，紅眼之後都是擁有自主意識的。

ｈｔtps://ｍ•hｅｔｕｂｏｏk.cｏm.ｃｏｍ多年以後我才知道，何止是月亮灣，整個細水鎮，都藏了不少「髒東西」……不過那個時候的細水鎮，早已不是現在的細水鎮了，到處群魔亂舞，妖孽橫生。

飯桌上，放了一個被蓋著的碗，旁邊是個小紙條，寫著：「曾哥，回來記得喝湯。」

程大奇跟我回憶，當時他已經絕望了……覺得這肯定是碰到什麼怪物了。

我點點頭。

這時候，耳邊傳來武松急促的聲音：「莫要傻站著，風緊扯呼！」

「當然是真武松！」程大奇認真地說道：「你是不知道，這聲音雄渾厚重，而且一聽就是河邊那邊的……武松，不就是河北清河縣人氏嗎？」

這事就很奇怪了……就算程大奇撒謊，老何是不可能撒謊啊？

程大奇大吼著，一邊跑，一邊把那女人往後面推。

接線員很疑惑，說月亮灣沒人報案啊，你是不是搞錯了？

這一推，程大奇的手，居然從女人的身體里，穿了過去。

穆先生有些意外，說：「哦？難道曾先生打算金盆洗手？」

那老太婆，莫非就是個紅眼殭屍？

我說這是真武松，還是你自己模仿的？

啪嗒！

我問他什麼正事？

老何臉一紅，瞪了程大奇一眼，估計是怪他「打小報告」。

分別是白眼，紅眼，黃眼，紫眼，飛僵。

「走開！」

回到警局后，老何特地叮囑程大奇，讓他這事不要到處亂說。

於是，程大奇，老何，還有3個警察，開著警車，浩浩蕩蕩地前往了月亮灣13棟。

一段火苗，突然憑空出現在了林志勇的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