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落下之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因為這一塊算是金華市的城中村。
我沉默不語，心裏隱隱覺得有些怪異。
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談雄辯驚四筵。
金華市在國內也算得上一線，交通便利，設施齊全，同時高昂的房價也是高居不下。而越是發達的城市，其中不乏有城中村這樣的地方存在。
「動作變得更輕柔了。」陸羽說道。
「也許你的身體不算人類，但你的思維……卻比很多人更像人。」
不過這樣也挺好，空曠，安靜，亦如我此刻的心情。
「爺爺？」我瞪大了眼睛，看著轉身去煮茶的中年男子身影，「他是你爺爺？」
又是一節新的體育課。
但卻無法勉強。
「杜甫《飲中八仙歌》。」我直接脫口而出。
「請進。」中年男子淡淡一笑，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等待的過程中，我愈發好奇……這個住在貪狼環繞的地方，和擁有九星轉運黃玉聚寶盆的老人，到底是哪路老神仙？
我揮了揮手，說道：「呼吸與動作、運勁協調配合。不憋氣，不出粗笨之氣。從而使動作『似行雲流水，如春風楊柳』般一式接一式，連綿不斷地進行。練太極拳並非動作正確就說明太極拳練正確了，不論是太極拳還是其它武術類型都講究形神兼備，如果只是動作到位，這樣的練習空有架子而沒有靈魂，因此不論是太極拳還是其它武術都應該用『心』練，用『氣』練，用『大自然』去練。」
「文曲屬水，是水形山的山形如心毛般略有起伏，也有另一種形容，說這種山的形狀像太陰，也就是月亮的下弦、也有人認為，文曲像浮出水面的魚背或龜背通常，水形山多為水湄之巔。」
「還是床上舒服，比棺材舒服多了……」
說完這話，宋老已是放好了茶具，拿起古銅茶壺，往杯里倒茶。
解散后，我本來打算直接回家，宋欣語走上前，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臉埋怨地說道：「老師，你好像忘了什麼。」
「哈哈哈，你看我這記性，咱們就這出發。」我拍了拍腦袋，尷尬道。
「這麼厲害嗎？」宋欣語有些不信，苦著臉說：「可我現在很窮啊。」
「此處位置西南兩側分別為喧鬧都市，東北處卻靠山，山有下瀑布劃下，意為鬧中取靜，等於住在這裏的人，既不會感到吵雜，也不會覺得孤單……再看這後面山脈最高之處，水源從斜下方流出；屬貪狼的高山一定要帶水，水就是河流。因為貪狼屬木，不帶為何人家說『桂林山水甲天下，陽朔山水甲桂林』？這是凶為桂林陽朔的山都是貪狼，山傍著水，而且群山列陣而行，山峰由高而低，一座接一座，看起來錯落有致。」
為什麼這麼說呢？
「他是我的體育老師，功夫很厲害喲，所以特地把他帶回來見見你。」宋欣語笑吟吟地說道。
……
馬虎大聲吼道，彷彿要把心中所有的不平與憋屈，全部吼出來。
「為什麼不殺了我？」馬虎趴在地上，鮮血浸濕了他全身的衣服，彷彿要把他整個人榨乾一般。
可現在，他的思想卻發生了轉變。
「這是歷來武術界……」
「知道這是誰的詩嗎？」宋欣語爺爺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笑著說道。
是的，一個人在經歷了那許多【生】與【死】之後，心性的轉變絕非一般人可以想象。
我轉身就走。
踏進屋內，裏面古色古香，檀香環繞，各類傢具都泛著古典氣息，左側是一幅「玉女吹簫」圖壁畫，人物栩栩如生，白衣少女背負而立，單手吹簫，身材窈窕，讓人忍不住想一睹真容。
有些感情，縱然深刻。
「更帥了！」張大炮傻兮兮地笑道。
「等你到了一定境界后，就不會覺得玄乎了。」我笑吟吟地說道：「好了，今天的課就到這裏，下個星期ｈｅtｕbｏｏk•ｃｏm.cｏｍ二咱們繼續約。」
他現在一點也不想死。
「武術界算個屁，老子說了算。」
當然，該訓練的時候，我絕不會有一絲含糊。
我愣了愣，這才想起答應了她今天下課去見他一面。
「曾哥，你可算是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這地方，有靈氣。」我笑吟吟地說道。
「放屁！」我對著地上催了一口氣，冷聲道：「你最好記住……一個人活著並不只是只為了自己，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為了別人而活著的。如果你已經擔起了一副擔子，就不要隨便放下去。」
「和你比起來，我可能更不像人類。」我淡淡地說道。
身後，馬虎仰著頭，任憑雨水滴落到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上，清涼涼的，就像那幾十年前沒被污染過的空氣。
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白璐拿出包里的防晒傘，撐上。
回到別墅的時候，孫迪正在電腦前玩一款叫做《范偉打天下》的腦殘網頁遊戲，看到我回來他是又驚又喜，要不是看我舉起了拳頭，都恨不得用那肥胖的身軀撲上來。
死，並不可怕，也不可悲。可怕的，悲哀的，是那些活在【生不如死】世界里的一群人。
我的「上一世」，已背下了太多情債，這一世說什麼都不能再負了她們。
我和學生們基本上已經很熟悉了，有時候打打鬧鬧，聊聊天，扯扯淡，說說遊戲，生活挺愜意。
她自然看得出來。
我淡笑道：「古語有云：『山管人丁水管財』。凡是主山起伏綿延，山峰秀麗，山勢巍峨就是吉祥的福山，如果山形散亂，粗惡臃腫或尖利直長就不是好的龍脈所以呢，一般房屋的後方有山會『後有靠山，主掌權，得到別人的扶持』，當然靠山又該具體分析，如靠山山石嶙峋，岩石贍贍的卻不能帶來好處，反而會惹來不少小人。」
我心想不是見你爺爺嗎？
中間一張畫案
ｍ•ｈｅｔubｏoｋ.ｃｏｍ.coｍ，上面擺著一張黑墨未乾的字跡，以及一套不知道多少年代的茶具。
我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慶幸我放過了他，慶幸回到家可以吃到老婆燒的菜，慶幸可以和兒子一起玩遊戲機，慶幸一家三口能夠其樂融融的在一起。
「真的嗎？老師你怎麼看出來的？」宋欣語忍不住問道。
「得了吧，我不在的日子，你想必過的很自由吧？」我笑吟吟地說道。
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上面是一行詩：
馬虎顫顫巍巍地爬起來，身子靠在鞋牆上，苦笑道：「你真是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結果……本以為能輕鬆勝過你，沒想到你的肉身強我百倍，千倍不止，並且還能自動痊癒。」
等煮茶的時候，我看了眼桌上宋欣語爺爺的「墨寶」字跡。
怎麼變成見爸爸了？
我笑罵一聲，去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躺在柔軟的床上，忍不住嘀咕道：
宋欣語嫣然一笑，點了點頭。
裏面站著一個四十來歲，面色紅潤，相貌英俊不凡，穿著白色唐服的中年男子。
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雲煙。
「老師你好厲害，連風水都懂。」宋欣語聽得似懂非懂，但還是不忘拍上一兩句馬屁。
「滾蛋。」
「妙極妙極，就憑這番點評，你有資格喝我的茶。」
「你想死？」我問。
「我知道。」馬虎笑著說道：「我就是說著玩玩。」
「欣語，這位是……？」中年男子疑惑地看著我道。
「仇恨？見鬼去吧！」
以前，馬虎認為自己就是這一類人。
我們並肩而行，順著這條街漫無目的地走，隨意往天台瞥了一眼，看到那渾身浴血，但並未傷及要害的年輕人，正神色茫然地看著我。
馬虎笑道：「未必。」
「實話實說就行。」宋欣語爺爺說道。
我笑道：「現在不代表以後，有這九星轉運黃玉聚寶盆在手，你就等著發財吧。」htｔｐs://wｗw.hetｕｂｏoｋ•cｏｍ•ｃom
……
宋老撫掌大笑：
「沒有沒有，我特別空虛。」胖子堆起一張笑臉。
他現在就覺得自己很慶幸。
宋欣語爺爺點點頭，說道：「你覺得我寫的怎麼樣？」
我打完了一套完整的太極拳后，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微汗，對滿是崇拜目光的學生們笑著說道：「你們注意到，我剛才的拳術和以往有哪些明顯變化？」
「好，那我就只說了……我覺得寫得一般，感覺和剛剛入門不久的學生一樣，但勝在字跡不拘一格，帶著幾分不入世的倔強……我這樣說，宋老不會生氣吧？」我撓了撓腦袋，說道。
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
我走上前看了一眼，頓時大驚：「九星轉運黃玉聚寶盆？」
「呼吸改變了。」宋欣語先舉手。
城中村，顧名思義，城市中的農村，其實就是村莊耕地被收走後，剩下的宅基地被城市包圍后形成的城市中的農村聚落。城中村身處城市之中，是一個城市的有機組成部分，屬於低成本空間，為城市裡低收入者提供了一處相適應的空間，這個空間成為銜接農村（或小城市）和城市的踏板。
「不想，但我敗了，敗了就得死。」
白璐是個聰明的女人。
我們就這樣逛了一圈，然後相繼回家，只是在最後的時候，互相說了一聲「注意安全」。
……
這是對他們，也是對我自己負責。
「好玄乎的感覺哦。」一個女生說道。
我笑了，說道：「那你為什麼不想活？」
我的想法。
「自古以來，敗北的武者都希望死在強者手上。」馬虎認真地說道。
……
我點點頭，說道：「這寶貝，據說是一位在九龍山羽化飛升的修士，渡劫之後留下的……嘖嘖，姑且不論傳言是否真假，我還真想不到，居然會在這裏看到琳姐數次提起的寶物真貌，當初某個財主散盡千金打探這個轉運型的聚寶盆，最後只得在一個風水學術交流會中看見這個『轉m.hetubook.com.com運聚寶盆』的照片，如今看見真實版的，確實驚奇。這個聚寶盆充滿了靈性啊！聚寶盆上裝著財富和金錢，源源不斷的在『轉』不停。由於『轉』與『賺』同音。也就是說，你這裏的『金錢、財富轉（賺）不停』呢，名副其實是一個會轉（賺）錢的聚寶盆玄關布局……」
宋欣語爺爺家離學校並不遠，但和學校的格局來比，完全是兩個世界。
我正要說不用這麼麻煩，一旁的宋欣語卻道：「老師，你就嘗嘗嘛，我爺爺的茶藝可棒了。」
「是啊，怎麼樣，嚇到了吧？」宋欣語笑嘻嘻地說道：「我爺爺駐顏有術，比我爸還年輕呢！」
生命竟是如此美好，一個人只要能活著，就已經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未必？」
百匯街上，因為下雨的緣故，加上天色已晚，很多小店陸陸續續關門了，就連行人和車輛，也是寥寥無幾。
我看到茶水之中，彷彿有一道淡淡的光芒，在水中閃爍不定，慢慢流入茶杯，升起一股淡藍色青煙……
說完這話，我對他擺了擺手，說：「行了，就這樣了……以後好好活著，也想著去打斷潘天騰第三條腿什麼的……就算真打斷了，你能做到全身而退？你能做到家人不被人報復？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大兄弟。」
馬虎看著天上緩緩滴落的小雨，感慨道：「有些人縱然衣冠楚楚，受萬人追捧，但做出的行徑卻與畜生無異……有些人縱然不拘一格，但卻活得更像人。」
「扯他媽蛋，誰說敗了就得死？這是誰定下的規矩？」
「客人慢坐，我先去煮茶。」中年男子淡笑道。
自稱臣是酒中仙，張旭三杯草聖傳。
五分鐘前……
我微微一笑，跟著她來到一間小屋前，只見屋門口右側，放著一個盤子大小，呈古銅色，下面有一承托的瓷器。
宋欣語莞爾一笑，走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瓷器上寫著三個字「聚寶盆。」
「老師你也知道這個？」宋欣語似乎比我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