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怪誕世界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守靈

「我蕭白義乃是堂堂的道家天師,怎麼會有你這麼個窩囊的孫子?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還有何顏面來見我?」外公怒目而視,生氣地對我說道。
我心裏一抽,點了點頭,沉重地說道:「王叔,謝謝你們。你放心吧,雖然我是個不孝的人。但我既然回來了,該做的事,絕不會有絲毫馬虎。」
「你安心走吧,你為我操心了這麼久,也該去天上享福了。」我抹了把眼淚,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從今天起,沒有人可以欺負你的外孫,我會成為殭屍王,成為殭屍中的老大,我絕不能,丟你這個天師的臉!」
只見一群身穿道袍,背掛長劍,有男有女的道士們,紛紛朝我這邊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坐在棺材旁,怔怔地看著棺材里的外公。
他走的很安詳,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外公,我回來了。」我看著外公的遺體,憂傷地說道:「這七天,我一定會好好地陪著你。」
「為了讓我不吸hetubook.com•com人血,你辛辛苦苦研究了抑血葯。為了不讓我受欺負,你用天眼通算出了屍魂玉的消息,讓我去青山大學讀書,收集屍魂玉,成為殭屍之王。你這樣做,真的好嗎?」我的嘴角泛起了苦澀的笑容,「你是天師,我是殭屍,你是外公,我是外孫。多麼奇葩的組合啊……那些臭道士想對付我,但是有你在,他們只能對我和和氣氣的,你現在走了,恐怕他們又要找我麻煩了吧?」
屋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只有那熟悉的味道,帶給了我一絲溫暖。
我站起了身,慢慢地走到了門口,將門打開。
我抹了把頭上的汗,看了眼棺材里的外公,苦笑一聲,說道:「你在夢裡這麼凶算什麼本事?敢不敢起來罵我啊?」
我嚇了一跳,雙腿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畏懼地看著他。
「我……我不敢進去。」我苦笑一聲,說道。
我一聽頓時喜出望外,高興地說道:「您的意和圖書思是……我還能隨時過來看你嗎?」
我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頓時臉色大變,目光剎那間變得凌厲起來。
當我看到外公的遺體時,止不住的悲傷,瞬間湧上了心頭……
「看你大爺!」外公怒罵一聲,一腳踢向了我……
「當然,我說這些不是因為我怕他們。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對我做的這些,我其實都銘記於心,因為你是外公,我是外孫,所以我一直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甚至都沒有對你說過一句謝謝……我……我不孝啊……」我的臉頰滑過淚水,眼中滿是悲傷。
我慘呼一聲,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
是的,我怕。我害怕見到外公去世的樣子,我害怕看到昔日慈祥的面容,已變得僵硬冰冷。我更害怕孤獨,外公走了,連唯一的親人也走了……這樣的我,又有什麼生存的價值呢?
寒風呼呼的刮著,就像刀片一樣,打在屋檐上嗞嗞作響。
已經白天了。
我不服氣,說道https://m.hetubook.com•com:「我怎麼讓你失望了?我怎麼讓你失望了?」
「以前,你總是罵我,說我是調皮鬼,總給你找麻煩,讓你不得安寧。那時候,我最怕聽你嘮叨,索性就捂著耳朵,或者乾脆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到了現在我才知道……這些話語,是多麼珍貴啊……」
「混賬!還敢頂嘴!」外公惱怒不已,指著我教訓道:「你爸媽這麼厲害,怎麼生了你這個沒用的娃娃?你要是還有一點骨氣,就去把方天明這個孫子干翻,不然就不要回來見我!」
「這……這能怪我么?」夢中的我似乎特別脆弱,居然委屈地哭了,「方天明也是天師啊,我一個黃眼殭屍,怎麼打得過天師?」
「這口棺材是大夥出錢買的,蕭老爺子平日對我們不薄,街坊鄰居出了一些怪事也經常去麻煩他,他老人家還不收錢。唉……他現在走了,咱們村等於少了一個保護神啊……」王叔嘆了口氣,然後看向我說道:「現在既然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回來了,那這規矩可不能壞,七天的守靈,一天也不能少。」
大廳內,掛滿了白色的布條,掀開布條,一口黑色的棺材映入眼帘,我的心跳開始加速,雙手微微顫抖,根本沒有走過去看一眼的勇氣。
「住嘴!你給我跪下!」外公大怒,衝著我吼道。
我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額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整個人氣喘吁吁的,顯得疲勞無比。
「怎麼?你怕呀?」王叔瞪大了眼睛,說道:「你外公和你這麼親,怎麼會害你呢?傻孩子,快進去吧。」
小鳥在樹梢上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時而嬉鬧,時而歌唱。勤勞的農民們,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衣,有說有笑地去幹活了。
我眺望著遠方的山峰,心裏感覺空蕩蕩的,嘆了口氣,剛準備關上門,一陣窸窸窣窣地腳步聲在我背後響起。
刺眼的陽光,撲面而來,讓我不禁眯起了眼睛。
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走到了外公的棺材前。
我一邊說著,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邊流著眼淚,也不知道說了多久,也許是因為太過疲乏,也許是因為太過悲傷,我居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王叔揮了揮手,悲痛地說道:「別說這些了,去給你外公上三炷香吧。」
我知道王叔誤會了我的意思,但卻沒心情跟他解釋,一咬牙,將門給推開了。
只是,他再也無法站起來揪我的耳朵,教訓我不學無術,罵我丑,說我難看了……
「哎喲——」
夢中,我看到了外公,他穿著一身道袍,不怒自威地站在我的面前,指著我呵斥道:「曾劍,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
王叔摸索了一陣,然後打開了燈,陰暗的房間,頓時變得亮堂起來。
我啪得一下跪在了地上,眼淚大顆大顆地從臉上滑落,然後對著棺材用力地磕著頭……
外公當然不會起來罵我,他還是靜靜地躺在裏面,外面的事,和他再無關係。
王叔有著一身黝黑的皮膚,雖然不結實,但卻很健康。他披了件單薄的外套,走到我的面前問道:「咋滴啦?咋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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