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張先生？小張？」傻子瞪大了眼睛，腦海里忽然想到了陳師傅留下的那張紙條——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沒有去救小慧？為什麼？」他的聲音由低到高，漸漸地咆哮起來，臉色漲紅，進而發青，脖子漲得像要爆炸的樣子，滿頭都是汗珠子，滿嘴唇都是白沫，拳頭在旁邊都的桌上捶得「劈里啪啦」作響。

他緩緩的抬起頭，驚訝地看向傻子，震驚地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張吳記接過來一看，整個人一下子呆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雙腿像篩糠似的亂顫起來，抬起頭震驚地看著傻子問道：「你……你怎麼會有這個？」

「什麼？你居然是這個工廠的工人？」趙雷難以置信地驚呼道，他看著眼前西裝革履，一身名牌的張吳記，實在沒有想到他的身份只是一個工人。

「陳師傅的死，是不是跟你有ｈｅｔubooｋ•ｃom•cｏｍ關？」傻子盯著張吳記，指著他冷聲說道。

傻子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張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上班的地方，應該就是這家工廠吧？」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張吳記臉色大變，像是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一樣，整個人都變得緊張起來……

金屬扳手敲腦門？

「是嗎？那麼請你看看這個吧。」傻子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張紙條遞給了張吳記。

張吳記突然停下了腳步，被釘在原地，好像土地就要在腳前裂開似的。

張吳記靠在牆邊，眼神空洞，整個人彷彿徹底地陷入了回憶當中……

「等等，你叫他什麼？」傻子忽然渾身一震，看向地中海問道：「你叫他張先生？你怎麼知道他姓張？」

「那個螺絲是怎麼回事？」傻子的語氣逐漸變得冰冷，他盯著張吳記，和圖書彷彿要將他這個人看穿。

「你騙我！小慧她沒有死！我明明看到她了，我明明在那裡看到她了！你們這群騙子，你們不是答應過我要找救她嗎？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騙我？」中年男子大聲地怒吼道，他的眼睛虎視著，像是要從眼眶裡突出來似的。

「我什麼都不想說，我只想找回小慧，如果你們不肯幫忙，那就請讓開！」張吳記不耐煩地說道，就往門外沖。

陳師傅紙條上寫的小張，難道就是眼前的中年男子？

而趙雷則稍顯淡定，似乎他已經習慣了當時那個年代人的性格。

「我當時腦袋大出血，住了院，差一點死掉。警察當時找到了我，問我要不要告他，我其實挺想讓他坐牢的，不過廠里的領導一直給我做思想工作，還說要給我加工資，至於那個混蛋老頭，更是像狗一樣跪著求我，希望我寬宏大https://m.hetubook.com.com量放他一馬。我當時看他年邁的樣子，心一軟，就讓這件事不了了之了……誰知道，正是因為我的心軟，卻導致了他變本加厲的虐待！」

張吳記惶恐不安地看著傻子，嘴裏就像含了一串冰糖葫蘆，嗚嗚啦啦半天沒說出什麼來。

一個死人的怒火，讓滿屋充滿了惶惶不安的氣氛，好像地球末日就要來臨了……

「你說得對，是我殺了他，是我殺了那個糟老頭！」張吳記的眼球布滿了血紅，他的胸膛劇烈的喘息，顯露此刻難以抑制的憤怒，「十幾年前，我還只是一個學徒的時候，陳老頭，他就是我的師傅。」

小張，昨天維修機床的時候我發現上面少了一顆螺絲，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你今天如果上班了就幫忙找找，不然機器出了問題，可是會發生很嚴重的後果。陳師傅留。

聽了張吳記的話，陳錢偉和傻子的臉和*圖*書色都變了一變，實在難以理解這種殘暴的做法。

地中海愣了愣，說道：「我剛才無意中看到了他工作證上的名字，他的全名叫張吳記，有什麼問題嗎？」

傻子沉默不語，半晌后，他走到了張吳記面前，沉聲問道：「張先生，我想問你一件事。」

「我……我……」張吳記抱住了頭，整個人幾乎要陷入崩潰。

「張先生，你冷靜點，你妻子她已經死了……」地中海猶豫了一下，顫顫巍巍地說道。

傻子深吸了一口氣，盯著張吳記大聲說道：「那個螺絲，應該就是陳師傅死掉的關鍵線索。而你，就是利用那顆螺絲，殺掉了陳師傅，我說得對嗎？」

「怎麼了？你想到了什麼嗎？」趙雷疑惑地看向傻子，開口問道。

傻子冷笑一聲，說道：「那個穿藍色工作服的老頭，應該就是陳師傅吧？我一直都有些奇怪，他為什麼一直都那麼針對你，跟你過不www.hetubook.com.com去。就算他是惡鬼，也不應該死追著你不放啊？現在，我好想明白了一些。」

張吳記整個人一下子靠到了後面的牆上，渾身顫抖，張開嘴巴痛苦地嚎叫了起來……

張吳記沉默了半晌，苦笑道：「沒錯，我是這裏的工人，不過這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現在，我早已有了自己的公司，這裏的一切，都和我無關了……」

他的臉像蠟一樣的黃，嘴唇都發白了，灰白的鬍子一顫一顫地，全身都在瑟瑟地發抖，一雙深陷在眼窩的眼睛，想一對珠子一樣，直盯著所有人……

「作為師傅，他沒有教我有用的東西，反而天天對我亂髮脾氣，只要我稍微有什麼地方沒做好，他就會打我，罵我，他出手絲毫沒有輕重，拳打腳踢完全是家常便飯，我記得最嚴重的一次，是我不小心弄壞了一個加工材料，當時憤怒的他，居然抄起了一把金屬扳手，直接敲到了我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