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屍王歸來
第三十八章 脫胎換骨

……
「你……你怎麼?」妙峰一臉的難以置信,隨即他身體一震,指著我驚呼道:「你他媽居然沒有變身?」
……
有其因,必有其果,即種因,則得果,一切命中注定。
轟鳴聲中,妙峰臉露吃驚之色,他的雙手印在了我的身上,然而我卻像沒事人一樣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看著他。
「這……這是妙峰老魔!天啊!這不是妙峰老魔嗎?」
砰——!!
「這不叫執迷不悟,這叫堅守本性!」妙峰翻了個白眼,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訝異,「我原以為你會在上面待三年之久,卻沒想到,你居然只待了短短的三天。」
我也笑了:「我本來就是一個門外漢,又沒打算出家為僧,為什麼非要擠破腦袋想一些複雜的事情?」
「天玄境界嗎?或許吧……」我笑了笑說道:「這三天里,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很多事情,就像過眼雲煙一樣,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微微一笑,說道:「這裏面,蘊含著宇宙無窮的力量,每過一天,實力的提升皆是突飛猛進,心志稍微不夠堅定的人,恐怕會在此久留下去,久而久之,這裏面的佛恐怕不再是佛,而是魔了。」
妙峰哼了一聲,雙手合十,身體瞬間綻放出一片耀眼奪目的金光,看著我說道:「我雖然破不了你的防禦,但不代表你的實力真的突破了天玄境,你本是殭屍之和*圖*書軀,法力在洗髓殿得到加持之後必然更上一層樓,但若真打起來,你也未必能奈我何!」
妙峰的墜落,讓下面守候已久的菩提寺僧人們驚呼連連,人群中吵雜一片,如同炸開了鍋一般……
我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正色說道:「是責任。關鍵的時候,我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個女人,我害怕她出事,所以我就提前出來了。」
妙峰穿上鞋子,從床上下來,慢慢地走到了我的面前,一雙老態龍鍾的眼皮子勾搭著,在我身邊來回走動,就像欣賞一件古董一樣看來看去。
「阿彌陀佛……所有相皆是虛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一個悠長淡漠的聲音緩緩而至,接著一個全身金光閃爍的青年男子從上層慢慢走了下來,他的樣貌有了些許改變,之前醜陋的容貌,此刻因為佛光普照的緣故,竟然多了幾分奇幻的魅力。
我有些好奇,問他在看什麼。
我笑吟吟地看著他,開口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運氣特別好,還是……」
「很遺憾,本來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現在看來,我是真的到了天玄境。」我聳了聳肩,很『無奈』地說道。
「這就奇怪了……」妙峰皺眉自語道,隨即手臂一揮,「來,我們來打一架,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了多少m.hetubook.com.com進步。」
身上蠢蠢欲動的殭屍之力,被一股力量死死的壓制,既是痛苦,又是快樂,卻又迷茫……
妙峰也不回答,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半晌后,他的臉色有些難看,開口道:「小子,你去了三天的洗髓殿,這法力沒有提升也就算了,怎麼反而還下降了這麼多?」
母親?是了,這或許便是母親的感覺,儘管我從未見過她,但這種親戚感,卻是真真切切的……
唰——!!!
轟——!!!
我笑著說道:「不知道,或許是方法不對吧。」
「哦,是嗎?」我輕笑一聲,身體消失在了原地……
「少說廢話!看招!」妙峰不耐煩地大喝一聲,雙掌陡然泛起一道金光,整個人已撲向了我的方位……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笑著說道:「不過不管怎樣,我還是很感謝你的,如果不是你指引我到這裏,我也不會有現在這般巨大的變化。」
「哦?」妙峰好奇地問道:「既如此,又是什麼念頭驅使你離開的?」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砰——!!!
「女人?」妙峰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在裏面真悟出了什麼佛道,搞了半天,原來居然是為了一個女人。」
三千繁華,彈指剎hetubook.com.com那,百年過後,不過一捧黃沙。
我走到破碎的塔台前,對下面的喧鬧視若無睹,而是仰望著滿天星斗,它們把點點滴滴的光芒融匯在了一起,雖然比不上太陽的輝煌,也比不上月亮的清澈,但它們夢幻的光源,卻照亮了這個腐朽的大地……
以物物物,則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則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實,名物不實,是以物無物也。
妙峰老和尚卧在床頭,閉目養神,腦海中沒有佛,也沒有菩薩,只有大把大把的金錢向他招手。
「唉,我啥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去享受土豪的生活啊?」妙峰嘆了口氣,語氣悲傷地說道:「三百年了,整整三百年了,當年我敗在你的手下,你要我苦守這天羅塔,直到悟出佛性為止。然而,直到如今,我心中仍然離不開紅塵世俗,我嚮往的,並不是成佛啊……」
下一秒,妙峰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彎著腰倒飛了出去,從塔內破窗而出,往下面狠狠地摔了下去……
「忘了?你他媽都忘了?」妙峰捂著腦袋,大聲叫道:「不可能吧?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到了天玄境界?就在這狗屁洗髓殿待了三天,就進階成了天玄?」
妙峰瞪著我,沉吟了片刻后說道:「不對,若你進階到了天玄之境,這裏應該會出現天地異變,可是,太平靜了!實在太平靜了!如此風平浪靜和_圖_書,根本就不是突破天玄境應該出現的狀況!」
我哈哈大笑,說道:「沒錯,我是比不過你,別說是我,就算是整個菩提寺的人,都比不了你。苦守塔頂三百年還能執迷不悟,你也算是一個奇葩了。」
我靜靜地感受著,額頭卻冒出了汗珠,汗珠落在了我的手臂上,一顆又一顆,就像是十八羅漢珠……
「靠!怎麼可能?妙峰老魔怎麼會從天羅塔掉下來?」
我苦笑,說道:「剛出來就打架?你就不能讓我喝口水休息一下嗎?」
「是哦……你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我撓了撓腦袋,苦笑道:「但沒辦法,誰讓我時間這麼緊迫。」
「三年和三天,又有何區別呢?」我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貪婪,只會讓人無法自拔,我若待了三年,就會想三十年,三十年之後,又是三百年,何苦呢?倒不如早早出來,脫離這萬劫不復的地獄。」
妙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有趣,你這傢伙還真有趣。不過話說回來,你在裏面僅僅只待了三天,法力恐怕並沒有提升多少吧?這樣的話,你這趟菩提寺之行,不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嗎?」
耳邊,彷彿傳來了遙遠的聲音,這些聲音斷斷續續,就像流水清泉一般,環繞不斷……
時間,悄然而逝……
七天後,天羅塔十八層。
「地獄?你說這是地獄?」妙峰樂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洗髓m•hetubook.com•com殿』比作地獄。」
我此刻的狀態,並不是殭屍形態,而是人類的形態。
「……」
「佛?魔?」妙峰怔怔地念道:「或許吧……若我當年有你如此心志,也許就不會是今天這般模樣了……」
碎片磚瓦之中,妙峰雙眼通紅,嘴巴里就像塞了一顆雞蛋,看著若無其事,還在挖著鼻屎的我,他終於忍不住氣急敗壞地罵道:「他娘的……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妙峰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青年半晌后,大笑一聲說道:「你除了沒以前那麼難看了,好像也沒什麼進步嘛?跟我講佛語,你他媽還早了十年!」
一個巨大的金色的拳頭,從妙峰的手掌揮到了空中,朝著我的方向狠狠地砸了下來……
「我的心志並不堅定。」我笑著說道:「你是不知道,我差一點就不想走了。」
「沒錯!這人真的是妙峰老魔!三百年前他入侵本寺,被空緣祖師打敗,然後被關到了這天羅塔里,想不到現在……」
眼前,是一片金黃的世界,身體暖洋洋的,就像包裹在母親的懷抱里,讓我流連忘返……
轟——!!!
周邊的三尊佛,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而我,則是閉著眼,用心在回應他們……
是的,我沒有變身。
轟鳴巨響之後,天羅塔十八層徹底報廢了……
妙峰收起雙掌,往後退開了幾步,深吸一口氣顫聲說道:「難道,你已經達到了天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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