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其中有一部分私心是希望你不要牽扯到這麼骯髒的事情里,能夠退場再好不過。但更多的,我只是想要創造一個環境,和你好好聊一聊而已。」
身不由己的坐在了餐桌的前面。
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讓一個身經百戰的廚魔放棄了自己前半生所有的追求,心甘情願的溺死在她所創造出的這一線溫暖之中。
低頭看著面前這一盤還冒著冷氣兒的冷挂面,還有毫無任何用心的醬料。
因此而油然從心中浮現的,是一陣恓惶和悲涼。
「……」
「抱歉,沒有人能夠教你,恩里科先生。」
看不見希望的向前,麻木的奔走和彷徨的恐懼。那些東西隨著咀嚼一同擴散開來了,糾纏在恩里科的肺腑之中。
佐著這罕見的溫暖,將一切苦痛和冰冷吞入腹中,完全,停不下來。
「看啊,快樂都是別人的,而我什麼都沒有……」
「特製瀛洲風冷……」
重新將桌子擺好,然後,將一碗嶄新的芝士通心粉放在恩里科的面前:「這不是廚魔料理,而是我從長輩那裡學來的技巧,可能不會太好吃,但難過的時候,吃點高熱量的東西總是沒錯的。」
他贊同的點頭,忍不住拍了拍肩膀:「人生是可以有很多選擇的,如果痛苦的話,不做廚魔也無所謂。不過,以後的人生,要多多加油啊……建議先從找個女朋友開始吧。」
從恩里科的手中。
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忘記了自己的狼狽和落魄。
筷子被捏斷了,碎成了好幾節,那樣巨大的力量,令人感覺他好像要將自己的手指也捏斷了一樣。
低下頭,向著面前微笑著的女人致以感謝。
就這樣,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他低下頭,捧起了手中的大碗。
「真寒酸啊。」
此時此刻,會場之上,所有人凝視著那一張漂亮到不像話的面孔時,都由衷的感受到了一陣發自內心的寒意和驚悚。
那一瞬間,他自悲傷之中醒來,低下頭,凝視著蘸水之中的倒影,自己青紫色的面孔,恍然呢喃:
忘記了這裡是哪裡,忘記了自己究竟身在何處,甚至忘記了面前是自己的敵人。他狼狽的趴在了地上,狼狽的懇請。
久靜擺了擺手,直白的說道:「實話說,這一場對決,由我的建議而發起的。」
一定要吃掉這一碗東西,不論是裏面是什麼東西,都必須吃掉……否則,可能真的……會被這個女人殺掉。
艱難的吞咽里,那一份冰冷漸漸擴散開來,吞沒了他的軀殼,佔據了他的意識,甚至凍結了他的靈魂。
吃飽?吃?吃這種隨意炮製出的東西?
芥末將他嗆到了。
「不必。」
因此,我不會掩飾什麼。」
就在比賽剛剛開始的時候,真希聽見身旁傳來的聲音。
懷紙素子敲了敲湯羹,隨手擱在了案板上,回頭看向恩里科。
因為看到了槐詩的眼神,因為察覺到那些看台上的憐憫目光。
在乾涸和冰冷和-圖-書的口感之中,他低下頭,一口又一口的吃著盤子里的冷麵。
恩里科沉默的頷首。
自己只是坐在這裏吃挂面而已。
這熟悉的苦澀和酸楚,還有肺腑的痛苦,每吃一口都像是在吃泥土和石頭一樣,身體在抗拒,喉嚨在抗拒。
沉默里,呆若木雞的恩里科拿起叉子,低頭,看了一眼眼前的通心粉,感受到了以前未曾感受到的熱意和香甜感。
而是感同身受的無奈。
咔吧。
可努力和勉強能夠得到結果么?能夠迎來光輝的未來么?還是,能夠修改恥辱的過去?那些鄙夷的眼神,還有來自最親近的人的冷漠?
「給我聽著,人,是要恰飯才能活下去的!
無法理解,又難以置信。
在你們浪費食物的時候,也有人一日三餐不得不靠著白水煮挂面為生……寒酸是正常的,倒不如說寒酸是理所應當的。
在恍惚里,有一個充滿嘲弄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就算是恩里科也忍不住愣了一瞬,感覺到刺骨的惡寒。
放在口裡黏糊糊的擴散成一團,味如嚼蠟,讓人難以下咽。恩里科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吃這樣的東西。
艱難的,僵硬頷首。
最終的結果,毋庸置疑!
「為什麼要用那麼可憐的視線看著我啊!」
緊隨其後,便感受到蘸水之中的酸味,醋放的太多了。而且根本沒有加以調和,酸的太過頭了,反衝,反而讓優質的食用醋變得像是廉價的酸水一樣。
整個賽場,都好像被那個嬌小纖細的身影籠罩在其中,令他們難以呼吸。
如今回顧曾經四十年的漫長生涯,所存留下來的並不是什麼美好的時刻,而是數之不盡的傷疤和看不見盡頭的醜陋掙扎。
她抬起手,抓起湯羹,撈起了鍋里沸騰的空心粉,放在碗中,瀝水,然後,嫻熟的攪拌著醬料,最後,從自己的料理台里翻出了一塊芝士,融化,攪拌醬料,均勻的澆灌在碗中。
於是殺意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如花一般的笑顏,充滿了欣慰和滿意。
我已經擊敗了無數人。
恩里科頷首。
「……為什麼會這樣呢?」恩里科茫然的抬起頭,看向眼前的對手:「為什麼我就非要如此痛苦不可呢?」
依靠自己唯一能夠做到的努力。
里見久靜淡然一笑,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我可以坐下來么?我有些話想要說。」
懷紙素子抬手彈了彈煙灰,不耐煩的說道:「你要高興的話,叫它開水白菜都無所謂,名字不過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內容才是精髓。免費給你吃你都不要,難道要我收錢么?」
「廢物!我怎麼會有你怎麼丟人的兒子!一道簡單的前菜都能做成這樣?你究竟腦子裡在想什麼……從我的廚房裡滾出去!」
……
放肆饕餮。
里見久靜想了想,沉默片刻之後,開口告訴她:「雖然這麼說很突兀,但我覺得,最好還是將自己的來意一開始表露出來才算坦https://www.hetubook•com•com
誠。
「真希,你的合作者……是琥珀吧?」
讓麵條的口感越發的難堪,令人作嘔,完全吃不下去了!
是芥末。
饒是恩里科這樣的無恥之徒,在這樣摻水的料理面前都開始憤怒了:「蕎麥在哪裡!」
——懷紙素子,勝!
懷紙素子緩緩起身,向著他愉快的一笑,揮手道別之後,哼著歌,轉身離去。
請你……救救我吧。
不論怎麼咀嚼,都品嘗不出其他的味道。可以苦中作樂去想象,我吃的是牛肉味,羊肉味,筷子下面還有魚丸。
「怎麼了?恩里科?之前大言不慚的樣子,就這點本事么?」那個老人冷酷的嘲弄著,不耐煩的趕人:「如果撐不住的話,就請從我的廚房裡離開吧,不要死在神聖的廚房裡,我這裏也不需要這樣的廢物!」
真希渾身僵硬了起來。
捨棄了一切。
放入口中。
粘稠的芝士流淌在舌尖,帶來了濃厚的奶香,屬於番茄醬的酸甜絲絲縷縷的擴散開來,和麵條一起,化作了溫和的熱意,擴散在肺腑之中。
槐詩背對著他,淡定的回應:「浪費食物,是可恥的。恩里科,不論是將食物丟棄,還是惡意的將食物踐踏成垃圾,都是不可原諒的行為。
得不到任何幸福。
挂面已經煮糊了。
「我可以啊,不論多麼卑賤的請求我都做到。」
他的面色漲紅,狂暴的掀翻了面前的餐桌,向著槐詩,向著台上的人怒吼:「我只不過是想要像你們一樣啊!難道這樣有錯嗎!!」
「真的這麼決定了?」槐詩好奇的問。
那是如今家主候選人之中呼聲最高的男人,上一代當主的養子,里見久靜。同時,也是真希名義上的堂兄。
槐詩說著,抄起湯羹,越俎代庖的代替他攪動著煮鍋里的通心粉,以避免糊了粘鍋。動作乾脆利落,毫無任何掩飾,用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坦蕩姿態,幫恩里科解決了後顧之憂。
確切的說,是佩刀的武士。
「別難過了,先吃碗面吧。」
所以才感覺到越發的痛苦。
這是以曾經漫長時光的苦難和痛苦為引,所特製而成的冷水挂面。
槐詩淡定的一如既往。
「好受一點了?」槐詩問。
「可是我做不到啊,不論怎麼努力都做不到!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和你們一起站在高處而已,為什麼要用那種看垃圾的眼神看著我啊。難道是因為我的心不夠誠么?還是說,我就一定要成為一個笑料才可以!」
渴望著眼前的人解答自己的疑惑。
在劇烈的喘息之中,忍不住顫抖。
被那一雙凶暴的眼神看著,幾乎感同身受的能夠理解她的憤怒,同時,也感受到了宛如深淵那樣的恐怖。
恩里科習慣性的拿起勺子,可看到空空蕩蕩的鍋底,就愣在原地。許久,肩膀抖動了一下,好像在笑一樣。
因為要省錢,因為要將錢放在更值得去購買的東西上,為了將來能夠更好的活https://m.hetubook.com.com著,所以現在只能無可奈何的去寒酸。
但還是必須吃……
可事實就這樣的擺在所有人的眼前,隨著龐大的恐懼和陰影一起。
父親,我究竟要怎麼做你才能夠滿意?
遺憾的是,在漫長的寂靜中,只有來自那個女人的憐憫聲音。
短短的二十分鐘,兩道菜,其中一道甚至還算不上廚魔料理……
就算是過的那麼屈辱,彷徨的像是野狗一樣,被所有人看不起都無所謂,活著是為了獲得更好,而不是讓好的東西和腐壞的乳酪攪和成一團。」
如此的,怒不可遏。
那就繼續。
擊敗你么?我已經做到了啊。
從刺骨的冰冷之中,迸發了難以言喻的憤怒。
「求你們,教教我吧。究竟怎麼才能像你們一樣啊。」
「那麼,有什麼想法了嗎?」
再度叉起一塊,咀嚼,忘記了痛苦和酸澀,沉浸在這美好的濃香之中。寒冷被驅散了,就連內心之中的痛苦都好像得到了救贖和平復一樣。
請教教我吧,懷紙小姐。
「風冷和水冷都無所謂,但蕎麥麵在哪兒啊?!」
似曾相識。
真希愕然,眼睛自始至終都瞪得很大,沒有任何放鬆的閑暇。
恩里科咬著牙,忍著眼淚,從地上爬起,艱難的昂起頭,看著那個老人已經模糊的身影:「我還可以繼續吃,我還可以繼續!」
有多少年沒有像是這樣狼狽了?
回憶起曾經那個最親近的人所遺留下的傷痕。
下意識的,真希向後縮了一點,而留在她身旁的烏鴉,則抬起猩紅的眼瞳向著久靜看了過去,猙獰又饑渴。
帶著難以言喻的憎恨、怨毒,還有絕望,那個男人失控的嘶吼,唾液幾乎從口中噴出來,奮盡全力的呼喊,可是卻再也克制不住眼淚。
在漫長的沉默中,他忽然抬頭,開口說道:「而且,我已經不打算繼續做廚魔了。」
「這個就請繞過我吧。」
但想象的東西終究不存在。
漫長的寂靜里,只有郭守缺的毫無保留的讚美與欣賞,伴隨著古怪又尖銳的笑聲,回蕩在所有人的心間。
那些粗暴放進來的作料中鹽分擴散開來,鞭撻著舌尖,生薑和海苔上粗糙的鹽粒融化在口中,變成了揮之不去的苦。
飽含著屈辱和苦痛。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天魔』了啊。」
「我也不知道啊。」
繼續吞吃苦澀的藥物和地獄的料理,直到無藥可救的程度為止。
緊接著,所感受到的是苦澀,無法忽略的濃厚苦澀。
幾乎滲入了靈魂里。
恩里科笑了起來,平靜又柔和,再看不到任何的苦痛和彷徨。
可你為何不肯看我一眼呢?就一眼也不可以嗎?
沉默里,許久之後,真希頷首。
那便滾吧,有多遠走多遠。
越是回憶,就越是能夠感受到深入骨髓的苦痛和絕望。
一疊冷麵條和一碗蘸料擺在了恩里科面前。
恩里科無奈的笑了起來,可是不論如何,卻忍不住流淚的衝動。並不是因為痛和*圖*書苦和絕望,而是在這突如其來的寧靜之中,再忍不住內心之中涌動的感激。
那些嘲弄的聲音,厭惡的眼神,還有敵對的神情環繞在他身邊,就好像一根根累積在駱駝背上的稻草一樣。
當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就好像得到了解脫。
不知道如何回應,應該是應承還是反駁,亦或者說是沉默。
鼻尖一陣抽搐。
放下了手中的潔凈如新的餐具。
雙眼發紅。
不是火候過頭,而是這種廉價的挂面也就只是這種程度而已了。
可哪怕是成為了廚魔,哪怕是得到了勝利,可早已經冷透了的內心卻無法得到任何滿足。就算是再多麼精妙的奇迹和災厄,也無法從中獲得哪怕一絲絲溫暖。
否則的話,一切都結束了。
懷紙素子小姐掐掉煙捲,雙手按在料理台上,向前,低頭俯瞰著他,一字一頓的粗暴下令:「給我吃,現在,立刻!」
拿著筷子。
吐出的氣息就變成了一道道失去溫度的白霧。
「這並不是什麼多麼隱秘的事情,畢竟你的代理人,那位素子女士,和琥珀之間當眾表露過親密的關係。想要猜到,其實很簡單。」
一雙方便筷子遞上來,還貼心的為他掰開,塞進了他的手裡,告訴他:「快嘗嘗看吧,恩里科,這就是你的命運了。」
只有收費的料理,廚師才會精心去打造。像是這種免費的貨色,不過就是招攬客人來店裡,將消費者變成商品,然後高價兜售會員卡和飲料服務的垃圾而已。」
「可我做夢都在想啊!」
他流著淚,哽咽,低下頭,任由眼淚和鼻涕落在塵埃里,像是彷徨的野狗那樣,祈求著施捨和憐憫。
「請放心,我不會做什麼失禮的事情,再怎麼說,真希你也是我的血親。小的時候不是還喊過我哥哥嗎?」
宛如石破天驚的發言,打破了賽場之中的寂靜,令觀眾席上的所有人都獃滯的張大了嘴,難以置信。
「垃圾,你知道嗎?就跟你的蛆一樣!給我好好的體會一下免費品的精髓吧!」
那是半個小時之前事情了。
「這就對了嘛。」
恩里科悲憤的咆哮:「想要像你們一樣天才!像你們一樣強大!難道想就有用嗎!」
哪怕是恩里科看著那樣鄭重又認真的背影,也不由得說了一聲謝謝。
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濃厚奶香,還有番茄的新鮮酸味。
恨不得直接埋進碗中。
他說,「真希,請和琥珀解除盟約吧。」
「……」
斷頭的魔女·懷紙素子!
「畢竟,就算是減肥也要先吃飽的,對吧?」
「請你們看看我吧,求求你們了!」
沒錯,除了『魔』之外,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將人的意志玩弄到這種程度呢?
特製瀛洲風冷蕎麥麵。
「那不就對了嘛。」
「那為什麼還要叫冷蕎麥麵!」
費勁苦心的去學習,不知道多少日夜的煎熬和努力,無法得到認可,無法看到希望。反而一次次的推向絕望的深淵里。
語氣平靜又禮hetubook.com.com貌,毫無任何不速之客的冒犯。只是問,「我可以坐在這裏么?」
根本沒有使用任何下流的手段。
屬於十七歲的少年槐詩的絕望。
哪怕是這麼想著,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叉起一塊。
「忘了放了。」
漫長的寂靜里,恩里科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低下頭,端詳著眼前的盤子,抬頭,看了看槐詩,又低頭看了看面前的盤子。
為了活下去,為了成長,為了變強,他在不斷的捨棄。
麵條變得難以下咽。
否則的話,就會餓死。
這並不是毒素,也不是詛咒,只不過是曾經親身所體會到的……絕望而已!
她拿起了叉子,遞過去,燦然一笑:
當她愕然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站在過道中的年輕男人。
這樣的話,不由自主的說出了口。
「……沒有,想不出來,因為這就是我的極限了。」
瘋狂的吸氣,別過頭,打了一個巨大的噴嚏,幾乎流下眼淚來。
而恩里科,已經挑起了第一縷挂面,在蘸水中過了一遍之後,放進了口中——可以預料,根本毫無任何的味道。
就好像有無形的力量在逼迫著他,讓他吃下去,必須吃掉,再難吃也無所謂。否則的話,就活不下去了。
直到最後,一鍋通心粉,被兩人吃的一乾二淨。
「這啥?」
看不見盡頭,沒有邊際,沒有出路,也不存在從天而降的救贖……恩里科已經迷失在這一片泛著酸和苦的冰冷之中,難以自拔。
就這樣,在死寂之中,第二場廚魔對決,就此結束。
必須吃下去!
「沒人說過你有錯啊,恩里科。」槐詩平靜的彈著煙灰,告訴他:「一點艱苦而已,並不是什麼跨不過去的東西,人總要胸懷夢想。」
如此冷酷的宣判,懷紙素子輕聲說:「除了你自己,再沒有其他人能夠救你了。」
告別糾纏了一生的苦海。
令人食慾大開。
可是卻吐不出來。
槐詩憐憫的看著他,就好像看著曾經的那個少年一樣,想了想,認真的說:「大概就是命中如此吧。」
同時,心中也湧現了恍然。
「那麼,就多謝招待!」
……
嗅著那堪稱慘淡和毫無特色、絲毫無法讓人感覺到愉快的味道,他內心之中所浮現的第一個想法,竟然不是排斥。
「是啊,太寒酸了。」
「是啊。」槐詩頷首。
酸楚和苦澀迅速的擴散,隨著麵糊,吞入了喉嚨里,帶著隱隱的刺痛,令他深吸了一口氣。
嘲笑著自己。
無聊,這種毫無意義的料理,難道還有什麼價值嗎?
「都說了是特製了,你煩不煩啊。」
破碎的聲音響起。
「你們,就這麼想要看我出醜嗎!好啊,要我下跪嗎!」
「不,沒有,請不要停下。」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對明日新聞的所發來的情報再無任何懷疑。
好像要將一切熱度都奪走那樣。
於是,久靜坐了下來,正襟危坐,態度一絲不苟。毫無任何威壓或者說冷厲,只是好像兄妹之間的談話那樣,平靜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