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 太陽系搭車客指南

伊茲擦了擦嘴角,淺淺的抿了一口紅酒:「這裏的魚子醬很地道,風味獨特……啊,忘記你是地獄廚魔了,班門弄斧,你們東夏人是這麼說的吧?」
卑微的祈請。
好像有無窮盡的光從合攏的鐵門之間噴薄而出,暴虐的擴散,莊嚴的運行,將一切都覆蓋在其中。
……
「除此之外,就算像是赫利俄斯這樣的神明造物,同時具備現境和地獄雙重屬性的存在,也不能在太空中進入深度之下的地獄,只能以投影的形式降下力量……」
槐詩和狗也都好奇的看了過去。
而當電梯門打開之後,槐詩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沒有想到裏面還有人。
丹波集團到現在也和美洲沒啥業務往來,而且象牙之塔和常青藤聯盟的關係更是一言難盡。
代替自己家長輩去找老朋友嘮嘮嗑?
只能說行星和行星不能一概而論。
就好像隔著久遠的時光,窺見了闖入這一場迷夢的外來者一樣。
兩人似乎在低聲爭論著什麼,不耐煩的拉格納已經扯住了拉結爾的領子。
「它作為一個空白的星體,被當做整個現境的保險栓。
在槐詩去餐廳吃晚飯的時候,發現諾大的餐廳里只有自己和伊茲兩個人。
他說:
恩,只要您別嫌棄他總是穿著一套灰西服,一副過勞死的社畜樣子。
是那個名字叫拉格納的獨眼鍊金術師,還有另一個叫做拉結爾的人。
對飛鳥,對蛇,對蟲子,對花草,對天上的飛龍,水中的精靈,還有陰暗洞穴中的妖魔。
哀求。
在恍惚中,好像變成了石頭,變成了流水,變成了風。
伊茲笑和圖書眯眯的,沒有再說話。
「都去房間里了,所以說鍊金術師是不是都太孤僻了一點啊。」伊茲抽著雪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支:「要不要來一根?」
咧嘴。
就這樣,一日匆匆而過。
就好像深淵的化身降臨於此,要將眼前的一切盡數撕裂,貪婪的將一切星光都貪婪的吞入腹中。
伊茲則笑了兩聲,連忙擺手,竟然正經的向一條狗道歉。
彤姬說:「唯一例外的,就只有月球了。」
簡直是顆工具星。
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作為深淵在現境的象徵,無數在深度之下的地獄映射出了群星。
緊接著,隱隱的光芒透出,當五指再度展開的時候,一顆完好無缺的瑰麗眼眸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當晚,深夜裡,輾轉反側的槐詩做了一個怪夢。
驚鴻一瞥的映照令拉格納愣在原地,難以置信。
「您這麼喜歡旅行的話,改天我介紹一個愛旅遊的朋友給您吧。」槐詩誠懇的建議道:「我相信您和他一定會有共同語言。」
「不一樣的,槐詩。」
拉格納冷哼了一聲,筆直的走了出來,要撞開攔路的槐詩,可槐詩依舊微笑著,連身後的狗都快樂的吐出了舌頭。
「當然,在深度之上的現境,能看到的都是一堆荒蕪的石頭塊罷了。一切深度的變化必須藉由現境的規則才能實現。也只有現境才是最便利的地獄入口,你倒是不用擔心前面會忽然刷出一個地獄入口。」
「不試試鵝肝配魚子醬么?」
穿梭在荒蕪的大地和世界之上。
「這難道也是你的作品么,真https://m.hetubook.com.com厲害啊。」伊茲感慨:「可以借來配個種么?」
聽上去簡直不要太慘。
死寂里,拉格納僵硬在原地,好像化為了一座石像一樣。
槐詩說:「介意不介意讓我用一下電梯?」
可緊接著,一切就好像發生了變化。
笑容憨厚。
「晚上好,兩位。」
拉格納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神情越發的陰沉,屈辱的側過身,同槐詩擦肩而過。
狗的眼神頓時危險了起來。
漫長的沉默里,拉格納緩緩的鬆開手,拍了拍拉結爾的衣領,拉結爾逃一樣的從電梯里跑掉了,連謝謝都不多說一聲。
在最後的最後,槐詩終於聽見了那空洞又麻木的聲音。
給個面子,當做無事發生。
當學者們以無數定律所組成的科學代替了魔法,三大封鎖改造了全境之後,太空就油然浮現。
沙啞的話語,像是雷鳴一樣,從槐詩的靈魂中迸發,幾乎將他的意識擊潰。
伊茲依舊坐在原地,享受著自己的晚餐。
但為啥啊。
咱倆也不搭啊。
槐詩有點頭皮發麻。
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冷漠的獨眸看過來。
充滿期待。
『拉格納』轉身,走向了餐廳。
槐詩聽了都可憐:被用來當雜物間和圍牆,有事兒沒事兒都遭罪,還要收到隕石群隔三差五的轟擊……
「這就是旅行的樂趣啊,槐詩先生。」
然後又奉上了一整套烤肉拼盤賠禮。
況且,我這不是還負有使命么?」
將萬物,焚燒殆盡!
就好像通往深淵的裂隙一樣,勾勒出獵食者的震怖倒影。
圖啥。
「嗯?」槐https://m.hetubook.com.com詩不解。
「別這麼冷淡嘛,槐詩先生,我們還要相伴度過漫長漫長漫長的時光。」伊茲放下雪茄,攤手:「我還蠻想和你交個朋友的。」
說真的,這個見鬼的鍊金旅行團里,現在讓他最不安的不是加蘭德翁,而是眼前的貌似年輕的老鬼。
「太陽和月亮自古至今都是每一個文明和每一個時代最重要的概念哦,槐詩。」彤姬繼續科普:「太陽是神髓之柱的體現,而月亮,其實和現境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伊茲咧嘴笑了起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人,所以要珍惜每一個瞬間,珍惜遇到的每一個夥伴才可以。要我說的話,像您這樣保持謹慎的態度並沒有什麼錯,但也會錯失很多樂趣哦。」
有血色的淚水從眼角沁出。
可在真視之眼的凝視中,那一份滑稽的笑容卻在迅速的膨脹、增殖、變形,撕裂了原本的偽裝之後,化為了不定型的猙獰輪廓。
我信了你的邪!
廢了大半天,槐詩終於搞明白了在神明時代之後結束的變化。
可當他下意識的看向槐詩時,電梯已經快要合攏,看不清他的模樣了——在那一瞬間,他只是感覺到了一陣劇痛。
伊茲搖頭,笑容愉悅:「那可是最古老的鍊金工房,幾乎能夠追溯到史前混沌時代的奇迹造物,傳說中的傳說,包藏著神明時代的技術,有機會不去,簡直是人生的遺憾!
不了不了,有你侄女一個朋友壓力就已經很大了。
槐詩似乎從那調侃的語氣中察覺到了一絲掩飾的很好的嘲弄和惡意和*圖*書。可當他回頭看過來,她又恢復了烏鴉的樣子,無辜的看過來。
「習慣如此。」
其他人來到這裏各有理由,但他不明白伊茲一個非鍊金術師的白板升華者到這裏來幹什麼。
隱約的窺見了一個騎在馬上的孤獨背影。
「算了,試過一次,被嗆得不行……」槐詩低頭看了一眼菜單,回頭對身旁的鍊金傀儡吩咐:「給我來一份拉麵就可以了,然後我的狗,要生肉,謝謝。」
「可以了,可以了,你的東夏語已經很標準了。」
然後發現,破狗竟然也不領情,連尾巴都不帶搖兩下,直接張口就連盤子一塊吞了,還把地板都啃出兩個洞來。
說到底,一個美洲的貴血傳承者到現在還是一個白板升華者就離譜。
像是真的來旅遊一樣,抽煙喝酒還恰魚子醬,想和槐詩交個朋友。
一聲清脆的聲音從寂靜里迸發。
只是端詳著槐詩和他的狗吃飯的樣子,甚至還為狗增加了一份海鮮套餐。
來自眼眸的焦熱苦楚。
槐詩坐在椅子上,好奇的問道。
但這一份突如其來的善意卻令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那個滿臉胡茬的中年男人如此憔悴,眼眸空洞,宛如行乞一樣的徘徊在世界之上,彎下腰,對遇到的一切活物說話。
「其他人呢?」
彤姬感慨:「七十年露面一次,然後再自閉七十年,嘖,怎麼想腦子都有問題了,所以說孤兒玩家真可憐啊。」
槐詩的腦門有點痛,感覺伊茲的形象和某些神劇里的『東夏通』開始重疊。
「……嗯?」
「請您,為他哀悼吧——」
好像察覺到了什麼。
槐詩搖頭,低頭吃完了自己和_圖_書的面,禮貌的道別。
「說真的,我真看不出您有什麼去赫利俄斯的必要。」槐詩嘆息,不解的問:「要說鍊金術師的話,美洲也多得是吧?傳奇的工坊,我記得四葉草不就在美洲么?」
在槐詩腳邊,那一隻活潑到過頭的狼狗忽然歪頭看了過來。
猙獰到難以言喻的深淵精髓纏繞在它那兩雙不對稱的詭異眼瞳之上,無窮盡的漆黑從其中噴薄而出。
他像是其他人一樣排斥自己槐詩都能理解。
無時不刻的幫助現境分擔著來自深淵的壓力,一旦深度侵蝕超過臨界,那麼首先會有一部分壓力排放到月球上去……
使命?
光。
一片蠕動的陰暗。
回到了他的眼眶裡。
毫無憐惜的將這一顆眼珠捏成粉碎。
電梯口,槐詩低聲咳嗽了一聲。
那個男人抬起頭,看向了槐詩。
槐詩聳肩,抬起手按了一下上升的按鈕,阻止電梯的合攏。
許久,許久,那個男人抬起手指,刺入眼眶,摘下了獨眼。
五指握緊。
在他身後,電梯門緩緩合攏的時候,他忽然回頭,陰冷的向電梯里瞥了一眼。真視之眼裡亮起了鋒銳的光芒,不知醞釀著什麼惡意和詛咒。
一道慘烈的裂痕就從這一顆珍貴無比的眼眸中擴散開來。
槐詩收回了視線。
拉格納嘲弄的看了一眼槐詩:「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多管閑事,槐詩……『先生』。」
就好像洪災之下的泄洪區一樣。同時,在物質之上也是現境的盾牌,抵禦了絕大部分由於深淵運行在太空中引發的變化。」
算了。
這是這個世界能夠圓融自洽的運行所必須的一環。
沒有任何聖痕。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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