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昏沉和昏沉的間隙,槐詩卻被來自身旁的聲音驚醒,睜開眼睛,看到了破碎的天花板。
不過,要我說,敬畏不敬畏都沒有關係,大家能一起喝酒吃肉才是最好的。」
神明在無聲的崩潰。
也找不到什麼話,去安慰他。
在他的體內,那一道殘缺的日輪緩緩運轉著,散發出越來越熾盛的輝光。好像正在……生長?
「很簡單啊,宙斯。」
微笑著。
「不覺得憤怨么?」彤姬問,「你可是註定死亡的哦。」
看上去十足隨便,但實際上萬分真誠的賜福就這麼搞定了。
不過過期之後就不要喝了,倒了吧,會拉肚子的。」
仰頭,一飲而盡之後,就像是肥宅喝了快樂水一樣,滿足的長出了一口氣:「真好啊,沒想到還能再喝到蜂蜜酒,現在的世界萬歲!天文會萬歲!」
「也不覺得遺憾?」
當他打開了口袋裡那個小小的盒子,捧起其中的槲寄生的時候,神情卻陷入了掙扎和猶豫。
倘若不及早控制的話,在引力的拉扯之下,赫利俄斯將再度從停滯狀態恢復運行,開始無止境的加速,以本身的質量和神明之座,引發對現境和三大封鎖的巨大衝擊。
她提醒道:「那個,獨屬於你的,約定。」
喝酒吃肉才是最要緊的。
隔著這一扇存在與虛無的大門,她怔怔的凝視履約而至的身影,好像不敢置信一樣,也不敢伸手去觸及他的面孔。
請你,為我哀悼吧……
才會有諸多巧合。
可伊茲還站在原地沒走,像是在等待什麼一樣,看到巴德爾毫無反應之後,便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麻了。
「生來就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習慣了。」
「可我本來就是最不像神的那個啊。」
那一句真正令一切告以終結的咒語。
彤姬的神情嫌棄起來,「把好心人的黑歷史掛在嘴邊的傢伙是不會有人同情的——況且,不是還有一個約定在等著你嗎?」
在槐詩身旁,沉睡的破狗緩緩的翻了個身,毛髮中不斷有絲絲縷縷的亮光析出,向著巴德爾飄去。
……
彤姬回頭,微笑:「要對我選中的人有信心……況且,我可唯獨不想看到我家契約者難過的樣子呢。」
巴德爾尷尬的笑了一下:「抱歉,我有點控制不住了。」
好幾次,都咬牙下手,可卻沒有勇氣下定決心。
而在神殿前面,那個映照在輝光中的身影終於回頭看了過來。
再晚醒一會兒怕不是要截肢了。
「你就不能換個髮型么?」槐詩癱在牆上,無奈吐槽。
卡啪。
巴德爾尷尬撓頭,「豈止不像神,連個維京人都不像。以前沒少因為這個被我爹說,這樣下去的話,凡人很難會敬畏我啊之類的。
「我可和奧丁的兒子不一樣,只要還能苟延殘喘一會兒,我就會死皮賴臉的繼續磨蹭的。」
「在自己和世界之間選擇了世界么?」彤姬頷首,「真有你的風格啊,巴德爾。」
槐詩陷入沉默,無言以對。
那個背對著槐詩的身影伸手,從他的手裡接過了小小的盒子:和*圖*書
「感謝她的預見與關懷,只可惜我無以回報。」
相較槐詩之間所看到的,『一半』,已經恢復到了『三分之二』的程度,而且恢復的速度好像還在加快!
「好的。」巴德爾頷首。
「不,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而已。」
宙斯倒是想要看看,她會怎麼解決最後的收尾。
就這樣,再無猶豫,光明同死亡牽手,隨她一同走向遙遠的黑暗中去,只是在離去之前,最後看了一眼這身後的一切。
槐詩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生怕他就這麼消失:「等一下,未必沒有解決的辦法……」
說話的,是依靠在神殿廊柱上的彤姬。
她說:「謝謝你。」
神聖又莊嚴,只可惜範圍並不包括頭頂上那一頂金色莫西幹頭發……看上去就分外齣戲。
然後,展開雙臂,擁抱著那個孤獨的幻影。
只可惜,芬里爾的神跡刻印也無法拖延太久。
「這你都能想得到?」
這是來自天命的束縛,不論是巴德爾還是普布留斯都一樣。
伊茲鄭重頷首,察覺到槐詩看來的目光,便微微一笑,向著面前的神明撫胸行禮:「那麼,在下就不再多加打擾了。」
「看來只靠阿洞,是鎖不住那一部分『我』的啊。」
在黑暗的最深處,有一個遙遠的身影浮現,漸漸清晰。
從數百年前開始……
但海水每年會往上漲,所以他必須要向更上層修房……時間一長,所有的房子堆積在一起,就會像是積木一樣。
再然後,黑暗襲來。
魚丸很喜歡你,你們一定可以合得來。」
「遠方的旅人啊,我賜福與你,祝你……祝你……」
彤姬說:「因為它會站在贏家那一邊,準確的說,是站在更『重』的那一邊——它本身就像是一個奇怪的天平,一個處於不斷變化的黑箱……
「沒關係,我是善解人意又好心的大姐姐嘛。」彤姬接過了槲寄生,向他眨了眨眼睛:「況且,我家的契約者可有勞你關照了啊。」
「聽上去真讓我這個當兒子的有些難堪。」
「嗯?」
只有在門口的方向傳來了談話的聲音。
彤姬讚許的說,「你果然是最善良的神明啦——」
巴德爾搖頭:「沒有確切的證明,依舊是不著邊際的猜測。」
睡夢裡,尾巴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掃著他的臉,令槐詩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掀起的把狗尾巴連帶著那半截屁股推到一邊去。
宙斯的殘缺幻影浮現,環顧著這一切:「況且,這不是還沒完么?最重要的結局,還沒有開始呢。」
「……」槐詩沒有說話。
「等等,巴德爾!」
巴德爾愣在原地。
他低下頭,看到胸前的裂隙。
「喂,你好歹拿出一點作為神明的派頭出來好嗎?」
那裡,確實有一個現成的替代品。
哪怕是無恥如他,也沒有想到過……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缺德的操作!
「……有一點吧。」
就好像……置身於開始加速的列車上一樣。
本應該早就回歸於祂的力量。
「抱歉,讓你久等啦。」
那麼多年和-圖-書了,她一直信守著約定,殘留著最後的執念,在孤零零的在地獄里,在沒有光的地方沉睡,等待你的到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下不了手的話,要我幫忙嗎?」
在他身旁,篝火正在旺盛的燃燒著,暖意洋洋。
槐詩動作停頓。
「這也不過是假說吧?」
那是即將噴發的回光之泉!
槐詩倒吸著冷氣,忍痛撐起身體,倚靠在牆上,看向四周。
他回憶著那些記憶中的殘影,出神的說道:「是說在海上,有一個孤獨的老頭兒住在很高有很多層的房子里,生活平靜又安寧。
「總要說再見的,槐詩。」巴德爾回頭望著他,擺手,「就當我出了一個遠門吧,不必相送,那裡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
「有啊,畢竟你就是那種不願意讓別人傷心的人嘛。」
最後,眺望著那些搖曳的星辰。
巴德爾平靜的笑了起來,告訴眼前的朋友:「我的家已經不在那個地方了,槐詩,我的家已經沒有了。」
巴德爾自嘲的嘆息:「原本還打算矇混過關,想要回家看看呢。可惜,家太遠了。」
等到有一天他驀然回首的時候,水下是已經被淹沒和遺忘了的龐大城市……他就明白,過去的一切都將消失在海中。」
等海水漲上來,曾經的居所就被淹沒了,連帶著過去的傢具,曾經的回憶、照片一起。
鼻涕泡吹的碩大,口水在地上都積蓄了一大灘。
彤姬低頭,把玩著手中那一支槲寄生,卻並不急著動手,反而忽然問道:「喂,巴德爾,你知道,命運這種東西的本質是什麼嗎?」
就這樣,巴德爾小心翼翼的切斷了和槐詩的連接,維持著他靈魂的完整,走出了大門之外。
彤姬停頓了一下,鄭重的說:「不過,據我所知,在有些時候……在有些重大的時候,命運本身,也是會被|干涉的。」
就這樣,來自美洲的伊茲抱著巴德爾贈送的伴手禮,後退了幾步,苦笑著轉身離去。
巴德爾漸漸窘迫,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哎呀,這麼快就要來了嗎?比原本預計的快了好多……」
巴德爾搖頭,有些唏噓:「真沒想到是你來送我最後一程……這就是所謂的命運么?」
可問題是……
巴德爾聳肩,回到他旁邊,盤腿坐下來,打開旁邊水缸的蓋子,自己滿滿的倒了一大杯的蜂蜜酒,還給槐詩也塞了一杯。
在神明消逝的地方,有更加輝煌的光焰升起,擴散——令赫利俄斯周圍的日輪之環變得越發刺眼。
宙斯疑惑的皺眉。
卡啪。
她說:「就看你喜歡哪個。」
「……請替我轉告瑪瑪基里亞。」
為這一場短暫的相逢,獻上感激。
「換句話說,你的到來,也是命運的選擇……這大概就是天意了吧?」彤姬無所謂的說道:「或許,純粹就是巧合呢。」
「——讓海拉,得償所願吧!」
「怎麼回事兒?」槐詩皺起眉頭。
「放心,尋常人的話不行,但他的話,一定沒問題,在作為巴德爾的神降體之前,那可和-圖-書是我的契約者。」
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音。
「沒想到,有一天會因為墜落而亡啊……倒也同神明高高在上的樣子相配。」
巴德爾愣了一下,感激的微笑:「聽起來像是現在的世界選擇了我啊……這樣的說法,倒也不賴。」
正因如此,巴德爾才會讓槐詩以神魂加持的芬里爾吞吃烈日,而不是殺死之後讓它回歸己身。
「誰知道呢?」彤姬隨意的說道:「常人敬畏命運,因為其不可知,而神祗敬畏命運,是因為其不可控……不論你怎麼工於心計的安排,卻總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問題,你的父親就因此吃了大虧哦。」
槐詩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緊接著,卻感覺到深入骨髓的各處劇痛,難以動彈,甚至連半截身體都沒有感覺了……
忽然之間,他體會到了一種微妙的失重搖晃感。
這樣下去,被赫利俄斯吸收或者被什麼人利用了的話,反而更麻煩吧?
槐詩張口想要說話,可是昏沉的感覺卻越發的強烈了,來自神酒之中的力量浸透了靈魂,彌補著他的損傷,卻令他的意識再度開始昏沉。
巴德爾釋然的聳肩,「至少不用再去想海里的老房子了,對吧?」
「誒?真就這麼走了嗎?」
伊茲的神情複雜的難以言喻,就從沒見過這麼實誠的祝福,而且……他也用不著祝福啊,傳承貴血的上族想要醉死可太簡單了,哪裡會有喝不到酒的時候?
這位美洲的貴血再沒有抽雪茄,而是站在台階下面,低著頭,像是聆聽著訓誡和教導那樣。
「您這是在安慰我么?」
「有時候,有一點曖昧和模糊,才會更浪漫——這樣的道理料想你不懂吧?」
清脆的聲音響起。
終於能夠輕鬆呼吸了。
「啊?這就走了么?不多坐一會兒?稍等一下……」
因為太陽神這樣的上位者吸引,傳承天問之路的槐詩才會來到赫利俄斯之上。
……
彤姬站在原地,凝視著他們消失的地方,忍不住嘆息,搖頭:「真是留下了好大一堆爛攤子給我收拾啊……還有你,宙斯,你也應該滾蛋了吧?戲已經演完了哦。」
「這個時候就不用宣誓主權了吧?」
巴德爾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就算不回家也沒有關係……其實,在之前的時候,我曾經在赫利俄斯的放映室里看過一個小片子。」
「沒有。」巴德爾搖頭。
槐詩的表情頓時也抽搐了起來,這貨究竟是光明之神還是哪裡來的死宅啊。
「我會的。」
所以,就會有極小概率的事情在細節上發生,導致源源不斷的變數,一方看起來九死一生,卻有成功的可能,但實際上,早已經註定敗亡。」
「很好,巴德爾。」
那是屬於光明王的力量。
於是,就像是很多年前,就像是每一個有關巴德爾的故事結尾那樣。
永別了,我的朋友。
哪怕做不到挽回這一切,至少要給他留一點可堪回憶的東西才對。
巴德爾微笑著,伸手,握緊了她的手掌,「我來履行約定了,海拉。」
巴德爾如蒙大赦,和_圖_書長出了一口氣:「那可就太謝謝你了。」
確實,這是一個辦法,可問題在於:巴德爾已經死了,又如何再殺死他一次呢?
只希望瑪瑪基里亞能喝的慣這罐子蜂蜜酒吧。
「不會哦。」
他用力的撐起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輪廓:「等一下,我……」
造神秘儀所形成的影響,和有可能造成的後患,對於現境太過龐大,導致命運因此而自發性的偏移,想要將一切糾正回正軌。
巴德爾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那你會為我哀悼么,曾經的太一閣下。」
再一次的說出了那句話:
他說:「來不及了。」
透過坍塌的屋頂,便能看到閃耀的群星,絲毫不像是身在遙遠的太空,彷彿還置身於現境的某處。
「你還記得她的,對吧?那個等待你的人。
「我竟然有那麼高尚么?」
空曠的神殿還未曾整理,神明的塑像已經蕩然無存。
「呃……」
赫利俄斯開始加速了。
讓槐詩忍不住想要給他拽下來。
「對吧?」巴德爾愉快的笑了起來,「乾杯!」
彤姬昂首,宛如向命運宣告一樣。
因此,才會有這一切的發生。」
可寂靜里,失重的搖晃感再次加強了。
「哈哈,不要這麼沮喪嘛。」
伊茲抱著酒罈子,表情抽搐了一下,頷首:「請,容許我告退。」
哪怕普布留斯已經死亡,可他的造神秘儀卻已經成功了。
等待她說出那句話。
漫長沉睡像是永無止境。
「現在,赴約的時候到了,巴德爾。
……
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只是輕聲道別。
明明應該是好事才對,可槐詩卻從巴德爾的臉上看到了絲絲縷縷的不安和抗拒。
說來丟人……
巴德爾頷首,坦然回答,「怎麼會讓她孤單一個人呢?」
宙斯陷入獃滯,目瞪口呆:「你還是不是人?」
無法抗拒,這一份來自現境的吸引力!
「有道理。」槐詩點頭。
「所以,我覺得這一次能住在船上是好事兒。」
因為有一條比摩托還大的哈士奇,半截屁股壓在他的胸口,正烤著火,睡的天昏地暗,鼾聲震天。
隨著巴德爾的逐漸恢復,神髓之柱的引力也開始漸漸增強,拉扯著他的存在,吸引著他回歸。
酒杯從他的手中落下。
就在那一瞬間,槲寄生,刺入了他的胸膛。
彤姬停頓了一下,神情鄭重,向著眼前的神明致以感激:「謝謝你為槐詩所做的一切,巴德爾。」
「……那是當然啊。」
「看來,我得走了,槐詩。」
是在哪一處已經廢棄的神殿里。
在巴德爾的面前,有黑色的大門無聲湧現,洞開。
「……嗯?這不是還有一個現成的么?」
這一次,你還會信守承諾嗎?」
巴德爾無奈的搖頭。
「干涉?」巴德爾搖頭:「被|干涉之後的命運,還是命運么?」
可畢竟是神祗的祝願和賜福,覲見的憑證,作為使者,哪裡有他挑來挑去餘地呢。
彤姬並沒有堅持自己的說法有多麼正確,反而像是在談論一個有趣的流言一樣,興緻勃勃: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算是有所缺陷和捕風捉影,至少可以解釋的通所發生的一切,不是么?
他想了半天,認真的說:「祝你家的好酒多到喝不完吧。」
巴德爾的神魂雖然已經逝去,可是這不是在現境,這一份力量無法穿過世界的軸心,成功回歸。
巴德爾抬起手,一拍腦門,終於想了起來,直接伸手在酒罈子里沾了沾之後,灑了兩滴在伊茲的腦門上。
巴德爾搖頭:「這對北歐神來說可不算褒獎。」
這一次,一定不會再讓你孤身一人……
「這個,如你所見……好像咱們快要掉到現境去啦。」
你不是說契約者很重要要好好愛惜的么!
微笑著道別。
巴德爾不解,想了一下之後,問:「未來?還是註定發生的一切?」
彤姬平靜的凝視著手中的槲寄生,說:「只要再進行一次剛剛那樣的儀式,把那些殘留的力量消耗掉就好了。」
不是從碰杯的地方,而是從巴德爾越發虛幻的軀殼中。
因為神明在現境之外的再生,對於現境是巨大的災害。因此,最不會為了自己去傷害別人,同時也是最容易被殺死的神明才會降臨。
一個曾經承載了巴德爾的神降體,幾乎可以視作光明王人間化身的存在……作為代替巴德爾的人選,確實無出其右。
震撼奧林匹斯一整年!
當這一瞬間到來的時候,巴德爾卻抬起頭,凝視著眼前的人,等待。
……
是伊茲和另一個人。
「你要歸去人世之間,槐詩。」他說,「去你的所愛的人身邊。不要叫他們死。要叫他們都能活。」
啊,用現代的術語來說,應該是處於事象的疊加態之中吧?聽上去可真是太科幻了,和我們這些神一點都不沾邊。可一旦兩種命運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便註定會有一種命運被壓垮。當疊加態開始坍縮的時候,更強的觀測者會取得勝利。
這個世界,就已經沒有他的家了。
在那一瞬間,無形的橋樑被再度接續。
彤姬回首,看向神殿里。
巴德爾感慨:「要說有什麼願望的話……真想去看看如今的世界啊。可槐詩所說的那個世界那麼美好,如果因為我消失的話,那就太遺憾了。
巴德爾魔術一樣從空氣里抽出了一個巨大的罈子,放進了伊茲的懷裡:「難得來一趟,帶點蜂蜜酒回去吧,我前幾天才新鮮釀的,放在你們那個叫……冰箱的東西里,應該可以保存很久。
巴德爾伸手,從口袋裡捧出了一隻嚶嚶鳴叫的小白鼠,放進槐詩的懷裡,「最後幫我一個忙,替我照顧好它吧。
「對了,差點忘了你們覲見的流程。」
「對你有意義就足夠了。」
「說不定它註定被|干涉呢,是吧?反正一個模稜兩可的東西,怎麼解釋都解釋的通,不過究其本質的話,就會感覺它其實婊里婊氣的,一點原則都沒有。」
直到身旁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察覺到了不對……
「大家都吃過一樣的虧,沒什麼可不好意思的。」
逝去的神明迎來複活。
難以理解。
並不覺得痛苦,也不覺得害怕。
他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