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章 當場抓獲

向內!
再然後,便沒有任何戰術或者是其他奇計所發揮的場所了……
每分每秒,都有著大量的戰損出現,死亡過於常見,甚至無需再去虛數,哀鳴聲被咆哮和怒吼的聲音覆蓋。
再然後,無數肢體糾纏形成的畸怪含糊的發出了一道聲音,那些肢體迅速收縮,重疊在一起,變成了虛幻的門扉,然後驟然向內翻卷,整個將自己吞進了裏面。
「謝謝啊。」
有了五眼的教訓之後,都被那一顆神出鬼沒的子彈嚇破膽,這幫傢伙打死都不肯再直接露頭了。
就好像被驚呆了一樣,他毫無反應,被一層層肢體所拉扯,籠罩。
尷尬的寂靜,突如其來。
旁邊,鷹身女妖的臉色已經變成了慘白,手握著揮舞雷電的裂雷矛,忍不住發抖。明明往日里是不可一世的主宰者和冠戴者,此刻卻活像是一隻被人從籠子里抓出來的母雞。
鷹身女妖嘶啞的怒吼著,渾身羽毛憤怒的顫抖:「就不應該相信那個外來的婊子,就算這群蛇人獻上血稅和臣服的,早晚有一天也會背叛我們!」
向前和向後,都只剩下了死!
就在槐詩話語剛落的瞬間,尊長者便已經本能的轉身,劈手奪過了祭祀手中的號角,高舉,奮力吹響。
一片就連地獄本身都相形遜色,令它不由自主感覺到顫慄的黑暗!
天空的裂口之後,無數肢體和殘軀重疊匯聚成猙獰怪物驚恐的嘶鳴著,被鎖鏈一寸寸的從藏身之所中扯出。
就這樣,此刻戰場上出現了一幕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奇景。
獰笑。
最前面,是那些比常人還要高出半身的巨蜥。由蛇人們所豢養出的異種具備著恐怖的體重和堅硬到足以比擬金屬的鱗片。
啪!
獵食鮮血,奮戰至死。
但它卻什麼都看不見。
亡骸緊貼在她的背後,聲音陰冷:「而現在,只不過是小小的挫敗,你們就哭著喊著,要去給枯萎之王當狗?
福斯特瞪大眼睛等了半天,卻始終沒見到對方的正體出現。
「???」
伴隨著誠懇的致謝,來自黑暗的最深處,來自歸墟中的恐怖力量越發的狂暴,反向拉扯著畸怪的肢體。
在最前方,主祭手起刀落,斬下了一個又一個和圖書俘虜的頭顱。
怨憎的血光悄然瀰漫在那數之不盡的羽翼之間,掠食者們興奮的吶喊著,呱噪的呼喚著親友,向著送上門來的外賣發起了衝鋒!
就在城牆邊緣,聚落的上空,便有一個畸形肢體所撐起的口子迅速張開,數之不盡的細長手臂從其中伸出,向著下面的太陽船抓去。
任由鷹身女妖的屍體墮入了鮮血中,化為最後的寶貴資糧……那一瞬間,封鎖在死顱聚落最深處的秘儀終於被揭開了。
可哪怕是大家不死不休,可只要我跑得夠快,苟的夠遠,那不就不用死了么?
甚至,失去了原本的屏障和地利。
就連槐詩都沒反應過來。
就像是蛇的毒素那樣,注入獵物的軀殼中,擴散,帶來死亡!
要不……試一下!
通往熔爐的大門在這一瞬間開啟,鍊金之火的熾熱焰光充斥了黑暗的每一寸角落,在其中,鋼鐵的鳴叫擴散。
話音剛落,詭異的亡骸張口,鋒銳的牙齒沒入了鷹身女妖的脖頸中,奮力的吮吸著鮮血、源質乃至她的靈魂。
在黑暗裡,有什麼恐怖的輪廓,在緩緩升起!
鷹身女妖的眼睛瞬間一亮:「對,用這個秘儀炸了死顱聚落,我們趁勢衝出去,他們攔不住我,我這就……」
偌大的鏽蝕塔林迎來了劇烈的動蕩,數之不盡的斷裂高塔中浮現出冰冷的輝光,彼此交錯,撕裂陰雲,沒入了血池深井中去了。
鷹身女妖回頭看向亡骸,六神無主。
這是血與肉,鐵與骨,爪牙和鱗片之間最簡單直白的碰撞。
在沸騰的鮮血之上,亡骸大快朵頤,終於吸夠了靈魂,乾癟的面容漸漸充實,隱約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救我!救我!!!」
如今,當扯下騎士之後,它們所背負的便是無數尖銳倒刺聳立的裝具,成為了白鱗衛士們所依仗的壁壘。
倘若匯聚一體的話,他會輕易的被福斯特一槍擊殺,可要是化身萬千,根本無從抗拒那黑暗聖所的恐怖吸引力。
再沒有時間讓它去把剩下的話說完了。
骨質的利爪和口中迅速生長而出的牙齒便是永恆之環所賜予它們的恩典。
六隻眼睛俯瞰著腳下的血池。
不死軍和圖書的機動性在攻城戰和接下來的巷戰中根本毫無意義,如今,所有的騎兵都已經從自己的坐騎上下來,展開雙臂,任由扈從將沉重的裝甲披在身上,舉起了長戟或大盾,在尊長者的喝令之下集結成陣列。
反而像是……摸進了一片空洞之中去了,一時間竟然探不到邊際?!
只剩下令人頭皮發麻的廝殺。
來自統治者·永恆之環的恩賜降下。
自那些屍武士的圍攻和反擊之下,在船頭前方的廣場上,強行撐起了一片陣地。
槐詩茫然的低頭,看向那些摸進自己胸膛的小手,滿懷著疑惑和不解:「你怎麼往我歸墟里摸呀?」
向著冠戴者,致以來自大司命的熱情問候。
在她轉身的瞬間,一隻慘白的骨手從她的胸前突出,握緊了她的心臟,猛然捏碎。
與其便宜他,不如送給我吧!」
「走?你們這幫廢物……我廢了多少工夫,我廢了多少時間,才聚合了整個鏽蝕塔林,才有了現在的成就!」
亡骸嘶啞的大笑,向著祭壇伸手。
早在它背棄盟約逃亡的瞬間,這個該死的老蟲子就上了亡骸的必殺名單。
當大門轟然合攏之後,一切便都被永恆的封存在黑暗和烈火之中。
「等等,等一下!」蟲王下意識的呼喊:「我願意投降,我願意投……」
開飯啦!
宛如心臟。
最後,他看了一眼腳下溢血的深井,聲音就變得嘶啞:「事到如今,再無可為,走吧。」
很快,無數詭異的飛蟲便轟然四散,亡命的逃向了遠方,拋下了死顱聚落,竟然連違背契約的懲戒都顧不上了。
在深井中,有一座猩紅的祭壇緩緩升起。
「撐旗!」
火焰所到之處,一切都被毒炎焚燒融化,附骨之疽的火焰哪怕只是沾到一點,都會將整個人都吞沒在其中!
眼洞中的鬼火跳躍,漸漸動搖。
在打定注意的瞬間,蟲王便已經四散。
一片混亂之中,城牆之後的大群根本沒有來得及做出有效的反應。
嘭!
「怎,怎麼辦?」
歸墟的大門洞開,如一張貪婪的大口,將整個冠戴者徹底吞吃。
在廣場的入口,在四周狹窄的街道之上,甚至那些擁擠到甚至不足常人轉身的和-圖-書縫隙里,每一個地獄生物都手握著武器,雙目猩紅,向著自己的敵人發起進攻。
那些型似巨蜥的龐大獸類在前進中迸發出了一陣陣蟾蜍般的低沉鳴叫聲。
哪怕是和平條約的覆蓋,都沒辦法暫時降低這每一瞬間都在逝去的死亡數量。
地獄里的冠戴者,都這麼熱情的嗎?!
首當其衝的,便是最前面的槐詩。
沒過多久,蟲王便察覺到,那死顱聚落之外的天空中,無數翱翔的鐵鴉。
如今,在無數鮮血的灌溉之下,這一份來自鏽蝕塔林的力量已經完全蘇醒,這一片地獄中沉睡了千萬年的遺物,終究是屬於自……
去他媽的鏽蝕塔林,你們現境人太邪門了,我要去亡國,哪怕給枯萎之王當狗都比留在這裏被煉成鐵錠強啊!
在被那一雙眼睛所看到的瞬間,蟲群所形成的黑雲竟然一陣驚恐的抽搐。
殘肢和屍骸堆積在一處,覆蓋了每一寸爭奪的空間。
那些猩紅的眼眸垂落,看著一隻只肥大粗壯的詭異蟲子。
在死顱聚落的最深處,蟲主凄慘的呼喚聲不斷傳來,亡骸卻面無表情,絲毫不為所動。
「這一天,終於來了!」
「下一個在哪兒呢?」
只是出現的一瞬間,就令整個死顱聚落周邊數百里之內所有人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寒意,難以呼吸。意識一陣動搖,彷彿靈魂都要脫離自己的身體,飛向岩石中去了。
一顆詭異的岩石在上面緩緩的蠕動著,膨脹收縮,散發出無窮的惡意。
只有一片黑暗。
那些肢體停滯了一瞬,本能的顫慄起來,迅速的收縮,想要拔出。可惜,已經晚了,所有探入那一片黑暗的畸形肢體都好像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拉扯住了……
就在涌血的深井旁邊,秘儀中,蟲王率先展開雙翅,嘶鳴著化為鋪天蓋地的蟲群,向著戰場上飛去。
全面進攻!
直到現在,蟲主所分化蟲群之雲,才剛剛升起而已!
這群外來的狗雜種就連用來保護自己聚落的遺物都已經搬到了戰場上,儼然是已經鐵了心跟著現境人,要跟他們不死不休了。
圖騰巨柱之下,十幾名祭祀握著,專註的閉目祈禱,不顧耳畔飛射而過的箭矢還有倒下的同伴。
和圖書而就在無數白鱗衛士拚死爭取來的短暫時間里,廣場的陣地之上,六頭巨大的蜥蜴嘶鳴著,緩慢又吃力的拖曳著繩索,將一隻粗壯的圖騰巨柱豎立而起。
六隻剛剛生長而出的手臂高舉,自祭祀的讚頌和祈禱中,揮灑著充斥著猛毒的火焰,投向四方。
能吃嗎?好吃嗎?
「我早就說過了,我早說過的!」
畸怪手臂上無數眼睛頓時浮現出狂喜的光芒,可緊接著卻感覺好像哪裡不對。
一片寂靜中,只有槐詩平靜的吹了聲口哨,好奇的微笑。
而尊長者已經從原本類人的模樣化為了徹底的怪物。灰袍被撕破了,數十米長的蛇尾延伸而出,盤繞在圖騰柱上。
三股長辮所絞合在一起的長發脫落,光滑的顱骨之上稜角凸起。
不止是空中,一切視線的死角里,這些詭異的肢體都會延伸出來,像是溺死者的手掌,拉扯著所有能夠抓得到的東西或者人,撕扯成碎片,或者整個都拉進夾縫的黑暗裡,在無數肢體的擠壓之下變成粉碎。
就好像此刻船頭所佇立的年輕男人,不過是一個幻影、一個人形的缺口,在缺口之後,還存在著更加廣袤和詭異的空間。
粘稠的鮮血自四周匯聚而來,攀附在圖騰巨柱之上,煥發出耀眼的光彩。
饑渴的鴉群,已經吞沒了一切。
「——你這個人,怎麼可以亂碰別人的東西呢?」
如同鐵鉗。
自己還沒說話,怎麼就一步到位了?
再也不見。
鷹身女妖慘叫著,呼喚自己的後裔和大群,徒勞掙扎。
亡骸的笑容僵硬在臉上,艱難的回過頭,卻只看到那一張來自現境的年輕面孔。
就好像當場將悄悄翻自己口袋的扒手抓獲一樣。
進攻!
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他鬆開了手掌。
一直到那聲音徹底消失。
此刻,鐵索摩擦的聲音不斷迸發,一道道鐵索反向從歸墟中延伸而出,糾纏在那些畸形的肢體上,向上延伸,瞬間,沒入了天空,束縛在畸怪的每一寸軀殼之上。
它奮力的掙扎,拉扯,甚至想要截斷自己的肢體,可早在他觸碰黑暗的那一瞬間,黑暗便已經看向了它!
但在城內,無數屍武士早已經瞬間發起了襲擊,殘忍的將一切活https://m.hetubook•com.com物盡數殺死,只有鮮血奔涌,源源不斷的向著深井血池匯聚而去。
人耳無法聽見的高亢聲音自毒銅的震顫中迸發而出,尖銳的回蕩在了每一個蛇人的耳邊,令他們不假思索的執行了來自尊長者的軍令。
充滿好奇。
來都來了,大過年的,正巧您還是個孩子……想來,也到時候了吧?
下達命令之後,尊長者將號角拋回祭祀的手中,示意他待在這裏隨時為自己傳達命令,向著槐詩撫胸行禮,後退了兩步,直接從船首上翻身躍下,匯入了突進的白鱗衛士中去,呼喝吶喊:
事到如今,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
「走?」
亡骸沒有說話。
不存在迴避的空間,不存在退讓的餘地,甚至腳步稍微緩慢片刻都會被身後擠上來的友軍踐踏而死……
在坍塌的城牆前方,擱淺在原地的太陽船兩側,有一道白色的洪流席捲而出。是追趕在太陽船之後的蛇人們抓緊了這破城瞬間的關鍵戰機,拔刀突入。
也是最粗暴殘忍的鬥爭方式。
畸怪藏身在詭異夾縫中,只將那些古怪的肢體延伸出來,死死的糾纏在太陽船之上,肢體收縮,竟然令厚重的裝甲都隱隱鳴動。
就在旁邊,有一隻手掌忽然伸了出來,握住了他的手腕。
伴隨著她嘶啞的聲音,來自永恆之環所授予的珍貴徽記自白茫茫一片中緩緩升起,那包藏著慈悲和殘忍的混沌之環在風中獵獵作響。
而畸怪的慘烈嘶吼,從天穹上的門扉中響起。
向著大地墜落,迅速無比的沒入了槐詩腳下張開的陰影之中。
這幫現境的襲擊者實在是太凶了,也太離譜過頭,原本口口聲聲要帶妹躺贏的傢伙在瞬間送了個10比0,這比賽他媽的究竟還怎麼打?
因為自己並沒有能夠抓得住什麼東西。
自光芒的照射之中,一個又一個的白鱗衛士的身體開始迅速的膨脹,粗暴的肌肉甚至撐破了皮膚和鱗片,變成了半蛇半蜥的巨大怪物,甚至就連武器在他們的手裡都彷彿小孩子的玩具一樣,被拋在一邊。
他撓了撓頭,想了一下,還是認真的向著畸怪說了一句:
沒有任何的思考。
在看不見盡頭的絕望中,只剩下響徹天空的哀鳴。
槐詩肅然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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