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娜創造了奇迹!
透過了門縫,她看到了自己這輩子都無法擺脫的噩夢。
麗娜的心,徹底凍結。
什麼男人!
「不,絕對是這個名字沒有錯。」
「算了……」
一連接下來的幾天都悶悶不樂的女孩幾乎轉遍了整個綠松石號,卻始終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那個人。
從登上這一艘船的時候開始,那種古怪的感覺就縈繞在自己的腦海之中,現在,宛如鯨魚慘叫一般的高亢嘶鳴再一次從回憶中浮現在耳邊。
麗娜張口,想要尖叫。
渾濁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走廊。
可終究沒有察覺到藏在桌子後面的麗娜。
連帶著那如夢似幻的相遇一起。
應該說,不對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這一艘船!
他們是一夥兒的!
樹皮上的怪臉,墓地里回蕩的尖銳笑聲,偶爾在學校水槽倒影中看到的怨毒目光,還有附著在別人身上的古怪陰影……她早已經習以為常。
麗娜強調:「而且壞事、懷石還有其他的音節,你們都可以找一下。」
當她終於鼓起勇氣,走進了船艙之內,躲避著那些巡邏的布偶,走進慘叫聲傳來的貨倉時……從拐角另一頭走來的布偶,幾乎令她驚叫出聲!
「別問了,爸爸,不關你的事情。」
心理醫生告訴她,這都是她的幻覺。
說著,她從柜子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書:「如果您對此有興趣的話,我們這裡有一本企業文化的冊子,或許您在裏面能找到想要的東西。」
當那偶然相遇所帶來的光環和錯覺消失無蹤之後,回憶起自己一路以來的所見和感受,她只能得出一個唯一的結論——這裡和_圖_書有問題!
一直到晚會結束之後,才悻悻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什麼都不說,弄得自己這個當父親的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讓我康康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壞種敢勾搭自己家的小可愛!
就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一樣,血熊疑惑的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香水味,左右環顧。
經理嘆了口氣,「但您一定搞錯了什麼,因為如果我記憶沒有問題的話,您說的那位槐詩先生,他並不是什麼音樂家,而是這一條綠松石號所屬的航運公司——『丹波國際海運集團』的董事長……」
如此期盼又不安的矛盾心情,實在是難以言喻。
而彷彿察覺到了什麼,一雙眼瞳猛然回頭,向著門縫之後的麗娜看來。
在毫無動靜的游輪之中,充盈著宛如墳墓一般的死寂和寒冷。
一路上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悄悄的擦著眼淚,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恐懼過後的慶幸。
粉粉|嫩嫩、頭戴著蝴蝶結的小熊布偶,拖曳著一個厚厚的布袋,幾乎迎面向她走來!
麗娜用力的點頭,牽著他的衣角,跟在他的身後。
她甚至懷疑,那個人的存在,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許久,在角落裡,麗娜終於鎮定下來,眼淚便忍不住湧出:「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
……
什麼都不想看。
女兒長大了!
一個披著長袍的佝僂瀛洲老男人形象就已經躍然在眼前……指望從一本企業文化的破書里找到自己只是短暫說過兩句話的陌生人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原來不是自己一個人察覺到這裡有問題。
因為母親逝去和圖書時她太過幼小,導致心靈受到了創傷。
「呃……」
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出來。
衣料摩擦的聲音夾雜在裏面,彷彿在拖曳著什麼沉重的東西……
那個微笑的男人回頭,疑惑發問:「你還好么?」
僵硬。
甚至……就連往日里無比專註的自助餐都懶得看一眼。
丹波?海運集團?董事長?
這個傢伙,一定知道什麼!
麗娜的心臟瞬間涼透了,顫抖,想要掙扎和反抗,可當回頭時,卻感覺自己彷彿再一次的產生了幻覺。
「槐詩?」
麗娜吞了口吐沫,看向血色延伸而來的艙門,顫抖著,一步步的,走上去……
「好吧,麗娜小姐,我承認,我確實聽過這個名字。」
在顫慄中,麗娜從蜷縮中起身,鼓起勇氣。
我們這一次從俄聯到美洲的航程,只有四位亞裔乘客,並沒有您所尋找的那位槐先生。
拉扯著她,向後。
男人?!
麗娜沮喪搖頭,轉身離去。
看都不想看。
安德烈掛斷電話之後的半個小時,他第十六次點擊了網購獵槍的催單功能!
直到她從深夜的睡夢中驚醒,恍然驚覺。
直到最後,終於撬開了那位女士的嘴。
哪怕只是看著那個背影,就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太好了。
「冷靜。」槐詩低聲說。
有低沉的腳步聲從門前漸漸遠去。
等等,打招呼?
在瀰漫的血色之間,一個個布偶手持電鋸和各種利刃,正在以無比殘忍的方式切割著那個貨倉里的怪物。
可很快,她便反應過來,伸手想要捂住嘴,將尖叫掐滅在肺腑中。
只是稍微挽著手臂撒和_圖_書
一撒嬌,那位有個和她同樣年齡女兒的女士就動搖了起來。
並成功的吸引了全場的狒狒!
笑容如此詭異。
或許,所謂的槐詩這個名字,只不過是自己偶爾看到了那本冊子之後所產生的臆想。
看到了那一張這些日子以來不斷尋覓到面孔。
但有一隻冰冷的手掌比她的反應更快。
只有冰冷的月光在無聲的嘲笑。
……
不,他一定是因為這個而來的……為了拯救自己這樣的無辜者。
她拿出了從父親那裡學來的談判技巧,步步緊逼,緊咬不放。
工作人員露出疑惑的事情,一番檢索之後直接調轉了電腦屏幕給她看:「抱歉,麗娜女士,乘客名單上並沒有這個名字。
麗娜搓著手臂,蜷縮在角落裡,悄悄窺探著——那些在白天憨態可掬、溫柔可愛的布偶們,到了夜晚之後,僵硬的邁動步伐,在沒有光的陰暗船艙之間徘徊。
工作人員露出一言難盡的神情,還有一絲一閃而逝的無奈,被麗娜明顯的捕捉到了。
宛如一切都在夢中得到美滿一般,如此幸福。
一直到她實在忍不住,跑到禮賓部去直接查詢乘客名單為止。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女士。」
可這究竟是自己精神受創之後的臆想還是什麼更可怕的真相呢?她已經無法判斷,只是本能的想要求助自己的父親。
有哪裡不對——
一切都有希望了!
只聽見,噩夢中的慘叫聲,從遠方,再度響起!
原本憨態可掬的面孔上,已經被猩紅所覆蓋,粘稠的鮮血不斷的從它的身上和她手裡的布袋中滴落。
安德烈這個當父親的站在後面,看著和圖書這一幕,簡直忍不住想抹眼淚。
不對。
「噓!」
「還能發生什麼?」電話里的姐姐發出鵝叫一樣的笑聲:「麗娜長大啦,看上男人啦!你這個蠢貨!」
心理醫生嚴肅叮囑過,一旦出現類似的情形,就必須聯繫醫院進行服藥。可茫茫大海她又如何去就醫?
待在船艙里或許會更好。
可保安和海員全部都已經消失不見了——甲板、劇場、餐廳乃至禮賓台,整個世界彷彿都已經死去了,只有自己一個活人吐出蒼白的霧氣。
恨不得直接讓對方通過直升機把自己那一把豪華鍍金版雙管獵槍配合十六發獵象彈今天就送到自己的手裡。
換上了父親為自己買的裙子,翻遍行李之後,勉強找出了一套出發前在父親要求之下隨意塞進去的首飾,最後緊急打電話向堂姐請教了化妝的方法。
顫慄也無計可施,茫茫大海,想要逃亡也沒有地方可去。
水晶綴飾的眼瞳里一片空洞。
總之,用盡了所有的方法。
沉重的腳步聲離去。
但是當她敲門許久無法得到回應之後,推開門,只發現自己的父親依舊鼾聲如雷。
從展開的集裝箱里,無數鎖鏈的束縛之下,一條條粗壯的觸手從黑暗裡延伸出來,痙攣著,巨大的口器縱聲嘶鳴,擴散出一道道無人聽聞的慘叫。
或許是您哪裡搞錯了——」
不論她如何的推搡,呼喚,甚至針扎指尖都無法喚醒。
彷彿巡邏一般,尋找著任何活物的動靜。
不行,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當晚會開始時,盛裝出席的少女幾乎煥發出光芒。
只能蔫蔫的躺在房間的沙發上,甚至沒有再參加外和圖書面的活動。
當四周腳步聲響起,走廊的兩頭都出現了猙獰又陰森的布偶時……
毛骨悚然。
——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小王八蛋敢勾搭自己的寶貝!
死寂之中,少女陷入獃滯。
猩紅的色彩擴散。
原來不是自己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在不知何時漸漸泛起猩紅的月光之下,她不由得一陣發冷。
捂在了她的臉上。
磨刀霍霍——
在黯淡的紅月照耀之下,中年人在夢中翻了個身,嘴角勾起了令麗娜發毛的笑容。
那個名為槐詩的男人攬住了她,抬起手指,湊到唇前,漆黑的眼眸里彷彿閃耀著星辰那樣,令麗娜愣在原地。
可同時又有一種加急網購獵槍的衝動。
可看到那些詭異又陰森的布偶,麗娜卻忍不住懷疑,自己也要步入其他人的後塵了。
實際上並沒有那麼麻煩。
「嗯?怎麼不走了?」
槐詩鬆開了手,後退了一步:「跟我來。」
在海浪的沖刷中,燈光搖曳,令他臉上變幻不定的陰影也拉長了。
太多的幻覺了。
她的腳步停滯在原地。
就這樣,一路跟著槐詩向前,推開大門,穿過走廊,輕車熟路的走進底倉,和布偶擦肩而過,看著他揮手和熟悉的同伴打招呼,然後推開辦公室的門……
每一次問到有關的話題,女兒走神時嘴角的笑容就會立刻消失,變得沮喪起來,趴在桌子上或者鑽進被子里不說話。
可萬幸的是,一整晚下來,女兒好像都在左顧右盼,到處轉,根本就沒有理會過任何人的邀約。
可當那似曾相識的慘叫聲再次傳來時,她就忍不住再度顫慄。
謝天謝地,游輪上還有化妝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