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 夏天

數來數去,都快排除完了,總不會是那位曾經的白帝子,新晉的鳳凰吧?!
槐詩直白坦然的攤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和目的。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隱藏過自己作為鹹魚的本質。
「……唔,大概是青春短暫?」
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連一丁點的線索都沒有!就好像忽然有一天,槐詩這個狗東西的貞操,就好像他的節操一樣……啪一下的,沒有了!
「決策室內部已經吵翻天了。」玄鳥提醒道:「不少人認為你在節外生枝,不利於計劃的推進……只能說,還有不少人還心存僥倖。」
弄死牧場主都沒花半個鐘頭,結果消殺工作卻差點讓他錯過今天的晚飯。
「沒關係,我就來看看。」槐詩擺手,滿不在意:「看到KP先生這麼有活力,還挺好的。」
苦酒入喉心作痛。
龐大的事像構成體已經緩緩展開,宛若一重重變換色彩的光環一般,隱藏在天象偽裝之後,將三分之一個現境覆蓋在其中。
令人安心。
傅依艱難一笑,心情越發沉重,尤其是當她想到自己最近這幾天已經把四年之內的所有假全都請完了之後,就更加沉重了。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槐詩不假思索的斷然回答。
現在,整個現境的構造和天國已經再度開始了同步,整個世界的一切山巒、河流都將在其中完成記錄,當然,更多的是人造之物。
當那一封戰書送往了深淵之後,無窮深度之間的一切存在便都被攪入這一場由現境所掀起的風暴之中。
可追問他又不說,總是岔開話題,完全不接話茬,到最後,無可奈何的槐詩只能換了個話題:「我找很久了,莉莉呢?」
等等,槐詩你個狗東西,這不會都下得了手吧?!
何必過早暴露意圖,讓敵人徒增警惕?
光是踏上這一座已經和魔境無異的太陽之車,就已經需要太多的勇氣。萬一不小心漏上一點跑到現境去,恐怕就完犢子了。
不對勁是沒錯,但又沒那麼不對勁,至少沒有自己想得那樣不對勁,應該沒到那種程度,尚且還處於一個可控的範圍內。
為此,槐詩絕對不擇手段。
能有這種謠言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六個!
自成百上千的邊境之上,日輪無聲掠過,投下了自身猙獰的身姿。
繁忙之中,KP竟然還有閑心分出精力來模擬投影,勾搭著槐詩的肩膀:「我就說你小子,早晚狐狸尾巴藏不住,我跟你說嗷,我家的莉……」
【和好姐妹一起聚餐,耶~】
那是威脅名單里排行第一的對象,當然要第一時間確認或者排除才對,甚至比莉莉還要早……經過旁敲側擊和側寫之後,已經洗清了她的嫌疑。
隱隱的藍光從其中降下,源質隨著三大封鎖的律動掀起波瀾,從一切物質之上掠過。
不抓緊時間不行。
而屆時,對於以整個深淵而重鑄而成的世界來說,哪怕是整個現境都重和*圖*書新再造,所佔據的位置和分量恐怕也不過是滄海一粟吧?
在皇帝的諭令之下,不知道多少統治者被強行從自己的宮殿或者墓穴中挖出來,強行徵募亦或者乾脆就地鑄造成新的武器和遺物。海量的炮灰被抽走了血液和生命,一切的強者都必須響應來自枯萎之王的號召。
溜了溜了。
只是想想,就足夠令人期待了。
「好耶!」
因為世界安靜下來了。
槐詩反問道:「有了他們去幫我們在深淵里搜集源質和災厄了,省得我們到時候打完再到處找。
三賢人和莉莉。
即便是保證不了完全一模一樣,但至少無限接近是能夠保證的。
雖然這麼陰暗的揣測別人太過於狹隘,但設身處地而想,同樣的事情,自己似乎也完全能做得出來啊。
金宮餐廳,同樣柔和的燭光下,愉快的聊天還在繼續。
尤其是槐詩,再度享受到存續院創造主和大宗師們的專家會診,從裡到外查了個透徹之後,才終於回歸現境。
而鮮明對比的,乃是肆虐在深度之間的恐怖風暴,從地獄之中升騰而起的洪水,乃至一道道宛如潮汐一般涌動的雷霆,以及,將一切焚燒殆盡的火焰……
可究竟是誰?!
掃描,已經開始了。
存續院之門從虛空中浮現,再度開啟。
他暗搓搓的琢磨著某些沒良心的事情,如同討嫌的街溜子一般,在天國里閑逛了起來。
「怎麼了?」莉莉疑惑,關切的看過來。
羽蛇沉默許久,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所以,不可能。
「哪、哪裡啊,都是老師他們在忙,我只是打個下手而已。」
這大概就是緘默者的陰暗本性吧?
再點了雙份的威士忌,噸噸噸。
當漆黑的烈日從無窮的深度之間歸來時候,整個現境再度隱隱震蕩起來。那殘虐的威光越是靠近,便越是能夠體會到,來自毀滅和死亡的氣息。
她努力的搖頭,想要排除掉腦海中的畫面。
你看,最美好的青春還沒開始,就已經為現境犧牲了大半截了。
「論嘲諷,還得是你啊!」
轟!
至於現在……根本打不過啊!
「當然是為了我自己啊。」
真要有了實質上的關係的話,東夏譜系根本不可能裝死,對於玄鳥來說,這種事情上沒有任何緩和和曖昧的空間。
除了往日理想國的先行者們之外,曾經失散的諸多事象精魂和典籍已經隨著三賢人系統而一同歸還。
實際上,根本用不著那麼麻煩。
此刻的秣兵厲馬的動員和備戰,便是作為敵人,獻給現境的最大敬意。
從作為會長上班第一天起,他就盼著退休了。
好像有那麼一瞬間,好像不再孤獨。
只是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肯定一拳把狗屁太一給打爆,然後,再把槐詩和槐詩一起栓進地下室里開始成語接龍。
那又是誰?
只是,他還沒走了幾步,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鋪天和*圖*書蓋地的血流從一座座地獄之間呼嘯而過,將一切吞沒,覆蓋,宛若活物一般的生長,再一次的血稅徵募開始了。
很快,垃圾桶的事象緩緩消散之後,就只剩下了一灘不定性的詭異血肉蠕動著,眼睛眨巴眨巴,發出唧唧的聲音。
傅依託著下巴,感慨讚歎:「竟然復刻能整個現境,好厲害啊……等白銀之海搬遷到天國之後,一定要照顧我哦!」
要說除此之外還要有什麼的話,那麼必然是用盡所有的全力,把不自量力的挑釁者徹底轟殺至渣了!
雖然一個人暗中戒備有失坦蕩,但從現在開始起,大家就做一對充滿信賴的好朋友吧!
如今代替了三賢人接管暗網的福爾摩斯探出頭來,向著他咧嘴,揮手:「要不要一起吃個……」
默默發育然後一波平推了不好么?
下意識的掏出手機,打開朋友圈,最新一條。
雖然論及純粹的程度,令自己這樣早就稱不上單純的傢伙根本望塵莫及,但在感情上居然比槐詩還要更加被動的類型,實在是太罕見了。
槐詩獃滯。
早知道的話,五年前老娘自己就親自動手了,哪裡輪得到外面的野女人?!
但凡稍微有點脾氣的統治者都咽不下這口氣。
一句話,讓整個深淵都要傾家蕩產。
在槐詩離開天國機構總部的時候,便看到了,高懸在倫敦天穹,不,已經重歸了整個現境天穹之上的天國。
等現境凝固,二十四個毀滅要素齊備之後,雷霆突襲,一舉將亡國和雷霆之海這兩個最大的麻煩全部推平不好么?
彷彿仔細端詳……
艾晴?
槐詩捏著下巴沉吟片刻,無奈的回答道:「我才二十一歲啊,玄鳥閣下。再過幾個月,過完生日之後,我就二十二了。
而且都是完成結合狀態的毀滅要素。
在屏幕之上,來自青銅之眼的深度漂流探境之中,已經顯現出和曾經截然不同的模樣。
以至於他竟然錯過了天國重新升空的關鍵時刻。
以至於,完全不具備任何殺傷力……
但仔細一想,哪怕是毀滅要素也沒這麼離譜過。
「不,沒什麼,只是想到晚上還要加班,心態有些崩……」
天獄堡壘的火焰漸漸熄滅,無聲的停泊在空心月球的內部,那一座剛剛才完成初步安裝的港口上。
怎麼可能自己家白菜被野豬拱完了也不吱聲?
期望能夠摒棄如此龐大的風險,採用相對穩妥的重鑄計劃。
她望著懵懂的少女,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可不同於槐詩的一頭霧水,他的神情卻好像在不斷變化,如同見了鬼一樣。
哈哈哈,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真覺得白帝子有可能……等一下,確實好像兩人之間的動作語言有些不對勁啊。
就算真要有什麼關係,恐怕也停在拉小手的關係……土雞瓦狗,不足為慮!
順帶,在心中名單上,劃掉了第二個名字。
「哦?終於上門了嗎,槐詩?」
原本死寂和圖書的深淵宛如籠罩在火焰中一樣,前所未有的激蕩未曾消散,便被新的浪潮所吞沒。
只有杯中的冰塊發出寥落的回聲。
腳步停在原地。
她坐在樹蔭下,傾聽著遠方的琴聲。
看著他。
如此角度清奇的理由,實在是找不到任何拒絕和反駁的餘地。
一個不斷隨著現境而進行變動的超巨型模型和無窮事象將在天國之內完成匯聚,最後,當天國計劃結束時,完成最後使命的天國將分解自身,將來自現境的記錄注入新世界之中去。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毫無猶豫。
……
曾經歷代的創世計劃所創造出的新生現境,也都是以同樣的原理,通過各種不同的媒介完成的。
但思來想去,倘若能真的按住這個傢伙,狠狠凌|辱的話,確實能夠穩穩拿下……等等,不要啊!
嗯,回頭可以再加點工作量……
「消滅深淵之後,歡度青春?」透特神的大祭司再忍不住笑起來:「要我說,這絕對是我聽過最好的理由。」
雖然要爆破現境沒錯,但沒說現在就換家啊……
「這不好么?」
作為『過來人』的大偵探搖頭感慨,那宛如扇形圖一般分明的意味,更讓槐詩的表情抽搐的停不下來。
自然有學者和鍊金術師們穿著厚重的防護服,在設備的推動之下進入,拖曳著厚重的線纜,開始抓緊時間進行整備和檢查。
如今,已經依稀恢復了往日的舊觀,甚至比曾經預想之中還要更加的喧囂和熱鬧。
距離他上一次來之後,一切又截然不同。
話音未落,空氣中彷彿響起了ST的不快冷哼。
要麼公開確定關係,要麼你來品嘗白狼鉤、定海神針、純鈞等等東夏威權的味道。
氣氛到這兒,咱們必須死一個了!
最直接的證據,就是微信上自己親爹這些日子給自己發來的各種公眾號謠言——《震驚!太一和鳳凰,他們竟然是這樣的關係》、《曆數白帝子身後的十大支持者,其中竟然有他?》……
傅依興高采烈的揮手,充滿期待。
我一上班就看到你在打牧場主,打完牧場主還去打了亡國和雷霆之海,你還說自己不是毀滅要素!
大海撈針一樣的撿垃圾也要浪費不少時間吧?」
為了自己的美好青春和幸福時光,他必須早點把這一攤子事情給搞完。不是為了拯救世界,而是為了能夠如願以償的迎來幸福人生。
當這一封槐詩所帶來的戰書被送到了大君和枯王的面前時,便已經註定了,絕難善了。
你是人嗎?!
剛剛還在眉飛色舞說笑的KP已經被一座從天而降的垃圾桶砸成了肉泥。
倘若天國計劃在準備階段就栽了這麼狠的跟頭,那麼接下來的事實自然要出現變化。
咔!
大門緩緩關閉,腳步聲遠去。
天國機構的總部內,依舊一片寂靜。
好幾次,欲言又止。
更不可能了,諸界之戰結束之後,她就一直在昏迷,如今還在存續院的醫和-圖-書院沉睡……可想到這裏,傅依臉上的微笑卻微不可覺的僵硬了一瞬。
可到最後什麼都沒說。
玄鳥無奈搖頭,到底是年輕人,一點時間也不願意浪費,只是輕嘆:「何必這麼著急?」
這才是槐詩預料之外的事情。
照片上,倫敦羅馬餐廳首屈一指的『金宮『,餐桌的燭光下,兩張璀璨的笑臉向著鏡頭比起剪刀手,滿懷著愉快。
前所未有的動員令跟隨著亡國的稅吏們,傳達向四面八方。
他放下茶杯之後,星見之眼中天命的輝光顯現變化,映照著槐詩的面孔,滿懷著疑惑,鄭重發問:
她咀嚼的動作又微微停止了一下,仔細思考。
「所以,對我而言,早點搞完天國計劃,早點搞定新世界,那麼天文會就可以早點解散,我也早點解放。」
六個毀滅要素……
餐刀切斷了牛排,在瓷盤上刮出一道痕迹,聲音尖銳。
正如同一開始的預計那樣,完全可以將眼前可愛的少女排除到威脅之外了。
那個掌控欲過於過頭的傢伙哪怕再怎麼敏銳,應該也只是嗅到一些不對,還沒有來得及得出結論,更不可能已經得手。
從前離譜的時候,大家都還能拿『畢竟是理想國』來安慰自己,可現在連理想國自己都感覺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兒撿來這麼個寶才,何德何能啊?
到時候,絕大多數的東西都能夠隨著事象的轉化再造而出。
那麼,又是誰?
滿懷著愉快,大笑。
當風暴主祭的號角被再度吹響,巨人們從漫長的夢中漸漸歸來,所有的侏儒王都在整備甲胄和利刃。
「今天她休假啊,出門去了。」
此刻,槐詩眺望著升空的天國,一時間也隱隱有些驚訝。太多的工作堆積如山,哪怕是有艾薩克先生幫忙解決,依舊佔滿了所有的時間。
可現在卻什麼都為不到了。
為所欲為,為所欲為,為所欲為……
話音未落,他就愣住了。
莉莉呀,莫怪我卑鄙。
總不至於是忽然被什麼人給強|暴了吧?
這僅僅才是開始。
一掃往日你攻我守的慣例,原本被動的現境竟然捨棄了自我最大的優勢,轉而向著深淵發起挑戰?
自獃滯之中,傅依彷彿看到自己的好兄弟無力的躺在地上被這樣那樣再這般那般,血壓開始直線上漲。
可那個壞東西,究竟又是誰?
就看我弄不弄你吧!
老娘要是有這本事,還能變成這屌樣?
莉莉下意識的謙虛,可看到傅依亮晶晶的欽佩眼神,臉頰又忍不住發紅:「到時候,我可以帶你一起去看事象模擬,很厲害的,什麼遊戲都變的出來。」
只是……
而徹底奠定這一切的,只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承讓』而已。
海量的記錄變化中,DM的投影顯現:「抱歉,槐詩先生,工作才剛剛開始,一時間無暇招待,還請見諒。」
作為現境之藍圖,自然足夠記載一切現境的變化。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眼前一黑。
……
就算和圖書不是人這種事情也不可以啊!
根本不給在諸界之戰上消耗過頭的韭菜們重新生長的機會,這一次乾脆直接斷根。
「誒?是這樣嗎。」
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到底是年輕人啊,厲害,實在是厲害!」
福爾摩斯的笑容漸漸古怪,眼瞳中,某種樂子的火焰再無從阻擋:「和人約了晚飯,可開心呢,走之前還打扮了很久,帶了禮物。
夏天,太陽和琴聲,都變成了屬於自己的寶物。
就連玄鳥也無可奈何的嘆息出聲。
「啊?」
一切臣服於雷霆之海的地獄和聚落,都必須前往那一片地獄之王的所在之處,朝見至強。
只是……
這話的惡劣性質,跟跑到澡堂里問搓澡師傅有沒有沒吃飯差不多。
排除了莉莉的嫌疑,一開始的雀躍和輕鬆之後,她的心卻忍不住又一次的沉入了谷底。
如今槐詩還能到處亂跑活蹦亂跳,而不是被打斷四肢之後被鏈子拴在地下室里,就已經是足夠的證明了。
……
可哪兒來的垃圾桶?
感覺不妙起來。
羅嫻?
「哈哈哈,好久不見,華生!」
再度恢復成月球模樣的月之中軸無聲的展開,以自己龐大的體積為現境擋住了深淵烈日的模樣。
抬起一條觸鬚向著槐詩擺手示意之後,那一坨莫可名狀的詭異玩意兒就消失不見。
【不是】
好恨啊!
我可不想等四五六十歲了一大把年紀,才完成天國計劃……就算是現境到時候得到拯救,我的人生也差不多看到頭兒了吧?」
她輕聲呢喃。
如今,天國再度運行,恐怕在其中主持事象記錄的歸攏的,便只有那幾位本身便是從無窮事象里所誕生的精魂了。
不論是高聳的大廈還是頹敗的廢墟,亦或者只是密林之中的一座茅草屋。
當著所有人的面把牧場主按在地上錘死之後,拍拍屁股走人,臨末了還要跟本地幫會說聲謝謝……
槐詩獃滯在原地,愕然看向身旁。
自依稀的醉意里,她托著下巴,看向了窗外被雨水所籠罩的城市,無聲一嘆,可恍惚之中,卻好像重新看到那個曾經的夏天一樣。
看來,真的是好朋友啊。」
帶著某種欽佩和同情,彷彿鼓勵,又好像哀悼……
想到這裏,他踏前一步,已經從倫敦回歸了天國之中,所看到的便是在圖書館一般的大廳里滋溜著喝茶的諸多事象精魂,乃至更多的,無數龐大設備之間所交織而成的繁複矩陣。
那些麻木的面孔們看著屏幕上顯現的深淵烈日的報告,再看看那個若無其事的晃悠著回來,好像剛剛只是去軋了趟馬路一樣的槐詩……
暴晒的操場上,太陽那麼明亮,像是流進眼睛里的汗水一樣刺眼。
「你這麼做,真的是為了整個現境么?」
可現在,琴聲和太陽卻已經好久看不見了……
當然,還有更多的人,是想要悶聲發大財。
「夏天怎麼還沒到啊?」
還有不少,都是來自統轄局、存續院乃至各大譜系的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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