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說嘛…」余婕笑道，一群人都在起鬨。

蘇禾取出一份外賣自顧自吃著，嘀咕道：「那麼長時間不眨眼睛，眼睛會不會幹啊？」

蘇禾開始吃第二份外賣，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男人腦子有問題，還是等警察來處理。

回到旅館把行李收拾好，蘇禾來到了公安局給他提供的宿舍，收拾好了以後，直接出去送外賣了。

沒過多久，樊強親自帶人過來了，男人一看警察來了，扭頭就跑！

就在這時，男人看著蘇禾身後，激動地大喊道：「老大，快走，這是一個陷阱，他們都是警察…」

蘇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順勢一拉，就給他摁地上了。

蘇禾撓了撓頭，傻笑道：「我這人嘴笨，不知道說什麼…」

一位父親對兒女的疼愛足以讓他不顧一切，以身試法，哪怕他被貼上變態殺人狂魔的標籤，哪怕法律會嚴懲他的施暴行為，對賀軍而言，有那麼一瞬間，他站在女兒的身前，為她遮風擋雨，足矣！

蘇禾把筷子插在飯盒裡，喝了一口湯，說道：「殺人不眨眼，你還殺過人不成？」

樊強端著桌上的茶水，笑道：「和*圖*書你看你看，蘇禾就是裝糊塗的高手，他說他嘴笨，可句句都在罵人…」

蘇禾對樊強說的陳年舊案並不感興趣，他相信系統會給他最好的安排，他需要做的，就是踏踏實實的送外賣。

「不能！」蘇禾斬釘截鐵地說道。

男人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在電瓶車上，說道：「我做生意把錢賠光了，尋思也跑外賣試試…要不你把電瓶車借給我，我跑外賣掙了錢再還你…」

樊強看著蘇禾，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沉聲道：「你有一腔熱血，沸騰無處安放…可你同樣是一名警察，你的職責是抓壞人，至於怎麼判刑，是法院的事情…」

獲得智能導航地圖2.0版本后，蘇禾的腦中便有了一幅3D立體的地圖，一條條彎彎繞繞的最短路線，在他的腦海里浮現。

上飛機之前，蘇禾還特意買了幾包特辣的火鍋底料放進趙邵陽的行李箱，一片孝心。

蘇禾搖了搖頭，扭頭看著樊強，問道：「賀軍問了一個問題：如果他報了警，欺負他女兒的那些人，法律會怎麼懲罰她們？這公平嗎？」

看著飛機起飛，蘇和圖書禾這才轉身離開，如今和他關係親近的人都不在身邊，他只有不斷地驗證自己的猜想，繼續破案。

男人被摁在地上，扭頭瞪著蘇禾，說道：「那不對啊？你在欺騙我啊…我讓你搖人，你報警，卧槽，你搞偷襲，你玩不起，你個小垃圾，你沒有實力呀你，你都不敢跟我正面對抗…」

或許是見慣了觸目驚心的社會陰暗面，蘇禾發現有些人被這社會的不平等所壓垮，慢慢失去了對正義的期待，轉而開始追求以暴制暴的極端方式。

蘇禾剛送完一單外賣下樓，就碰見了一個有些禿頂，渾身邋遢的中年男人，站在蘇禾的電瓶車面前。

火鍋店裡。

「廢話，要不是我看你是個男的，早就殺了你…我只殺女人，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女人，只會影響我西瓜刀的速度！」

男人一把拽著電瓶車，說道：「你等等，我再問你一遍，這車能借我騎幾個月不？」

「叮，您有新的外賣訂單，請及時處理。」

「老實點！」警察也上來幫忙。

蘇禾扭頭一看，幾個穿著白大褂，戴口罩的醫生走了過來，衣服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還印著：渝州市精神病醫院。

第二天早上，蘇禾送趙邵陽和方清儀上了飛機，他現在已經正式在公安局刑偵總隊入職了，周兵讓他們回去，於是他們的旅遊到此結束。

蘇禾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尷尬道：「大哥，您就別開玩笑了，您怎麼可能是神經病…」

男人暴跳如雷，說道：「我是給你說我殺人不眨眼，你問我眼睛干不幹…所以你們年輕人真沒辦法跟你們講道理，你說我問你借東西，你借給我不就完了么，非要惹我生氣…」

一片歡歌笑語之中，蘇禾藉著尿遁悄然離開，站在外面，看著霧都美麗的夜景。

「你別不信，就在我家後面的山上，我就乾死了一女的，掐著她的脖子…完了把她埋了，今天得把你和她埋一塊…」

男人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搖人，死乞白賴地拽著車頭，就不讓蘇禾離開。

蘇禾拿起啤酒瓶，笑道：「這是比喻，比喻…好了，第一次請大家吃飯，我來表演一個五秒小旋風…」

男人見蘇禾也在打電話，冷笑道：「行啊，你也多搖點人，別說我欺負你了…你和_圖_書知道我是誰嗎？沙坪壩十三太保你知道吧？我就是老六，想當年，我手拿著兩把西瓜刀，從瓷器口一直砍到渣滓洞，來回砍了三天三夜，是血染嘉陵江，可我就是手起刀落，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就是這條腿，踩著十五條人命！」男人把腳放在蘇禾的電瓶車上，又指著自己禿頂的頭髮，說道：「看見沒？我每殺一個女人，就薅一根頭髮，看來我今天要破例一次了…」

樊強走到蘇禾身邊，笑道：「怎麼？你今天可是主角，大家都還等著你回去講笑話呢！」

蘇禾皺著眉頭，繞過男人去騎車，他可沒時間磨蹭下去，還有三單外賣沒送。

蘇禾蹲下來，笑道：「我的人搖來了，你的呢？」

男人跳下車來，指著蘇禾罵道：「你小子會不會說話，說誰神經病啊…我不就是問你借車子，又沒說不還…」

男人不急不緩地說道：「小夥子，你們送外賣一個月能掙不少吧！」

「我們老百姓就看中三件事，公平，公平，還是他媽的公平！」

……

樊強說道：「我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遇見過太多以暴制暴的案子，表面上來看，似乎是自己的ｗｗw.ｈｅｔｕｂｏok.ｃｏｍ.ｃｏm冤屈得到了釋放…但其實，那不過是一種暴力情緒的肆意放逐，既然選擇了犯罪，就是一場身份的轉化，又與那些踐踏道德和法律的施暴者有何區別？」

蘇禾無奈，把車鎖了，分別給三個顧客打了電話說明情況，加了微信把錢給賠償了，又給樊強打了電話。

「小夥子，跟你商量個事！」

蘇禾站起來，想了想，說道：「我之前看過一部電影，裏面有句台詞是這樣說的：大風起兮雲飛揚，安得猛士兮走四方，麻匪，任何時候都要剿，不剿不行…你們想想，幾個姑娘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就被麻匪打了，所以沒有麻匪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辦你！」

蘇禾笑了笑，說道：「掙不了多少，一個月幾千塊錢…」

蘇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問道：「大哥，啥事你說！」

蘇禾點了點頭，笑道：「別急，讓子彈飛一會兒…」

樊強站了起來，說道：「今天這頓火鍋，是蘇禾請客，抓了兇手，可是獎勵了三十萬，大家不要替他節約…蘇禾，你來說兩句…」

蘇禾靠在欄杆上，藉著酒勁說道：「樊隊，你說賀軍如果沒有被抓，他復了仇，他的餘生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