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警方就將劉學海帶回了警局，並且在飯館的后廚中，找到了結痂的血痕，在下水道里發現了可疑的碎肉塊。

方清儀翻了個白眼，朝著另一間審訊室走去。

提取DNA進行檢測，確定與行李箱的碎屍來源一致，並且與劉學海的DNA對比顯示，符合親子關係。

虎子咧嘴笑道：「他就是蘇禾，我們從小玩到大的，以後我就跟著他送外賣…送外賣是真的賺錢。」

蘇禾看著這間老飯館，都到飯點了，裏面就坐著幾個人，除了男人，連個服務員都沒有，難怪會讓虎子幫著洗碗。

「你傻啊，回去吃食堂，不用給錢。」

周兵點了點頭，說道：「劉學海的小兒子已經帶回來了，就在隔壁審訊室，既然蘇禾點名讓你來審訊，還是你來吧…」

一個中年男人，五十歲左右，頭髮白了一半，系著圍裙蹲在地上殺魚，扭頭看了一眼蘇禾，隨後看到虎子的時候，瞳孔猛地放大，手一哆嗦，刀刃扎到了另一隻手。

碎屍，是劉學海的大兒子，劉子堯！

男人下意識地愣住ｈtｔps://ｗｗw.heｔｕboｏk.cｏｍ•com了，慢慢扭頭看著蘇禾，疑惑道：「你這是…」

「大兒子叫做劉子堯，二十九歲，高中學歷，無正當職業，是個賭鬼，有偷盜前科，據說飯館生意不好，就是因為劉子堯在外面欠賬，債主找不到劉子堯，就去飯館鬧事，一來二去，就把生意搞黃了…目前聯繫不上劉子堯。」

「小兒子叫做劉子成，二十三歲，大學剛畢業，品學兼優，目前在一家外企上班，還在實習期…已經讓同事去監控他了。」

方清儀盯著劉學海的眼睛，沉聲道：「繼續說，接下來你都幹了什麼！」

蘇禾鬆手笑道：「沒事，剛才看你傷口挺深的，我來幫忙切菜吧！我的刀功還不錯…」

公安局食堂。

方清儀拿著資料走了進來，來到蘇禾身邊，看了一眼虎子，欲言又止。

「老闆，你好！」

「不知道！」

門口，周兵目瞪口呆，完了，又被蘇禾帶偏一個，他有預感，按照現在的劇情發展下去，方清儀遲早要被開除，當然，也可能是和_圖_書被蘇禾拐走。

劉學海的情緒很激動，拚命地掙扎著，開始痛哭流涕，看著這一幕，方清儀停止了審訊，走出審訊室，對周兵說道：「疑點重重，劉學海的口供有很多漏洞，想必他在隱藏什麼。」

「虎子，你再去給老闆說聲謝謝，我們回去了！」

男人背對著蘇禾，開始往鍋里倒油，語氣冷淡了許多，接下來更是不怎麼搭理蘇禾，做完菜端上桌后，便和幾個顧客聊了起來。

眼前一亮，方清儀對劉子成說道：「劉子堯就是該死，你做的沒錯！濫賭的人永遠不值得原諒，要不是他，你媽也不會付不起醫藥費死在病床上，他還想逼死你爸，這種人渣留在世上幹嘛！」

蘇禾沖男人笑了笑，說道：「老闆，虎子是我弟弟，他來首都找我，手機又丟了，聽說您給他飯吃，我們特意來感謝您的…沒想到還害您把手弄傷了…」

一想到還有一半屍體下落不明，蘇禾就不想在這家飯館吃了。

「哎呦…」男人低著頭，看著鮮血涌了出來，急忙用涼水一衝，捂著傷口往店m.hetubook.com.com裡走去，邊走邊說道：「你們嚇我一跳，等我找張創可貼，要吃什麼先看看，我馬上就出來。」

「抓人吧！」蘇禾一口將湯喝完，起身說道：「剩下的審訊交給你了，舅媽，我看好你哦…作為獎勵，晚上我偷偷把舅舅帶出來…」

「我們不吃飯嗎？」

蘇禾接過魚，直接開始幹活，一邊片魚，一邊說道：「老闆，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看有警察在河裡打撈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大案子啊？」

劉子成傻眼了，她說的都是我的詞啊！

「那行吧，做酸菜魚，切成魚片你沒問題吧？」

沒過幾分鐘，老闆從屋裡走了出來，看著殺好的魚，笑道：「虎子，要不你以後就留在這裏幫我打下手吧，我給你開工資…對了，這位是？」

看著男人的背影，蘇禾笑了笑，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說道：「去把魚清理乾淨，老闆手受傷了。」

虎子很聽話，蹲在地上就開始刮魚鱗。

看著蘇禾離開的背影，方清儀拿起桌上的資料，目前碎屍的另一半還沒有找到，屍體的身份也無從辨認，m•ｈｅtｕboｏｋ•coｍ.ｃｏm法醫檢測死者為男性，年齡在三十歲左右。

警方連死者的身份都沒有弄清楚，蘇禾就把兇手找出來了？他不過是開車去河邊溜達了一圈…難道以前蘇禾都是裝的，現在才是他的真實水平？

突然，蘇禾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

「對了，最近有同事向我反映，你的情況不對勁，你剛死了老公，怎麼表現得春風滿面的樣子，不少同事都懷疑你有了新歡，咳咳，趙邵陽屍骨未寒，你還是收斂一點…」

……

「無妨，你說吧，虎子是自己人。」蘇禾吃完飯，又給自己盛了一碗湯。

男人抬了抬手，上面貼著創可貼，笑道：「小傷沒什麼大礙，你們…」

方清儀看著劉子成，突然覺得傳統的審訊方式，或許最後能讓犯罪嫌疑人坦白，可是過程太過於漫長，於是想起了蘇禾，如果是蘇禾，他會怎麼快速突破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線呢？

劉學海低著頭默不作聲，一雙手微微顫抖著。

虎子也湊過來說道：「我可以洗碗。」

在鐵證之下，劉學海直接就承認了，他愣愣地看著裝在行李箱里的碎和*圖*書屍照片，嘆息道：「是我殺了子堯，我沒有教好他，讓他養成了濫賭的習慣，這個家都被他敗完了…那天晚上，他又來找我要錢，我哪還有錢給他，他就開始打砸東西，我一時衝動，拿刀砍了過去，沒曾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男人話還沒有說完，蘇禾已經走進了后廚，拿起菜刀，說道：「把魚給我吧！」

虎子現在還是嫌疑人，方清儀無奈道：「你讓我調查的人，叫做劉學海，五十三歲，沒有前科，開飯館已經有二十多年，老婆五年前因病去世，有兩個兒子。」

男人爽朗一笑，抓起盆里的魚，說道：「虎子可幫我幹了不少活，一點吃的不值錢，好了，你們先坐，我去把魚煮了，客人都還等著呢！」

過了許久，劉學海才抬起頭，雙眼通紅地說道：「我把子堯肢解分屍，扔進了河裡…警官，我認罪！我殺了他，我不後悔，是我沒教育好他，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你們槍斃我吧…」

椅子上，坐著劉學海的小兒子，劉子成，剛剛大學畢業的他，戴著厚厚的眼鏡，臉上還有些初入社會的稚氣未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