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無聊是一切罪惡的根源

並不是蘇燦無法接受方詩雨,而是方詩雨沒有勇氣再面對蘇燦,兩顆本該靠近的心,因為虎子在中間,終究無法靠近。
碑前有一棵桂花樹,沈月下葬時,蘇禾親手種下,如今已經花香四散,沁人心脾。
「我想試試你是不是死不了…」
蘇燦愣了幾秒,疑惑道:「爸,你看的電視劇,不會是奧特曼吧?」
看著兒子的表情,蘇禾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問題不大,電視劇里不都是這麼演的嗎?人類終將取得最後的勝利,我是人類,所以,我會勝利…這樣說,沒毛病吧?」
又過了十年。
蘇禾後來去調查過方詩雨,她已經結婚了,還有了一個女兒,過去的傷痛已經埋藏在心底,而蘇燦卻無法走出來。
人的寂寞很難用語言表達,無數次走在熟悉的地方,蘇禾都會不死心地頻繁回頭。
可虎子錯了嗎?他沒有錯,或許這就是最大的遺憾吧!
她只是個,個子嬌小的女孩。
很難為情的樣子像情竇初開。
後來她說那天的我,像在宣示主權和-圖-書
……」
蘇禾,當你收到這條消息,說明我已經離開人世了,接連收到馬哥和勇哥的死訊,回想起那個晚上,我們想要的生活,最後都將我們埋葬了。
感情總在倉促之間就已經開始。
試想一下,一隻困在人類設計的箱子里的小螞蟻,這隻小螞蟻想要爬出箱子,最後它成功了,「成功」是它的努力,還是人類的設計?
這十年,母親病逝,馬明哲和董勇並沒有因為財富而過上好日子,馬明哲在暴富后招搖過市,惹人嫉妒,最後被殺害;董勇在酒色之中沉迷,死在花叢中,做鬼也風流。
「死了把你和媽埋一塊。」
局促不安的雙手藏在書包後面。
「那你還挺心疼你媽的…呃,你讓爸也心疼了。」
我昂首挺胸的走著,她跟在我後面。
蘇禾笑了笑,說道:「那你覺得『祂』在承受折磨,或者感到痛苦嗎?」
永別了,蘇禾,你要活下去。
她的帽子有著,寬大的帽檐。
隨著歲月的流逝,他背上了越來越重的記憶與絕望,蘇m.hetubook.com.com禾的親人或者朋友,無論誰死了,他眼裡的光芒都暗淡了一分,而且可以預見,終將黑暗。
帥氣的容貌並沒有讓我擁有真愛,財富也無法拴住一個女人的心,當我去霓虹國尋找瑪利亞,尋找的過程是忐忑且美好的,在風俗店裡,那裡的人說了一句:她就像是一個玩具被人玩弄,客人怎麼樣她都無所謂…我在垃圾堆里找到了她,她失去了女兒,身上布滿了傷痕,她看見我這張整容后的臉,說還是喜歡以前醜醜的剛子君。
在咖啡館的角落刻下我們的名字。
時間回到從前,那時剛好遇見。
蘇燦臉都僵住了:「爸,你沒開玩笑吧?」
蘇禾摟著蘇燦的肩膀,往山下走去,笑道:「廢話,當然是開玩笑的,不過你啊,可別再離家出走了,以後就跟我混,那個Q組織被李潤棟搞得烏煙瘴氣的,就交給你了…對了,你沒有殺過人吧?」
「爸,我可以捅你一刀嗎?」
「巧了,我也是。」
卻又多愁善感的替未來打算。
蘇燦靠和-圖-書著墓碑,把心事唱給母親,他抬頭看著天空,露出淡淡的笑容,說著:「媽,我有時候在想,如果不是虎子叔叔,我最後會和方詩雨走到一起吧?不過,又怎麼能怪他呢!」
那時候的我們,也曾天真爛漫。
與往年一樣,蘇禾往山下走,蘇燦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來到墓碑面前,低聲地述說著。
夏日的天空,蟬鳴叫得歡。
蘇燦把插|進父親心髒的匕首拔|出|來,淡淡道:「還真死不了。」
誰的青春沒有幾多浪漫的故事。
就連說話的方式都很奇怪。
躲在屋子裡偷偷地寫著情書。
在傾盆大雨之中,在炎炎烈日。
……
那些有趣的故事總在腦海浮現。
而且在蘇燦看來,父親所堅持的,所期盼的勝利,不能說渺茫吧,至少也是毫無可能,人類在「祂」面前,如同一隻小螞蟻,就連這場抗爭的過程,都是「祂」的遊戲中的一環,只不過是隨意更改了規則。
「無聊」是一切罪惡的根源,人很難保持孤獨的狀態,時刻覺得要做些什麼,如何來抵制這種和_圖_書無聊感,如何來讓自己過得充實,在無盡的生命中,很難做到。
凡是熟知蘇禾故事的親人和朋友,他們都在鼓勵他:要活下去。
對一個永生的人說要活下去,似乎是矛盾的,但是蘇禾明白他們的意思,是與系統的抗爭,在無盡的歲月中。
而潘志剛給蘇禾發了一條信息,自殺了。
瑪利亞不想活了,我也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這個世界太糟糕了,值得慶幸的是,我們能相擁著死去。
殊不知未來的她與我無關。
「祂」把自己當成神,人類是螻蟻,自然不會有善惡觀,只不過「祂」的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走到山頂,蘇禾又來到了墓地。
最後,這輩子認識你很幸運,也很不幸,不過一想到你要經歷漫長的歲月,就只剩下同情,畢竟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念,當然,除了你。
一扭頭,蘇燦看著父親,站起身來,過了好久才說道:「爸,比死亡更可怕的永生,那將是一場酷刑…對於『祂』而言可能只是一瞬間,而你將要承受漫長歲月中每一秒的hetubook.com.com折磨,並且毫無勝算。」
「可不是嘛…」
水汪汪的眼睛像剛哭過一樣。
「你咋好奇心這麼重呢!那萬一要是死了呢?」
每年的今天晚上,蘇燦都會來,遠遠的看著,直到蘇禾離開,他才會靠近,父子倆彷彿形成了一種默契,又或者是那層隔閡永遠存在。
「如果再想起她,是否嘴角帶笑。
「嗯啊,還有很多電視劇都是這樣演的,兒子,系統這玩意兒都有,你想想,難道怪獸就真的不存在嗎?怎樣,有沒有興趣跟老爸一起去打怪獸,先扔幾顆核彈到霓虹國試試水,看能不能炸出來…」
然而這隻是理論,人類的情感複雜,或者說是人心的可怕,漫長的歲月中,蘇禾說不定啥都做得出來,包括數學題和物理題…
蘇燦明白父親的意思,當生命沒有盡頭,痛苦和悲傷都是短暫的,而之後就是失去人性,或者說是神格化,也就開始感到「無聊」,和「祂」一樣開始找樂子。
走到半山腰,蘇禾停下腳步,往山上走去,靠近山頂,他聽見蘇燦的歌聲。
「殺過。」
「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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